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已經拒絕過獨孤王,三次了。 vw但是,但是除了這方面的事其他我都能答應你的,我會努力去說服獨孤王的,只要能救他的命。她胡亂地說著,可她說的全都是真的,她之前說恨他都是假的,她一點都不想獨孤絕有事。
楚 盯著她的目光變得陰郁起來,眸底一片暗沉,眼里的火氣也平靜了下去。只是沒有再說一句話,接下來兩個人之間就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慕心雅死死咬緊下唇,斂氣屏聲,把啜泣的聲音全都硬生生卡在嗓子里。
她到底該怎麼辦,這種事根本就不是她能辦到的
不知過了多久,楚 忽然輕笑了出來,妖媚的臉上卻冰冷不帶有一絲笑意。
我後悔了。
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他的態度又恢復到最開始的隨意輕佻。緊接著不等慕心雅說話,他稍稍拉近了與她的距離,魅惑地勾起唇角,對她說著。
我後悔救你,而不是殺了你。
道出這句話,楚 轉過身甩了甩大紅的衣袖,瀟灑地推開門拂袖而去。
楚大哥,你終于出來了你和心雅姐姐都說了什麼悄悄話啊,竟然還不讓我知道
我還能說什麼啊小茯苓,楚大哥我現在要去沐浴更衣了,要不要一起來啊,嗯
楚大哥真是個沒正經的,哼,不理你了,我要去找心雅姐姐了
玉茯苓輕快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慕心雅趕忙慌里慌張地擦干臉上的淚。
心雅姐姐玉茯苓甜甜喚著她,淺淺的梨渦嵌在粉嫩的臉頰上,那身碧色的長裙更襯得茯苓明媚歡脫。
曾幾何時,在她臉上也有過這般美好的笑容。可不過短短的這些時日,她竟就成了現在這幅可憐模樣。
茯苓,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幫忙玉茯苓一听立刻來了興致,她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說心雅姐姐只管說就是只要是我玉茯苓能幫的我一定會幫
嘿嘿,要知道玉茯苓玉女俠最喜歡的那就是行俠仗義扶危救困了
慕心雅咬牙用手絞著裙角,茯苓,把你知道的和獨孤絕有關的事,全都告訴我好嗎
王上的事茯苓抬眼去看她,嘿嘿一笑,王上的事心雅姐姐還不清楚嗎心雅姐姐若想知道直接去問王上就是,我看王上絕對會有問必答的。
那個,我想私底下知道多一些關于他,然後好給他,一個驚喜。慕心雅垂下眼瞼。撒謊的感覺,很不好受。
哦,原來如此,能我該從哪里開始講起呢茯苓恍然大悟,接著歪頭開始搜刮腦子里關于王上的記憶。
王上是我們大漠至高無上的王,在大漠子民心里他就是天神一般的存在。而且因為王上的長相俊美極了,許多將軍蕃王的千金都打心眼里傾慕王上,不過王上從來不把她們放在眼里。
為什麼慕心雅皺皺眉。
因為,因為這個問題倒把玉茯苓問住了,印象中王上的確是從來都不理會那些官家小姐的啊,可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不過
那個心雅姐姐你千萬別誤會啊王上他絕對不是不近女色啊
獨孤絕不近女色
慕心雅看著茯苓急急解釋的樣子,不禁一改頹色掩面失笑。她若是知道獨孤絕對自己做的無禮的事,肯定就不會這麼想了。
茯苓,獨孤絕他是何時繼位的他的父王和額吉又是怎麼樣的人呢慕心雅收起笑意對茯苓說,其實這才是她真正想知道的。
這個,茯苓摸摸鼻子,我是跟著楚大哥來到王上身邊的,這些事情我並不清楚哎,不過楚大哥肯定知道,心雅姐姐我去幫你問問他好不好
不,不用了。慕心雅搖搖頭拒絕了,她哪還有臉去問楚 這些。
對了茯苓,楚 他跟在獨孤絕身邊很久了嗎
應該是吧,而且楚大哥的醫術可厲害了,如果沒有楚大哥心雅姐姐現在肯定還虛弱地起不了床呢
是嗎那多謝他了。慕心雅苦笑一聲,只怕楚 現在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心雅姐姐,在我十歲那年,我家遭遇變故被人追殺,全家只剩我一人活了下來,就是楚大哥救了我並且治好我身上的傷,然後還教我醫術,如今已經六年了。提及滅門慘事,茯苓水靈靈的雙眸明顯一黯。
察覺到茯苓情緒的低落,慕心雅憐惜地執住她的手,想不到她以為無憂無慮的茯苓也有這樣不堪回首的傷心事。
茯苓
心雅姐姐我沒事的。玉茯苓回握了一下她的手,黯淡的眸子又明亮起來。
我還有楚大哥啊,楚大哥對我真的很好,茯苓日後定要把楚大哥的醫術全部都學過來,然後做個厲害的女神醫
這麼說來楚 還算得上是你的師傅
嗯嗯是啊,我最開始都是叫他師傅的,不過三年前不知為何他忽然就死活不許我再這麼叫他,所以我才叫他楚大哥玉茯苓郁悶地癟癟嘴。
慕心雅深深看了眼她,接著輕嘆了口氣。不讓你喚他一聲師傅,怕是因為楚 他喜歡上了茯苓你,不願讓你二人被師徒之名束縛了。
鶯啼燕鳴,紙醉金迷的怡香閣,角落處的一個廂房里,兩個江湖中人打扮的中年男子面對面坐在上滿佳肴酒菜的桌旁。
二哥,你胳膊上的傷要緊嗎這個暗啞的聲音正是竹葉青,他凝目掃過竹根替他擋下一刀後受傷的左臂。
無妨,區區外傷而已。竹根沉吟一聲,一口飲盡杯中之酒,道獨孤絕的刀上並沒有涂毒,就這點來看他比方雲廷那小子要正人君子多了。
獨孤絕嘛,倒的確是個有膽識魄力的主。不過二哥,你說他會中咱們的計嗎
中不中計都無所謂了。
哦二哥何出此言竹葉青說著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奇異地看向竹根。
竹根又接著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抬手摸摸下巴上的黑痣,三弟你還沒看出來嗎獨孤絕為了慕心雅不惜以身犯險連自己的命都不顧,八成是看上她了,而那方雲廷也和她糾纏不清。你說,嘿嘿,獨孤絕還能容得下他方雲廷嗎
原來如此。竹葉青不明覺厲,重重點了點頭,他方家在朝中位再高權再重,也終究為人臣子仰人鼻息,自然不是獨孤絕的對手。
不過真是想不到,慕承天那老匹夫竟生了個這般美貌絕色的女兒,還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竹根奸笑道。
哼,慕承天不就只會靠女的往上爬嗎沒有他那位大夫人他如今就是個破乞丐。這些事瞞得了天下人可瞞不了我我竹葉青好歹也在鳳令教待過幾年。
竹葉青的最後一句話讓坐在對面的竹根眉毛突地一跳,下巴上的黑痣也隨之抽動了幾下。鳳令教,令中原人士聞風喪膽的天下第一邪教
與此同時,身著一襲杏黃煙水裙的女子側站在廂房門口,用同為杏色的手絹掩住口鼻。外面嘈雜紛擾的人聲正好絕妙地掩蓋住她的氣息,讓廂房里的竹家兄弟全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隱隱約約的談話聲飄入耳里,杏黃衣女子臉上蒙上一層暗影,水眸流露出幾分擔憂。
緩緩放下執著手絹的玉手,只見一張桃花般美麗的面龐露了出來。
此人正是怡香閣頭牌柳如熙。
夜幕降臨,墨染的夜空靜謐而又深遠。
慕心雅躺在軟軟的床榻上,本想著要好好思索一下明日該如何去面對獨孤絕,卻未曾想腦袋不久就變得昏昏沉沉,讓她很快就熟睡了去,一夜無夢。
翌日天明,晨光熹微,後苑的紫竹林依舊沉浸在一片靜謐祥寧之中。
獨孤絕靜靜地負手立在紫竹林,那身煙青色長袍一塵不染,熠如星輝。漆黑的眼瞳深不見底,恍若不起波瀾的夜空,溫雅,安寧,高貴不可攀附。白皙如玉的面龐,有著柔美的輪廓,薄薄的紅唇略有一絲蒼白,透出一種病態的美。
置身畫中
呼韓邪遠遠看見站在那里凝思的獨孤絕,翩然貴氣宛若只是哪個大家的貴公子,腦子里就不受控地冒出這個念頭。無論是殺人還是做什麼事,王上總是一副雲淡風輕,興致缺缺的姿態,讓人猜不透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麼,在籌劃些什麼。
抑或許,他從來不想,從不籌劃。
收回思緒,呼韓邪自嘲地搖搖頭,邁步向獨孤絕走去,在他三步之外停下,為那幅美好的畫卷增添了幾分不和諧。
王上,那些銀針的來處已經查明,的確是出自方家。呼韓邪輕輕說道,話畢抬起頭來,只是面前的人對他所說的事依舊淡然不為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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