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月高懸。
阮月爬到草房子頂上,躺在男人身邊,枕著雙肘,望著天上的星星發呆。
“阿靖睡著了?”男人問道。
“嗯。”
男人舒了口氣。
過了一會兒,男人又問:“星星好看嗎?”
阮月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看了五六天就不想看了。”
男人尷尬一笑,不再說話。
“你想過以後的事嗎?”男人終于忍不住,再次問道。
“以後啊…;…;”阮月換了個姿勢躺著,“以後阿靖發達了,帶著我和爹享清福唄!”
男人“噗嗤”笑出了聲,阮月不知說什麼好,扭頭看星星去了。
“阿靖資質並不是很好,也沒有人看中他。”男人眼神迷離,似是敘說往事,又像是在說自己,“阿靖也沒那麼大本事,以後能安居樂業,好好過日子,再給你找個好人家,我這個當爹的,就知足嘍!”男人呵呵笑著,阮月卻羞紅了臉,駁了句:“瞎說!”
此時,阮靖半睜著眼。不知為何,樓上兩人的話听得清清楚楚。
“今天天色不太好啊!”男人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眼角晶晶有淚痕。
忽然,一道白光閃電般越過長空,向阮月襲來!
“嗤——”利刃插進肉里的聲音清晰可聞,听著便讓人心驚!
阮月驚醒,正撞見一尺長的短刀被男人緊緊握住,刀鋒嵌進肉里,往下滴血!
“爹!”阮月大驚失色,慌忙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幫不了什麼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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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男人把手藏到身後,沖著阮月微微一笑,“沒事,不礙事的!”
“哈哈!藏了這麼多年,終于被我抓到了!”一聲狂笑從遠處傳來,不消一息時間,一白袍中年人出現在二人眼前。
“小月,快帶著阿靖跑路,盡量離遠一點,我出手的話顧不到你們!”說著,往阮月手里塞了一把刀,便是男人剛從手里拔出來的!
男人面不改色,“給你們防身,應該沒有別的敵人!”
說罷,便回身迎敵,沒有絲毫怯懦!
阮月沒有遲疑,回到房里,卻發現…;…;阮靖不在了!
面前的白袍人笑得喪心病狂:“跑啊,你再跑啊!這些年來你跑地跟喪家犬一般,我追的好辛苦哇!現在…;…;嘿嘿嘿…;…;”
這人近乎瘋癲,不時還掏出一把匕首舔來舔去,想必是饑渴難耐,以此發泄罷!
男人皺著眉,“雖然你已經被趕出了家族,但我好歹還是家族的人,在這里動手,你就不怕家族的追殺麼!”
白袍人看著明晃晃的匕首,又陰陽怪氣地笑了一陣子,才說道:“家族?什麼狗屁家族!家族不要我?明明是老子不要他們了好不好!老子怕個毛!我才沒有什麼顧慮,誰趕阻擋我,就算家族里那群老不死的來了我也不怕!”
“看來你真的一無所有了…;…;”男人感慨了一句,繼而畫風一轉,“你怎麼還不動手?”
白袍人又笑了一陣子,絲毫不理會男人關懷智障的眼神,“我呀,就是想看看你絕望的表情!看到你像我一樣…;…;嘿嘿嘿…;…;”
男人忽然有種打到他笑不出來的沖動。
忽然,白袍人精神似乎正常了起來,“咦?你為什麼笑?笑得那麼燦爛,你是在鄙視我嗎?是在嘲笑我嗎?!你不配!是你毀了我的一切!是你…;…;”
似乎只是正常了一瞬間,那人再次癲狂起來,握著明晃晃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了過來!
“爹!”一聲嗲聲嗲氣卻滿是擔憂,憤怒的叫聲吸引了兩人的注意!
白袍人怪笑一聲,身體不停,卻將匕首向阮靖投去…;…;
“阿靖!”男人瞪大了眼楮,在這個時候,他怎麼出來了!
“啊!”顯然阮靖也沒想到那人會轉而攻擊他,凌厲的劍氣襲來,阮靖嚇得縮成一團,閉上了眼。
“噗…;…;”
“沒…;…;沒事?一點都不痛!”阮靖慢慢睜開了眼楮…;…;
血…;…;
滾燙的血,灑在手上,似是滴進了他心里!
“傻孩子,你不該來的…;…;”男人擋在了他面前,臉上掛著和善的微笑。
嘴角,卻滴著血…;…;
“爹…;…;”阮靖感覺有一雙大手在狠狠揉捏自己的心髒,身體有種被撕裂的感覺。
“沒事的,阿靖。刀上沒有毒…;…;”男人的聲音忽然像卡帶一樣斷斷續續,眼前這個父親…;…;
“等你醒來,一切都沒事了…;…;”
“嘶——嘶…;…;”
忽然間,一股熱浪襲來,阮靖感覺身處火海,一股股刺鼻的焦糊味不斷涌來。
“爹…;…;”一個小孩在火海中撕心裂肺地喊著,哭著,跑著…;…;
沒有人回應他。沒有人在乎他。沒有人注意到他…;…;
只有無盡的火海…;…;
“啊——”阮靖被一拳摟翻在地,此時他已經滿頭大汗,只得躺在地上大口喘息。
“太弱了!”
面前是個陌生人,陌生地阮靖記不起他的容貌和聲音——他面無表情地睥睨著阮靖,“真是給爹丟臉!”
“你應該還有招沒用吧?沒關系的,沒人看見!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最強戰力吧!”說著,一把短刀“鏘”地刺入地面,就在阮靖脖子三四寸的地方。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阮靖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在想,那日,發生了什麼來著?
起身拔起短刀,阮靖也像是換了個人。
“少年呦,為了生存,不擇手段地活下去吧!”
“鏘鏘鏘!”三道白光閃過,二人又是一回合的交手!
那日梁子華許諾交給他劍道十流,卻苦于沒有時間,只是教給他一些皮毛,讓他練習基礎,便因為各種原因分開了。現在,阮靖才感覺自己所學有多匱乏。
“喝!”阮靖轉身欲刺,卻被阮月擋住,手腕一翻,竟制住了阮靖拿刀的左手。
阮靖不慌不忙,手一松,右手順勢接住下落的短刀,左手也反鎖住了阮月的刀。
阮月微微一笑,“不錯,挺機靈!”說著,一腳踢過去,把阮靖踢出好遠。
“差距麼…;…;”一會兒的交手,阮靖明顯處于下風!
“但是…;…;”阮靖拿起刀,帶著淡淡的霸氣,指著阮月,“本來不想用這招的,但是既然你想知道…;…;”
阮靖沒動,阮月也沒動,就這樣尷尬地站了兩秒。
“你是說這個?”阮月一招手,一團紫元被硬生生擠出來,“放在我體內的定時炸彈,你不會就是靠它過的一塔吧?”
阮靖一驚。
阮月冷笑一聲,“還真是帥不過三秒啊!你以為第六域的事我不知道嗎?戰斗中可是最忌諱忽略強行進入體內的能量的!哪怕交手時的暗勁也是!”
阮靖不知何時閉上了眼楮。阮月看到他眼楮再次睜開的那一刻,竟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花亂舞!”
忽然間,阮月手上的一團紫元變成了花瓣,漫天飄舞!
“阮靖!”阮月話中似乎帶有了一些憤怒。
花瓣依舊飄舞著,只是阮靖眼中的阮月,逐漸變得狂暴,異化,甚至…;…;不再像是人類!
阮靖一聲長嘆:“阮月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丑陋不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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