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絕代俏十娘

第二章 小小婢女初露光華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綠邪 本章︰第二章 小小婢女初露光華

    一月前,一道聖旨昭告天下︰大齊國內,任何人不得逼迫女子為娼;不得隨意凌虐妓子;妓子可在年滿二十八歲後歸良籍;各地花樓可進行良性競爭,每三年舉行一次當地的花魁大賽,只有清倌能參與;拔得頭籌者可得三千兩銀票,能自選花樓,或五年後歸良籍。聖旨一下,舉國妓子在叩謝龍恩後皆相擁而泣,作為最低賤的人,生活終有了盼頭。此舉也被載入史冊,史稱為“安花紀事”。

    淮安城內,花魁大賽的準備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街道兩旁早已擺滿鮮花,各酒樓、旅店重新刷了漆,新嶄嶄的,氣派又精神。文曲閣面前的空地上正在搭建舞台,不足半月,花魁大賽就要開始了。

    花魁大賽,以才藝較高下。淮安城內大賽現場的觀眾人人手持鮮花,在才藝比拼結束後,將手中的鮮花送入你最喜歡的參賽者手中,觀眾每人只能送一次,誰收到的花最多,誰就是“最美花王”,此舉最大程度的保證了比賽的公平性。

    凝香閣的賀媽媽最近焦躁不安,想奪花魁卻無好點子,急的嘴角都起了血泡。整個淮安城大小花樓不下二十家,但最為繁華的就數凝香閣、飄香院和美人坊這三家。

    凝香閣的甦沁雪、飄香院的穆枝、美人坊的柳依依是此次花魁大賽中最有望奪得花王稱號的三人。甦沁雪的蕭,穆枝的琴,柳依依的舞被稱為“淮安三美”,甦沁雪、穆枝、柳依依更是城內頗有人氣的頭牌,三人樣貌精絕,才華橫溢,許多人夜擲千金,只為博美人歡心,所以,最終花落誰手,也頗受爭議。

    凝香閣即是花睿貞所安身的花樓,甦沁雪與花想容平日里就很要好,甦沁雪除了性子有些冷外,對花睿貞、喜兒這些小丫頭還是頗為照拂。爭取花魁大賽奪冠不僅是甦沁雪的事,更是整個凝香閣目前的大事,作為好友,花想容希望好友心願成真,卻也沒什麼好點子。有望奪魁的三人無論樣貌還是才藝都平分秋色,若想拔得頭籌,是該好好算計算計。

    排演室里舞、曲一遍又一遍排練著,卻豪無進展,氣氛低迷,賀媽媽揮著汗,啞著冒煙的嗓子,大口大口的灌著涼茶,發了好大通火,卻也知無用,只能干坐著生悶氣。

    喜兒喳喳的來和小睿貞咬著耳朵,“從沒未看到賀媽媽如此生氣又焦急的樣子,唉,要是有什麼法子就好了,如果我們凝香閣爭得了這份彩頭,媽媽肯定會給我們漲工錢的,到時候各種客人都來我們這里,熱鬧不說、打賞肯定不少,如此,我就能好好听故事,也可以給說書的胡秀才一點打賞了,听他說了那麼久的書,我還從未給過他茶水錢。”喜兒皺著小臉,望著簾子自言自語。

    “好啦!我們能有什麼好法子呢?看你臉皺的,丑死了!”小睿貞拿著毛筆,在喜兒的鼻尖點了墨。感到涼意,喜兒回過神來,呵小睿貞的癢癢,兩個小丫頭在屋子里鬧作一團。

    “十娘,你今天的大字,寫好了麼?”花想容走進屋子就看到臉上一團漆黑的小睿貞和喜兒。睇了兩人一眼,掀開簾子,走出屋。

    花想容從未遵循過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訓,書香官宦出身的她從未丟棄過看書、練字、丹青的習慣,她亦要求小十娘讀書、練字,自四年前在賭場門口從小十娘所謂的嬸娘手中將八歲的小睿貞買回來後,就親自教授她識字、讀書,每天寫四十個大字是小十娘的功課。這下看到小睿貞不思進取,貪圖玩樂,倍感失望。

    小姐生氣了,小睿貞停止打鬧,急急淨了手、面,拿著寫好的字,走進花想容的屋子,靠近生氣的花想容,小心翼翼地將大字遞給花想容。

    “小姐,不生氣了,以後十娘不貪玩了。”垂首,偷瞧花想容,一臉愧怯。

    花想容不作聲,仔細端詳花睿貞的字,愈看眼楮里光彩愈亮,面上卻不露神色。這小丫頭!之前的字頂多算上清秀,但今天這張大字清雋伶俐,深谷清幽的靈氣中夾雜著一絲絲堅韌的英氣!雖無渾厚天然的沉澱,比之自己的字卻多了那麼一絲活潑、灑脫的靈氣,假以時日,必有大成,但如若常常如今日這般跳脫、貪玩,亦無作為。

    雖說買下她,但卻從未將她當奴僕看過,教她讀書、習字也是為了讓她識明理。如今看來,她若一直跟在身邊,倒是埋沒了她的才情,若日後她願意,自會放她離去。小睿貞不知,看了自己的字,花想容因著惜才之心,已有了日後還她自由身的打算。

    看著不作聲的小姐,小睿貞更不安了,輕輕再喚了花想容。

    “小姐……”

    “十娘,最近的字,可是下了功夫?進步極大,不錯……”

    那是當然了,在現代家里的兩個老爺子可是多用毛筆寫字,尤其是外公,他的一手好字可是享譽國內外。外婆更是畫的一手好畫,自小耳濡目染,自己的字、畫也頗受那些叔伯、爺爺的喜愛,得到外公肯定的字能差到哪去?不過,現在,自己可不敢寫得灑脫恣意,萬一被人瞧出,一個十三歲的黃毛丫頭、小奴婢寫出大家手筆的文墨,別說讓人生疑,就是自己都難以相信,她可不能讓人把自己當妖怪給燒了去。

    “是小姐教的好……”小睿貞撲閃著大眼楮,一臉討巧。

    “夸你兩句,還上天了?若因貪玩而落下了功課,看你到時候怎麼哭去?”

    “小姐,十娘知錯了……”小睿貞吐吐舌頭,鼓著腮幫子。嬰兒肥的小臉鼓鼓的,好像鼓氣的河豚,真想戳戳。

    “撲哧——”看著小十娘的樣子,花想容笑出聲,突然發現小十娘好可愛,如果弟弟還在世,可能也和她差不多大了吧,小十娘十三歲了,雖然最近長高了點,但仍是一副瘦弱的小模樣,看著她枯黃的發頂,眼里的疼惜更甚。

    “十娘,之前我欲給你起名,你說想要自己取,如今兩年過去了,你讀了書、習了字,可有想好給自己起什麼名兒?”花想容拉著小睿貞的手,詢問著,眼里是滿滿的疼愛。原來“十娘”只是自己的乳名,想了想,小睿貞決定將名字定為現代的名字——“花睿貞”。

    “小姐,‘睿貞’可好?十娘想做個睿智而忠貞的人?”

    “花—睿—貞”花想容喃喃的念著名字,喜上眉梢。

    “好—好名字!聰慧良善、忠貞堅韌,不愧是花家的女子!”看著笑嘻嘻的小睿貞,花想容臉上一副與有榮焉的喜愛。小十娘本姓花,因著這個原因,自己當初對她更是多了幾分憐惜之情,如今看著她慢慢成長,心中更是自豪,花姓的女子就應該這般堅韌而才情滿溢。

    當初自願賣入凝香閣,花想容用自己的堅強、不甘及才情得到了賀媽媽的肯定,所以,她給了自己盡可能的方便與尊嚴。在進入凝香閣的頭兩年,自己也作為頭牌清倌賣藝,周游在權貴、俠客之間,賀媽媽從未逼迫自己接客。

    但兩年復仇無望,在第三年初春,自己遂接了客,對方是從三品要員的嫡子,他每月初及十五日這兩日必來听曲,雖無關風月,但兩人之間卻情愫暗生。之後他高中解元,自請北疆歷練,出發前晚,他來問她是否願意跟他走?當時自己大仇未報,如何能夠與他比翼雙飛?況且青樓女子是不能被大家氏族所容的。故,花想容含淚拒絕了,她求付公子要了她,唯有如此,才能全了兩人的情愫。深夜,付公子悲傷離去,從此,兩不相見。

    之後,自己也就不做清倌了。三個月前,救了皇上,賀媽媽甚至將賣身文書歸還自己,這些年的積蓄和皇上給的黃金加起來著實不少,足以在繁華的地段買兩三個二進的院子了。

    自己也想過離開,但這里畢竟生活了五年有余,賀媽媽又處處幫襯著自己,如今凝香閣面對如此危機,自己著實無法離開,無論如何得幫助賀媽媽得此大境遇,離開的事,後做打算。

    ------題外話------

    小睿貞人微言輕,無意中展露的風華驚喜了主子,小睿貞最終的成功,離不開花想容的肯定,很喜歡這樣堅強、有情有義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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