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陸羽的法力早已恢復到了巔峰,正在洞府之中閉目打坐,一道傳音符飛到了手上,靈念一掃之後臉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原來是鄭莉約他去觀日峰。
簡單收拾了一下,便向著觀日峰飛去,老遠就見鄭莉翹首而立,正在等待自已。便飛身落到了鄭莉面前,卻見鄭莉面帶淚痕,一臉愁色。
鄭莉見陸羽到來,慌忙掩飾,忽忙擦拭了下眼楮笑道︰“你沒事吧!”
陸羽笑道︰“我很好,已經完全完恢復,莉兒,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戰勝了花靈天,如今已無後顧之憂,我心中高興,想到我們……”說罷露出羞怩之色。
“此事我已想好了。玄坤宗主待我不錯,宗門的席長老還欠我一個人情,我想請他們二人出面做媒,幫我向師父提親。有他們兩位出面,再加上我這麼優秀,我想師父他老人家定然不會拒絕的,你說呢?”說罷,擠眉弄眼的看著鄭莉。
鄭莉裝做惱怒的樣子道︰“別臭美了,就算父親答應了,我還沒答應呢?”
陸羽呵呵一笑道︰“你總是口不對心,剛才還說什麼來著?”
鄭莉聞言惱羞成怒,生氣的握起粉拳在陸羽的胸脯上拍打。陸羽手臂一動,將鄭莉摟在了懷里。兩人忽然間仿佛心有靈犀一般一動不動,鄭莉的頭深深的埋在了陸羽的懷中,陸羽則緊緊的摟住了鄭莉。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周圍的一切仿佛也停止了,好像生怕驚動了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兩人。
許久之後,兩人才漸漸松開。陸羽看著鄭莉,一臉正色的道︰“莉兒,想我一個孤兒,自小飽受人世冷暖,從來沒有人像你這般對我。只要一見到你,我心中就無比快樂。能夠遇到你,是老天對我的厚賜,榮華富貴也好,長生不老也罷,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只願今生今世,能夠永遠和你在一起,時時刻刻都能看到你!”
鄭莉聞言身子一震,隨即又道︰“我會的,我會一直伴著你,你去那里,我就跟你去那里!”略微一頓又接著道︰“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陸羽疑惑的道︰“什麼事?”
鄭莉咬咬嘴唇道︰“以後無論我做錯什麼事,你都要原諒我,不許計恨我!”
陸羽呵呵笑道︰“說傻話,你這麼聰明,又怎麼會做錯事!”
鄭莉一臉凝重的道︰“不許笑,你答應我!”
陸羽見一臉認真的樣子,隨即道︰“好,我答應你!今後無論你做錯什麼?我都會原諒你的!”
鄭莉聞言,好像這才放下心來一般,用顫抖的手撫摸了一下陸羽的臉頰,最後一咬牙,放開了陸羽,含淚扭過頭去。
陸羽心中奇怪,正要尋問鄭莉,一道陰沉的笑聲響起道︰“好一個郎情妾意,可惜命不久已!”緊接著遠處虛空一陣波動現出兩個人來,正是天邢老祖和花靈天。
陸羽一見這兩人同時出現,就知絕無好事。心念一動就要祭出靈器,然而,竟然調動不了絲毫法力,甚至連手指都動彈不得了。
花靈天見狀,嘲笑道︰“不要白費心機了,你已中了老祖親自煉制的定身符。而這符正是你最信任的人貼在你的身上,你做夢都想不到會有這等好事吧!”說罷哈哈大笑,得意萬分。
陸羽聞言,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他不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又是如此清析的擺在面前。此時,他只能用充滿疑惑的眼神看向鄭莉。
鄭莉在陸羽的注視下,一言不發,淚水如同珠子一般無聲的滾落,最後終于忍耐不住,雙手掩面轉過身去。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刻,陸羽也明白了這一切都是真的。雖然他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對自已說這是在做夢,但偏偏此時他心中十分的清醒,一股刺痛的寒意從心底油然而生。
天邢老祖听著花靈天的笑聲,眉頭一皺道︰“夠了,你先帶此女回去。”花靈天聞言笑聲嘎然而止,一聲不響的帶著鄭莉向宗門飛去。
片刻功夫後,天邢老祖也帶著陸羽到了太白峰的一間密室之中。接著一揮手,一團青光卷起陸羽的儲物袋飛到了手中,將袋口向下一抖,‘嘩啦’一聲,一大堆東西落到了地上,靈念一掃之後,隨即毫不猶豫的從中拿出一個乳白色的細頸玉瓶仔細察看。
這玉瓶他一眼就看出不是人界應有之物,玉瓶握在手中能夠清楚的感應到瓶中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波動。再看瓶底,十三個從未見過的金色符紋環繞一圈。
分出一縷靈念向著其中一個符紋探去,只見里面仿佛是一個金色符紋構成的符文大海,有著成千過億的符文,但卻好似沒有一個相同。就在天邢老祖的一縷靈念想繼續向深處探去的時候,金色符紋大海波浪一起,就將這一縷靈念淹沒了。
天邢老祖大驚之下,急忙掐斷了與這一縷靈念的聯系,退了出來。心中稍定,隨即向著陸羽走去,抬手放到陸羽的頭頂,想對陸羽施展搜魂術,來查找玉瓶的來歷和用法。
但下一刻,天邢老祖眉頭一皺又把手放了下來,自語道︰“這小子居然還修練了凝煉靈念的秘術,到是有些麻煩。”
原來陸羽修練煉神術後,識海防御十分堅固,一般人難以對他施展搜魂術。就算是靈念比他再強大數倍,也只能是讓他識海破裂而亡。
天邢老祖見無法對他施展搜魂術,隨即心念一動,一張看完似透明的定身符從陸羽身上揭了下,想逼問陸羽玉瓶的消息。
然而讓天邢老祖意外的是,定身符被揭下來之後,陸羽依舊一動不動,仍然保持著定身符剛剛被激發那一刻的姿勢。
仔細察看一番之後,天邢老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小子,居然在這個時候修練什麼秘術,而且進入了空靈的狀態。難道他想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修練出什麼秘術用來逃命或者是對付我。不過修仙界可沒有什麼秘術能夠一蹴而就,並且威脅到我!不過這小子現在進入了空靈狀態,要是弄醒他就會馬上走火入魔而死。眼下玉瓶秘密和練體術還沒問出來,自然不能讓他這般死了。好在以他這修為進入空靈狀態想來也不會太久,還是等他醒來再說吧!”天邢老祖這般想到。
想到這里,隨即心念一動,一道青光飛出將陸羽的東西再次收入了儲物袋中,卻單單留下了那俱骷髏傀儡。
原來,天邢老祖在幼年還未進入仙道時,曾在無意中看到一具骷髏,嚇個半死。後來雖然踏上仙道,成為叱吒一方的歸虛境老怪,但童年時的那一次經歷在他心中留下了陰影。
如今幾百年過去了。雖然不會再懼怕,但心中對這類東西極為厭惡,而且他也留意過,這只不過是一件極品法器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天邢老祖收好東西,接著看了一眼陸羽腰間的靈獸袋,但隨即搖搖頭轉過身去。這翼龍駒雖好,但已認主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用了。
最後又在秘室之中布下了一座陣法,將陸羽困在當中,這才放心離去。這秘室本來就有一層禁制,現在又加上一層,就算是歸虛境老祖,在沒有法寶的情況下也難逃走,更別說陸羽了。
此時的陸羽確實是進入了空靈狀態在修練一門秘術,但這一切都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的。就在鄭莉轉過身去的那一刻,他終于確定是他最親密、最信任、最衷意的人背叛了他,出賣了他。
他為之奮斗的信念倒塌了,他不知道這個世上還有什麼值得他信任和留戀。他感道自已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冰原上,除了冷和痛,就沒再也沒有別的感覺。
一股刺痛的寒意從心底源源不斷地升起,充斥了他的體內。這股寒意無形無質,但又能感受它代來的那種鑽心的痛,它一出現後就散到全身各處,又從眼、耳、口、鼻及毛孔中向外散發。
寒意一離開陸羽的身體就化為實質的寒氣,向外擴散而開。最後又被天邢老祖的陣法所阻,在陣法光幕所籠罩的範圍內,寒氣越來越濃。
幾個時辰過去後,光幕內部的空間中全部被堅冰填充了,但陸羽心中的寒意依舊泉涌般的不斷往外涌出。時間就這麼一分一毫的溜走了,七日時間一晃而過。
在囚禁陸羽的秘室之中,一個直徑丈許被堅冰充斥的青色光幕內,陸羽依舊保持著被定身符定住那一瞬間的姿勢,看上去沒有半點變化。但在他的體內,一團小指大小的白色火焰閃爍跳動,似乎隨時都會息滅一般。
原來陸羽看到鄭莉背叛他的那一刻,心底生出一股痛徹心扉的寒意,同時在他的潛意識下,寒心冷骨訣運轉開來將這股寒意轉化為寒氣散出體外,但又被天邢老祖的陣法所阻,無法向外擴散,越積越盛。
在這七日的時間中,這種寒氣積累到了一個恐怖的程度,發生了質的變化,終于在他體內凝聚出了寒心焰。
就在此時,一個幽靈般的黑影進入了秘室之中,看到眼前這一幕,不由得一愣,隨即又開懷大笑道︰“陸羽,想不到你也有今日!心兒,爹爹今日為你報仇了!”
說罷法力涌出化做一只金色大手,向下一抹就毀去了天邢老祖留下的陣法,接著一桿金色長槍向著陸羽直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