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尚昂從背包里拿出磚頭似的大,我又補充道︰“你告訴羅有方,讓他到黃土坡外圍的時候聯系咱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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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尚昂點了點頭,隨後就跑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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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二爺問我︰“有道啊,你到底有什麼計劃,說說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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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現在還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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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二爺愣了愣,過了一會,才像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沖我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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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有方來了以後具體要做些什麼,說實話,我現在還沒想好,他具體能做哪些事,要看他的易容術到底有多精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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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閆曉天揚了揚下巴︰“簽名簿都找全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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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點頭︰“所有簽名簿我們都看過了,李炳申從前年九月到今年二月,一直游走于藏寶閣、後谷、鎮魂街和大殿,凶神失憶的時候,他在鎮魂街當班,大師父破關失敗的時候,他又在後谷當班,劉尚昂說,這應該不僅僅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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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頭︰“確實不是巧合,”,隨後又問仙兒︰“找到妖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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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搖頭︰“沒找到啊,有道,你說……我想不起從哪里見過那股妖氣,是不是因為記憶被篡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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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沖她笑︰“你還真是越來越聰明了,我覺得,周天師從你腦子里抹去的那段記憶,應該就是和百烏山的妖氣有關。回頭我會聯系莊師兄,問問他,你在寄魂莊養魂的那段時間發生過什麼事,有沒有其他的妖物靠近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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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我說的是“越來越聰明”而不是“變聰明了”,這兩種措辭給仙兒的感覺是完全不一樣的,她顯得很得意,不停地沖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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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載問我︰“在羅有方到達之前,咱們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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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依舊笑著說︰“隨便,想干什麼干什麼,但在這段時間里,大家都不要離我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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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載︰“看來也只能這樣了。對了道哥,我剛才……想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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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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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載︰“仉二爺帶著仙兒和羅菲一起行動,卻只有仙兒的記憶被更改了,我就在想,也許,周天師一次只能改變一個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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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又轉向仉二爺,問道︰“二爺,你給葉凡心做尸檢的時候,王磊也在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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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二爺搖頭︰“我做尸檢的時候,王磊在外頭幫我看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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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載︰“那應該錯不了了,周天師每次施法,只能改變一個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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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沖梁厚載點了點頭,又靠在椅子上,對閆曉天說︰“你們百烏山有什麼好吃的沒有,比如特產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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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听到我的話,一時間沒回過味來,慢騰騰地說︰“特產?有……有啊,不是,你想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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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請我們吃大餐吧,不只是我們,你把所有長老和入室弟子叫上,咱們好好吃上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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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半天沒緩過神來︰“不是……你到底想干什麼啊?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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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抱起了雙,對閆曉天說︰“沒什麼意思,就是餓了想吃飯啊,反正自己吃也是吃,叫著大家一起吃也是吃,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嘛。再者我也想見見那些長老,啊,確切地說應該是見識見識那些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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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悶悶地問我︰“那我師娘的事呢,周天師的事呢?這才是正事吧,見長老什麼的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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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見那些長老,就是為了你師娘的事,為了周天師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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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湊到我跟前,一臉焦慮地問我︰“不是,大哥,你到底是咋打算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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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朝著閆曉天那邊伸了伸脖子,說︰“我現在沒什麼打算,就是想吃個飯,見見那些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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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劉尚昂過來了,說他已經聯絡過羅有方,羅有方會在後天午之前到達黃土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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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對閆曉天說︰“閆曉天,準備飯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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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閆曉天聯絡了長老會的所有長老,又下了通知,說晚上九點辦宴,讓百烏山所有入室弟子都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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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在大殿踱來踱去,不停地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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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載好像又想到了什麼,湊到我跟前說︰“道哥,我剛才假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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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擺擺,將他打斷︰“厚載啊,別再做假設了,百烏山這邊的情況不同以往,單純地依靠推測,恐怕是揪不出周天師的,當然,前提是潛伏在百烏山的人就是周天師。不管怎麼說,這次你听我的,別再胡思亂想了,這一次,咱們就憑直覺來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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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厚載長吐一口氣︰“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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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八點的時候,就有不少入室弟子聚集在了大殿,他們搬來了幾張直徑很長的大圓桌,又抱來椅子和酒壇,八點半,他們開始呼呼啦啦地上菜,八點刻,各房長老都來了,九點正式開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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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除了入室弟子和長老們,還來了幾個入門弟子,這些人沒有資格落座,就在一旁伺候著,在這些人,我看到了李炳申的身影,他果然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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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的主賓是我,閆曉天辦宴的由頭也和我有關,他說我上次幫了百烏山那麼大的忙,他們也沒好好感謝我,正好接著今天這個會答謝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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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這樣一個由頭,但那些長老來到大殿的時候,也只是表面和跟我客氣,骨子里卻都透著警惕和不信任,看樣子他們已經知道,我打斷將他們的股權硬壓到一成以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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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估計,等到酒過巡,這些老不死的就會向我發難了。
我的左邊坐的是閆曉天,坐在我右邊的則是一個王姓長老,曹新貴和我接觸過一次之後好像有些怕我,落座的時候刻意離我遠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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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始吃飯的時候王長老就想灌我酒,閆曉天剛將我們介紹給對方,他就問我喝白的還是喝啤的,我說喝白的——白開水。
後來他嚷嚷著說什麼男人怎麼能不喝酒呢,好像不喝酒就不是男人似的,然後我就將仙兒拉到了身邊,讓王老板跟她喝,並十分鄭重地告訴他,要量力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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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不是我不能喝,可對于酒這種東西我真的沒什麼興趣,要麼辣要麼苦要麼腥,想不明白到底有什麼好喝的。至于我的酒量嘛,結婚的時候試驗過一次,五十二度的白酒,兩斤半沒什麼問題,但我不知道自己的上限在哪,因為除了那一次以外,我再沒喝過那麼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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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老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明一把年紀了,可見仙兒人長得漂亮,竟然很爽快地答應仙兒替我喝酒,他看仙兒的時候眼神很不老實,如果不是看在他是閆曉天的前輩,我的拳頭早落在他那張老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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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夾了一個白花花的大包子給我,對我說︰“你不是想吃百烏山的特產嗎,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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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過包子來看了看,從外表上看,和大街上賣的素包子沒什麼區別,我滿心疑惑地咬了一大口才發現,味道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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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朝閆曉天揚了揚下巴︰“這不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嗎,怎麼就成了特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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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就沖著我樂︰“就是普通的白菜包子,我也不知道它為啥就成了我們百烏山的特產了。對了,還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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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勺子,從一個醬罐里蒯出一勺辣醬,倒在了我的小盤里。我嘗了一小口,那不就是螞蚱醬嘛,頭兩年在渤海灣那邊沒少吃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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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很神秘地問我︰“你知道這種辣醬是用什麼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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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不就是螞蚱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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閆曉天︰“你怎麼一下就吃出來里面有螞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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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這玩意兒在渤海灣那邊多得是,我這些年沒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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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閆曉天拍了一下桌子,說︰“原來你吃過啊,那完蛋了,除了白菜包子和螞蚱醬,我們百烏山就沒有其他特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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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品,其確實有一些做法粗糙的土菜,但味道都意外的不錯,也有一些比較精致的菜品,盤子上還放著蘿卜雕花,從雕花的紋路上就能看出來,廚師的功夫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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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大桌子菜,特產卻是最不起眼的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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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盯著桌子上的菜出神,就听到隔著一個身位的地方傳來了王長老的驚呼聲︰“不行不行,不能再喝了,我就這麼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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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也嚷嚷著︰“你這才喝了多少啊,有勁沒勁啊,來來來,把那瓶白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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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仙兒說話的時候,我看到王長老身後站著一個百烏山的入門弟子,他懷里抱著一瓶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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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老趕緊將抱酒的人按住,又朝著仙兒搖頭︰“不行不行,我血壓高,你這麼個喝法,非得把我喝到醫院里不行,不喝了不喝了,我認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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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還想說什麼,我拍了拍她的肩膀︰“仙兒,你到羅菲那邊去吧,王長老有話要對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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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朝抱酒的人招了招︰“小哥,酒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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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走過來,將懷里的白酒遞給我,我又將那瓶酒給了仙兒,仙兒沖我“嘿嘿”一笑,抱著酒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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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兒這家伙,平時不饞酒,可一旦喝開了,不把她視線的酒瓶子全部放空,她是不會罷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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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仙兒走遠了以後,王長老才朝我這邊湊了湊,訕訕地笑著說︰“哎呀,左掌門身邊真是藏龍臥虎啊,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有這麼好的酒量,如果放在二十年前,我說不定還能和她拼一拼,可現在……呵呵,人老了,不用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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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跟他扯這些廢話,直接問他︰“稀釋股權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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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時候,我一直盯著李炳申,此時李炳申正給曹新貴倒酒,在我將視線挪到他身上之前,他應該一直盯著我,在我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就看到他的眼神以極快的速度從我身上挪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