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necrology-訃告。
這章真的是巨長了!什麼都不說了,推薦來一首病名為愛愛愛愛愛作為bgm↓
<embed src="//m.163./style/swf/widget.swf?sid=505474379&type=2&auto=0&width=320&height=66" width="340" height="86" alloww="all">
從中學畢業, 大家踏上了各自的路途。
鹿目唯升學入私立見瀧源市高中, 游城十代去了遠在海上的島嶼學院gx學院,月永雷歐進入了他早已決定好的私立夢之�D學院。
月永雷歐提前進行了升學考試,比他們早一個學年升學, 當鹿目唯和游城十代成為一年級的時候,他已經是二年級的前輩了。
在鹿目唯的選擇中其實還有一個玲明學院, 玲明學院作為貴族學校卻是和夢之�D差不多的, 都是主打偶像科的有名的偶像學院。
鹿目唯不想去偶像氛圍太過濃烈的學校。
和市立見瀧源市中學制式相似的制服是淡淡的米白色,深黑色的長褲較為簡潔,修身。優雅帥氣中給人一種嚴苛律己的感覺。
一年級的鹿目唯做的第一件事,是奪-權。
和當初被巴日和長期領導的玲明附中不同, 見瀧原高學生會實力非常弱小, 在學校內的威信也很低。
風紀管理的無力, 讓本該是數一數二的好學校內部腐朽得令人看不下去。
造成這一盤散沙的狀況的是領導者的無能。盡管如此,要從擁有不少死忠的原掌權者手里奪-權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鹿目唯想要的不僅僅是權利, 還有人心。
進行人員整頓, 一切步入正軌後,重新成為掌權者的鹿目唯坐在學生會辦公室中的會長席上, 看著文件腦袋有些放空。
明明是自己做的事情,明明每一步都是經過自己親手計劃的無比熟悉的樣子,卻總讓他有種身處夢境的朦朧感。
對手的實力沒有想象中的強,所以得到想要的東西的過程也沒有想象中的艱難,心理落差造成了他些許的失落。
夢之�D的現狀……估計也和他的學校整頓之前差不多吧。
不知道月永雷歐現在生活得怎樣呢。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月永雷歐了。
帶上制服包, 鹿目唯離開了學校。
天上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天氣預報有提示,所以鹿目唯身上帶有傘。
黑色的傘面阻隔了雨水,雨滴啪啪啪地打在傘面上,安靜的氛圍中唯一清脆悅耳的響音令人心情放松,也容易勾起想東西的思緒。
雨水越來越大,地面很快就積累了一層水,水面如同鏡面倒映了地表上的一切。
包括烏雲,包括雨滴,包括建築物,包括路上行走的人們。
戀愛中的情侶、結伴同行的朋友、孤身一人的人。
鹿目唯升入高一,同時地,鹿目圓香也成為了市立見瀧源市中學的二年級生。
14歲的少女越來越脫去稚嫩,真正的有了青春少女的感覺。妹妹越來越長大,鹿目唯也越來越意識到她終有一天會成為另一個人。
家人終究會和他分離,朋友也總會走上各自的道路。
到最後……
“我還是只有一個人啊。”
鹿目唯自言自語著,收起了傘,任由清涼的雨滴打在身上掃去心中的焦躁。
夢之�D離見瀧原高有點遠,需要搭乘地鐵。
今天的地鐵站沒什麼人。
走進站口,一個坐在牆角雙手環著膝蓋雙目無光看著地面的少女讓他留意了一眼,但他沒有上前,而是從她面前走過。
夢之�D的治安不好也不壞,但在攔截校外人士方面還是有好好做到位的。
鹿目唯在登記入校申請的時候,在進校原因那一欄停頓了些許。
就在他準備寫下剛思考好的借口時,手機鈴聲響起的聲音讓他停下了筆。走到一邊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面的名字,鹿目唯按下了接听。
“喂喂,鹿目嗎?”
正打算找的人正在給自己撥打電話。
從里面傳來的聲音听上去有些不對勁,那是隱忍著什麼情緒的聲音,仔細一听還能听到貓咪的咪嗚聲,以及什麼人說話的聲音。
“是我。”
“給我送一支筆、一個筆記本來吧!”
無厘頭的要求听上去有些懷念,鹿目唯應下了,帶著包里的紙筆去到了月永雷歐指定的地方。
那是一個醫院。
再撥打電話過去,接電話的人已經變了。
按著那個人說的地址,鹿目唯找到了月永雷歐的病房號。
病房里只剩下月永雷歐一個人了,听到敲門的聲音,他說︰“進來吧,是鹿目來了嗎?”
“是我。”
鹿目唯用了和上次通話的時候同樣的回答。
他看了看病床上的人,濃烈的藥酒的味道以及到處纏著繃帶的樣子讓他沉下了眸色。
對熱愛寫最重要的手被纏了繃帶夾了固定板吊在脖子上,鹿目唯沒想到再見到月永雷歐的時候,他會是這樣一個渾身是傷的樣子。
“筆和紙呢,快點拿出來。”月永雷歐催促道,“我來唱譜,你要好好幫我記錄下來啊!”
“傷怎麼弄的?”
“這種小事就不要管啦,快點,再過一會兒我會把旋律忘記的。”
鹿目唯只好如他所願地幫他記錄音符。
月永雷歐的嗓音很好听,那是略顯活潑而又帶著些許優雅高貴感覺的聲線。平常說話的時候會因為他的說話語氣總是很電波系而顯得有點欠揍,現在唱起旋律來才真的展露出了聲音的好听。
反反復復修改了幾遍後,月永雷歐才讓他把本子放下。
“其實也沒什麼啦……”
受傷的原因被他慢慢訴說。
其實也就是一個為了救下被欺負的小貓咪而不小心被混混毆打的故事。
“說得這麼輕描淡寫。”鹿目唯看著他的傷,心里有些難受,“如果沒有你們學校的同學,你現在還在路上躺著。”
“所以說我很幸運∼”
幸運嗎?
最重要的手都骨折了。
“如果傷勢很重,你會再也演奏不了樂器。”
他坐在病床邊的凳子上,輕輕摸了摸那被繃帶纏住的手指。
“如果你的手指也受了這樣的傷……”
“沒有如果。”
月永雷歐打斷了他的話。
“我的傷會好起來,我還能夠演奏樂器,還能夠作曲,也還能用喉嚨歌唱。這就是現狀,我是永遠不會被打倒的。我說過的吧?我一定會是在這個腐朽的地方生存到最後的人。”
鹿目唯安靜地看著他的眼楮。
“……所以,不要擔心我啦。”月永雷歐笑了笑。
見瀧原高人員經過整頓後,成為了非常強大的勢力。
學生會中可以使用的人超乎想象的多,打傷月永雷歐的混混很快就被揪了出來。
沒有人知道地,同樣的傷勢被還給了這些人。
“會長,夸獎一下我們吧。”
手下們帶著笑容與崇敬的目光向他尋求獎勵。
高中的學生好的有極好,壞的有極壞。鹿目唯收納的人中,不乏有作為混混的人。
“做得很好。”
他如此夸獎道。
一報還一報,剛剛好。
這天又下雨了。
鹿目唯沒帶傘,踩著地上的雨水,雨滴很快打濕了他的發。
走出學校,最近的能躲雨的地方恰好是那個可以去往夢之�D的地鐵的入口。
鹿目唯抹了抹滑落到唇邊的雨水,走進了入口,他站在台階上躲雨。
陰雲遮蓋了天空,外面的雨勢開始變大了,可以听見夏日暴雨中摻雜的滾滾的雷聲。
有個同樣沒帶傘的人跑了進來,那個人在牆邊坐了下來,拉下了遮蓋住頭發的衛衣帽子。
那是一個紅發的女孩子,年齡應該和鹿目圓香差不多。長長的紅發在腦後束起了高高的單馬尾,她穿著墨綠色的長袖連帽衛衣,下-身是牛仔短褲和黑色的帆布鞋。
她的衣服已經濕了,隨著暴雨而來的還有冷颼颼的涼風,在灌進來的風的吹拂下,她被冷得抖了抖。
她雙手環抱住了膝蓋,雙目無神地望著雨幕。
鹿目唯記得她,她是那天他在地鐵里見到的那個人。
一個米白色的外套突然被丟了過來蓋在肩膀上,紅發的少女愣了愣,下意識把衣服摟在懷里。
“冷就穿上吧。”鹿目唯說,“風還是很冷的。”
“那、那你呢?”
脫去了外套的少年身上只有一件長袖的襯衫,襯衫胸口處有著學校的校徽。襯衫下擺收納在黑色的長褲中,穿著學校制服的少年看上去溫和了許多。
“我沒關系。”
紅發少女看著懷里的外套,點點頭,把它展開蓋在了身上。
那件外套只濕了一點點,大體上還是干燥的。
明明是男孩子的衣服,問著卻沒有什麼讓人不爽的汗味。
那種清爽的氣息讓少女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謝謝你。”
少女的名字是佐倉杏子,是從另一個城市來到這里的。
“家里出了點事情。”她說,“我現在沒有家了……嗯,就是那種到處流浪的狀態吧。”
情緒平穩的她,無形中給人一種灰暗的感覺。
“我只是暫時不想回去哪個城市而已,所以就來到這里了。”
下著雨的下午,周圍沒有一個人。這里除了雨聲,就只有佐倉杏子一個人訴說的聲音。
陌生的少年無聲的陪伴,讓佐倉杏子突然間有了想要訴說的欲-望。
她的心里那塊大洞過了許久都沒有填補上,在那里放著不斷地發霉,不斷地腐朽。她沒有人可以訴說,于是一直把所有事情都咽在嘴里。
她不需要鹿目唯對她回應些什麼,她只是想對這個陌生人說一些自己的話。
她快要受不住了。
“平常當然是靠著打工生活下來……哈,沒有學校可以去的我也就只能這樣了。但是啊,打工真的很累啊。”
她抓緊了搭在肩上的屬于別人的外套。
“難道就沒有什麼開心的東西能讓我堅持一下嗎。”
雨聲噠噠噠地,急促而又帶著節奏,那是清脆的響聲。
鹿目唯走到了佐倉杏子身邊。
“我是鹿目唯。”他這才自我介紹,然後,拉起了佐倉杏子的手把她帶到了地鐵站入口外。
雨水打在他們身上。
佐倉杏子的年齡和鹿目圓香一樣。
如果是圓香,失去親人的她也會這樣痛苦的吧。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開心的事情了嗎?】
“開心的東西……要不要,試試音樂?”
鹿目唯松開了佐倉杏子的手。
“音樂?”
佐倉杏子愣住了。
她沒想到僅僅是一次傾訴,這個少年會對她提出這樣的提議。
佐倉杏子的父親是教會的神父。
她從小到大,听得最多的教堂的聖歌,以及管風琴的琴音。
但是沒什麼人到教會來,也沒有人真心在听父親作為神父所說的話。
直到有一天,一只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生物出現在她的面前,作為代價地,她成為了需要背負上戰斗的責任的魔法少女。
【希望大家都能來听父親說話。】
她誠心誠意的希望著。
信徒越來越多,父親臉上的笑容也越來越多了。
直到某天,父親發現了真相。
他說著她是魔女,然後帶著家人一起自殺了。
家被火焰焚燒殆盡,親人也去往了另一個世界。被留下的,只有她一個人。
“音樂……”
真的能拯救她嗎?
佐倉杏子把打工賺來的錢湊了起來,她被鹿目唯帶著走進了一家樂器店。
樂器的氣息讓她的心髒鼓動著,雀躍著,欣喜著。
自從那件事之後,佐倉杏子第一次感覺到了期待。
她抱住一把選好的吉他,鹿目唯接過它,坐在了椅子上幫她給吉他調音。
“你真的會教我吉他嗎?”
佐倉杏子有些猶豫,“我們才認識沒多久,為什麼要這麼幫助我?”
“因為我想。”
雨還在下,鹿目唯很快就調好了音。
他的指尖摸著琴弦,突然笑了一下,把琴從隨意的姿勢改為好好地抱住。
流暢而又好听的旋律從他指下流出,佐倉杏子站在他的前面看著彈著吉他的少年,那旋律觸動了她的心扉,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從眼眶流下來了。
“這首歌叫做《黃昏》。”
佐倉杏子閉起了眼。
她看到了橙色的夕陽照在繁忙而又疲憊的城市上,光芒灑落了任何一個角落,黑暗伴隨著它,卻又顯得無比的溫暖。
在疲憊的歸家時間中,又有著對未來的向往,以及暗自鼓勵的細語。
按著自己的步調,慢慢走。
旋律溫柔而又帶著不屈不撓的力量,那躍動的音符在告訴她——
未來還有很長。
“我想學。”
佐倉杏子抹了抹眼淚,她的笑容變得肆意,那是鹿目唯在彈奏《黃昏》前突然對她展露的那個肆意、自信而又任性的笑意。
“唯哥,我叫你哥哥可以吧?”
……
月永雷歐的傷還沒好,但已經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那天,鹿目唯又突然被他叫到了醫院。
“快點啦,新的旋律可是很珍貴的!”
鹿目唯打開了本子,按動了圓珠筆。
他唱完最後一節旋律,突然說︰“那幾個混混住院了,是你做的?”
“……為什麼會這麼想?”
鹿目唯面不改色。
“我怎麼可能會——”
“就是你了。”
月永雷歐搶走了他手里的筆,寫字還有些不利索的他在紙上歪歪扭扭的寫下了一個詞。
【leader】。
“怎麼搞的啊,你不是和我一樣的國王大人嗎,干嘛變成了像黑-手-黨老大一樣可怕的樣子。”
“……只是小小的教訓了一下。”
鹿目唯心虛地移開視線,他沒想到消息居然會被透露到月永雷歐這里。
“我說啊,你管理手下的人也不看看都是些什麼人嗎,現在用起來是很好用,但就算是朋友也會變成背叛者的哦。那樣的手下都收,就不怕名聲臭掉?”
“沒關系,我的管理是完美的。”
“我之前也是這樣想啊。”
月永雷歐話中的低落被鹿目唯捕捉到了。
“發生了什麼事?”
“沒什麼,只不過見證到了所謂同伴的不可靠性。”
把受傷的本子放下,鹿目唯幫月永雷歐收拾著出院的東西。
同伴……“knights?”
“你還記得我的組合的名字啊,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關心。”
“看過一點。”
看來是kn的內部出了什麼問題了。
“也沒什麼啦。”
有些煩躁地說著,月永雷歐手上的筆不小心掉到了地上。
他想要彎腰去撿,卻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傷口。
“嘶——”
因為疼痛而發出聲音,月永雷歐緊緊地皺住了眉頭。
鹿目唯拉上月永雷歐背包的拉鏈,快步上前彎下身替他撿起了筆。
“別再弄掉了,撿東西很麻煩的。”
“噢。”
月永雷歐摸了摸手里的筆。
“……其實啊。”
他有些難以啟齒的開口。
“如果要成為我的組合成員,就不能再使用我作曲的曲子……我這樣對組合里的大家要求了。”
“然後,很丟臉的,大家都離開了。”
“也對嘛,畢竟大家都是因為利益關系才走到一起的。”
“所謂的朋友不過是一場玩笑吧?鹿目啊,如果是你的話,站在他們的立場,你會怎麼選擇呢?……啊哈哈,應該也會變成我的對手吧?畢竟像我這樣的天才作出來的曲子價值可是很高的呢!這些朋友真的是過分啊,友誼就是這麼不值一提的存在呢……”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月永雷歐愣愣地抬起頭,他因為難堪而微紅的臉,以及眼中小心翼翼藏起的淚花就這樣暴露在了白熾燈的燈光下。
“我不會。”
鹿目唯說著,收起了他的筆放進背包里。
“走吧,出院了。”
月永雷歐閉上了眼,點點頭。
脆弱被他收了回去。
對啊,鹿目肯定不會這樣的。
畢竟,他可是和他一樣的天才啊。
而且……
他們一起走過的時光,他們的友誼,比起那些背叛者,要漫長得多。
……
鹿目唯收到了見瀧原高的吹奏部的申請表。
他們和夢之�D的音樂科有交流演出,這次是他們去往夢之�D進行演出,正在對鹿目唯進行社團校外活動的申請。
夢之�D啊。
鹿目唯批了,然後在演出當天坐上了載著吹奏部的巴士。
吹奏部全體表示震驚。
演出還可以,鹿目唯看完後順便在夢之�D里轉了轉。光從表面上看不出來這個學校內部的狀況,還是真實的在里面走一走才能有更多的觀感。
然後他就和巴日和遇上了。
“鹿目,幫我個忙吧!”
巴日和把他拉到一棵樹下,周圍沒什麼人,非常安靜。
“你見過我妹妹的!可以幫我去看一下我妹妹的狀況嗎,她和朋友在外面出車禍了,本來說是和家人大家一起出去玩的,後來我們有事她就和朋友一起……總之,希望你能先幫我去看一下,我現在實在走不開,但是很快就會趕過去的。”
巴日和的妹妹。
鹿目唯記得她,是金發的名為巴麻美的少女。
“好。”
接近校外的時候,鹿目唯看到了騎著自行車呼嘯而過的兩個人。
這個時間還是上課時間。看來逃課的學生不僅僅是他,還有夢之�D的偶像們。
鹿目唯沒有特意去了解過夢之�D的事情,但月永雷歐和巴日和都選擇了這個學校,他也就在好奇這個學校的真面目的時候稍微查過一些相關資料。
其中就有目前的學院偶像的活動情報。
以及,被鹿目唯下意識重點關注的學生會。
那兩人中黑發的那位正是當前的夢之�D學生會會長朔間零,另一個墨綠色短發的他就不認識了。
……唔,別人的事情他也沒什麼興趣。
手上拿到的是巴麻美的電話號碼,撥過去後,少女的聲音便傳來了。
“哥哥嗎。”
“是我,鹿目。”
“啊……鹿目哥哥啊,是哥哥叫你來找我的嗎?”
少女的情緒明顯的不對勁。
“不要來好嗎,我可以一個人處理的……至少現在,不要來找我。”
電話被掛斷了。
出車禍的當時巴麻美正在和巴日和通話,所以巴日和才會這麼快就知道出了事。他從妹妹那里拿到了地址立即打了急救電話,但還是非常擔心,所以想讓鹿目唯去看看。
既然還能接電話,就說明巴麻美沒什麼大事。
但她的情緒實在是奇怪,鹿目唯沒有听巴麻美的要求,而是招了出租車向著巴麻美出事的地方趕去。
出車禍的地方不遠,是一個交通路口,兩邊有著許多店面。
急救車已經來了,鹿目唯趕到的時候巴麻美的朋友剛好被送到了擔架上。
巴麻美身上有著血跡,但看樣子人沒有出問題,站在一邊的她緊緊握著手機,情緒還有些不安定。
鹿目唯走了過去。
“……真是的,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
巴麻美雖然說著這樣的話,笑意卻明顯沒那麼勉強了。
“我該怎麼辦啊。”
她說著,把手搭在了自己的左手手背上。
鹿目唯注意到那里有了一枚銀色的指環,指環上刻著一行他看不懂的文字,正中央有著橢圓形的黃色寶石。
莫名的眼熟感出現的同時,大腦也一陣陣針扎似的疼痛了起來,鹿目唯停止下了思考,疼痛才逐漸的消失。
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會覺得自己也應該有一個這樣的指環?
一閃而過的熟悉中,那上面似乎還有著一個紅色的寶石。
和巴麻美手上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寶石換了顏色。
“先去醫院,陪陪你的朋友。”
巴麻美說好。
“鹿目哥哥,接下來讓我一個人去吧。”
她拒絕了鹿目唯的陪同,上了急救車。
鹿目唯又回歸了一個人的狀態。
在巴麻美的那輛急救車離開的時候,另一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來的急救車也帶著它的病患離開了。
鹿目唯注意到上了那輛急救車的是一個金發的少年。
看了看周圍,他隨意地走進了一家店。
這里看上去是個小酒吧,環境很好,給人的感覺也比較高雅。
是比較適合年輕人娛樂休閑的場所。
鹿目唯剛剛在一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就看見從店門里走進來兩個眼熟的人。
“這里就是livehouse了吧,被夢之�D的不良學生佔據的地方。”
“還要再下去一層,地下才是。地上的這里只是一個普通的酒吧,無趣至極,根本沒有地下好玩。”
輕蔑的笑容出現在黑發少年的臉上,朔間零帶著他的同伴走進了酒吧內的深處,兩人在一個轉角後消失了。
鹿目唯有些感興趣,跟了上去。
夢之�D的不良學生,應該就是指那些不學無術仗著是夢之�D學生身份到處惹是生非的學生偶像了吧。
讓夢之�D風評變差的正是他們,讓月永雷歐的組合四分五裂的那些“同伴”也應該是這類人,鹿目唯有些好奇他們的聚集地,那個深綠色發的戴著眼鏡的少年所說的“livehouse”究竟是什麼地方。
從名字上听起來,應該是舉辦地下live的場所。
走進livehouse,這里人口的密集程度就讓鹿目唯有了轉身回去的想法。各種各樣的氣味混雜在一起,讓整個空氣都變得渾濁沉悶。
炫目的燈光在黑暗里制造出一種迷幻的感覺,音響的聲音放得很大,鼓動著耳膜的鼓點似乎要把人震聾。
朔間零兩人的身影早就在人群中消失了,鹿目唯從人群里穿過,正當他想離開的時候,從音響里傳來的些微喑啞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站在舞台上拿著話筒的少年有著棕紅色的眸,他棕色的發在黑暗中的燈光下被渲染上了其他的色彩。少年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眸中的棕紅色也被掩蓋得朦朧不清。但那雙眼中不服輸的亮光卻耀眼得如同天邊劃過讓人無法移開視線的流星,隨著他不知道在舞台上唱了多久才稍作休息又繼續歌唱的堅持,愈發讓人被吸引。
鹿目唯的腳步停頓住了,他就這樣愣著神站在人群中央,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投在了舞台上的少年身上。
正在演出的少年的穿著不是很顯眼,僅僅是一件普通的灰色外套以及內搭的綠色格子衫,再加上他戴著黑框眼鏡的樣子,看上去就非常普通。
他一直在唱著,唱到喉嚨沙啞也沒有停止演出。
“為什麼他一直在舞台上?”
身邊有人回應了鹿目唯的疑問︰“那個小子啊,听說是為了救出同伴所以正在用表演取悅我們老大,哈哈哈,可是這里的人可不會那麼輕易繞過他啊。”
原來如此。
這個livehouse中的地下live的性質,似乎比想象中惡劣一些。
鹿目唯穿過了人群,從後台繞到了舞台上。
那個少年的又一首曲子正好唱完,他體力不支的喘著氣,用衣袖摸了摸臉上的汗。
當他放下手臂的時候,發現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粉色短發的少年拿過了他手中的話筒加載了話筒架上,搶過觀眾中一人的電吉他,把背帶掛在了身上。
“你的名字是?”
鹿目唯問著他,手指撥動了電吉他簡單地適應一下手感,沒過幾秒鐘,一個前奏開始在他的指尖躍動。
剛剛靠近舞台的朔間零和蓮巳敬人停下了繼續接近的動作,小聲交流著。
“呃,我?”
戴著眼鏡的被搶走了話筒的偶像還有些沒反應過來,但很快他就意識到了現狀,說︰“我是守澤千秋,你……”
“那麼,就叫你千秋。”
鹿目唯對他眨了眨左眼。
“接下來的演出交給我吧——喂,你們這里的老大是誰?”
激烈的前奏在電吉他的演奏中越來越激昂人心,守澤千秋看著站在他身邊的陌生的少年,干燥的喉嚨有那麼一瞬間失聲。
【余命數ろ月タろベソ戀ズ(將只余數月生命的戀情)
點滴ザ扶 エペ患者 (用點滴撫養的患者們)
被害者ソ甘ゆ期待メ䉀ゆ(苦惱于被害者甜蜜的期待)
悔悟ソ辻會メ 躇よЭヱУ (猶豫著悔悟機會的醫生)……】
你是誰?
為什麼要幫我?
這些他都來不及想了。
“既然是地下live,就來一首比較激烈的曲子吧。”
守澤千秋的心跳變得越來越激烈。
粉色發的不知名的少年就像一個英雄,在他快要聲嘶力竭的時候接過了他的話筒,將他拯救。
【アソ心ズ穴ゎ空ゆギゑヘゆスソズ(明明只是這顆心上開了個洞而已)
ギゲギガホクんソ ゆスソズ(明明只有這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