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一翻卜相之後,喃喃自語道︰“原來是凡界有神器降世。不過,煉制此神器之人似乎不願被人查知,用另外一件神器遮蓋新神器所產生時的天像,就算是我也推演不出這新出現的神器是何種寶物。
不過,從這兩件神器的氣息來看,似乎和冥界並無多大關系,多半是我仙界中人了。但同時能擁有兩件神器,應該不會是一般的仙人吧。算了,只要和冥界無關,我也不必再耗費心神了!”
說罷,大袖一揮,八卦境上的景像瞬間模糊不見了。老者又再次雙目一閉的開始打坐起來。
陸羽自然並不知道自己鬧出的動靜,已驚動了仙界之人,此時正按照《青天訣》上的方法,布置下的一座聚靈大陣,將渾厚的靈氣灌注到灰白色的巨木之中。同時間,還有分出靈念控制陰陽蟬幼蟲在其上銘刻靈紋。
只到兩個時辰後,玉瓶空間中忽然一亮,先前驚人的滾滾青雷就消失不見了。只見下方的黑土地上,筆直堅立著一根仿佛純銀打造的柱子,發出耀眼的銀光。
陸羽見此,不由得喜上眉稍,一道法訣擊出,銀色柱子便嗡一聲輕鳴,化做長約七尺,雞蛋粗細的棍子飛到手中。就在棍子入手的瞬間,陸羽的手竟然不由自住的微微往下一沉。
“好沉的份量,以我如今的力量在沒有防備下還險些拿捏不穩,只怕足有數萬斤之重!”陸羽興奮的自語道。接著細細打量,只見在棍柄部是一尊滿臉堆笑,端坐一朵青色蓮花之上的佛像。在其下方尺許範圍內,銘刻著無數看似雜亂的祥雲圖案。棍身則是一條條交錯的水波紋,正中央則有“天衍棍”龍飛鳳舞的三個小字。
整個棍子看上雲平平常常,但隨著陸羽一棍擊出,只見天地間一道白線滾滾而出,仿佛是把天地切割開了一般,只到飛出百里之遙才消失不見。
“哈哈,果然不愧是十余萬年的天衍樹煉制的寶物,隨意一擊也勝過我施展化身為木的神通!”陸羽得意的道。
又將天衍棍仔細看了一遍後,才將其收了起來。接著手掌一翻,兩條寸許長胖乎乎白色蟲子出現在了掌心之中。只見此蟲長的有幾份像蠶一般,稍微不同的是,兩頭稍尖一些,正是早以孵化出來的陰陽蟬。
不過,如果不是感覺到此蟲在手心之中蠕動,還真以為是死物一般。想來是先前在青色狂雷之中,為天衍棍銘刻靈紋,太過勞累了。
陸羽掏出一片天衍樹葉丟了下去,看上去懶洋洋的白蟲立即來了精神,飛快地爬了過去蠶食起來。
“此蟲雖說是令真仙退避的上古靈蟲,可惜不知道如何才能讓其化蟲成蟬。不過就目前無堅不噬的天賦,也足以令一般三元境修士頭痛了!如今還未成蟬,而且狀如家蠶,喜食天衍樹,就叫你們天衍蠶吧”
陸羽滿心歡喜地收了天衍蠶,抬頭看看天空,忽希望間想起了什麼,急忙掐指一算,暗叫道︰“遭糕!不知不覺中已過了兩天了,險些誤了和莉兒的婚禮了!”接著急忙體表青光一閃的向著瓶口飛去。
當陸羽化為一道青光,從瓶口中一沖而出,現出身形時,只見一身新娘妝扮的鄭莉正手拿著玉瓶,在房中著急的來回踱步。
陸羽見此,尷尬地一笑道︰“莉兒,我出來了!“
鄭莉見到陸羽顯現而出,一掃先前的焦慮之色,白了一眼陸羽,嬌嗔的道︰“哼,我還以為你忘記了呢?”
陸羽急忙上前,拉過鄭莉的手道︰“一入玉瓶空間中就會斷絕與外界的一切聯系,而且時間也與外界略有不同,所以才險些誤了時辰。還好我
及時出來了!若真是誤了今日,我豈不後悔得要撞牆了!”
鄭莉噗哧一笑道︰“你平日里一本正經,有幾份像我爹爹。在我面前卻是這般油嘴滑舌!”
“嘿嘿,在你面前也一本正經,與塊木頭有什麼分別!又怎麼能討得你這般嬌美溫柔的妻子!”陸羽調笑道。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爹爹一會也就出來了。這兩日來已有許多較近同道佳賓上山了。你快去換了衣服,我們一同出去招呼吧,否則失了禮數!”
……
此時的雲隱宗,早已是處處張燈結彩仙樂陣陣,全宗上自宗門長老,下自外門弟子,個個臉上露出喜慶自豪之色。現今的雲隱宗,已有陸羽,岳勞,鄭丹三位歸虛境修士。更有況佑、白逸風等五名歸虛後期和中期的老祖強援,隱然已成為了整個凌風大陸修仙宗門之首。
宗門中人也是揚眉吐氣了,比天邢在時的百余年間,忍氣吞生遭人冷眼強過數倍。而帶來這一切變化的,自然是陸羽的功勞了。如今陸羽大喜之日,自然是各司其職,努力的辦好這場盛事了。
以雲隱宗如今的實力和地位,雖然沒有廣發請貼,但凡知道此事的修仙者,無一不是提前就做好準備前來賀喜。因此,今日的雲隱宗也是異常熱鬧,只見空中不時有各種各樣的法器飛來,落于宗門前的廣場上。這些人中,有的單獨前來,也有三五個好友相約而來,更少不了一些大的修仙宗門,由太上長老帶隊,上百人一齊前來,宗門前那巨大的廣場此時都顯得有些擁擠了。
此時的陸羽、鄭莉正一身新郎新娘妝扮,站在宗門山腰間的小廣場上迎接賓客。今日前來賀喜者達到上萬之多,二人自然不可能一一接待。
通靈境以下的賓客,自有宗門中人接待。而能夠來到此處者,無一不是通靈境後期修士,而且要麼是一方宗門的重要人物,要麼就是有雲隱宗內長老級別的好友,收到過請貼之人。
陸羽對這些人大多都不曾相識,但人家不遠萬里前來賀喜,自然不會過分冷淡,此時正與前來的賓客一一道謝。只听得唱禮官高聲叫道︰“真月閣三長老,妙月真人駕道,送上手鐲一只,錦盒一個,請新人查收!”
陸羽聞听“妙月”“手鐲”四字,不由得心頭一喜,當年還是啟靈境時,在碧霧森林中,師父所留下的手鐲被銀月仙子帶走,一直想去追討回來,卻因諸事纏身,未能前去。相不到這次竟然由其師妹主動當做賀禮送來,到是省了不少功夫。
當即走了過去,向著妙月深施一禮道︰“當年一別,想不到只到今日才能見到仙子。不知銀月仙子可好!”
妙月咯咯一笑道︰“呵呵,我也想不到,當年一個啟靈境的小輩,竟然如此短的時間中也能進階歸虛境!我師姐很好,只是她不喜熱鬧,所以讓我前來將兩件賀禮送來!”
說罷,將一枚暗青色的手鐲和一個三寸見方的錦盒遞給了陸羽。
陸羽听得妙月好像話中有氣,但一想到此女的脾氣,也就不太在意了。接過兩件物品之後,靈念一掃手鐲,見並沒有什麼異常,與當年初得此物時一般無二,便放心的收入了儲物袋中。接著又將手中錦盒一打而開。隨著盒蓋的揭開,一片五色光霞一卷而出,在空中丈許高的地方,一個數尺長的畫卷緩緩展開。
先前廣場上的眾人,一听到真月閣的妙月送來賀禮,都是紛給猜測以商盟為業的真月閣,會給陸羽送來什麼驚世珍寶。當看到第一禮物只是一個平淡無奇的手鐲之後,對于這第二件禮品更加好奇。
不過當眾人看到錦盒之中放出的畫卷之後,不由得表情古怪起來,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想笑,卻迫于如今的雲隱宗和真月閣兩大勢力,強行忍耐;更多的卻是驚奇好奇之色!
陸羽見到此畫卻是尷尬無比,一時竟不知如何處理此事。
原來,半空中的那幅畫上,是一位白袍青年正背著一位銀發女子,騎一頭龍頭馬身背生雙翼的靈獸向前疾馳。白袍青年一臉焦急之色的向後望去,似乎後邊有什麼危險來臨一般。
背上的女子卻是昏迷著,一頭銀發隨風飛舞,臉龐清秀冰冷,卻又透出一股不正常的潮紅。正是當年他背著銀月逃避嘯天狼王追殺時的情景。
而在畫的左則邊上,還有一道小詩︰“碧霧林中偶遇君,念念不忘記在心!奈何君已有佳人,百年相思化為塵!”
陸羽曾經服用過長青丹,如今雖然已過百年,但相貌仍與當初一般,外人不用細看,就知道畫中的白袍青年便是今日眼前的這位新郎官。而畫面的內容本就有些愛昧,再加上那一首小詩,再笨的人也能看出,這是陸羽當年的一莊艷事。而今偏偏又被人在婚禮上爆了出來,自然是十分好笑了。
原來,自碧霧森林一別之後,銀月仙子對陸羽一直是念念不忘,但當時她已知道陸羽心中另有他人,自然也不會找上門來,只能將一腔的真情壓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