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經中的《風》首先在文曲閣中傳播開來,眾人折服于如此直白卻又優美的詩句。尤其《關雎》、《蒹葭》、《桃夭》、《采葛》內容,風格大膽,情感直白。沖擊了男女友好交往中的教條,書中的男女情感處理方式引起了一眾年輕人的騷動,大受年輕人的追捧。但同時,如此直白的抒情詩歌又使得一些守舊的老學究們的強烈抨擊,《風》更被他們稱為艷詩淫詞,不應該問世。
《風》引起的文學探討以極快的速度傳到大宋的各個角落,只要有文人的地方,就會有討論。甚至在風向上分為了支持、反對和中立三派。
而造成這一結果的花想容、花睿貞兩人仍舊躲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日日吟詩彈琴,《風》引起的波瀾太過,兩人決定放慢《雅》、《頌》的問世,先等風波平息一些再讓其問世,遂兩人放慢了整理的節奏。
但在淮安書院,年輕學子,基本人人手抄一份《風》。徐少白最近更是被同窗連連逼問“花十娘”的下落。畢竟在他們看來,兩人要關系親密得多。
但讓徐少白苦惱的是,他也不知道花睿貞家住何地,更別提見上一面。他能做的就是時常到如意書坊轉,據書坊的伙計說。花姓姑娘隔段時間就會來逛書店。但奇怪的是,她也差不多快半月沒來了。
洛竹最近很是沖動,迫切的想去認識一個人。這樣的感覺就如三年前欲與譜出《梁祝》詞曲的人見上一面的念想一般,如今這樣的感覺更盛。當听得創作新體詩的第一人與《詩經。風》的整理者是同一人的時候,他對“花睿貞”這個女子更是好奇得不行。他決定南下淮安,一定要見見這個才女,是否真如傳聞那般多才貌美而氣質超然。
經過多番打探,洛竹終于從文曲閣中的一個小小走卒中知曉了花睿貞的住址。
這天,洛竹帶著小斯筍兒來到了“菊竹軒”。剛到門口,就听到了一股簫聲,悠揚、空靈,使得三伏熱天透了絲絲涼意。筍兒正欲敲門,洛竹揮了手,遂兩人站在門口,听著蕭鳴。直到簫聲停止,他才示意筍了叫門。
開門的是個梳著婦人頭的二十多歲的女子,望著眼前的女子,溫婉書香,雖然衣著不華麗,但卻也氣度不凡。洛竹愣了愣神,吃不準這是“花十娘”還是家僕,但看她的年齡和氣度卻又對不上人。難道找錯門了,洛竹看了看門牌,是“菊竹軒”不錯啊,一時愣了神。
“請問兩位有什麼事麼?”花想容施施然開口。
“打擾了,請問這里是花睿貞、花想容的家麼?”洛竹彬彬開口。
“是這里,請問你們是?”
“在下洛竹,自京都而來,因《詩經》想請教兩人,請問這位姐姐,是否方便,相告之。”
“二位請進,隨我來。”打開門,花想容將兩人引進會客廳,遂去喊了花睿貞,自己去泡茶。
待花睿貞剛來到客廳,花想容就端了茶來了。
“姐姐,我來”接過茶盤,花睿貞給兩人上了茶。
直到這時,洛竹才明白,這個穿著綠色細棉布衣裙的姑娘應該就是“花十娘”也就是“花睿貞”了。只見其遠山黛眉,瓊鼻朱唇,明眸皓齒,微笑間,臉頰上小巧的酒窩平添了幾分天真可愛,氣質出塵,滿身書卷氣。
對于自己是“竹公子”這樣的名人,姐妹兩顯得很是淡然,在她們眼中,自己與旁人無異。雖然他對自己的面貌才情很是得意,但姐妹兩的泰然姿態卻立馬獲得了自己的好感。看來這對姐妹花的確與那些女子有所不同,值得期待。
在他考量的同時,花睿貞花想容兩姐妹也在計較著他。風度翩翩、彬彬有禮,談吐謙和,雖貌若潘安、名聲在外卻不張揚倨傲,是個溫和儒雅的人。有才有貌,長著一張大眾情人的臉,在現代,可以去當明星了,花睿貞暗暗偷笑。
“冒昧打擾,請問《詩經》的創作者是誰,望二位解惑?”洛竹直奔主題。
“《詩經》的作者的成分很復雜,產生的地域也很廣。除了周王朝樂官制作的樂歌,公卿、列士進獻的樂歌,還有許多原來流傳于民間的歌謠。尹吉甫是《詩經》的主要采集者。”花睿貞說道。
“可有原著?”
“我們姐妹有幸得觀,無耐原著年歲過長,書卷不堪翻閱,我倆又顛沛流離,古卷早已丟失。”說完,花想容滿是遺憾心傷。
“所幸,妹妹記憶驚人,因不舍得如此典籍就此消失于這世上,遂才決定將其默寫謄抄出來,讓其繼續流傳于世。”說完,花想容和花睿貞相視一笑,而花想容臉上,滿是一臉“有妹如此,一生無憾”的驕傲。
“《詩經》原稱”詩“或”詩三百“,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的詩歌,共311篇,其中6篇為笙詩,即只有標題,沒有內容,稱為笙詩六篇(南陔、白華、華黍、由康、崇伍、由儀),反映了周初至周晚期約五百年間的社會面貌。
其內容豐富,分為《風》、《雅》、《頌》三部分。全書反映了勞動與愛情、戰爭與徭役、壓迫與反抗、風俗與婚姻、祭祖與宴會,甚至天象、地貌、動物、植物等方方面面,是周代社會生活的一面鏡子,映射了古人的生活。”花睿貞認真補充道。
“如此說來,《詩經》後續還會有《雅》和《頌》面世。”洛竹一臉期許。
“會,不過,可能短期內,我們兩人需要慢慢整理,畢竟現在,外面的風波已經夠盛了。”花想容微微一笑。
“我們可不想重新換門。”說完,花睿貞調皮嬉笑。
反應過來的主僕二人,紅了紅臉,今天來訪,兩人確實唐突了。
洛竹趕緊喝了口茶,掩飾自己的尷尬。但耐不住心中好奇,遂厚著臉皮趕緊岔開話題。
“我剛到門口,听聞簫聲,未曾听聞此去,請問睿貞姑娘,曲子何名,是何人所創。”
“《清心普善咒》,是我寫的,當時正在練習,姐姐正欲與我琴蕭合奏,二位就來到了。”花睿貞笑了笑。
“是姑娘所創,不知在下能否有幸得听兩位的合奏?”洛竹站了起來,一臉渴望而急切。望著洛竹渴求的眼神,姐妹兩人相視一笑,將兩人引入院子,面對著荷池,取來古琴和蕭,開始合奏。
隨著“鐺鐺”幾聲古琴聲,一番輪指撥琴,一陣氣勢磅礡的琴音闖入耳朵,隨後一陣蕭音傳來,蒼涼之余更平添了瀟灑自由。竟有一番江湖兒女得逍遙韻味。風吹過,荷葉搖曳,透過這個小小的院落,這小片綠蔭,洛竹仿若看到了大江東去、白浪滔滔的驚駭;巍峨聳入雲的高山氣勢;忽而身邊俠客萬千走入鬧市,忽而自己又孤身行走于風雨山水之間。
這次磅礡而瀟灑的體驗使得洛竹仿若置身事外,自己就是一行走在茫茫人海的孤者,一絲蒼涼但更多的是肆意灑脫。他發現自己深深淪陷在曲子的情感中了。
再看花想容和花睿貞姐妹兩,也是一副陶醉的模樣,尤其是花睿貞,迎風而立,她閉上眼楮,十指翻飛,發絲在風中纏繞,更添加了江湖兒女的味道,邊上的筍兒早已看痴了。
待曲子結束,酣暢淋灕,姐姐和自己還是一如既往的默契。姐妹兩人會心一笑。
洛竹還處于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看著他的模樣,花睿貞吃吃的笑了,《笑傲江湖》中的兒女豪情又豈是爾等古人所能抵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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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合奏,征服了竹公子,花睿貞才女的名號,實至名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