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功夫,我便畫好了。抬頭一看,石蘭也已開始收拾筆墨了!
我便拿起畫走了過去和她比較起來。
“哼,你這畫的是我嗎?我的眉毛有這麼細嗎?”石蘭一見我的畫便開始挑剔的找起毛病來。
“呵,我有這麼黑嗎!”我也不甘示弱的回道。
“我的嘴巴有這麼小嗎?”
“我的耳朵有這麼大嗎?”
……
于是,我們開始爭吵起來,只到天快黑時,也沒分出誰勝誰負。
最後,經過協商,我們都退一步,算做平局,還約好了明日再比後面三項。我才心有不甘的跨上麒麟獸回家了。
天嘯歷一二五九年四月初七。
天還未亮,我便偷偷起來,駕上我自已的逍遙舟向白狐原趕去。這逍遙舟是爹爹專門為我做的飛行法器,只需裝填靈石便可坐在船艙中用操控盤控制飛行了,不用再受寒風的肆虐了。可惜速度太慢,與麒麟獸比起來簡直如老黃牛一般。
昨日,偷騎了麒麟獸,被爹爹大罵一回,要不是娘在傍邊幫著說好話,只怕要被爹爹關起來了,今天自然是不能再騎了。可是憑這逍遙舟等我到了白狐原恐怕已近晌午了,也不知石蘭那小妮子還在不在!哼,不在正好,本少爺去了只要見不到你這小妮子,就算我贏!我心中這般得意的想到。
只到早飯時間過後,我才到了白狐原。老遠就看到石蘭正雙手托腮的坐在白狐姐姐的腳背上,我心中一驚,這小妮子爬這麼高做什麼,不怕摔下來嗎!急忙沖著她喊道︰“石蘭,你爬這麼高做什麼,不怕摔下來嗎?等四酷哥哥也不用這麼著急啊!”
誰知這小妮竟然不領情,還嘲笑我道︰“我還以為你怕輸不敢來了!本姑娘是在等你嗎?別嗅美了,我被一陣龍卷風刮了上來,如今下不去了。要不然我早走了,快把你的小木船開過來載我下去!”
想想也是,白狐姐姐的腳有數百丈高,被滑溜溜的冰層包裹,她一個女孩子怎麼爬得上去。不過听她說不是等我,心中不勉有幾分失落,生氣的道︰“我為什麼要听你的,我才不會放你下來呢!”
石蘭聞言,嘻嘻一笑道︰“你是怕我下去贏了你吧,所以才不敢幫我!”
一听此話,我心中大急,輸給別人到也算了,輸給一個和我一般大的姑娘,傳出去讓我以後怎麼在玉清宮里混啊。隨即一拍胸脯道︰“好,本少爺就放你下來!和你比個痛快,讓你輸個心服口服!”說罷駕起逍遙舟將她接了下來。
昨天已經說好了,今天是比字。我們也不多說,各自眨眼間就寫好了字,湊在一起比較起來。
我們竟然都是不約而同地寫了各自的名字,合在一起有點‘海枯石爛’的嫌疑。這一刻,我看到石蘭精致的小臉蛋上泛起了紅暈,我的心竟然也‘ ’的急跳起來,加上她身上傳來陣陣蘭花般的幽香,竟讓我有些眩暈的感覺。
許久之後,我猛然醒悟過來,哼,小妮子竟然對哥用美人計!哥是什麼人,在玉清峰上天天有美女相伴,豈會被你這鄉下小姑娘迷住。隨即粗粗掃了一眼她的字,嘲笑道︰“你看你那字,像蚊子一般瘦,看著多別扭!”
“你的字就很好嗎?要不是事先知道你的名字,我都不認不出來這是‘海酷’兩個字!”石蘭也不甘示弱的反駁道。
“總之比你的好!”
“我才是第一!”
……
爭吵到我們都累的不行了,最後還是握手言和以平局算了,誰讓我們沒有裁判呢!
接下來是第三局了,我決定比下棋,她卻要比音律,又經過了一翻爭吵,我們決定用最簡單的猜拳來決定,誰贏了就依誰。
可惜我輸了!我從三局兩勝制一直賴到九局五勝制,卻一次也沒有贏過她。而且,對于我的耍賴行為,她也並沒有和爭吵,隨意的就答應了。只到我輸得沒有信心了才作罷,無奈地向她低頭坦白道︰“其實,我,我不會音律……”
原本以為會讓她狠狠的嘲笑一回,誰知她‘噗哧’一聲笑了起來,許久之後才向我笑道︰“其實,我也不會下棋!”
我聞言一愣,許久才反應過來,興奮的叫道︰“我們又平局了!”
“嗯,很高興嗎?”
“是啊!不過,如果能贏你的話我就更高興了!”
“好啊!那你教我下棋,我教你音律,等我們都學會了再比啊,敢不敢?”
“呵,有什麼不敢的!你先教我音律!”
“不,你先教我下棋!”
“是我先說的!”
“男孩要讓女孩先嗎!”
“別的可以讓,這個不行!”
“那我們猜拳決定!”
“哦,還是算了吧!我讓你吧,誰讓我是男人呢!”
……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又得回家了。當夜深人靜時,我才回到玉清峰上,娘親依然在等我,在听完很長時間的嘮叨後,我得到了一個好消息,爹爹又閉關了,娘過了今晚也要閉關了。我自由了,可以和石蘭學音律了和教她下棋了。
晚上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白天的事,她的笑,她的怒,她的聲音……
天嘯歷一二六三年四月七日。
時光飛逝,不知不覺中認識石蘭已有五年了。如今我們彼此了解的更深了。我知道她是妖族,是一只四階石猴化形的,也就是相當于我們人族的通靈境初期修士。自然也就知道當年她不是被風刮到白狐姐姐腳背上去了,為什麼猜拳我總是輸……,可是我一點也不害怕她。相反,和她在一起我覺得特別開心!
這些年來我們每隔幾日,就要去白狐原相聚,談論琴棋書畫。只要幾日看不到她,心里就像貓抓般的難受。我知道,我已離不開她了!
今年我已經二十一歲了,爹娘早給我說了無數次親事,都被我以各種借口推掉了,因為我心里已經有了她。
我不知道自已什麼時候開始有了這種想法,但是我不敢告訴她。雖然我在玉清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我明白這都是爹爹給我的。如果不是爹爹,就連一個開慧境弟子也不會拿正眼看我。我和她之間,不但有人妖的鴻溝,還有仙凡的差距,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答應我。
今天是我們約好相見的日子,我早早就到了白狐原,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在白狐姐姐腳下等她,可是我從清早等到黃昏也不見她的人影。是不是石蘭知道我要向她坦白,所以她不願前來見我呢?還是她出了什麼事?總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直到夜幕降臨,我才在白狐姐姐腳下懷著焦燥不安的心情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