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片刻之後，顧若言心里便有了決定。
把這一位純潔無瑕的女生收下，當做自己的傳承衣缽。
而這里的傳承，並不是如同關門弟子那樣的傳承，而僅僅是顧若言單方面的付出。
因為這個年紀的夏語凝雖然武道天賦上依舊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其意識形態已經固定，基本不可能再有任何變化。
這種意識形態是龍組與神俱來的精神，是十幾年的生命中日積月累不斷成長的東西，而面前這位叫做夏語凝的少女已經完全具備了。
哪怕是對這位少女動用暗影島最殘酷的刑罰，恐怕也無法改變。
堅韌的意志，能夠擊穿頑石。
這也是為什麼凌天戰神敢讓顧若言擔任教官的信心。
而對于顧若言來說，唯一的好處就是——在若干年後，他能夠在世界上看到另一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少女，她能夠完美繼承自己的所有功法、招式。
她的渾身上下都將變成自己的形狀。
嘴角揚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顧若言看著面前一動不動，宛若雕塑般的恬靜少女，輕聲道︰“睜開眼吧。”
“好。”
夏語凝睜開雙眼，她的眼楮實在是太漂亮了，沒有任何雜質，如同嬰兒般澄淨剔透的雙眼那般。
普通人一生中眼神都會在不斷變化，小時候是最干淨的，之後就會因為個人性格氣質而慢慢變得不同，在大多數年輕人讀大學的時候，還未曾遭受到社會毒打，那時候的眼楮也一樣十分清澈。
但仍然與嬰兒孩童沒辦法比。
而後在大學畢業，出社會後將逐漸渾濁，且無法挽回。
所以顧若言覺得夏語凝的眼楮特別迷人。
“你師傅是誰？”
並沒有立刻傳授，顧若言開口問道。
夏語凝猶豫了下，認為這並不是什麼機密後，便道︰“青龍。”
青龍，和顧若言也算是有兩面之緣。
“他有和你說什麼嗎？”
“沒有，他只是說過幾天會有一位比較厲害的前輩來教導我，到時候我要認真學習。”
說到這里的時候，夏語凝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師傅口中的前輩竟然是一個年齡與自己差不多的男生。
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她其實在偷偷懷疑面前教官那副看起來年輕帥氣的面龐其實是個幾百年的老妖怪演變出來的。
“對，你們龍組的人真厲害，挖了個坑讓我不得不跳，因為你的天賦讓我很滿意。”
夏語凝抿嘴沉默，因為教官的這句話有貶低她們龍組的嫌疑。
她不喜歡。
“你能吃苦麼？”
“可以。”
“能忍耐痛苦、忍受苦難嗎？”
“可以。”
夏語凝凝眸直視顧若言，平淡的語氣中蘊含著難以撼動的堅定決心。
“好。”
顧若言點點頭，道︰“殺過人嗎？”
“當然。”
“今年幾歲了。”
“十九。”
“有喜歡的人嗎？有男朋友嗎？”
“沒有。”
夏語凝下意識地回答後才發現這個問題的不對，她疑惑地看向男人︰“教官，這也是學習內需要回答的問題嗎？”
“不是，個人興趣而已。”
顧若言微笑著說。
“……”
請咬下唇，夏語凝的美眸閃過一絲不滿，這種隱私問題為什麼需要了解？這個教官看上去也不是什麼好人。
顧若言自然不會告訴她，如果她真的有了男朋友，那位男朋友恐怕就要接受一次暗影島最殘酷的考核了。
作為自己的第一個學生，顧若言會盡最大的心血傳授對方，也會用最嚴格的條件來要求對方。
“接下來，就是歸根塑骨了。”
“有點疼，你忍一下。”
顧若言再次伸出右手，抵在少女光潔的額頭上。
剎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怖氣息席卷整座四合院，少女原本恬靜溫柔的氣質在這一刻被瞬間破壞，她死死咬著銀牙，表情無比痛苦！
而顧若言無動于衷，就像是冰冷的秩序一般，看著少女的面龐因為痛苦變動扭曲，控制不住地落下清淚，最終發出不堪忍耐的淒鳴。
“啊，啊……”
緊身的作戰衣被汗水浸濕，夏語凝軟趴趴倒在地上，胸口微微起伏象征著呼吸的痕跡，原本渙散的瞳孔過了好一會兒才逐漸恢復神采。
她剛才，以為自己真的要死了。
“今天的效果不是很理想，你以往的修煉方式存在很多錯誤。”
“你至少還要經歷三次這種痛苦，明天來這里找我，下次不要穿這種緊身衣了。”
夏語凝面色一紅，無力反駁道︰“教官，這是作戰服。”
“都一樣。”
顧若言皺眉道，他發現在來到京城後，自己變得越來越易怒，控制不住情緒和欲望了。
不知道是戰後綜合癥要發作還是這里的磁場影響到了自己。
特別是在看到夏語凝軟弱無力倒在地上的樣子，他心里竟然會產生出一種侵略對方的沖動。
“能起來嗎？”
強力壓下這種不該有的負面情緒，顧若言問道。
“可以……”
夏語凝咬牙道，她用全力支撐著自己身體，但依舊感覺四肢軟綿無力。
在即將要摔倒時，一只寬厚的大手攬住她的腰肢，這讓驟然親密的舉動讓夏語凝渾身緊繃，心跳急劇加快。
待發現教官並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後，她才稍微放下心來。
“我送你回去，你收拾下行李，以後就住在這邊。”
“什麼？”
夏語凝怔了下，下意識就要拒絕︰“不，為什麼要和你住？”
“問你師傅。”
抱著夏語凝，顧若言生硬的回答顯得那麼不近人情，他任何解釋都沒有。
把女人近乎粗暴地扔在後駕駛座後，沉默地把她送到基地。
回到基地後，夏語凝勉強恢復了一些力氣。
盡管臉色依舊蒼白，但她至少擁有了自主行動的能力了。
“教官，你……”
夏語凝猶豫了下，道︰“謝謝你的幫助，至于以後要，要和你住的這件事情，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
但顧若言微笑道︰“你未來不僅要和我住在一起，還要當我的丫鬟，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對于我的每一次命令，你都必須要言听計從，沒有任何理由，任何原因。”
“否則面臨你的只會是我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