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戲子中有些禁不住誘惑和人出去了,有些也是收拾東西早早回家了,戲子們並非堂內人,一些是妓女來唱唱戲,一些是落魄人家的少爺小姐們,或者是游手好閑的人,戲院不會限制他們的行動,但一些事情也不會在他們面前顯露出來。
他們想過讓自己人去唱戲,奈何殺手整天練習怎麼殺人,那還有時間來做這些,虞玨也算個另類了,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身本事究竟是怎麼來的了。
此時的後院點著幾盞燭火,一半的房間亮著,有時會傳來嘰嘰喳喳的低聲討論。
窮奇舉著一盆水進來,看著梳妝台前坐著的虞玨微微一笑,把木盆放到一邊凳子上。
虞玨透過銅鏡看向她,調笑道︰“你這堂堂的窮奇堂主怎麼還有時間來給妾身送水?”
“若是你還不夠資格讓我來送水,怕是我手里這盆水就永遠送不出去了。”她說的也是實話。但是兩人都很清楚,虞玨說的是虞姬的身份,窮奇說的是堂主的身份。
拿掉頭上步搖,一頭青絲傾瀉而下,她眼中寒芒閃動。
“去查一下今晚二樓素心間的客人,”她頓了一頓,“也就是來邀請妾身去見一面的那個。”
窮奇癱軟的身子瞬間坐直,目光凝重︰“你懷疑?”該查的都查了,而能讓虞玨親自吩咐的人可不簡單,況且,那個房間的客人他們就沒怎麼去查,很普通的一個客人而已。
“呵呵,”她垂眸輕笑,“可不是懷疑那麼簡單,那人絕對值得一查,有時候太完美反而不對勁,太普通反而會太過,今晚這戲院,不僅僅只有台上那麼幾出戲,台下的戲更為精彩呢。”
听著她的喃喃自語,窮奇蹙眉,暗想著那房間的不對之處,若那人當真有問題,那也太可怕了,朝廷之事暫且與他們無關,那就只有江湖上的了,只是會是何人,能讓堂主如此警惕?
窮奇深吸口氣,看著銅鏡里的她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後開門離開。
如銀鈴般的笑容傳遍房間,虞玨起身到水盆邊細細洗去剩余妝容,眼楮閉上的瞬間,在台上看到的那雙眼楮再次浮現,能夠給她那般感覺的,只有那一人,世間唯有那麼一個人。
黑暗的小巷里遍布殺氣,身著黑衣的殺手們近乎融入黑暗。
在黑暗中一抹白色極其顯眼,男子半塊面具遮面,露出高挺的鼻子和如花瓣般的薄唇,讓人只覺精致,明明他只是站在那里,卻無端地讓人感覺到一股邪氣和無窮無盡的殺意。
“殺手堂?”他啟唇道,若是虞玨在場,定會覺得他的聲音熟悉。
“什麼殺手堂?”領頭黑衣人皺眉,“傳聞魔宮信任宮主魔君心狠手辣,睿智非常,此時無緣無故蹦出這三個字是為何?”
“果真不是那兒的人啊,如此愚笨。”他話鋒一轉,“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殺手是無需知道太多的,只要會殺人就行了。”
魔君嗜血一笑,揮手間眾多黑衣影衛出現,與夜色融為一體。
黑衣人瞳孔猛縮,做這一行的總會有那麼點感知,眼前這區區十幾人比他們更像殺手!
不用魔君發號施令,黑衣暗衛們亮出刀劍疾奔上前,鮮血飛濺掩蓋了刀劍的些許冷芒。若是眼力不好的看一眼小巷里面,便能看到空中的刀劍揮舞與鮮血,眼力好的也只能看到一道道黑影,許要將他們當成半夜鬼魂去了。
魔君在他們開打的時候就到旁邊屋檐上去了,手里是一碟戲院里招待客人的糕點,如雪般的糕點印上鮮紅的唇瓣,入口即化,甜而不膩,他眼眸微眯,邪氣自然流露,眉間似有不解︰“原來她喜歡這個麼?”
底下作領頭的溫文听見這句話,抽空看了自家主子一眼,眉心猛地一跳,那糕點似乎是剛剛戲院里登台唱戲的虞姬道歉所贈,他本想扔了不料被主子阻止,現在冷不丁一听這話差點出人命,這是對那姑娘上心了麼?
魔君感受到自家屬下驚悚的目光,冷冷一眼瞥過去,手指一動,半塊糕點朝溫文身後一人射去,雪白的糕點染紅暗紅的鮮血,便是這幅畫卷中最為顯眼的點綴。
溫文反應過來不再關注,魔君看著糕點,一臉惋惜︰“雖然本君不喜這些小玩意兒,但看著還挺精致的。”他吃完糕點,跳下屋頂,朝巷子外走去,與此同時,巷子內的戰爭結束。
“這些人的刺殺怎麼都愛在巷子里呢,”他看了一樣鄰近的戲院,戲謔一笑,“不用收拾了,這番動靜怕是早被發現了。”
溫文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辦事不力,正要跪下請罪,就听他慢悠悠的一句話。
“我想殺手堂的人很樂意看到這兒的血腥呢,來去無蹤用在這里可不好。”
轉眼間,白色身影消失,溫文愣愣地看著,什麼時候又和殺手堂扯上關系了?主子的心思越來越讓他看不透了不會是腦子真出問題了吧,也就他們這些屬下接受得了他這性子,回去後得跟那三個家伙討論一下接下來對主子的應付辦法了。
不出眾人所料,第二天戲院大廳和二樓簡直座無虛席,而虞姬一人更是為眾人所津津樂道,其美貌,其唱功,其性子皆是眾人所能談論的,隨著時間的一天天過去,不少人慕名而來,越傳越遠,甚至有可能已傳到了京城某些人的口中,而能如此,也多虧了當今皇帝沒有趕盡殺絕,那些生于前朝或喜愛戲劇的人樂得見此景象。
一個月後,虞玨再次從台下下來,回到虞府,她現在每天一出戲是固定的,各種各樣外人不曾見過的戲本兒也是她受到追捧的原因之一。
虞府里,混沌正在操練一眾殺手,窮奇和抱著算盤的�杌正要像虞玨匯報情況,饕餮跟著混沌一起訓練。
這一個多月來,虞玨在殺手間穿梭,摸清了門內情況,對殺手堂做了大變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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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真的不好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