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小丫頭片子，說她兩句忘了。 w w w v o d t w c o ”</p>
八爺像是沒有想到我會說話，听都能听出來語調竟然洋溢著一絲喜悅。他拿下敷在我臉的毛巾，抄起勺子喂我吃飯。我一邊咀嚼著，一邊將剛才得到的信息記在腦海里。</p>
柯倩和柯裘，果然是一對兄妹。至少我對他們的認知不再是八爺和小八了，這或許也是一個有利的信息。</p>
今天晚，一起睡吧。”</p>
我沒有多做猶豫，直接坦白的跟八爺提出了請求。所有的希望賭注在今晚，如果我能偷到手機，可以聯系到單北向。到時候可以把我知道的所有信息告訴他，單北向會把他們一打盡，然後風風光光的來接我。</p>
鄒念，你是不是願意接受我了？”</p>
嗯。”</p>
八爺問的話我回答得很快，生怕下一秒我會反悔說出了心的想法。可是八爺沒有我想象當的那樣喜悅，不知道是不是我听不到的緣故，他不說話，我感受不到他的情緒。</p>
吃完晚飯過後，八爺繼續忙著處理手頭的事情，我輕車熟路的來到浴室洗澡。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洗澡穿衣，八爺都不曾踫過我，多半是怕我留下陰影，再也不敢靠近他。</p>
我洗完之後躺在床，八爺也去沖了個澡。我听到里面水流嘩嘩的聲音，我突然驚醒過來。今天的八爺沒有在隔壁房間洗澡，是不是代表他的手機會放在我的房間里。</p>
我立馬坐起來把床頭摸了個遍，可惜沒有摸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下床之後在地攤胡亂摸著，剛才听見八爺脫衣服的聲音，想必是把舊衣服仍在地或者是是放在不遠處的座椅。</p>
根據我的判斷尋找方位，很快我摸到了八爺換下來的衣服。我摸了下衣口袋，竟然真的摸到了手機。</p>
可是當我摸到手機的時候，那一瞬間我絕望了。現在的手機根本不像是以前的智能機，有按鍵能摸到按鍵。況且還有密碼鎖，恍如隔世，自從失去了光明之後，所有的思考能力同時被削弱了。</p>
竟然連這樣最簡單的一點，我都竟然沒有考慮到。一切都是因為我太過心急，想要跟單北向通風報信。</p>
你在干什麼？”</p>
我身後響起的聲音讓我嚇了一跳，手的手機一瞬間落在了地毯，我渾身有些顫抖，被八爺抓了個現形，手無縛雞之力的我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p>
你拿我手機做什麼，是不是給單北向打電話，需不需要我給你解鎖？啊？鄒念，都過了這麼久了。你還總惦記著他，單北向已經不要你了，難道你還不明白？你現在瞎了，只有我要你，只有我八爺是全心全意對待你。”</p>
八爺猛地握住我肩膀搖晃，我的眼淚一瞬間落了下來。一次又一次的絕望讓我有些崩潰，我總是滿懷希望的想要從這里逃走，卻又失敗。</p>
剝奪了我的光明，同時也剝奪了我想要活下去的勇氣。我被八爺抱在懷里嚎啕大哭，他像是哄小孩一般揉著我的頭發，像是要把我按進骨子里。</p>
我怕是等不到單北向了，算等到他，也像是一個廢人一樣拖累他，甚至連累到單北向的生活。我累了，我大概是要等不起了。</p>
慢慢的我的眼淚不在流了，鼻尖縈繞著八爺身沐浴露的香氣。那這樣吧，鄒念，你已經毀了，徹底被毀了。已經沒有資格再回到單北向的身邊了。現在的我只是一個廢物，多活一秒仿佛是在消耗這個世界的資源。</p>
別想那麼多了，你是我的，我會好好對你。”</p>
八爺拭去我臉的淚水，最後用唇吻了我的額頭。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臉，我的指尖觸踫到了他的眉釘，一瞬間回憶涌入了我的腦海，那一夜賓館的事情讓我忍不住瑟縮了一下，猛地收回了手。</p>
對不起，我知道讓你接受我一時半會兒有點難。但是沒關系，我願意等你，等到你接受我，我會尊重你的意見。”</p>
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男人，我對于他的樣貌只停留在看見過的那幾面。之後的記憶便是他的聲音，原本厭惡排斥他的心里一瞬間釋然了，大抵是絕望的最高境界，我已經感受不到自己的其他情緒，除了暗無天日的悲傷。</p>
你……高興好。”</p>
八爺領著我坐到了陽台，風拂過我的面頰，入了秋的晚風帶著些凌冽。他在我身披了一件外套，他像往常一樣攏起我的頭發，可是在下一秒我听見了 擦 擦的聲音，是八爺，他拿剪刀剪了我的頭發。</p>
等到晚風再次拂過的時候，我的脖子也有些發冷了。我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已經被八爺剪到了下顎處，柔軟的發絲貼在我的面龐，將它們全數挽在了耳後。</p>
鄒念，你真美。你的頭發我會替你保留下來，以後，每隔幾年。我都要親自為你剪頭發。”</p>
八爺牽住我的手，給我摸了摸他手的斷發。我笑了，眼淚被我盈在了眼眶里沒有掉落下來，我笑得很大聲，甚至笑到氣都有些喘不來，最後我向八爺提了個要求。</p>
我想照照鏡子。”</p>
好。”</p>
沒過多久八爺將一盞梳妝鏡交到了我的手，還有一把木梳子，是他平常給我梳頭用的那一把。我摸了摸鏡子，隨後將它擺在面前。</p>
八爺站在我身邊，用手一下一下撫摸著我的後腦。如同當初的單北向，他最喜歡玩我的長發，我們一起躺在床的時候，他最喜歡用手指卷起我的頭發玩，有時候還會拿吹風機替我吹干。</p>
而現在一切都沒有了，所有值得單北向留念的地方都沒有了。我妥協了，我對這個社會妥協了，我對生活妥協了。我不在期盼，也不在等待，或許我的下半輩子只能苟活于世，面對著這個毀掉我的男人度過余生。</p>
我顫抖著手用梳子梳了兩下我的短發，最後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出來。</p>
你說得對，我真美。”</p>
第一百七十六章 冰冷的身體</p>
八爺替我拭去眼淚，抱著我回到了床，他將我緊緊的摟在懷里，我的心仿佛在一秒已經死透了。</p>
面對我的只是黑暗，我仿佛再也得不到救贖。</p>
後天我要走一批貨，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回來，我會讓人在外面把守，飯點給你送些你喜歡吃的菜。”</p>
我喜歡吃的菜，八爺何時知道我喜歡吃的是什麼菜。</p>
對于他來說，我不過是他的玩具罷了，如同一個布偶養在家里，設定我的喜好，打扮我的外表。</p>
此時的我，仿佛已經不再是鄒念，而是他創造出來的人物。</p>
我點點頭，感受著這個陌生男人給我帶來的寒冷，讓我的心仿佛結了冰，再也沒有辦法熱血跳動。</p>
第二天八爺特地抽空陪了我一天，早把道的事情給解決了。</p>
我坐在窗台感受外面的陽光。入了秋，暖陽照在身特別舒服，我算了算，從我失明之後，在過一個月要年底了。</p>
這是我過的第一個沒有父母的春節。</p>
而今年的春節，我和他們是在醫院過的，我還記得當時的場景。雖然日子苦，但是我們還是在醫院里一起過了屬于他們的最後一個節日。</p>
客廳里放著貝多芬的致愛麗絲，鋼琴的聲音傳入耳朵。八爺牽著我的手替我剪了指甲，直到甲蓋出現了一抹涼意，我仔細嗅了嗅，發現是指甲油的味道。</p>
我給你涂了紅色的，喜不喜歡？”</p>
嗯。”</p>
我任由八爺替我涂了指甲油，我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人到底有多惡趣味，或者是心理有多變態，才會像裝扮布偶一樣對待我。</p>
八爺把那本巴金的《家》給我讀完了，晚的時候還給我煎了牛排配了紅酒，我握著刀叉胡亂切割著，最後是八爺替我切完了牛排，讓我一塊一塊叉著吃。</p>
我想到了單北向給我求婚的時候，當時他也替我切好了牛排，然後給了我一個這輩子都忘不了的驚喜。</p>
好吃嗎？我親手做的。從小到大，我學得最多的是做飯，現在小八的嘴都被我養刁了。”</p>
嗯。”</p>
喜歡的話，以後我天天做給你吃。”</p>
我胡亂在盤子里叉著，叉到牛肉之後送進嘴里。</p>
味道確實不錯，可是我半點兒胃口都沒有，一想到我要和八爺一起生活下去，希望的火苗在也沒有點起來過。</p>
這個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這一次他沒有避著我。直接在我面前打起了電話。</p>
凌晨兩點要出貨？不是說好了四點，怎麼提前了？”</p>
那行吧，記得把這事兒辦妥了，這次的貨很重要，出了事兒你們一個都逃不過，听見沒。”</p>
八爺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大抵是有關于這一次他要親自走貨的事情。我拿著叉子的手頓了頓，八爺的手掌覆了我的手背，耳邊是他溫柔的聲音。</p>
等到走完這一次，我洗手不干了。好不好，我天天陪著你，我賺的錢已經夠了，夠我們下半輩子花的。我可以帶你周游世界，我是你的眼楮。”</p>
其實我早猜到八爺從來沒有想過要給我治眼楮，這仿佛已經是他想要的了。</p>
自從拆了紗布之後，我沒有吃過藥，去過醫院，甚至連眼藥水他都沒有給我滴，這樣一來我逃不走了，再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p>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抱著我回房間睡下了。當我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溫度。我慢慢爬起身，摸索進了廚房。</p>
我先是把水池摸了一遍，沒有發現晚餐吃的刀子，最後我的手攀了櫥櫃的門。在里面胡亂摸了一通，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讓我摸到了消毒櫃。我終于在里面摸到了餐刀。</p>
我小心翼翼的將它捧在手里，隨後進了房間躺在床。</p>
我將鋒利的刀口對準手腕一劃，深深的刺痛感讓我忍不住鼻子發酸，可是這也許是讓我解脫的唯一途徑了吧。</p>
我狠狠地在手腕劃了幾刀，疼痛讓我渾身顫抖，手的餐刀也隨之掉在了地。</p>
溫熱的液體順著手掌往下流，仿佛渾身的熱量一點一點被抽空。</p>
我抱緊了杯子，睜著眼面對這一片黑暗輕聲低喃，如同一場告別儀式。</p>
單北向，你一定要好好的。我等不起了，我好累，希望你能別怪我先走一步。來世，我一定還要在見到你……”</p>
我渾身冰冷，感受到身體的血液慢慢被抽空，昏迷前房門突然被撞開，我不知道被誰抱了出去，只覺得身體越來越冷，渾身下的器官逐漸發疼最後失去了意識。</p>
等到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感覺喉嚨燒的厲害，我動了動手指感覺渾身有些無力，耳邊听到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p>
姐，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真過去了，到時候我跟八爺可不好交代，來喝口水。這里是在醫院，沒事了啊，以後別想不開了。”</p>
那個男人拿起水杯喂了我一口水，我才知道他是八爺派來看管我的小弟。</p>
果然喬醫生的話是正確的，當初他說割腕會很痛苦，不僅死不了還容易留疤。現在的我仿佛是個笑話，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p>
姐，餓不餓。過了今晚，危險期過了我給你接回家去休息。在醫院不太安全，到時候你要是出了個什麼事兒，我可承擔不起，你看你跟了八爺不挺好的嗎，有吃有穿的，明天他回來了啊，你別怕。”</p>
我沒有回應，小弟也知道自討沒趣，也不再跟我說話了。我的手腕被纏了厚厚的一層紗布，手臂打著吊針，多半是給我輸血了。</p>
你倆愣著干嘛啊，給姐買吃的去啊，餓著了不怕八爺削死你們。”</p>
看來是我出了意外，這個小弟特地又喊了兩個人來看管我。</p>
以後連自殺的幾率都不太可能了，心髒一陣一陣的抽痛，可是我卻面無表情，感覺已經麻木不仁。</p>
像個行尸走肉活在這個世界，我已經找不到存在的意義。</p>
我不知道在床躺了多久，護士一袋一袋給我換著藥，我卻沒有辦法開口求助，他們一定會覺得我是個瘋子。</p>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渾渾噩噩，印象里那幾個男人重新圍在了我的床邊。我睡著了， 睡夢里，我仿佛聞到了單北向身特有的熟悉味道，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緊緊的攥住不打算放開。</p>
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p>
本來自 /htl/book/41/41472/dexht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