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無彥剛剛跑遠,楊烈便緊握柴刀,一步步走進山洞。
“楊烈,你怎麼在這里?”
看到楊烈進來,肩中了一箭的楊青松疑惑的問到。
“你……你……你要做些什麼?”
目光往下,看見楊烈手緊緊握著的柴刀,一絲恐懼,頓時在全身蔓延開來,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
“不做什麼,就是想向你借樣東西。”
面色如死水般平靜,腳下不疾不徐的向著楊青松走去。
“借東西?要借什麼,你盡管說,我有的,一定借你。”
听到楊烈只是要借東西,楊青松馬松了一口氣,更讓他想借什麼隨便說。
“借你頭顱一用。”
走到近前,舉起柴刀,向著楊青松脖子砍去的同時,沉聲說到。
還來不及發出發出慘叫,鮮血就已經噴涌而出。
拔出柴刀,一手抓著頭發,照著剛剛的傷口,又是一刀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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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刀,僅僅三刀,楊青松的頭,就已經被楊烈提在手。
一雙眼楮,尚且睜得大大的,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怎麼也沒想到,往日里那麼好欺負的楊烈,殺起人來,居然如此干脆。
第一次殺人,臉還被濺了不少鮮血,甚至眼楮里,都濺一滴,讓他看東西有些發紅。
可楊烈卻沒有感到絲毫不適,反倒全身有說不盡的輕松。
把柴刀別在腰間,伸手在楊青松尸體摸起來。
這一摸,倒還真的被楊烈發現點用得的東西,從他腰間的一個小袋子里,找到了十四枚次品靈晶。
收好靈晶,提著楊青松的頭,飛快向著約定好的地方趕去。
剛走出山洞,看到地丟著的箭矢,順手給撿了起來,一支能傷到淬皮境武者的箭矢,楊烈不認為這是什麼尋常的東西,用得好,說不得殺死楊無彥,也會變得輕松不少。
這條路,當他在山洞口點燃那堆草團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回頭的可能。
出了山洞,對這一帶不甚了解的楊烈,只能先向著遇到楊無彥與楊青松的地方趕去,而後再向藏身的山縫趕去,找到前往第一次喝柳羿相遇的地方。
雖然有些麻煩,但這卻是最為可靠的方法。
比起四處亂跑,純粹靠運氣,這麻煩的方法,更加節省時間。
一路疾馳,到達的時候,楊烈並沒有看到柳羿的影子,但他也不著急,站在原地等候起來。
一邊等,腦海中再度回憶起接下來要跑走的路線。
還沒回憶多久,耳邊就傳來一陣略有些發狂的聲音。
順著傳來聲音的方向看去,借助地形之利的柳羿,正好生戲耍著瞎了一只眼的楊無彥,看似差一些就要被追,但他縱然讓這差一些,一直維持著。
“楊無彥,送你一份大禮。”
等到柳羿跑到身旁,楊烈便把手提著的頭顱,往楊無彥懷里一拋。
順手接過頭顱,盯著一看,楊無彥差點恨得咬碎滿口大黃牙。
“楊烈小兒,你害我失去長老之位,又殺我子,不殺你,我誓不為人。”
臉流過一行清淚,楊無彥無比怨毒的說到。
“柳羿,你信我嗎?”
沒有理會楊無彥的威脅,楊烈一臉平靜的問向身旁呼吸已經開始變得有些粗重的柳羿。
“信。”
消耗了不少氣力,柳羿也恢復了往日的寡言少語,只應了一句,就不再多說。
面對一個淬皮境的威脅,楊烈尚且可以遵守承諾,來到這里等著他,一起繼續完成未完成的謀劃,這等信譽,柳羿自問無法說出不信二字。
“信就好,等等听我的,切莫遲疑,否則當有性命之危。”
接下來的一切,稍有不慎,就將有性命之危,楊烈也只能嚴肅的向柳羿強調了一番,免得他到時候有所遲疑,平白誤了性命。
“走。”
不再理會抱著楊青松頭顱痛哭不已的楊無彥,找準方向,楊烈就在頭前帶起路來。
九死一生的路線,這才過了短短數日,即便放眼望去,無非都是山石草木,楊烈還是非常精準的找到了路線。
哭了一陣,眼見兩個小賊居然趁機跑遠。
楊無彥也無心繼續悲傷,脫下外衣,包好楊青松的頭,綁在身,便追起楊烈和柳羿來。
他打算用他們兩個的頭顱,祭奠楊青松。
他跑得飛快,楊烈二人也跑得不慢。
唯一讓他覺得可以擒殺二人的希望,就是身為淬皮境的他,氣血比兩個還不是武者的少年足多了。
當柳羿因為疲累,速度開始慢慢降下來的時候,他猶自可以保持著速度,將雙方的速度一點點拉近。
隨著距離一點點拉近,離著妖獸出沒的區域,也變得越來越近。
被仇恨蒙住僅存的一只眼,使得楊無彥根本沒有發現,自己正朝著那對他來說,都十分危險的地方跑去。
要是能夠冷靜下來,他一定會有所發現,追擊的腳步也會猶豫起來。
“柳羿,你還剩多少支箭?”
看到身後慢慢逼近的楊無彥,楊烈有些憂慮的問向一旁還在苦苦堅持的柳羿。
“還剩三十一支。”
不知曉楊烈要做些什麼,但柳羿還是把剩余箭矢的數目報了出來。
“這支箭你拿著,混在尋常箭矢里面,找準機會,把他一條腿射傷。”
把山洞口撿來的箭矢交到柳羿手,讓他玩起虛虛實實的把戲,準備再讓楊無彥受傷一次。
看到珍貴的箭矢居然被楊烈撿了回來,並沒有就此浪費,柳羿不由喜出望外。
對他來說,有這支箭矢在手,就意味著,他有了可以威脅楊無彥的資本。
轉過身,挽起弓弦,稍作瞄準,一直尋常的羽箭就朝著楊無彥射了過去。
“射傷他的腿?不如把他令一只眼也射瞎吧!我有把握的。”
射了幾箭,正準備動用骨質箭頭射傷楊無彥時,柳羿有些不甘的問向一旁的楊烈。
射死楊無彥,他還沒有這麼貪心,這骨質箭頭雖然可以傷到武者,但柳羿心中清楚,這箭矢還沒有那麼強的貫穿力,足以射穿武者的心髒,最多也就嵌到肉里。
“射傷他的腿就好,既然瘋狂了,就玩得更瘋一些好了,我一定要把他引到妖獸出沒的地方。”
“你說,能殺他的妖獸就在眼前,他是殺我們,還是殺妖獸?”
“一只妖獸的血肉,足夠你我突破武者了吧!”
雙眼盡是瘋狂,楊烈說出了讓柳羿都心驚不已的打算。
“夠瘋,要是有一方沒死怎麼辦?”
把骨箭搭在弓弦,柳羿說出了最後的擔憂。
“不會的,活著的也一定不會是楊無彥,我會給他找個強一點的對手。”
“至于妖獸,受了傷,我們再引到別的妖獸那里,自然可以安然脫身。”
柳羿的擔憂才一出口,就被楊烈給否決了。
想想楊烈從那里面走出來過,對于哪里有妖獸,多少也有些了解,柳羿也就放下心來。
拉滿弓弦,對準楊無彥的膝蓋,在他抬腳的那一刻,對準小腿骨與大腿骨交接的關節射了過去。
那里沒有膝蓋骨的保護,卻又是一條腿能否活動的關鍵位置,柳羿在野獸身試過多次,每一次,不管是什麼野獸,只要此處中箭,再快的速度,都會慢下來,無奈的被一箭箭從要害部位穿透。
原本,楊無彥以為,這又是前番那些毫無作用的尋常羽箭,並沒有放在心。
可當他當場摔了個狗吃屎之後,他才明白,自己又大意了一次。
懊悔的同時,對于楊烈和柳羿的恨意,也更濃了。
咬牙拔出箭矢,看著面些許烏黑,楊無彥氣得當場就折斷了這只箭矢。
現在的他,如何看不明白,這讓他又受傷的箭矢,居然就是射瞎他的那一支,要是他早些折斷,或許就不會出現這等事情了。
即便拔出了箭矢,可楊無彥腿受傷,卻是無從辯駁的事實。
一下子,追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