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們遇到的邪尸,行動遲緩,腳似乎都沒有什麼力氣,根本不可能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更何況速度還那麼快。
看樣子,應該有一小部分邪尸出現了二次尸變,身體能出現了比較大的變化。
劉尚昂咂了咂舌︰“太慘了。”
我問他︰“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尚昂︰“有兩只邪尸竄到了石像頂上,把那個人拖倒以後,直接撕成了兩半。”
將活人撕成了兩半?這樣的力道,比仉二爺也差不了多少了。
這時候劉尚昂又對我說︰“我覺得,那兩具邪尸好像不是活人變成的,它們的體態看起來……更像是一種非常魁偉的猿類。”
听到劉尚昂的話,我和梁厚載幾乎是同時說了一聲︰“山神!”
山神,也就是西藏雪人,上一次來這里特訓的時候我就听孫先生說過,在附近流傳的很多傳說,都將西藏雪人當成了山神,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應該就是雪人經常出沒的喜馬拉雅山脈。
這里的溫度已經比我啟程的地方低了很多,估計再走上十幾公里就能見到雪山了。
如果那些雪人真的變成了邪尸,那可就不好對付了,孫先生也說過,那些雪人的力氣可以和二爺相當的。
可不管怎麼樣,我們都不能繼續等下去了,如果敏度還活著,我們多等一分鐘,他就會多一分危險。
“瘦猴,如果咱們現在進村,該走那條路?”我問劉尚昂。
劉尚昂稍稍直起身來,仔細看了看村子里的情況,指著東北方向對我說︰“東北方向上有一條路,好像比較安全。”
我皺了皺眉︰“什麼叫好像很安全?”
劉尚昂說︰“在那條路上,目光所及的地方沒有邪尸。但……那條路上為什麼沒有邪尸呢,好像所有邪尸都特意避開它了似的。”
經過極短暫的思考,我對劉尚昂說︰“朝著東北方向走,你打頭陣,注意留意周圍的動靜,我跟在你後面,還是厚載殿後。”
劉尚昂點了一下頭,接著就單撐著矮牆,縱身跳下了天台。
劉尚昂落地以後,仙兒和羅菲跟著在他後面跳下天台,然後是梁厚載,最後才是我。
因為我的身體太重,落地的時候弄出了不小的聲響,這陣聲音足以將附近的邪尸吸引過來了。
我快速跑到劉尚昂身邊,拍了他一下,示意他盡快轉移位置。
我們五個全都壓低了聲音,隨著劉尚昂在民宅間的小路上快速移動,大概是因為潮氣太重的緣故,地面上的泥很軟,我們行動起來並不方便。
劉尚昂一邊快速向前走,一邊留意著道路兩旁的情況,我也在仔細感知著周邊的呋間@ br />
來到一座有尸氣外溢的民宅前,劉尚昂快速推開了屋門,我一個箭步沖進屋,甩動青鋼劍,干掉了潛伏在里面的邪尸,跟在我身後的仙兒、羅菲、梁厚載也快速跟了進來,梁厚載在進門以後,又快速關上了屋門。
被青鋼劍拍天靈蓋的邪尸剛剛停止顫抖,窗外的道路上就傳來了一長串腳步聲,大量邪尸出現在了門外,它們全都奔向了我們最早棲身過的那座房子,是我落地時發出的聲響將它們引過去的。
等尸群走遠,劉尚昂快速起身,朝窗外看了一眼,隨後又快速打開門,竄到了屋外的小路上,我們幾個也趕緊跟上劉尚昂的步伐。
出門的時候,我朝西邊看了一眼,尸群還在向“堡壘”那邊聚攏,完全沒有留意到我們幾個的存在。
我們快速穿過了幾條街道,途也踫上過五成群的邪尸,如果邪尸的數量比較少,我就直接用黑水尸棺呋間i映止 那喔紙U蛄耍 綣 勘冉隙啵 頤薔蛻兩 繁叩姆孔永銼芤幌隆 br />
這些邪尸的視力遠不及劉尚昂,在很遠的地方劉尚昂就能發現它們,但它們卻根本無法看到我們。
很快,我們就來到朝東北方向延伸的那條大路。
其實在讓劉尚昂找路之前,我就發現東北方向上有一片區域完全沒有尸氣,當時我也在想,為什麼方圓幾十里範圍內都有尸氣覆蓋,唯獨這里沒有呢,這極不正常。我預感這片區域可能有問題,想讓劉尚昂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的路可走,可劉尚昂掃視一圈之後,也說只有東北方向上的這條路能走。
我想,肯定有人在這條路上做了一些布置,導致邪尸不敢靠近,那也就是說,在這條路上,應該是有活人的。
目前還不能確定藏在這條路上的人是誰,我們到達路口以後就刻意放輕了腳步,劉尚昂全神戒備,每路過一座民宅,他都要直起身來,朝窗戶里快速掃一眼。
我們俯著身子,沿著路邊快速摸進,這樣一來,附近就算有人也不容易在霧氣發現我們。
走了沒多久,最前方的劉尚昂突然停了下來。
他側過身來,壓低聲音對我說︰“一堵牆。”
我朝前方看了看,除了霧氣和街道兩側的民居,我單靠一雙肉眼什麼都看不到,無奈之下只能拿出望遠鏡。
在望遠鏡提供的視野,我的確看到霧氣深處有一面若隱若現的高牆,因為不確定它和我的真實距離,我很難判斷它的高度,但我能感覺到,它應該比我身旁的民宅高很多。
道路兩旁的這些民宅,高度大約都在米到四米之間。
我放下望遠鏡,又感應了石牆對面的呋間C 揮諧魷質 幸還梢 嫉囊跗 br />
好像有人在那道陰氣上做了掩飾,導致它極難被察覺到。
劉尚昂朝著前方揚了揚下巴,給了我一個詢問的眼神,我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前進。
走完整條長街,我們一直沒有踫到任何人,直到那面高牆慢慢在霧氣浮現出來,距我們還有不到二十米的時候,劉尚昂再次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悄聲對我說︰“牆上有人。”
我小聲問︰“什麼人?”
劉尚昂又朝著牆上望了一眼︰“穿著黑衣服的人,服裝的樣式和幾年前的敏度差不多,他們好像在牆上巡邏。”
我朝著高牆那邊看去,那是一堵層樓高的灰色石牆,整個牆體是用青灰色的石頭混合著一些類似于粘土的東西搭建起來的,在石頭與石頭的縫隙,還露出了一些干枯的草,遠看應該是蘆葦桿。
這些干草,應該是用來築牆的輔料。
牆體似乎很寬,我看不出它的兩邊延伸到了什麼地方。
劉尚昂︰“正對道路的地方,竟然沒有門。”
我問他︰“還有別的路能通到石牆這邊來嗎?”
劉尚昂想了想,搖頭︰“應該沒有了。”
在這之後,我們都不敢再多言,劉尚昂好快速摸進了一幢房門大敞的民宅,我們也尾隨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跟了進去。
這一戶民宅的主人似乎在災難開始之間就提前離開了自己的居所,他們走得很著急,櫃子旁邊還散落著一些沒來得及裝進行囊的零散物品,家具沒有受到破壞,只是在靠門的位置,有一個箱子傾斜著放在地上。應該是屋主人出門時走得太急,不小心將它蹭歪了。
梁厚載看了看屋子里的擺設,小聲對我說︰“這里的家具,論制作工藝,比‘堡壘’的那些好很多。”
劉尚昂也附和道︰“我覺得,住在這條街上的人,都是當地的一些富裕人家,他們家的家具,種類也比其他地方的齊全。”
而且,這戶人家的房頂上還有兩盞電燈,靠門的地方一盞,屋子正央還有一盞。
在來時的路上我也曾留意過,除了我們最初進入的那個“堡壘”,另外一條街道上的幾座民宅都沒有電燈。
我靠在窗戶旁,朝著高牆頂端觀望,卻只能看到牆體上有幾個模糊的人影在來回晃動。
像這種情況,就算我拿出望遠鏡來看也是沒用的,望遠鏡只能放大遠處的東西,但不能穿透迷霧。
劉尚昂也湊到窗前,他先是朝著高牆那邊看了一眼,然後小聲對我說︰“等到晚上再行動吧。”
說話間,他從背包里拿出了水和壓縮餅干遞給了我。
我一邊接過他里的東西,一邊問他︰“你怎麼知道牆上的人穿著什麼樣的衣服,霧氣這麼濃?”
劉尚昂笑了笑︰“通過輪廓來判斷的。在煙霧繚繞的環境判斷出煙霧後方的具體景象,這種技能是老包交給我的。”
我吃了一口餅干,又朝著石牆頂上看了一眼。
不知道為什麼,那道高聳的石牆讓我感覺非常不安。
等天色暗下來以後,我們才快速離開民宅,俯身摸到了石牆腳下,劉尚昂先是朝牆上觀望了一會,大概是覺得沒什麼問題,就腳輕盈地攀著牆壁上凸起的石頭,快速登上了牆頂。
我們在牆下等了不到一分鐘,劉尚昂就把鋼索放下來了。
我們幾個沿著鋼索爬上牆頂的時候,劉尚昂正踮著腳朝遠處張望,我快速朝石牆的兩側掃了一眼,也不知道大霧有沒有藏著人。
這時劉尚昂說了一聲︰“牆上沒人。”
我來到他身邊,就看到牆壁的另一側也有大量木制結構的民宅,在我目光所及的地方還有火把閃動,似乎是有人在集會。
我問劉尚昂︰“前邊什麼情況?”
劉尚昂咂了咂嘴唇︰“有一群人聚在那里,人數在百左右吧,道哥,我好像看到敏度了。”
我立刻拿出了望遠鏡,在人群找了好半天也沒有找到敏度的影子。
那些人應該都是敏度的族人,所有人都是一副寬襟大裳的打扮,他們身上的服裝和藏服有些相似,但好像又不太一樣,那種樣式,有點像藏襖和袈裟的混合體。
我問劉尚昂︰“怎麼沒看到敏度?”
劉尚昂說︰“他剛才就被人帶進房子了,就是老頭身後那間大房子,上下分成兩層的那個。帶他進屋的人,好像是從外面來的。”
他口的“老頭”,應該就是那個站在人群前揮動臂的老者,即便火光驅散了霧氣和黑暗,但我還是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他頭上那個寬大的斗篷在火光投下了很大一片陰影,正好擋住了他的臉。這個老人在整個族群似乎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好像在發表演說,而在他說話的時候,其他人都是靜靜地站著,沒有多余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