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友的架式不禁讓我感到荒謬︰她們到底哪來的自信覺得自己有資格過問我的私事?
大概是剛剛與江茉這樣高端大氣檔次的人交鋒過的緣故,我轉身再看這幾個室友實在覺得她們段位不夠。
我冷笑一聲,懶得再在她們身白費功夫︰“王詩媛、李佳燕,你們兩個還真是夠無聊。我身如果被你們挖出什麼丑聞,你們難道覺得很光榮嗎?大家都是一個寢室的,請問你們的情商是不是當午飯吃掉了?”
“你”
“還有你,張霞,不要傻乎乎地她們兩個說什麼你就做什麼。”我無奈地看了一眼室友︰留著蘑菇頭戴著復古圓框眼楮的她和我一個專業,與另兩個設計系的浮夸女人並非一路。
只可惜不是所有人都能像我一樣淡定地被孤立起來。在正義感和被室友劃在圈外的孤獨生活之中,張霞果斷地拋棄了前者。
她被我點名,眼神閃爍著不敢看我,抱著一摞書就爬到了床鋪。
簾子一檔,可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王詩媛和李佳燕彼此對視一眼,紛紛冷笑。
王詩媛,也就是我心目中的室友說道︰“什麼時候你的脾氣變得那麼大了?”
“你們翻來覆去就這麼幾招,我厭了。”我對她翻了個白眼,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準備︰每年都有校園欺凌的新聞傳出來,女生被關在宿舍里毆打甚至虐待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不過研究生之間這種事情比較少一些畢竟大家都是成年人,是有法律意識的。
王詩媛輕蔑地下打量了我幾眼,然後尖酸地說︰“果然是被人包養,有了後台嗓門也大了。燕子,咱們可別和她一番見識,小心別染什麼病。”
李佳燕跟著點頭,甩甩自己的一頭梨花燙,嬌媚地說︰“嚇死人了,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要動不動就擺臉色嘛。我們是一個寢室的哎,不同系之間又沒有太大的競爭,何必搞得那麼僵呢?不過楚歌啊,你也是做那種事情我沒有資格評價你,但是你好歹低調一點,難道唯恐別人不知道嗎?”
“不知道什麼?”我懶得理會這兩個惡毒的女人,冷冷地提醒,“別忘了之前校園論壇的公告。現在淨網行動呢,可別等不及做出頭鳥。”
王詩媛一愣,回過神來後奇跡拜會地瞪了我一眼︰“敢做就不要怕別人說麼。又不是只有校園網一個地方可以發消息。”
“隨便你咯。”我微微一笑,“不過無憑無據的事情最好不要亂講,小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王詩媛還想要說什麼,李佳燕卻忽然湊過去對她耳語了幾句。
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素來咄咄逼人如同大姐大一樣的王詩媛竟然真的就放過了我。
我這才松了一口氣︰講真,我手里都已經捏噴霧以防萬一啦!
我爬了床,從牆的文件夾里取出左江鈺的照片來仔細研究︰現在我又多了一個進入特殊培訓項目的理由因為項目的模式是集中訓練,只要錄取就會重新分配宿舍。
到時候,就能夠離這兩個自以為是的富家女遠一點了。
我一邊想,一邊慢慢在速寫本胡亂畫著。
照片中的我身穿紅色旗袍,肩膀纏繞的巨蟒駭人之中又帶著妖艷。
熱帶雨林的背景極具異國風情,如果我要與左江鈺合作,就該想想如何表現出自己的風格,而不被他優秀的作品壓成陪襯。
也不知道忙了多久,就連床頭夾的照明燈都因為電量不足而閃爍起來。
我摸索出手機瞄了一眼,頓時被面顯示出的數字嚇了一跳。
兩點四十五分。
要命了,明天還有八點半的早課。
我匆忙將相片和速寫本放進包里,閉眼楮自我催眠︰嗯,我的身體很輕像是飄在雲端,放松四肢就可以陷入睡眠之中……
第二天醒來,身體因為睡眠不足而不停發抖,心跳快得我還以為自己要猝死。
我深吸一口氣,強打著精神洗了一把冷水臉,一手拿起包,一手給左江鈺發短信約他找個時間來談談合作。
原本我以為自己可能需要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左江鈺卻立刻答應。電話那頭的大男生頭頭是道︰“我本來還有一點擔心,那些照片雖然極具沖擊力,但是多少有一點**注獵奇的味道在里頭,一不小心就會落入非議。”
我苦笑︰“難道我的畫就不算在那範疇之中?”
“不不具體的我們見面再說。”左江鈺的聲音里透著沉浸于藝術的人特有的興奮,連帶著我也被渲染,身的疲憊仿佛不翼而飛。
我們約了見面的地點︰攝影學院我肯定不會去,至于美院這邊我也已經招惹了足夠的是非。索性最後就定在附近的一家居酒屋︰對我來說,除了畫畫之外最大的愛好就只剩下美食了。
不過一個兩個都請我吃飯,我大概會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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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想一邊憂心忡忡地捏了捏自己的肚子。
來到教室里打了會兒盹,顧梳佳照例踩著課的點兒沖進教室里。
即便是那麼早的課,她也仍舊神奇地光鮮亮麗甚至化了全套的妝,然後看著一臉憔悴的我做出夸張的驚訝表情︰“哎呀,我的小歌兒!我一下子都沒有認出你來!你一晚干嘛了啊?該不會是……”
“去去去,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用力退了她一把,好不容易振作起來的精神又被疲憊掌控了。
顧梳佳不知道我昨夜的約會對象是誰所以肆無忌憚地開著玩笑,卻不知道她說者無意、我听者有心,一句話就在我的心中勾起旖旎遐思,嚇得我好像將冰鎮水瓶里剩下的水都倒在自己的頭來降溫。
戀愛中的人大概都厚顏無恥,即便得不到也控制不住貪婪的念想。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臉紅潮︰“你別鬧,我有東西給你看,你幫我參謀參謀。”
“要是畫稿我可看不懂啊。”顧梳佳聳聳肩,“除非你想要我給你做個心理分析。”
“你能分析出些什麼來,還不就是我壓抑**內心狂野之類的話嗎?直說我悶騷不就得了?”我苦笑不得,結合以往經驗將顧梳佳要說的話猜了個七七八八。
但是畫還是要給她看的,畢竟多一雙眼楮就多一份反饋。
可打開速寫本,我卻只看到參差不齊地參與紙張,坑坑窪窪如同犬齒痕跡,好不容易定下的初稿卻不翼而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