凰歸鑾之一品冷後

193朕幫你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琳之伊夏 本章︰193朕幫你

    本打算借由南宮澈將雪靈孌人在太和殿的消息傳遞給宇文煥淵,可是一連數日她讓倚畫去南宮暗影府找他,他總是已各種理由推脫不見。

    這讓顧沛蕖委實不明緣由,因為牽腸掛肚,因為諸事的牽絆,這讓她連日來都惴惴不安,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自打省親的事情定了下來,侍書等人都各自忙著收拾打點自己的行禮,仿若那是一次遠行,無人察覺她的不安與失意。

    唯獨宇文煥卿看出了她的反常與消瘦,差人日日往芷蘭宮送她喜歡的吃食,可是她依舊是食不知味,難以下咽。

    這一日已經是正月初十了,還有兩日她便要動身與太後一行人去安瀾寺了,她亦越來越害怕。

    她害怕遇到同行的宇文煥朗更害怕遇到陪同太後的宇文初雲,她不知道怎樣周旋過去,可是南宮澈又對自己避而不見,她竟然連個商議辦法的人都沒有。

    想到這,她看著床榻上睡得安然的依舊未醒來的錦瑟,眼淚禁不住地打轉︰“錦姑姑,我該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我有時都在想自己是怎樣走著走著就將自己走進了絕境的?”

    她握著錦瑟的手,望了望門外,焦躁不寧的心緒讓她失去了耐心。

    她大聲地責問︰“裴濟呢?他人呢?一連幾天都不見人影,是不是連他亦敢蔑視本宮!”

    守在門外的瓷青听到顧沛蕖的嘶喊,趕緊閃身進來︰“娘娘息怒,裴御醫來了,奴婢遠遠地就瞧見他了!”

    顧沛蕖因為壓抑了數日的憤怒登時迸發了出來,氣得不禁有些手抖︰“讓他趕緊滾進來,錦姑姑昏迷不醒這麼久,他都束手無措還有臉遲到?什麼御醫不過是庸醫罷了!”

    此時裴濟已經閃身進來,見顧沛蕖坐在錦瑟的病榻前,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顯然是動了大怒。

    他趕緊跪地求饒︰“娘娘恕罪,近日宮中貴人們三病兩痛的人委實有些多,竟然誤了與錦姑姑診脈。請娘娘責罰!”

    顧沛蕖听到裴濟的推說之辭更加羞憤,她將手里的藥碗摔到了裴濟的面前,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笑話,御醫院里沒有別人了麼?難道事事都要你事必躬親麼?你少拿別人的傷病來唬本宮,皇上讓你醫治錦瑟你就應該分清輕重!怎麼?裴濟,你是覺得本宮的人和本宮一樣都是軟柿子,好拿捏,還是覺得本宮辦不了你?”

    一地碎裂伴有烏黑藥汁的瓷碗就碎在了裴濟的膝蓋旁,他此時將頭抵地,一臉惶恐。

    裴濟他知道自己什麼都不能說,不能說他是因為治療那位神秘女子而耽誤為錦瑟診脈的時間。

    他只能有苦難言;“請娘娘恕罪,饒了臣的疏忽之罪,臣一定對錦瑟姑姑盡心盡力,讓娘娘放心!”

    顧沛蕖見裴濟匍匐于地,態度謙恭,倒漸漸消了些怨氣︰“算了,你起來吧!本宮也是一時氣急,這錦姑姑自從除夕便如此不聲不響、不死不活地躺在這,你說本宮能不焦心麼?”

    裴濟與顧沛蕖接觸不算少,自然知道她的脾氣秉性,生如此大的氣倒是不多見,上次見她盛怒還是罰上官映波跪雪地呢!

    而今性格和順的她如此生氣不過是因關心則亂罷了。

    “娘娘,臣醫術是個什麼水平,何病可醫,何病可治,臣心中有數!錦姑姑這傷因年歲已大本就難以治療,加之失血過多,委實是棘手。若是得清公子醫治倒是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裴濟說完便將頭再次叩了下去,顧沛蕖一听他這樣說心又涼了半截。

    自從上次裴濟去請南宮清被婉拒以後,這兄弟二人就如和自己作對一般,一個不肯見自己,一個不肯救錦瑟。

    她甚至都不知道這都是為什麼?怎麼就突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多時,倚畫垂頭喪氣地從外邊走了進來,見瓷青和裴濟都在,便謹慎了起來,只稟報道︰“娘娘,奴婢還是沒有把清公子請來,看門的小廝說他們公子清早就出門了,人不在府上!”

    顧沛蕖對這個結果似乎是意料之中,她無奈地點點頭︰“本宮知道了!裴御醫,你也看到了,本宮現在是請不動南宮清了!錦瑟就拜托你了!瓷青,你留下來幫襯裴御醫,本宮先回去了。”

    她無力地起了身,轉頭看了一眼昏睡的錦瑟,眼中蒙上了一層淺淚,她長舒了一口氣不讓自己太失儀,便領著倚畫出去了。

    主僕二人走了好遠,見已經無人在這了。

    倚畫才將關于南宮澈的事情說了出來︰“娘娘,澈公子還是不肯見你,推說的理由是身體不適!但是奴婢…奴婢用銀翼玲瓏索逼迫燕鋒說了實話,他說他們公子日日在府里喝酒舞劍,整個人都無比憂愁煩悶,燕鋒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澈公子就是不願意……不願意見您!”

    顧沛蕖一听,心中更加難過。

    一個自暴自棄、避而不見的南宮澈還能因為什麼不願意見自己,只有她最清楚︰“他是害怕了!害怕帶我走會失去很多人,很多名利,所以他才不願意見我!”

    倚畫听出了她話語中的苦澀︰“娘娘,燕鋒說澈公子很難過,每次提到你都會流淚!”

    顧沛蕖無力地擺擺手,她此時覺得只有自己可以罵醒他,明日她要親自登門要見他,她就不信他還會避而不見。

    “他不是難過,他是軟弱!算了,不說他了,你打听到敬王何時進宮了麼?”

    倚畫見她關心起別的事情了,趕緊轉了話題︰“奴婢打听清楚了,敬王今日會在巳時進宮,說是皇上召他巳時進紫宸宮。”

    顧沛蕖因為無人傳話,只能親自去告訴宇文煥淵雪靈孌的下落,這樣冒然相見雖然冒險,可是她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既然這樣,咱們也去紫宸宮吧!”

    一路上,顧沛蕖都走得緩慢而無力,整個人都病懨懨地,臉上沒有一丁點要離開皇宮的喜色反而是憂心忡忡,面容憔悴。

    她一路都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會走到這山窮水盡的地步,她事事周全別人,樣樣周全家族,只想周全自己一次,成全自己一次卻是種種曲折與波瀾,而今連南宮澈都已經動搖了,她還能有什麼期許呢?

    她只能期望自己親自登門他會見她,會讓他堅韌起來,他不是說要給自己閑雲野鶴,無憂無慮的生活麼?

    而今,那些熱血沸騰的豪言壯語猶在耳畔,唯獨那個人不在眼前。

    顧沛蕖越來越無力支撐自己的儀態萬千,她默默地垂著眼淚,思量著怎樣躲過安瀾寺那一劫,思量著怎樣喚醒膽怯的南宮澈。

    宇文煥卿遠遠便看見了失魂落魄的顧沛蕖,她消瘦的臉龐讓他莫名的心疼,他不明白為何就要離去的她反而心神不寧起來,她不是應該歡欣鼓舞才對麼?

    他剛剛從仁壽宮回來,已經與太後戚媚商議好了正月十二出發去安瀾寺的諸多事宜,本想趕回紫宸宮等宇文煥淵來以籌謀清繳宮內月寒盟殘余勢力以及查抄鄭國公府一事,不成想在這里竟又遇見了讓他牽腸掛肚的她……

    顧沛蕖心事重重並未發覺宇文煥卿灼熱的目光流連在她的身上,只是凝在眼角的淚一滴一滴毫無征兆的墜落。

    “苒苒,你怎麼了?”

    宇文煥卿此時已經走到了顧沛蕖的身邊,卻見她還向前走著,目空一切一般。

    顧沛蕖听到他恰如流水激石的聲音依舊深邃磁性又帶著絲絲溫柔,她微微一轉頭望見他便是潸然淚下。

    宇文煥卿見她憔悴不已,傷心垂泣的模樣十分的不忍,一把將她擁進了自己的懷中,輕聲安慰︰“你怎麼了?整日里都魂不守舍,心神不寧的,這幾日你都清減了好多,是出了什麼事麼?”

    連日來,沒有一個人關心過郁郁寡歡的她,她的情緒似乎不被他人察覺,可是他卻知道,似乎自己沒有什麼事可以瞞過他。

    顧沛蕖反過來緊緊地抱住宇文煥卿,將整張臉都埋在他的懷中,肆無忌憚地放聲痛哭起來。

    宇文煥卿被她傷心欲絕的模樣嚇壞了亦心痛不無比,卻不明所以。

    他輕輕地拍著她的脊背安慰︰“好了!苒苒,哭出來就好了,這宮里還有人敢讓你受委屈麼?不會是朕惹你不快了吧?”

    顧沛蕖知道他在逗自己開心,可是她卻不想回應。

    過了許久,她才止住哭泣,而這期間一隊隊宮女、三五成群的內侍從此經過,見皇上抱著景妃毫不避諱地站在甬道上,對于這樣恩愛場景他們只得低頭回避,恍若未見。

    不多時,顧沛蕖長舒了一口氣,她此時才明白能幫自己的也只有宇文煥卿而已︰“皇上,臣妾闖了禍,在不經意間就闖了禍,有性命之憂!您可不可以再寵臣妾一次,幫幫臣妾!”

    她的手臂緊緊地環在宇文煥卿的腰間,這對璧人一直都守著‘君子約定’無有肌膚之親,但是卻總是自然的擁抱在一起。

    顧沛蕖的眼楮情真意切地盯著他,那是一雙溫柔渴盼的眼楮,清澈地無一絲雜質,像一潭不見底卻盎然的秋水一般。

    宇文煥卿陷入這潭秋水中已經不是一日兩日了,他似乎總是無法拒絕她的請求。

    他有時候會想自己這樣縱容她,若是她是褒姒,她是妲己,自己會不會因此而成了一個昏聵無道的‘曠世昏君’?

    想到這他微微一笑,雙手為其拭去眼淚,眼中凝著絲絲不解︰“苒苒,朕總是無法拒絕你,說吧,你要朕怎麼幫你?”

    顧沛蕖听到他毫無遲疑地應允了,感激而慚愧︰“皇上,你不問問是什麼事,然後再考慮要不要答應臣妾麼?”

    宇文煥卿靦腆一笑,輕聲軟語地道出了心聲︰“朕懂得拒絕別人,不對,應該是毫不客氣的駁斥別人!但是一直還沒有學會拒絕你,說吧,你到底怎麼了?要朕怎麼幫你?”

    “皇上,此事說來話長!是…是關于逸郡王和昭陽公主!”

    顧沛蕖低著眉眼從嘴里擠出了兩個與自己看似毫不相關的兩個名字,顯然這也震撼了宇文煥卿,他驚詫地盯著她︰“苒苒,你可真能惹事啊!這兩個人何時與你有了交集?”

    顧沛蕖被他這樣說,臉上滿是尷尬與羞愧,眼楮脹得通紅的她臉亦微微發紅。

    而後,她屏退了一旁的倚畫,與宇文煥卿邊走邊談。

    她將如何陰差陽錯地與宇文初雲、宇文煥朗相識的整個過程詳細地說了一遍,復又把中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即便是宇文初雲將她當做男子思慕,宇文煥朗將她當做男子愛慕這樣的禁忌之事,她都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了宇文煥卿。

    只能任由宇文煥卿他的臉一陣紅白復又一陣鐵青,直至她把自己現在所處的困境一一說完,宇文煥卿都是沉默不言。

    “皇上,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臣妾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招惹這些個不相干的‘情債’,臣妾現在該怎麼辦?若是皇上想怪罪臣妾也好,反正總是逃不過的!”

    將數日的壓抑傾吐而出後,她覺得放松了好多,仿若登時赴死亦沒有什麼可怕的。

    宇文煥卿停下腳步,看著眼前這個眼楮哭得紅腫卻楚楚可憐,依舊風華不減,傾城絕世的美麗女子,嘴角漸漸攏上了一絲淺笑。

    而後,他覺得整件事情不過是因為她太美的緣故,所以才會惹得那麼多人暗戀愛慕于她,不過這略顯煩亂的‘情債’委實有些可笑,一個以男子面貌示人的絕色美女依舊可以顛倒眾生,這到底是怎樣的魅力啊?

    想到這,他笑得更加爽朗,似乎笑中帶淚︰“苒苒…朕覺得這件事真的很好笑,你容朕笑會兒!”

    而後,他便背過身,唯留爽朗的笑聲和不斷抖動的肩膀給一臉尷尬的顧沛蕖。

    她見到他這樣肆無忌憚地嘲笑自己,不禁越發的不好意思,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不多時,宇文煥卿轉過身來,擦了擦眼角的無奈地笑淚︰“這樣吧,這件事朕幫你處理好,你安心便好!不過,你要帶一段時間的面具了!”

    顧沛蕖沒想到他會如此四兩撥千斤地處理此事,竟然無一點怨尤和怪罪︰“皇上願意幫臣妾遮掩麼?你不怪罪臣妾麼?”

    宇文煥卿扶著她的香肩,一臉的無奈與慨嘆︰“不然呢?朕還能怎樣?這件事從頭至尾你也無錯,若是錯便錯在你生得太招人愛了,顛倒眾生,魅惑凡世,苒苒,你果真是個‘紅顏禍水’!”

    顧沛蕖見他調笑自己,不禁臉上更加尷尬,眼神中滿是無可奈何。

    宇文煥卿見她尷尬,本就因此怕得要命,而今又被自己調笑,他怕她不好意思便拉著她向紫宸宮而去,又轉了話題︰“對了,錦瑟怎麼樣了?”

    顧沛蕖一听錦瑟,才下心頭的愁緒再上眉頭,她遠山眉緊蹙︰“她還沒有醒過來,裴濟對此束手無策!”

    宇文煥卿見她愁眉緊鎖,心中悵然,緊緊地拉著她的手︰“宣南宮清進宮與她瞧瞧,這錦陵醫術最好的大夫不在宮中,在南宮暗影府,苒苒不是不知!”

    顧沛蕖本就因此而怨懟頗多,便將心中的怨氣傾吐而出︰“臣妾派人去請了多次,但是這清公子就是百般推脫不肯入宮,或許他欺臣妾人微言輕吧,已經使喚不得他了!”

    此話,落在宇文煥卿的耳中更加不入耳,南宮清此時本就是他心中的一根尖利的硬刺,如今他因為私利竟然連治病救人的本分都忘了。

    “朕宣他進宮,他敢不來!”

    森冷無情的言語被宇文煥卿道出,隨後他便風淡雲輕地拉著顧沛蕖向紫宸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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