箸淵

事跡敗露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羽沐長風 本章︰事跡敗露

    樓月兒走後,寧卿淵想起,他得提醒魚笙,免得她在不知的情況下著了道。

    可守在魚笙屋中的卻是睿安帝,還是那一面高深莫測的虎視眈眈。

    “你總算來了。”

    “魚笙呢?”

    “探望陶灕去了,”睿安帝道,並親自給他倒了杯茶,“坐下說。”

    “你在此等我,不是就為了給我倒杯茶吧?”

    睿安帝哈哈大笑道︰“已找到那個人。”

    “樓尺素?”他脫口而出道︰“那就是我們可以走了?”

    “是樓尺素,你可以走,但是魚笙卻不行。”

    睿安帝用魚笙威脅寧卿淵,想必也是看出了些什麼。

    “哼哼!”他冷笑道︰“你還想做什麼?”

    “將樓尺素帶回遼沅!”

    這聲重命,有著帝王不可辯駁,“然後呢?”

    “寧家與魚家一世無憂。”

    寧卿淵將睿安帝這番話理解成了,他想用寧魚兩家做威脅,可至最後,事情並非他想的那般簡單。

    從魚笙屋中出來的兩人,樓府下人在院中清掃枯葉。此刻,他也分不清哪些是好哪些是壞。

    “你……”本想提醒睿安帝,卻想他應該比自己懂的許多。也許,他早就知曉,只是一直不說,“我先回去。”

    回到屋中,羅二沒了蹤跡。至等到天黑,也未見他歸來。

    下人送來晚食,他隨意地吃了兩口,去魚笙屋外等,可天黑至明,卻未見有人歸來。

    日升月落,魚笙不知所蹤,第二日醒來,羅二推門入屋,一屋室中墨香,令人平靜。

    “少爺,樓月兒早上來過,說是陶灕的身子已經痊愈,讓我們早些離開。”

    “其他可有說什麼?”

    “沒,就這麼多。對了,府上下人議論,說阿裘不見了,早上衙門來人了。”

    “怎麼說?”

    “未有個結果。少爺,我們與衙門可真是有緣。”

    樓家二少爺不見,若猜的不錯估計也是被抓了。

    “你可有看到魚笙?”

    “沒呢,”羅二道︰“小的起了也未有多久。”

    匆匆趕至魚笙屋外,敲門許久不見回應,其干脆破門而入,不出所料,魚笙也是一夜未歸。

    站在屋外茫然無措的人望著天,又匆匆趕回自己屋中。

    “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少爺,都過了晌午了。”

    寧卿淵在屋中翻找著,羅二不明情況,彎著腰跟在他身後,“少爺,你找什麼呢?小的幫忙。”

    “找到了,”一扇近角落的窗葉有個拇指大小的洞,洞口似被燒開,洞口垂直而下有灰燼。

    “少爺,這曼陀羅花的灰燼,”羅二道。

    “你怎麼知道?”

    “羅一有本醫術,小的曾翻閱過,里面有說。難怪小的會如此嗜睡,原來是有人作怪。”

    “我去找樓月兒。”

    “少爺,”羅二攔住他道︰“樓姑娘出去了,說是接娘親去了。讓我通知你早些離開呢,你找她做什麼?”

    寧卿淵覺得古怪,昨日樓月兒才與他說想將娘親救出,今日卻去救人去了。就算這迷煙是她所為,但若只要昏昏入睡就可,想必阿裘也不會失蹤。

    而且,在這個時候通知他離開,是囚禁她母親的那些人決定動手了?她心中過意不去?所以才做提醒?

    “少爺,”羅二忽然將門給關上,將窗頁戳了個洞,“少爺,你快過來,屋外來了好多人呀。”

    果不然,那群人有了動作。雖說裝作修葺樣子,但卻是有目的而來,一個個地皆偷偷地打量著這間屋子。

    “少爺,怎麼辦呀?”羅二急的六神無主,“完了,完了,小的還未討媳婦呢。”

    想著平日只知吃喝的羅二竟能察覺古怪,他還本想夸獎一番,可如今見他這態度,話自然不必多說,“就你怕死,我也沒討媳婦。”

    “少爺?你想通了?”

    寧卿淵躺在榻上,魚笙不知去向,也不知是否安全,如今他也不能輕舉妄動。可乞丐說的三日眼見就在明日了,他還未來得及與她道別呢。

    他為此而苦惱,翻了個身,羅二蹲在榻邊,兩眼無辜,“少爺,要不我們走吧?”

    他又翻了個身,背對羅二,“我要等魚笙回來。”

    待至天黑,屋中傳來呼嚕聲兒。監視的人並未離去,不過卻少了大半,羅二睡的香甜,寧卿淵被他磨牙聲給吵醒,起身看了看窗外,天已大黑,府上並無燈火。

    他本想點上燈,可提防著屋外的人,又將火折子給收起。屋門前是人,若那群人客氣,估計會跟著,若是撕破臉,只怕得來硬的。

    若動了手,想全身而退就看誰本事厲害了。其他的人不管,羅二是一定要帶著走的。

    “羅二,”他小心地喚了一聲,卻無反應。

    不知何處想起簇簇之聲,靜耳細听,似從牆里發出。

    他在牆上摸索,以手敲著牆壁,想尋著聲音從何處而來。可牆壁先是開了個口,隨後有個花幾大小的缺口,從缺口處有只手先伸出,隨後探出一只腦袋。

    “寧公子,”阿裘先輕輕叫了一聲,怕嚇到人。

    “你怎麼會在這里?府上的人都在找你。”

    “是大姐讓我躲起來的,”他道︰“你快收拾收拾,我這就帶你出府。”

    “若我們走了,你娘親呢?”

    阿裘沉默,黑暗中未能看到他的表情,只能說落落寡歡,“你還是別多管閑事了吧,大姐說了,不想害了你們。”

    “那我更是不能走了。對了,你知道魚笙嗎?她回府了嗎?”

    “回了,約一個時辰左右,不過屋外也都是人,被困在屋子里呢。”

    寧卿淵想見魚笙,對于屋外監視的人,若當真要動手,他也不怕。

    “你替我將羅二帶走,這里我可以應付的了。”

    話罷,他將屋門給打開。因已天黑,也無處可清掃。本是下人裝扮的人等各自看了看,也不散去。

    昨日月色皎潔,今日卻烏雲密布。去往魚笙房中的路必經睿安帝屋子,他也可以趁機看看那兩人是否安全。

    果不然,有兩人跟著他向前,也無忌憚,他行一步,兩人跟一步。待至睿安帝屋前,卻見房門打開。

    寧卿淵不覺停下腳步,思魚笙心切卻終究還是走入另一間屋中。

    屋內狼藉,桌椅倒翻,書頁被拋撒每處角落。屋中不見人的蹤跡,卻可判斷出曾經發生過什麼。

    “黃三,”他朝著屋里喚了一聲,卻從床底跑出一個人來,緊緊抓住他不放,“你大哥呢?”

    愫芸顫抖著身子,語無倫次道︰“宛如不見了,大哥、大哥被人抓走了。”

    “是誰?可見過樣子?”

    愫芸連連搖頭,因為害怕,聲音都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都不記得了,是、是……魚笙追過去了。”

    “魚笙!”他哪里放心得下她,可要追過去,卻被愫芸緊緊抓住,“快放開,我去救人。”

    “你別丟下我,”愫芸一邊哭一邊叫道︰“他們發現了我,會殺了我的。”

    寧卿淵被昭若絆住,走不得留不願,無奈之下,屋外卻傳來打斗這聲。

    “出事了,”他呵斥一聲,嚇的愫芸眼眸無辜,楚楚可憐,“你跟緊我就是。”

    帶著愫芸出了屋門,只見黑暗之中有兩個黑衣人。

    或是打斗中太過招耳,引來更多下人裝扮的人前來應戰。

    “怎麼辦?”愫芸道。

    “先去找陶灕。”

    趕至陶灕居住的屋中,卻是空空如也,屋中被絮整齊,依壺中茶水顏色分辨,應是昨日的茶水,也便是說,他有可能昨日就走了。

    “宛如何時不見的?”

    “昨日,”愫芸道。

    睿安帝被抓,陶灕失蹤,也有可能這兩個人是一前一後被抓走。

    威脅樓家的人到底是何人。

    “你知道樓尺素住屋在哪里嗎?”

    愫芸搖頭,一問三不知。

    “那……”他還是不想帶著愫芸這個累贅,可卻不得不如此,“我先帶你回去。”

    也不知阿裘有沒有將羅二帶走,若趕的及時,也許可以將昭若托付給他們,到時他就可抽身去找魚笙。

    抱著唯一的想法,寧卿淵將愫芸帶回房中,阿裘並未走,羅二雖未先離開,人也不在屋里。

    “你那下人可真有本事,”阿裘道︰“反正我是暴露嘍。”

    寧卿淵出屋後,屋門便被人從外踹開。當時,阿裘想著帶羅二離開,這洞口就得先弄大些,可這群闖入的人卻手中握刀,在漆黑夜里數十人拿著刀一同砍向羅二睡的榻上。

    他本以為羅二這次是死定了。可屋中並未傳來血腥氣兒,隨後,便有人道,說是榻上的人不見了。

    緊接,屋外便傳來數聲尖叫,屋里的人沖了出去,他未能忍住好奇躲到門後偷看。怎想平日好吃懶做的羅二身手竟如此了得,將原監守的人打得哭爹喊娘。

    之後,羅二讓他先行離開。阿裘想著屋里不安全,還不如就這麼躲著,卻等到寧卿淵歸來。

    “羅二呢?”寧卿淵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想一有事兒就哭爹喊娘的羅二竟會武功,

    “屋里來了個黑衣人,他與那黑衣人打起來了,然後就不見了。”

    他覺得自己被耍的團團轉,羅二一定是知曉什麼,但卻隱瞞不報。

    “你們去哪?”阿裘好奇問道,也不再躲著。

    “與我們同來的人,也就剩我與愫芸,余下的都不知下落,我們找人去。”

    “我陪你。”

    阿裘自告奮勇,寧卿淵也正想去會會“樓尺素,”如今有人帶路,這是再好不過。

    “你大姐已都告訴我了,那樓尺素是誰?”

    “我也不知,大姐不讓我與她親近。”

    “你知曉她住處吧?”

    “知道。不過,她晚上都不住在府里。”

    “看來是有準備嘍?”

    “等!等等!”阿裘大吼道︰“快捂住鼻子。”

    暗中有一步聲慢慢走來,靜靜悄悄,笛聲似網無形,高低淺吟,捆束三人神經。

    步聲至近,隨著輪轂的“吱呀”聲,黑影越聚越多,眼所見之處,皆是來人。

    呼吸聲似近在耳旁,一道沙啞枯聲發自少女口中,四輪車的人身子蜷縮,雖說月色不明,但依稀可以辨出說話之聲是由誰發出。

    “妖女,”阿裘年輕氣盛,不顧來人多少,沖上前去就要樓尺素放人,“快將我娘親給放了。”

    夜風之中,一直傳來抽咽聲,似一口老痰卡在喉嚨口,進不去也出不來。

    “寧卿淵,你認賊作父,寧家先祖死不瞑目。”

    話道沙啞,就像臨終遺言,憋著一口氣兒,卻隨時會因一口氣接不上而一命嗚呼。所以,听得令人十分舒服。

    “寧家?小爺姓寧,何來對不起寧家之說?”

    “哈哈哈!”大笑伴著急促的喘氣,若是一個不留心跟著喘氣的速度,只怕心肺會從喉嚨口飛出,“隋清荷想帶著舊事進棺材?”

    寧卿淵覺得捂著口鼻與人對話不僅不方便而且很沒有氣勢。所謂,寧英勇死不可憋屈活。

    “你到底是誰?別與小爺賣關子。”

    愫芸怕寧卿淵誤吸毒煙會有性命之憂,其墊著腳想借自己之力捂著他口鼻,卻只能放下一手借著他的手臂使力。

    “沒事?”愫芸特意大吸了兩口氣,並未發現有何不適。

    寧卿淵跨前一步,不料卻嚇的對方一愣,走出兩人手里舉著刀,其中一人舉刀揮來,凶神惡煞之氣,刀起瞬落卻撲了空。

    “可真不知好歹,”寧卿淵將那人刀給奪來,將其尺骨掰斷,動作一氣呵成。

    另一人被痛叫聲給嚇愣住,舉刀不是放也不是,只有慢慢悠悠,結果也未能幸免吃痛。

    寧卿淵掂了掂衣服,笑道︰“就兩個?”

    無人敢言,一陣疾風,幾道暗箭射來,阿裘拉著愫芸躲至角落。

    “竟還暗箭傷人,”寧卿淵不齒小人所為,可屋頂上不少人手中拿著箭,其等皆未蒙面,看來並非是本地人。

    “倒是有備而來,”他大略數了數,不滿百人,動手肯定他吃虧,可要說到耍嘴皮子還是羅二厲害,看來,無論哪種,他都是吃虧。

    “寧卿淵,”粗聲再起,已無多少耐心,“你不想知?”

    若說死,恐沒幾個人不怕。寧卿淵也本想拖延時間,可若最終結果未變,死也不值。再者,誰知這女人又要說出什麼來蠱惑人心。

    “小爺還真不想知。”

    果然,對方失去耐心後決定斬草除根,可若動手,也是以少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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