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前的這場鬧劇, 場面十分荒誕。
眾人和方家的人,都不知道真相如何, 只有柳老娘一個人自說自話,誰都不知道真假。
想幫柳婆子說話指責方睿軒的人,不知從何說起,也怕最後惹來一身腥。
柳癩子最近的確沒在柳樹村犯事, 卻不代表沒有在外面偷雞摸狗。
而且誰也不會閑著沒事,為了那麼一點同情心和一個不相干的人得罪舉人老爺。
在孔管家提出要報官的時候柳老娘不自然的神色, 眾人也隱隱猜到了實際情況肯定不是柳老娘所說的。
不是所謂的仙人跳, 而是柳癩子真的偷了人。
柳老娘怕真的要坐牢,不敢拿著柳生的事情說事, 整個的場面就像是一個無知婦人逼著舉人老爺用身份給他們謀私一樣。
這些人也觀望著方睿軒到底會不會答應, 若是答應了,他們是不是也可以有樣學樣?
介于柳老娘胡攪蠻纏會影響到學堂學生們學習,孔管家將人嚇唬了一頓忽悠到村長哪里去了。村長又是族長, 這種事情本就該他管。
而村長早在柳老娘來方家鬧事的時候,就已經和幾個族老叫上了些壯勞力前往雙水村商量這件事情要如何處罰。
村長雖然十分不願意管這一攤子破事兒, 但柳癩子畢竟是他們柳家村的人。
沒個做主的人卻是不行。
方家大宅中, 方睿軒質問杏兒,“杏兒,來到方家第一天, 我是如何對你和桃兒說的。”
“我和桃兒伺候得好,老爺和夫郎會在我們十八歲的時候發還我們的身契,還會給我們說上一門好親事, 準備一份嫁妝,將我們風光地嫁出去。”杏兒回答道,心卻顫抖起來。
這場賭博,她賭輸了。
“這方家怕是容不下你了,我會讓孔管家找媒婆盡快給你說上一門親事的。”
杏兒趕緊跪了下來,哭得梨花帶雨地對方睿軒道,“老爺夫郎,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求你們留下我吧,不要把我這麼早配人。”
杏兒今年虛歲也不過十四歲,雖然讓這麼小的姑娘這麼早嫁人,方睿軒有些淡淡地愧疚,但是,“你這一次敢算計夫郎,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方家雖然門第不顯,卻也不會留下心大的丫環來禍害內宅。”
“這段時間,你安心備嫁,我會告訴孔管家不再給你安排任何活兒的。”方睿軒不容置否地說。
杏兒知道這是沒有轉圜的余地了,收了眼中的淚水,人有些怔怔地。
桃兒不放心杏兒,陪著她一起走了出去。
老爺說杏兒心大,是想給老爺做小的意思?桃兒有些不確定地想。
杏兒當時要她在這里照應,自己一個人去請老爺,桃兒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的地方,畢竟老爺來了就能為夫郎做主撐腰了。
而現在看來,杏兒分明是想要方睿軒看到那一幕。
若是方睿軒因為厭惡了柳生,杏兒再解語花一樣安慰方睿軒,說不定真的能爬上方睿軒的床。
就算方睿軒依然喜歡柳生,但是乍一听到這樣的事情,氣急之下為了替柳生遮掩肯定不會追究到她的那些小動作,她還依舊可以留在方府當她的丫環。
杏兒反復推敲覺得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做法,卻沒有料到方睿軒听到柳生不清白這樣大的事情,還能有心情注意到她這個小蝦米。
她和桃兒不同。桃兒是因為家境貧困弟弟生了一場大病,為了籌措治病的銀兩被家人賣給了牙行。而她自小就在一個商戶人家的內宅中長大,見慣了各種勾心斗角骯髒丑惡的事情。
她在之前的主家本是一個二等丫頭,因為貌美被少爺要到了書房伺候。當時杏兒是高興的,卻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和少爺成就好事,就被少夫人遠遠發賣到了這里。
初來方家的時候,不了解主家的秉性,她就老老實實地做自己的事情。
而在方家待的時間越久,看到那麼俊美的老爺對柳生那樣一個鄉下哥兒那麼體貼入微,心思不由得活泛了起來。
方家雖然沒有原來的主家有錢,可是門第清貴。對比一個富家少爺的姨娘和舉人老爺的通房,大多有心思的女人哥兒更願意選擇後者的。
這源自于人們對讀書的崇拜,對有功名在身的人敬重和對地位的渴求。
知道方睿軒不好糊弄,杏兒一直耐心地等待,沒有貿然出手。
大年初二方睿軒帶柳生去柳家父母的墓地祭拜的時候,她也去了,是為了攙扶和照顧柳生。當時他清楚地看到,柳生在返回方家的路上意外和一個滿頭疤子的男子對視時驚慌的表情,這讓杏兒覺得機會來了。
之後柳生惶恐不安的表現,更是證實了她的猜想。
柳生听說柳老娘來找他時差點將茶碗打碎,他本來是不願意見的,是杏兒勸解柳生,可以見上一面將事情解決了,畢竟這些鄉下人臉皮特別厚,若不見一面將人打發了,就會沒完沒了的糾纏。若是在大門外將事情捅開,會影響方府的聲譽之類的。
柳生想過後就同意了。
然後在柳生處理柳老娘的時候,杏兒趁機請來了方睿軒。
雖然沒有杏兒的推波助瀾,柳老娘也會想方設法把事情鬧大的,但是她畢竟插了手。
方府是容不下她了。
方睿軒待人走光後,雙手捧著柳生的臉,將柳生的嘴巴里里外外親了一遍,親得柳生舌根兒發疼,才將人放開。
“好了,干淨了。”
柳生眼眶有些濕潤,對著方睿軒燦爛地笑著。
這壓在他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地,夫君一如既往的待他,讓柳生歡喜的不勝自己。
當初給方睿軒坦白身世的時候,他不覺得方睿軒會娶他,就隱瞞下了這一段,反正這是他自己的事情,方睿軒知不知道又何妨。後來和方睿軒的感情日漸好了起來,就不想說了,直到前些天踫到了柳癩子,他才發現其實這些幸福都是他偷來的。
他是個不干淨,不清白的人,不配方睿軒對他這麼好。
方睿軒摟著他道,“其實我這個人很小氣的,會生氣也會吃醋,知道你被人親的時候,很生氣。一方面生欺凌你的人的氣,一方面又氣自己怎麼不早點來,早些把你娶了。”反正他是猝死的,沒受什麼苦。早點死晚點死都一樣。
柳生抓著方睿軒的衣袖,有些哽咽地道,“只要你不嫌棄我,我這一輩子都給你當牛做馬的伺候你。”
“又說傻話了,該是你讓夫君我疼上一輩子才對。”
對方睿軒這個現代人來說,媳婦兒嫁給他之前被人親過,這是可以接受的。柳生干不干淨,他才是最有發言權的人,哪里由得別人說三道四的。
哥兒的肚臍下有個類似守宮砂的花型印記。
在和人交合破了身子之前,這印記是鮮紅色的。破了身子七天內,印記會慢慢變淡直到消失。
洞房花燭夜那天,方睿軒在印記上親吻舔舐了好久,才把柳生給要了的。
親眼看著那印記慢慢地消失,還讓方睿軒覺得神奇了好久。
想到這些,方睿軒有些激動。將柳生打橫抱起來往他們的大型拔步床走去。
柳生不管天有沒有黑,是不是白日宣淫,熱情地回應著方睿軒。他們都需要一場情事來發泄一下情緒。
運動過後,方睿軒摸著柳生出了一層薄汗的臉,問道,“餓不餓?”
柳生搖了搖頭,光顧著擔心方睿軒知道這件事後的後果了,哪里還顧得上吃飯。
“累不累?”
柳生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若是夫君還想要,他還是有些體力的。
方睿軒好像看出了柳生的心思,嘴角勾了勾。
“若是我今天沒過來,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柳生點了點頭,將他之前所說所做的,給方睿軒講述了一遍。
“真聰明。”方睿軒戳了戳柳生的鼻子。柳生的辦法其實和方睿軒沒什麼兩樣,都是用權勢嚇唬打發柳老娘。
而方睿軒帶人進去的時候,柳老娘正好被柳生震懾住了,沒有其他辦法可想,才豁出去撕破了臉皮。
柳生拿捏不住,那舉人老爺總會為了面子,來堵他們的嘴的吧?
卻從來想過,會有因為短處被人拿捏的,也會有狠心斬草除根的,而方睿軒這兩者都不屬于。
“等著瞧吧,夫君會想辦法給你出氣的。”方睿軒的聲音沉了下來,總有一些認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他媳婦兒現在妻憑夫貴,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柳生了。
“哥,師父師母怎麼還不來吃飯。”沈惠清問沈惠明道。雖然谷大娘告訴他們讓他們先吃飯,晚飯的時候,三個徒弟還是等了方睿軒夫夫二人許久。
“不知道,可能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咱們先吃吧。”沈惠明回答。
“那咱們吃完飯,一會兒一起去找師父吧。”沈惠清道,每天的晚飯後,都是方睿軒給他們開小灶講解各種知識的時間。
沈惠明看見沈栓一直不停地給自己使眼色,想了想道,“今天師父有事,不能陪咱們了,一會兒我帶你和宣弟去踢毽子玩吧。”
“哥,毽子都是小丫環喜歡玩的。咱們玩皮球吧。我現在十個球已經能投中一個了,宣哥哥能投中兩個,我只比他差了一點兒。”沈惠清一說起皮球就有些沒完沒了的架勢。
而所謂的皮球是方睿軒教給他們的籃球簡化版玩法,球框根據他們的身高都做的特別矮。
胡志宣一直听著他們兄弟二人的談話,沒有插嘴,安安靜靜地吃飯。
吃完飯後,他將胡力叫到一旁,胡力將他知道的事情,事無巨細地都告訴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 《我與存稿君二三事(一)》
蠢作者:出去自助餐廳聚餐吃撐了,現在還覺得肚子好難受
存稿君:!!!
存稿君:我還餓著肚子呢,你還來炫耀吃撐了!
蠢作者:哼唧,好歹給你飯吃了。
存稿君:qaq。我要跳槽,要離家出走,要拋棄你,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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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蟲,作者君偶爾眼盲,以後一章捉蟲三個以上包括三個的小天使們,作者君會給發給小紅包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