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詩詞歌賦不是有絕頂的天賦就可以的,他還需要豐富的閱歷;學習排兵布陣不是將書中的陣法記熟就可以對戰敵兵的,他還需要真正的實戰,會造成尸橫遍野的實戰;學習武術不是練好武功就可以的,他是需要真正體會生與死才會大綻光華的體術,不然就是貴族的游戲,你們真的準備好了嗎?”說完這些,子玉便靜靜的等待,等待孩子們自己的決定,若不是自己的決定,那麼沒有人會知道那條路的盡頭會是怎樣。
“準備好了。”回答他的是擲地有聲的肯定。
看來他選的人都沒有錯啊!面對同類人都會有種默契,一種沒有理由的默契。
“既然決定了就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先生,您忘了今天還有國宴呢?”
“對啊,已經年關了。”子玉頓了頓,“杜鵑,你們今天就跟我一起去吧!”
“是,先生。”五個小姑娘興奮的答應了。
裕景園
裕景園是趙國舉行國宴的地方,每到重大節日,糧食豐收之時就會舉行宴會。
今日是年關,官員是要攜家眷朝拜的。而現在宴會已至**,從民間請來的戲班子正在登台唱戲,人們雖听的入迷卻也帶著不屑。
“你們覺得戲子低賤嗎?”
小姑娘們雖然不明白先生為什麼這麼問,但還是回答了。
“先生,伶人可是連窮苦人家都看不起的,其身份自是低賤。”
果然,就連那幾個平民家的姑娘也在嗤笑,而另一邊的九里香卻有些不一樣,她在照顧情緒有些激動的長?!
子玉嘆了口氣,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先生對我們很失望。”九里香冷淡的聲音讓那幾分嗤笑聲淡了下去,不過片刻就被遠方的動靜吸引了。
戲台下不知為何起了陣騷動,可是一下就壓了下去。
一曲罷,台下上來一人報水牌子,雖然他眉目微垂,但是眼底的興奮怎麼也掩飾不住,似乎那不知听過多少次的戲有了什麼不同。
台下的官員貴婦們各自聊天敬酒,對台上的戲都不大在意,甚至有些已經稱身體有恙提前退場了。眼瞅著就要踏出宮門了,就听見一聲如劍穿雲的嗓子,急忙從馬車上跳下來往回跑,到裕景園時已經擠不進去了,那些準備打道回府的官員都跑回來了!宮牆外的百姓居然搬出了馬扎坐在宮牆邊听了起來!
未見其人便可從其聲中領會其意,那人唱的是閨中思婦怨在外戍邊的丈夫,家中婆婆生病,糧稅未交,孩子待輔,聲音婉轉似怨,似慕,似泣,似訴,心中哀痛不絕。
女子的哀怨,思念,期盼無不讓人心疼。
一曲罷,再換裝,便是英武不凡的將軍。手里一桿丈八長槍舞得是虎虎生風,大將之風盡顯。
這一唱就是兩個時辰,差點沒把未央宮城給唱塌了。
台下的九里香與牡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驚訝?不,應該是——震驚。
台上唱戲的是——君子玉。
論誰也想不到趙國丞相那麼尊貴的人居然會跑去唱戲,而且還唱的那麼好。
听了戲的官員無一不想請他到自己家里去,結果對方直接穿著戲服架起輕功跑了。數十名武功高強的侍衛去阻攔也攔不下。
“這個人居然跑到皇城了,難怪找不到。”一道暗影閃過,追隨而去。
第二日城中貼滿了尋人的告示,但是沒有那人的畫像。而玉華院內一片“風平浪靜”。
“你們覺得那人唱得怎麼樣?”
“好厲害,那人扮的將軍那樣英武,有一瞬間我都以為站在了戰場上,周身彌漫著血腥,將士們拔刀殺敵,保家衛國。”
“對,還有那花旦,一顰一笑,美得不似凡塵,她眉目一蹙,淚光流轉時,我都心痛了。”
“就是就是。”
“可惜先生您不在,如今那些官員正滿地尋人呢。”
“先生當時就在場。”
“長春,你可是親眼看見先生離開的。”
“那唱戲之人就是先生。”長春抿了抿嘴,似是拿出來巨大的勇氣,接著說,“我父親就是唱戲的,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優伶,我從小耳濡目染可以听出那人就是先生。”
“怎麼可能?先生可是丞相,怎會做戲子這般低賤的事。”
“罷了,是我不對,居然妄想改變你們心中的觀念,宮律你們隨我回去吧!”子玉眼底落滿了失望,“游學?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你們的心胸太過狹隘了。”言罷便離去了。
“牡丹,游學你還去嗎?”
“去。”牡丹回答得十分堅定,“九里香,你與我同去可好?”
“好。”
牡丹,九里香皆是目光深遠的人,雖不知先生的用意,但也明白那些事是對的,只是所站的角度不同罷了。
眾女也沒有意外都去準備了,結果剛回到院子卻發現有人在將東西往外搬,回到房間時發現床上有一個包袱,打開一看,里面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十兩碎銀,幾本關于她們想學東西的書。
“說是隨意,最後是直接趕我們去啊!”
“那也沒事,貴族一人,平民一人,游學時會輕松許多。”
“貴女識人,平民之女幫忙一些平凡瑣事,不錯。”
“你們說,先生會不會給我們下絆子啊?”一女猜測道。
遠處的子玉听到了輕笑道︰“當然會啦!”
看著露出狐狸般狡猾笑容的子玉,宮羽十二律齊齊打了個寒顫,心底暗暗為這些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祈禱。
年雖十四的子玉可是不好惹的,他們在四年前就已經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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