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訓好想跳腳,他就說嘛,以張奇錙銖必較的性格(這個性格單指對他)來看,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幫他,而且這次還做出了那麼大的,已經是有辱他名聲的“犧牲”。
果然啊,張奇在等著他的回報呢。
因為對張奇還是有點了解,所以,當張奇說出輪到他幫他的時候,還是有莫名的感覺到很緊張。
這種緊張,絕對不是無緣無故的感覺,而是從身體的每個毛細孔在冒出來。
張奇性取向多麼正常的一個人,卻主動暗示他可以讓朱亞紅以為他是同—性—戀,這對他的名聲損害得多大,雖然張奇本來的名聲也不好听。
但是,再不好听,總不見得把他一直男變成同—性—戀來得嚴重。
陳子訓眼皮還沒眨一下,就認清一個事實,不管張奇提出的是什麼忙,他都必須硬著頭皮上啊。
不知怎麼的,陳子訓忽然覺得就算剛才為了友誼,和朱亞紅再來一發為了友誼而干杯的陳年炮,也比欠張奇一個馬上就要的人情債要強。
**的屈辱和精神的屈辱,他寧願選前者。
陳子訓顫抖著嗓音問張奇,“阿……阿奇,你要我幫什麼忙啊?”
他的樣子,讓人以為張奇下一秒鐘就是要他去死似的。
張奇面色平靜,“不要緊張成這樣,我要你幫的只是一個小忙而已。”
張奇越這樣說,陳子訓越是緊張,張奇的小忙,通常情況下,比別人的大忙還要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阿奇。”陳子訓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不知道你要我幫的是什麼小忙啊?”
如果有人不懂膽戰心驚,如履薄冰是什麼意思,只要看這個時候陳公子的表情,就能清楚理解。
“很簡答。”相比陳公子的緊張到滿頭都在冒虛汗,張奇就顯得太輕松了,“剛才我怎麼幫你的,你照原樣子還回來就行。”
“啊!”陳公子傻眼了,“這怎麼照樣子還啊,阿奇,難道你也遇到前女友糾纏了啊,不對啊,就你那麼花心的人,從來就沒有過固定女朋友,怎麼會有前女友糾纏呢。”
張奇瞪了他一眼,“你才花心,你才沒固定女朋友,我曾經也是一個對待感情無比認真,想和一個心愛的姑娘攜手白頭的人,可惜的是,老天沒有給我這個機會啊。”
話到最後,還發出一聲長長的,帶著無限可惜的嘆息。
陳公子听得汗毛根根倒立,“阿奇,不帶你這麼謙虛,也不帶你這麼冤枉老天的,我記得x市余家千金為了你可是逃婚的,還有市xx夫人,她也是為了你,堅決要和xx離婚,如果不是那個時候你爸還在世,只怕你要被很多男人生吞活剝了。”
“滿臉的麻子,身高不足一米五,體重卻有兩百斤,你說這樣的人為你逃婚,你敢要嗎?”
面對反問,陳公子選擇了沉默。
“至于那個什麼夫人,她離婚是為了我嗎?那只是她的一個借口而已,她是為了和她表哥私奔,拿我做了個借口,哎,說說都是淚,那時的我才十幾歲,還不懂事了,已經被那些人做擋箭牌,哎,你說我冤不冤?”
陳公子嘴巴張了張,很明顯是想回答張奇的反問,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了,最後變成了嘴巴合上,再次沉默。
看陳公子一再沉默,張奇不樂意了,“你剛才想說什麼,趕緊說!”
陳公子打了個哆嗦,顯然是怕張奇的,“阿奇,你真想听嗎?”
張奇強忍著才沒給他一腳,“趕緊說!”
“我以前常听我家里那些上了年紀的佣人說什麼,蒼蠅不叮無縫蛋,那時年紀小不懂什麼意思,現在我終于明白了。”
不管張奇在讀書的時候成績到底差成什麼樣,都不能否認他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之所以成績差,只是因為心思沒有用在學習上而已。
他太明白陳子訓拐彎抹角說的意思是什麼,當即,毫不客氣地狠狠給了他一拳,“你是在罵我是臭雞蛋!”
陳子訓沒敢躲那一拳頭,也還算好,張奇看著是狠狠地,用的力氣不大,他被打的地方也不算痛,生怕解釋晚了,張奇再給他一拳頭,連忙解釋道︰“阿奇,我絕對不是那個意思,而是想說,那些人之所以拿你做擋箭牌,是因為你名聲在外,我說的絕對是褒義詞,褒義詞。”
夸張奇名聲在外,到底是不是褒義詞,不是陳子訓強調褒義就是褒義。
張奇倒也沒有生氣,而是長嘆一口,“也的確怪我不好,我年輕的時候,的確太過于招搖了點。”
听到張奇自我反省,陳子訓的反應無疑是听到了東方夜譚,是他的耳朵出現了問題嗎?
應該不是,他年輕不說,而且一個月前才體檢過。
他笑著附和張奇,“人不風流枉少年,年少輕狂人生才有樂趣。”
張奇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走吧。”
陳公子一臉茫然,“去哪?”
張奇轉身就走,留給陳公子一個高挺偉岸的背影,“跟我走就知道了。”
二十分鐘後,當看到張奇帶他去的地方,陳公子連死的心都有了。
張奇帶他來的地方居然是蓯氏。
他就算再沒張奇聰明,智商情商都沒他高,到這時也已經知道張奇始終沒有明說的,那麼清楚的,要他幫的小忙到底是什麼。
張奇果然腹黑,果然狡詐,難怪他願意“犧牲”那麼多幫他,原來是早早的挖好陷阱在這里等著他呢。
“陳兄。”張奇下車的時候,忽地轉過臉笑著問陳公子,“你知道什麼是三劈嗎?”
在那方面會玩得不得了的陳公子,當然知道三劈是什麼意思,他是不知道張奇問他是什麼意思,“阿奇,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樣猜來猜去,我只怕一會兒會呼吸不舒暢給昏過去。”
張奇漫不經心道︰“昏過去怕什麼?我會馬上幫你通知你的紅紅來幫你做人工呼吸,我想她沒有和你打成那發陳年的友誼之炮就離開,心里肯定會很遺憾,子訓兄,我們是男人,怎麼能讓女人傷心和難過呢,你說是吧?”
陳子訓嘴唇哆嗦的已經說不出話了。
張奇這是連一點退路都不給他。
罷了,看在兩個人多年好友的份上,張奇有難的時候,他也的確要幫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