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林清卻是出乎羅甦木意料之外的拒絕了,她笑眯眯道,“你和大哥約好了,也純屬難得。我就不要去當電燈泡了。”
“電燈泡?”羅甦木顯然是不明白電燈泡是什麼意思。
林清笑道,“這是大哥的詞,他說,電燈泡就是用來形容妨礙人家有情人在一起的人。這種人最討厭了。”
羅甦木听得稀里糊涂的,林彬總是會不經意地說出一些她听不懂,覺得很奇怪的話,比如‘結婚證’,林彬對她說,雖說他倆沒領結婚證,但是她現在已經是他的妻子,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對她,保護她不受人欺負。
現在听著林清說的電燈泡,才發現林彬竟然會說出這麼多奇怪的詞語,也真是有意思呢。
然而,羅甦木和林彬也最終沒有去看戲,因為徐氏‘病逝’了。
一切完全在林清的預料之內,所以林清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徐氏是以姨娘的身份下葬的,但是白芨說,棺材里是空的,真的徐姨娘的尸體被林獻暗中讓人丟在了野狼崗,一夜之間就被那野狼吃的只剩骨頭了。
徐氏就此消逝,林清並沒有多高興,依舊平平淡淡的,該寫字寫字,該下期下棋。
這天晚上,林清正在屋子里練著字,忽聞鈴鐺聲響起。
林清抬眼看向書櫃前面掛著的鐵鈴鐺,沒人踫沒人動,自己就響了,林清眉頭微皺,許久都沒有響過了,怎麼今晚突然就響了?
林清放下手中的筆,起身走到書櫃前,將書櫃第三層的左起第六本書往後一推,那書架便滿滿地往出伸展出來,露出了後面的暗道入口。
林清拿起火折子,順著暗道走了下去。她剛進去,身後的書架就恢復了原樣,掩住了暗室的入口。順著地道七拐八歪地走了一會兒,林清便看見在那桌後負手而立的林獻。
“父親找女兒來,有何事吩咐?”林清滅了手中的火折子,淡著嗓音問道,這暗室只有她,林彬,還有林獻三人知道,適才的鈴鐺響了三聲,她就知道是林獻在叫她,但是她卻一路上也沒想明白林獻此時叫她是做什麼。
林獻嘆了口氣,眼中苦澀道,“清兒,你和爹爹何時竟這般生分了?”
“從父親開始叫清兒在這里說話開始。”林清語氣淡淡道。
她第一次來這個暗室,是她九歲那年,林獻領著她和林彬來到這里,從那時開始,她的人生便已經開始被算計了,從那時起,她和林彬因為林獻的虛榮心被綁在一起,過上了提心吊膽的生活。
林獻又是長出了一口氣,“清兒,你還在怪爹爹嗎?”他語氣悲痛道,“爹爹也是被徐氏那賤人和林平遠那白眼狼給算計了,才會抬了那賤人做了姨娘!讓她這麼多年處處欺壓你!”
“原來父親知道徐氏處處欺壓女兒呢?”林清眼中全是笑意,是那種冷笑,痛徹心扉的冷笑。她的父親從始至終都知道徐氏的所做所謂,卻任由著她。這是一件多麼讓人心寒的事情!
“清兒……”林獻的嘴張了張,卻是除了‘清兒’這兩字再沒說出任何的話語,他滿臉的悔恨,思量了許久才溫聲道,“這些年是為父的錯,由著那賤人胡來,苦了你了。”
林清看著她父親的臉,面上沒有一絲的表情,就只是那麼靜靜的看著,也不說什麼。她清楚的知道,她的父親此次叫她前來,絕不是為了給她道歉認錯,因為林獻是那種即便自己錯了,也堅決不會認錯的人。
“清兒,你不要這樣看著為父。”林獻有些急迫道,“即便父親這些年愧對了你,但是如今徐氏也已經死了,她不是喜歡偷漢子嗎?父親便找了十來個乞丐,讓她一次偷個夠。哪知那賤人到第七個時就受不了咬舌自盡了。”林獻說這些話時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恨意和報復過後的滿足,這兩種表情相互交織,讓人看著有些森冷恐怖。
林清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她听聞徐氏死後,並沒有問及她是如何死的,只知道她死後被扔在了野狼崗。如今听林獻這麼一說,心中忽覺有些惡心,林獻竟然找了這麼個辦法來懲治徐氏,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治。
林獻見林清皺眉,以為是林清覺得徐氏這麼死便宜了,便趕緊繼續道,“清兒,那賤人死後名義上也是以最下等的姨娘的身份出殯的。而且出去的棺材里也只是個空棺材,實際上他人已經被為父讓人給丟到了城外的餓狼崗,被餓狼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林獻就像是在邀功一般很是急迫地給林清說著,而他越是這般,林清越覺得他沒安好心。
“父親,你說了這麼多,只是徐氏如何死的與我又何干?”林清粉唇輕啟淡淡道。
林獻眼楮微微瞪大,“她那麼對你,你不應該恨她嗎?”
“恨?”林清頓時被林獻的話逗的笑了起來,她笑了許久,眼淚都快笑出來了,才斂了笑,冷聲道,“若論起恨,這世間我只恨一人,那就是你,林獻!”林清橫眉冷目地指著林獻的鼻子,“你將我帶到這個陌生的人間,卻從未給過我父親該給的溫暖,明明是可以阻止的事情,卻因為你虛榮心作祟而讓我和哥哥偷偷摸摸提心吊膽做人這麼多年!你因為虛榮心泛濫,讓明知不是自己女兒的林毓照樣嫁給陸文元。你愛慕虛榮,為了榮譽,名譽,什麼都做的出來!”
听著林清的數落,林獻臉上有些微惱,卻依舊壓了下去,他沉著嗓音道,“清兒,無論如何,我都是你的父親,你當真不顧父女之情,不原諒為父嗎?”
林清語氣中夾雜著些許的嘲笑,“父女之情?你我之間早就不用再談及什麼父女情了,那東西,早在女兒九歲那年隨著父親捏著女兒脖子的那一刻起便消失了。如果你今日是來和我談什麼父女情的,就不必了。在我最需要時父親的關愛時,父親無情將我推開。就像時溺水時的浮桿,那時沒有,以後也有存在的必要了。”
林清的話說的決絕,但卻都是她的肺腑之言,她對林獻早就沒有什麼期待了。當年她差點死在他手里,若不是她大哥叫來他們的師父東陵君來,她怕是早就被林獻作為禍端除去了。
林獻因為林清的話,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他知道林清自幼心思敏感細膩,對他,定時有怨言的,但是他沒想到林清對他竟是以到了這種地步,他今日來本是想緩和一下他們的關系的,現在看來已經到了無法緩和的余地。
林獻冷著臉也不在好言相說了,而是冷聲道,“我一日是你父親,終身是你父親,何況我生你養你!你竟敢這般大言不慚的和為父說話!”
“生我的是我母親慕容纓�!養我的是我自己!我為何不能這般與你說話!”林清也是毫不忍讓地懟了上去,自幼年開始,這林府里的金玉器件哪一件不是因為她得來的!所以她說是她自己養活的自己也是事實。
林獻一听,頓時火上心頭,揚起胳膊就一巴掌朝林清抽了去。
林清站在那里都能感覺到被那手帶動的風刮起了她耳邊的碎發,可見一直強調父女情的父親時出了大多的力氣。
不待那巴掌抽到臉上,林清就抬手一把捏住了林獻的手腕,任林獻再用力,那胳膊都沒法再往前移動一寸。林獻驚訝地看著捏著他手腕的林清,她竟然力氣這般大,讓他無法移動絲毫。
林清看起來確實毫不費力,她看著林獻的眼楮,一字一句道,“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還以為我是九歲那年的林清?任由你捏住脖子?從今以後,你若是再敢將手往我身上伸,就別怪我不客氣。”
林獻看著林清的氣勢,竟讓他產生了一種如同見著魏帝發怒時的一樣的壓迫感,讓人不敢再說出一句話。
林清甩開林獻的手,轉身快步離去,只留林獻在那里看著林清的背影一臉的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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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林清會越來越霸氣的!明天男主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