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冥到了沈佳羽和乞丐有接觸的地方,很快的問明了周圍人那些乞丐走的方向。
破落的草屋內,雪花肆意的飄進了屋子,沒有門遮擋,屋內的情形一覽無遺,那些乞丐中夾雜著瑟瑟發抖的婦人和孩子圍著火爐喝著熱湯。
夜冥掃視了一眼,認清了剛才那些乞丐,站到了草屋的窗戶外。
他們笑的很高興,舉著肉喝著酒,“兄弟們快吃,明日分了銀子,就各奔東西了。”
沈佳羽和洛天𨳊出門帶的銀子從來都不是很多,不可能讓這麼多的乞丐有各奔東西的打算。
“老大。”細胳膊細腿的小乞丐和一個看起來很壯碩的乞丐攀話,“那人真給了這麼多銀子?”
“當然了,銀子不已經在我們的手里了嘛。”
“那個白衣的女子也真幸運,沒有靠近我們,可憐了那個粉衣的少女,這麼善良,卻……”
“噓,不可張揚。”
夜冥忽的看向四周,迅速隱了身子。
一隊穿著黑色衣裙,披著披風,戴著簡單的白色面具步步逼近草屋,手持長劍劃過雪地,濃濃的殺氣比之寒風大雪更甚。
夜冥深邃了眼眸。
“哎,怎麼突然這麼冷。”那些乞丐喃喃自語,忽然被外面涌來的殺手嚇得竄起。
“什麼人!”
“你們要做什麼?”
黑衣的殺手已經步入了草屋,屋內的膽小的都聚集到了角落。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個被喚做老大的人也慌了,“哦,你們是那個娘們兒派來滅口的吧,真是個狠毒的娘們兒。”唾了一口唾沫,乞丐很是不屑。
黑衣人不言不語,抬起了手,劍指眾人。
正要動手之際,一股勁風刮過,黑衣人愣了一秒,隨即悉數轉過身,這一看都是呼吸一滯,連忙單膝下跪,“左使!”
夜冥看向乞丐的老大,“那個女人找你們,是要害誰?”
“那個女人在街上指了今日和您一起的兩位姑娘,說是都要將毒撒到她們身上,不過白衣的那個女子在您身後,我們也是趁您還沒有攔我們的時候給那個粉衣女子下的毒。”
對沈佳羽和洛天𨳊都有加害之心,又能跳過程序指揮夜譚閣的殺手,除了她,再無別人了。
“你們立刻出城,永遠不得入京。”
“是是是。”他們連番點頭,東西也不收,帶著妻女妻子迅速的穿梭進了風雪中。
夜冥這才將目光轉到了殺手的身上,“回去告訴聖女,她安分守己也就罷了,若是再敢對未來的閣主夫人下手,恐怕閣主就不會像以前一樣寬容了。”
“是。”
赤魅急匆匆的帶回了解毒的藥喂沈佳羽吃下,白發逐漸恢復黑色,有了褶皺的臉也重回光滑,透著淡淡的紅暈。
洛天𨳊盯著沈佳羽的睡顏看了片刻,還探了脈才徹底放心。
夜冥剛剛回來。
“怎麼樣了?那些乞丐還沒有離開吧。”
“還沒有,只是差點被滅口。”
“嗯,可知幕後之人?”洛天𨳊的眼中劃過濃烈的殺意。
夜冥飛快的瞥了一眼沈佳羽,“恕我不能相告。”
“和夜譚閣有關?”
“……”夜冥不答。
“我不為難你,你只需告訴是男是女就可。”洛天𨳊對此是很不高興的,沈佳羽于她而言,是在這個世界甚至是前世的第一批朋友,還是如此的單純善良。
讓她憋下這口氣是不可能的,若是莫奕也不說,她便自己查,查出了是誰,她是絕對不會放過那人的,不管對方什麼身份。
夜冥沉默良久,“女子,現在天色已黑,洛小姐休息,我和赤魅回去復命。”
沈佳羽醒來的時候是第二天了,睜眼便看見夜冥盯著自己,連忙拉被子遮住臉,“你怎麼在這兒?”
沈佳羽的小動作令夜冥有些動容,眼珠動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已經好了,不用遮,就是……”
夜冥突然住了口,沈佳羽慢慢的拉開了被子,順了順自己的發絲,果然是烏黑的顏色。
“就是什麼?”
就是不遮也是好看的……
夜冥在心里暗說了一句,將一旁清余毒的藥單手端到了沈佳羽面前,“喝了。”
沈佳羽環顧了四周一下,四處無人,不調戲此時還算溫柔的夜冥,更待何時。
當即嘟起了小嘴,“我手軟。”
“……”夜冥深吸一口氣,將碗湊到了沈佳羽嘴邊,沈佳羽連忙後退了一點,“你要我直接用碗喝啊。”她是真驚著了,她最怕哭了,一大口喝了不是要她的命。
“我都是這麼喝的,你這麼嬌生慣養,和我果然不是一條路。”
夜冥變相的又一次暗示令沈佳羽收斂了笑意,一把奪過了藥碗湊到了嘴邊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苦的她皺起了清秀的五官,“我喝完了,忍忍還是可以的。”
夜冥低眉,接過空碗出了門……
洛天𨳊就站在門外,見夜冥出來,調笑似的看了他一眼,“你怎麼來了?”
“天氣太冷,那只鴿子懶,我來送信。”
“……”鬼才信。
夜冥正了正臉色,掏出了信條,洛天𨳊慢慢的打開了信封。
信內說了那個幕後人,莫奕是不能說的。
“看來那人對你們夜譚閣很重要啊。”洛天𨳊嘲諷的勾了勾唇角,“你回去吧。”
“小姐不回信?”
“沒什麼好回的。”
此後的幾日,沈佳羽常往將軍府跑,夜冥也日日來送信,兩人總能見面,可吧沈佳羽樂壞了,直呼這毒種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