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暖心也無興致再與顧北城耗下去,白了他一眼,然後直接越過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靠近駕駛座的位置。
此時,司機窺伺著夏暖心總算是離開,仍在暗中竊喜。
這小姑娘終于不再糾纏我了,我應該安全了吧!
夏暖心輕拍車窗,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司機,來往的車費多少?”
司機感到頭皮發麻,渾身顫栗,雙肩不能克制地抖了抖。
他怎麼這麼倒霉,踫上個奇怪的小姑娘,還陰魂不散。
他語無倫次,“小……姑娘,我……我不收你的錢了,你快回去吧!”
不待夏暖心反應,便踩下油門,恨不得飛速地逃離。
夏暖心一頭霧水,不由抓耳撓腮,她很像洪水猛獸嗎?
算了,既然免她的單,那麼如果下回再遇到這個好心的司機,便將車費一並補給他。
殊不知,那個司機早已將夏暖心女魔頭的形象定格于心。
與此同時,被擱在一旁的顧北城將嘴角翹起,雙臂交纏環胸,眉頭顰蹙,不滿地抗議著,“喂喂,你個女人怎麼這麼磨嘰,最重要的是還把我忽視,我表示強烈的不滿!”
不滿,不滿你個頭!夏暖心忍住,他現在身負重傷,不能動手。
她雙目微瞌,拳頭緊攥,眸光中閃爍著一股不知名的怒火,克制著欲要胖揍他的沖動,隱忍不發。
“行了,行了,你消停會兒,跟著我!”
夏暖心緩緩踏入華苑小區內,一股花香便縈繞在她的鼻尖,揮之不去。
華苑小區的綠化範圍極大,空氣比外面的清新幾分。
夏暖心一家當初便是看中了這點,才搬到此處。
正值夏日,小區內綠樹成蔭,一大片竹林郁郁蔥蔥,各色的鮮花清香四溢。
夏暖心沿著用鵝卵石鋪成的石板路,分花拂柳而去,顧北城便緊緊跟隨在她身側。
此時,正是午後,陽光毒辣,小區中大多數住民皆休憩在家,所以小區周圍冷冷清清的。
夏暖心輕拍胸口,慶幸道,“還好街坊鄰居都午睡了,路上的行人比較稀少,不然別人看見我帶著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回來,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釋。”
……
須臾,他們到達一幢居民樓下。
夏暖心指著狹窄的樓道,“上樓!”
他們一步一步地踏上階梯,樓道中密不透風,而天氣又悶熱,爬完一段樓梯,夏暖心額頭已是細珠密布。
她從兜中掏出一串鑰匙,對準門上的鑰匙孔,往右一擰,門 嚓一聲開了。
夏暖心換好居家鞋,將身上背的挎包掛在一旁的架子上,又棲身半跪在鞋櫃前,翻尋著。
她將一雙拖鞋提到顧北城面前,“喏,換上!”又唯恐他嫌棄,特意說明,“這是新的,沒人穿過!”
顧北城倒也不是矯情之人,迅速地將鞋換好,尾隨著夏暖心進屋。
“暖心,是你回來了嗎?”一陣聲音從臥室中傳出。
隨後,夏父邁著緩慢的步子從里面走出,朝夏暖心的方向襲去。
夏暖心連忙上前攙扶他一把,眸中盡是掩不住的擔憂之色。
“爸爸,你怎麼提前出院了,也不等我來接你。”
夏父將枯瘦的手覆上夏暖心的手,溫聲細語,“手術結束後,我躺在病床上休養,醫生給我全身檢查,說我病情已經穩定了,反正在醫院也是閑得發慌,咱也不花這冤枉錢,然後我去找你,可醫生告訴我,你急匆匆地跑出去了,我便自行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