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死去的風波還在繼續,我一直在吧坐著不敢回地下室,心里亂做一麻。剛開始很有多人問我是怎麼回事,我只會機械性的用嗯嗯嗯做為回答,還好老板之後過來把他們都趕走,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老板姓王,三十多歲,人不錯,據說從來沒有拖欠工資的事情發生。我們都稱呼他為王老板。
警察留下了我的電話告訴我有什麼事情的時候會聯系我,我知道這個電話一定會響起來,只不過沒有想過會這麼快。
警察讓我直接去第五人民醫院。
王老板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我身後,拍了拍的肩膀,對我說道︰“水生,走吧。”
原來警察也叫他過去了。
第五人民醫院是離我們這里最近的醫院,此時小六的身體就陳放在醫院里面的太平間里。
王老板驅車開了十幾分鐘我們就到了,我看到了一個女人蹲坐這地上失聲痛哭,還有一個男人眉宇間跟小六有些相像,不用說他們知道他們是小六的父母了。
警察見到我們來了對小六的父親介紹,說這是小六的老板和朋友。並著指著我說︰“孩子臨終前正在跟他通電話。”
小六的母親想要站起來,試了幾次站不起來。小六父親過去把她扶起來,兩人一起走到了我的前面︰“六子他最後給你說了什麼?”
我心里莫名的一顫,這時候王老板輕輕踫了一下我,我才知道自己剛剛呆住了。
警察,小六的父母還有王老板都在等著我回答。
我的手心冒出了汗,冷汗。
我說道︰“小六,最後對我說,他對我說,他對我說他看見了。”
不出我的意外小六的父母同時問我道︰“看見了什麼?”
我把雙手握緊,搖頭。
我說道︰“不知道,他還沒有說完,電話就掉在了地上,然後,然後”
警察拿出一個小的筆記本,開始問我問題。我想這一定就是傳說中的錄口供了。
警察問道︰“姓名?”
我回答道︰“譚水生。”
“跟死者什麼關系?”
“同事,也是朋友。”
警察又說道︰“請你把今天跟死者在一起的情況,詳細說明。”
我個陳述很簡單,早上跟小六包完夜,小六氣色很不好。我們倆在外面吃了小籠包,然後陪小六去藥店買了一盒感冒藥,便各自回到住處。熟睡中被電話吵醒,接過電話小六說他看到什麼東西。之後電話被一個好心人接起,說小六暈倒了。于是我趕了過去。
關于我們倆的談話,在突然出現的被二狗帶走的女孩兒,小六在地下室遇鬼的經歷,以及今天我們都看到的那個穿紅衣的不同女人,還有我中午的夢都沒有告訴警察。
恐懼被我壓抑在自己心里,我不敢說。因為我知道說出來後沒有人相信,也許小六的父母會相信吧,但是連我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小六的死跟這些事情有關系。
我只是把這些事情當做預兆,一個人死亡來臨前的預兆。
我有我自己的理由,當初我接了電話朝小六沖過去的時候,當我看見醫生搖搖頭說小六人已經沒有了的時候,我曾經問過醫生小六的死因,醫生回答初步判斷不是心梗就是腦梗。
剛剛我跟王老板進來之後,警察跟小六父親是首先跟王老板說話的。
從他們的話里我知道,小六的死因是突發性心梗。我才知道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整日笑眯眯抽煙喝酒,滿嘴髒話的小六,原來還有著先天性心髒病。
曾經小六做過一次手術恢復的很好,可能是因為最近持續的高溫,又因為工作原因休息不好,所以突發性心梗。
王老板帶著小六的父母還有我,去了宿舍,收拾小六的東西。
吧一共六個管,兩班倒。我是屬于編制外,二狗子也不在這里睡,所以這一間房子是小六與其他五人居住。房子里沒有人,大家都知道小六出事了,所以那三個人也一直在吧呆著。
小六的父母開始收拾小六的遺物,早上我跟小六一起買的藥還放在桌子上,一版膠囊里有兩粒沒有了。
在小六的床邊的地上,我看到了一根紅繩子,正是最後我給他闢邪的那條。
我走過去把紅繩子撿起來。
剛撿起來,小六的母親問道︰“六子的?”
我點點頭,然後把紅繩子給小六母親。
小六的母親接過紅繩子看了看突然發生大哭,一邊哭一邊喊道︰“繩子斷了,繩子斷了,六啊你是不是中邪了?快告訴媽媽。”
小六的父親趕緊過去安慰,他也看了看紅繩子用難過語氣的說道︰“別胡思亂想了,你看繩子是被扯斷的,不是從中間自己斷開的。”
小六他媽點點頭,然後要把紅繩子收起來,小六他爹說︰“六子不要的東西,我們把它拿回去,六子會生氣的。扔了吧!”
小六他媽點點頭,把紅繩子仍在了地上。
宿舍是毛胚房子,沒有裝修,地面是深色的水泥。紅繩子落在地面上,好像發這紅光,分外乍眼。
我過去又把紅繩子撿起來。
小六的父母回頭看我。
“叔叔阿姨,我想留著做個念想”我說道。
小六他爹掏出一支煙給我和王老板,我接住煙的時候對我說道︰“我替六子謝謝你啦。”
我把紅繩子緊握手心,攥出了汗,然後裝進了兜里。
王老板這人還算可以,等小六的父母收拾完小六的遺物後,請我們吃了個飯。然後又給他們開了間旅館讓兩口子住下,還把自己電話也留下了,說如果有什麼事情再找他。
我沒有回地下室,那里我是真不敢去了,很難說小六的死和二狗子父親的死跟地下室遇見的靈異事件有沒有關系,說不定下一個就是我。等明天吧,等明天二狗子回來了,我們商量一下就搬出去。
我跟王老板一起回到了吧,那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
路上王老板叮囑我說,說我已經算正式上班了,工資從我第一天替二狗子頂班的時候算。等二狗子回來後他的工資也正常算,這次請假不扣工資。
但是有一個條件,上班的時候不許我在談論小六的事情,要是做不到就把和二狗子都開除了。
我自然十分同意,小六已去,本身我也不願意在吧听到那些人嚼舌根。
之後王老板又給我們開了個會,把小六的情況大概說明了一下,然後禁止我們在談論小六。
沒有人再找我說話,雖然我看出他們很想了解小六的事情,但是他們更擔心老板扣工資,所以都閉上了嘴。
我把兜里的紅繩子拿出來。
這條紅繩子兩頭綁了個死結,但不是我綁的。一定是小六回去後把紅繩子解開,然後又綁在了自己的手上。奇怪的是,這條紅繩子是被從中間扯斷的。
這種繩子很常見,要說有多結實也沒有,但是想把它從中間扯斷,尤其是綁在手腕上時,它一定會把手腕勒得很疼。除非是非常緊急,不然不會這樣干。
我突然想到那個叫小倩的女人,曾今對我說我的紅繩子上面有鬼。她還說知道我的哥們是怎麼死的。之前我把這個哥們想成了二狗子,現在還說難道這個小倩說的是小六?
難道是我害死了小六?本來應該死的是我?小六替我死了?
對于這個想法我不寒而栗,我看了眼,我白天的留言小倩還沒有回復。
我從吧台買了瓶冰鎮的雪碧,一口氣灌完,然後點了一支煙,心里好多了。
我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我抽著空看了下手機,發現是二狗子給我發的微信。
他說︰“水生,我剛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