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池小鳶默默地在房間里靜養了兩天,經常一覺醒來桌上便會有各種吃的和寫著種種注意事項的字條,告訴她休養期間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
其他的什麼都好,就是待在房間兩天實在是太過磨人,只是她每次听到門外的吵鬧聲音就會覺得那不是她的世界,她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麼大的一個爛攤子,與其出門招惹懷疑,她還不如好好養傷再從長計議。
不過她應該慶幸一些,好歹有人是願意照顧幫助她的。不至于讓她一個人像無頭蒼蠅一樣亂闖。
晌午一陣喧鬧聲過後,池小鳶知道大概是百里家的人去凰嶺了吧,據說凰嶺習武高人金長老出身于百里家,後來便也順手將百里家收留的孩子們統統攬至自己門下,平日也允許他們在百里家訓練,就是隔上幾日便要去凰嶺找他驗收一下罷了。
池小鳶搖搖頭,嘆了口氣,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走後門吧。不過自己終于可以放心大膽的出去走走了。
簡單的午休過後,池小鳶離開房間,在後院隨意的轉著,無論如何如今也是正處盛夏時節,即便是在山上,日頭依然帶著幾分毒辣。池小鳶抬頭,用手掌遮擋著日光,陽光從指縫傾瀉而出,不經意間瞟到屋頂上半個小小的腦袋,小腦袋在屋頂上晃了一下,好像感覺到有人在看他,轉過頭碩大的眼楮忽閃忽閃的望著池小鳶。
孩子?百里家還有這麼大小的孩子?池小鳶略略訝異的目光迎上去。
觸及到了池小鳶的目光,那只小腦袋立馬又縮了回去。池小鳶不由得有些擔心,這麼小的孩子,在屋頂上,萬一摔下來怎麼辦。
池小鳶四下看了看,大概搞清楚了這片屋舍的架構,便繞到從屋子較低的一側爬了上去,和前院中堂的建築不大一樣,這個的屋頂中央竟是一片寬闊平坦的空地。
池小鳶一上去便看到了一個五歲左右的小男孩坐在屋頂邊上,擺弄著手中的花花草草,整個屋頂倒是像極了一個小花園,各種花花草草分開圈種在一起。旁邊簡單的標識了花草的名稱、屬性、藥用價值,位列在首的是毒性。
池小鳶轉了一圈,這片區域寫的統統是無毒。突然之間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小姐姐你好是眼生啊。”
池小鳶一愣,光顧著看植物了,差點忘了自己是為了這個小男孩才上來的,池小鳶蹲下身來柔聲道︰“姐姐是前幾日才來的,在你們家住一段時間。我叫池小鳶,你叫什麼名字啊?”
“田空逸。”小男孩長得很是秀氣,萌萌的大眼楮滿是好奇的注視著池小鳶,不帶著絲毫的惡意,光是看著那雙眼楮池小鳶覺得自己的血槽都要空了。
“很好的名字啊。”池小鳶不自覺的眯起眼楮笑道,還是小孩子好,不會像百里家其他人一樣排斥她。
小正太靦腆的笑了一下,池小鳶關心的問道︰“你在這里干什麼呢?不會很危險嗎?”
“不會的,我們經常到這里來,”田空逸指了指屋頂下,“一層而已,我可以直接跳下去的,傷不到我。而且百里哥哥還吩咐小貝保護我們呢。”
小貝?他們家的寵物還真是無所不能。哎呀,她前幾天剛把小貝傷著了,看樣子這個小朋友是還不知情呢。不過,話說回來,百里穹野也沒有把小貝送過來,估計是想等它傷好了再說吧。看來在這期間,她只好代替小貝檔次護花使者來保護這個孩子了。
小男孩接著就轉身,邊跑邊自言自語道︰“星黎妹妹的花環被我給弄壞了,我必須要趕緊做一個新的給她。”
池小鳶坐在屋頂邊緣看著小男孩跑來跑去,挑挑揀揀的選著周圍的花草,手忙腳亂的忙了半個時辰之久,然而除了地上越來越多的枯枝敗葉,並無過多進展。
田空逸坐在池小鳶的腳邊,擺弄著手上的東西,小臉慢慢耷拉下來,“我怎麼弄不好呢?不應該啊,星黎妹妹不就是這麼弄的嗎?要是我弄不好的話……星黎妹妹會生我的氣的。”
“我幫你吧。”池小鳶伸出手,笑著望著他。準確的說,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估計以他的戰斗功力以及破壞力,不出兩個時辰,這屋頂的花花草草就能被他消滅掉。
“真的嗎?你會嗎?”田空逸有些懷疑的看著池小鳶。但還是迅速的把身邊的花草交給了池小鳶。
池小鳶帶著些許病色微微一笑,接過田空逸手上的東西,很快就編出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花環,在田空逸的目光之下遞給他。
田空逸高興地接過花環,甚至忘了道謝就飛快的跑下了屋頂。果然小孩子一高興起來,就仿佛擁有了全世界,早知道她就早點幫他了。
池小鳶笑著松了一口氣,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自己保護任務也算完成了,迎著刺眼的陽光,池小鳶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淡去。接著腳下一軟,整個人便要倒下去,突然之間,一顆石子從遠處飛過來打在她的肩膀上,池小鳶的身體猛一前傾,這才避免了從屋頂上摔下去。
池小鳶虛弱的扶著房檐坐起來,看向石子飛來的方向,然而那里除了沙沙作響的樹枝,什麼都沒有。果然自己的身體條件還是不能允許自己又是爬屋頂,又是午後暴曬的。百里家的毒真是超乎她想象的厲害。
直到三天後,池小鳶才勉強恢復了八成左右,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拖了。果然她前腳踏進暮雲洞,後腳涂絨音就朝她撲了過來,“小鳶,你終于來了,你是不知道這幾天我過的什麼樣的日子。你不來,木長老閑來無事就跟著我師父一起拿我開刀。你再不來我就……”
“小音啊~”銀長老的聲音突然從暮雲洞內響起,“怎麼讓你拿個東西去那麼久啊?”
“師,師夫,小鳶來了,我們這就過去。”
“小鳶來了?”洞內接著又響起了一個歡脫的聲音,“誒誒,那不用進來了,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