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在那個所謂專業模特培訓機構呆的時間不長，卻親眼看到過那些倔強著，不甘心做外圍男的下場。
不是打，不是罵，不是餓，不是關禁閉，而是被洗干淨後，五花大綁送去那些心理扭曲，有著特殊癖好的男—人—床上，當然也不乏一些四五十歲的老女人。
別以為女人都是弱者，放眼看當今這個年代，比男人厲害的女人多了去了。
據一個已經沒有行走能力，是被擔架抬回來的小伙子說，太惡心了，太會玩了，他這一輩子再也不會不听話了。
至于會玩的細節，林羽也零零碎碎听到那麼一點。
四五十歲的女人，正是那方面**最最強烈的時候，再加上那些心理問題，花樣百出，逼著那個小伙子喝姨媽—血不說，還把他面朝上的吊起來。
應該是她們圈子里不成文的規定，有好東西要一起分享，老女人喊來了一群和她年紀相仿的女人，還有幾個年輕稍微輕一點的男人。
男男女女就這樣開始了，後面發生細節，實在是太恐怖，太痛苦，那個小伙子哭著不願再回憶。
只是不斷的在重復著他討厭陶淵明，尤其討厭他寫的那首和菊花有關的詩。
其實，從他滿身傷痕，體無完膚的樣子，就知道他遭遇了什麼。
林羽第一次感覺到害怕，是在被送來見張奇的路上，他看似溫順服從，心里卻在想著怎麼逃走。
他才十七歲，根本不是送他來的那個體型彪壯男人的對手，一直找最佳逃走機會，可惜，一直沒有找到，很快車子就開進了健身俱樂部。
車門打開的時候，林羽絕望的閉上眼楮。
在看到張奇那一瞬間，他簡直驚呆了，是他祖墳冒青煙，是他過去十七年的不順，就是為了攢著所有的好運遇到張奇嗎？
心砰砰跳得很厲害。
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一個男人，沒錯，從看到張奇的第一眼，他就喜歡上了他。
沒想到張奇對他異常冷清，不要說喜歡了，只是不咸不淡睨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
不知怎麼的，他想到了那個教導老師教給他的，雖老套卻管用的招數，想借著沒站穩順勢倒進張奇懷里。
哪想到……
還算好，張奇到底是看出了他眼底的害怕和懇求，所以才會在走到門口時，忽然問那個趙經理他的名字。
說實話，在听到張奇開口問他的那一瞬間，偷偷躲在門口偷听的他，渾身的血一下子朝著腦門哄地下蜂擁而去。
差一點點，他就昏過去了。
“張三少。”林羽咬了咬下唇，令自己從回憶里拉回思緒，“林羽雖然人微言輕，但是，只要您有任何吩咐，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後面半句話，他是咬緊牙關，像發最重要的誓言一樣，一字一句莊重而認真的說出口。
張奇被他的口氣吸引了，偏頭看了他一眼，“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有需要用上你的時候，我自然會告訴你，在寧安區，我有套房子，你先住在那里。”
“什麼？”林羽目瞪口呆，已經不是懷疑，而是一副肯定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的表情，“張三少，您……您剛才說什麼？”
房子？給他住？
張奇這是要包—養他的節奏嗎？！
天吶，他這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砸中了嗎？
張奇拿過毛巾擦了擦汗，“我說過了，我的話只說一遍，你要沒听清，就算了。”
對林羽來說，那麼天大的好事，怎麼能就這樣算了呢。
他差點給張奇下跪。
最後，下跪是控制住了，痛哭流涕，淚流滿臉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謝謝張三少，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嗚嗚……”
張奇遞了把鑰匙給他，嘆了口氣，“去吧，地址是……”
林羽伸出雙手去接的鑰匙，仿佛，他接的不是一把鑰匙，而是救命符，是比他性命都重要的東西，“張三少……我可以打電話給你嗎？”
張奇點頭，“晚上可以。”
林羽乖巧的點了點頭，“張三少，我記住了。”
轉身的時候，他忍不住又回頭看張奇，似乎在期待著什麼事情的發生。
可惜，張奇再也沒有看他，至于他希望的，張奇能問他要電話號碼，更是連影都沒看到。
窗戶外，探出小半個頭偷看趙經理，雖然听不到張奇和林羽說的是什麼，對他們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張奇給林羽鑰匙那一幕，他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貓著腰溜走的時候，心里忍不住對張奇一陣鄙夷，剛才還那麼義正言辭，一臉正氣地要為蓯藎守身如玉的樣子。
狗屁，都是裝模作樣。
虛偽，真虛偽，什麼出身名門，這樣的人，比他這種出身市井，長在市井的人更虛偽。
張奇鍛煉了四十幾分鐘，走出健身室的時候，正在打電話，“藎藎，我現在想過去熟悉下環境。”
趙經理保持著四十五度彎腰的姿勢，一路恭恭敬敬的把張奇送到俱樂部門口，直到張奇發動引擎，他還在對著他揮手告別。
臉上自然一直都掛著職業化的微笑，明明他已經笑得臉上肌肉都僵硬了，還必須要保持微笑。
也不知道張奇是不是故意的，跑車在朝前開的時候，猛地一腳大油門。
轟地一聲，伴隨著跑車像箭一樣朝前飛馳，也留給趙經理和他手下一眾員工滿臉的尾氣和灰塵。
趙經理抹了把臉，怒道︰“一個靠臉蛋吃軟飯的小白臉，有什麼了不起，哼，你遲早有一天會被甩了，看你那時候得意個什麼勁！”
一個員工湊到趙經理面前，討好道︰“趙經理說的對，像這樣靠臉吃飯的人，有什麼好囂張的，他總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趙經理昧著良心，被迫討好了張奇那麼長時間，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正愁找不到撒氣的地方，這個主動湊上來的員工，正好躺著中槍，“你倒是也想吃軟飯，關鍵你媽沒給你生一張好臉啊，真是可惜了！”
那個員工討好不成，還踫了一鼻子灰，訕訕地退到一邊。
趙經理看著身邊的一眾跟著他一起出來送張奇的員工，氣不打一處來，“都還杵在這里干什麼？一個個的，難道都不想干活，等著天上掉餡餅下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