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

三百九十章 安靜的夜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人面鱟 本章︰三百九十章 安靜的夜

    ()    听著梁厚載的話,我不由地皺了一下眉頭︰“人類的本性是野蠻的嗎?”

    梁厚載想了想,說︰“確切地說,人類的野蠻本性應該類似于獸性,所有的野獸都有獸性,而人類作為一種雜食性群居動物,在學會農耕之前主要以狩獵為生,那時候的人類,說白了,和野獸沒有太大的區別。野獸的殘忍在夜魔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而且她不是明世界的人,也沒有那麼多的道德約束,可她卻沒有殺死自己的母親。”

    我說︰“那畢竟是她的母親啊,就算她再怎麼瘋狂,也不至于弒母吧。”

    梁厚載頓時來了精神︰“問題就在這。夜魔能在一夜之間殺死所有的族人,足以印證她的瘋狂,可她在最瘋狂的時候卻沒有返回地牢去殺害自己的母親,就說明在那個時候,她天性善良的部分還沒有完全泯滅。”

    我已經猜到了梁厚載話語的含義,但他還在繼續說著︰“如果柴爺爺的推測是正確的,夜魔的體內有兩種意識,我認為,這兩種意識是可以互相壓制的。有時候,夜魔的意識佔據主導,那時候,整個部落的族人全部被屠。有時候,首領女兒的意識佔據主導,那時候,首領在瘋狂的夜魔面前活了下來。”

    我將符紙袋放進口袋來,坐在梁厚載身邊,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梁厚載問我︰“道哥,咱們可以做一個假設,我是說假設啊,你別當真。假設,有一天,你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並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殺了我和劉尚昂,當你恢復意識的時候,你會怎樣。”

    我跟他開玩笑︰“我會盡快忘掉這件事。”

    梁厚載翻了翻白眼,我笑了笑,說︰“會很愧疚吧,畢竟你們兩個都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梁厚載很無奈地嘆了口氣︰“有時候真不想和你多說話。”

    停頓了一下之後,他又說道︰“我想,首領的女兒在面具的支配下犯下了彌天大錯之後,應該也會有清醒的時候,每當她清醒過來,一定痛不欲生,但她應該只能在極其偶爾的情況下才會這樣,畢竟從敏度的陳述來看,夜魔清醒的時候不多。”

    听到這里,我不禁打斷了他︰“你說,姜太公當年只是鎮住了夜魔,而沒有毀滅她,會不會也是動了惻隱之心,他想殺夜魔,卻不想殺首領的女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剛才玩笑開得大,惹惱了梁厚載,他現在說的話比平時刻薄得多︰“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啊?如果當年姜太公能殺夜魔,絕對不是鎮住它這麼簡單了,不管怎麼說,留著夜魔就是一個天大的禍害。”

    他大概也覺得自己話說得有點過,又換了一種稍微緩和的語氣說︰“那個番人不是也說,夜魔是天地陰氣所化嗎。嗯,我想,夜魔就好比是善的對立面,這就像是陽光和陰影的關系,只要有陽光,就一定會有影子,只要有善,就一定會有惡。千年一輪回,想必也不單單是夜魔自身的輪回,而是善惡較量的一個輪回。”

    我點了點,問他︰“可你說了這麼多,咱們到底怎麼對付夜魔呢?”

    梁厚載沉思了片刻才回應我︰“我現在有一個推測,當初鎮住夜魔的,不是姜太公,而是首領的女兒。那些壁畫也許喚醒了她的意識,喚醒了她心的愧疚和善良的一面,當時她的身體已經被燒毀,但意識卻變得更為純粹,在這種時候,她的意識是極其強大的,一旦被喚醒,就能鎮住強大的夜魔。”

    听梁厚載這麼說,我也覺得很有道理。

    **被毀,只要意識不滅,這一股意識確實會變得異常純粹,甚至能感覺到天地之間的精純靈性,不過這種情況是極其罕見的,因為一般來說,**被毀,魂飛散,一個人的意識也就被毀滅了。

    後來梁厚載又說道,那四幅壁畫,第一幅描繪了首領的女兒出生時的場面,第二幅和第幅則代表了她被夜魔控制的兩個不同時期,第四幅則描繪了她肉身的毀滅。

    第一幅畫,告訴她自己是誰,喚醒她的意識。第二幅和第幅告訴她,夜魔曾控制過她,它是她的敵人。第四幅畫則告訴她,她的肉身已經毀滅,讓她不再有雜念,一心一意地鎮壓夜魔。

    可以說,夜冢真正的守墓人,就是首領的女兒。

    梁厚載的說法確實能解釋很多事情,但我最關心的還是如何將夜魔再次鎮住,讓地藏墓進入下一個千年輪回。

    梁厚載說︰“也許,在之前的千年里,首領女兒的意識已經漸漸變得虛弱了,她已經很難再鎮住夜魔,而番人之所以在夜冢內放入降魔杵,似乎也是為了保護她的這一縷意識不會被夜魔的意識吞噬。而回到夜魔的過去,其實就是讓首領女兒的意識恢復到千年之前的最強狀態。如果我的推測都是對的話,這也是鎮住夜魔的唯一辦法,畢竟就連當年的姜太公都選擇了這樣一個看似有些殘忍的方法。”

    的確,讓首領的女兒在數千年的時間里一直鎮壓著夜魔,的確有些殘忍,這就相當于在幾千年的歲月里禁錮了她的靈魂,而這樣的禁錮,也許還要持續下去。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動了殺心,我摸了摸掛在腰上的番天印,暗暗下了決心,如果番天印能將夜魔一舉鎮殺,我絕對不會給它生的會。只有它的徹底消亡,才能讓另一個善良的靈魂得到永久的解脫。

    雖然心里面翻江倒海,但我還是給了梁厚載一個平靜的笑容,並問他︰“要讓她的意識重新恢復的千年前的狀態,石門上的那四幅壁畫就要派上用場了吧?”

    梁厚載點頭︰“我是這麼想的,如果能讓她再次看到壁畫上的內容,應該就能喚醒她的意識。前提是我的推測都是正確的。”

    我笑了笑︰“你肯定是對的,從小到大,從來就沒見你錯過。可你想過沒有,為什麼豫咸一脈的先人們在改建夜冢的時候,不直接將這四幅壁畫擺在夜魔面前呢?”

    梁厚載撇了撇嘴︰“誰知道呢,我覺得他們這麼做,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說完,梁厚載站了起來,走到供桌前畫起了靈符。

    我沒再打擾他,一個人先回了帳篷。

    快走到帳篷的時候,我就看到仙兒氣呼呼地從遠處走來,走到她的帳篷口時還狠狠瞪了我一眼。

    她的舉動太不對勁了,我心里正疑惑,就看到羅菲抱著一些干淨衣服也從遠處過來。

    我快走兩步,朝羅菲迎了過去,羅菲大概是見我臉上帶著疑惑的表情,就問我怎麼了。

    我說︰“剛才我看見仙兒怪里怪氣,她怎麼著了這是?”

    羅菲朝她和仙兒住的帳篷看了一眼,有些無奈地笑了笑,說︰“剛才你柯師叔給我們幾個都算了一卦,說我和仙兒還有孫先生明天不宜跟你們一起進墓,為了這,仙兒剛剛才和你柯師叔吵了一架。”

    仙兒和羅菲明天都不跟我們一起進去嗎,正好了,我本來也不打算讓她們兩個跟著犯險。

    可孫先生怎麼也……

    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孫先生也不能去嗎?”

    羅菲埋怨似地看著我說︰“你就只關心孫先生不能去?”

    我頓時被她問得啞口無言,猶豫了大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應她。

    如果換成是仙兒,現在估計已經要掐我了,還好羅菲的脾氣好,她雖然表情還有些埋怨的味道,可嘴上卻說著︰“算了,知道你本來也不打算帶我們去。孫先生原本也要和柯爺爭取一下的,可柯爺說了,這次下墓非同一般,孫先生去了,不但幫不上你們,可能還會影響你們個的運勢。”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下墓的時候身邊沒有個長輩,我心里還真有點沒底。”

    羅菲笑了笑︰“柯爺說了,雖然你的命數沒辦法推算,但他算過,地藏墓這次的事會比較順利,你們個肯定沒事,放心去吧。”

    她嘴上這麼說著,可在她的眼神里,我卻看到了一絲擔憂。

    我不由地笑著調侃她︰“我是很放心的,可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放心不下呢。”

    羅菲的臉頰突然變得紅潤起來,她很簡短地應付了一句︰“我擔心多吉。”,說完就抱著衣服快步走進了帳篷。

    我回到帳篷,簡單收拾了一下明天要用的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就是一個符紙袋、一把青鋼劍和一枚番天印,我將符紙袋提前放在明天要穿的衣服里,又拿了一塊干淨的布,將青鋼劍和番天印好好擦拭了一下。

    當我解開番天印外面的那層絲布時,立即受到番天印的影響,整個人變得有點煩躁不安,不過番天印在我身邊這麼久了,我也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

    晚上近九點的時候,梁厚載拿著一堆闢邪符回來,十點半,劉尚昂回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個背包。

    其最大的一個背包是他自己的,另外兩個背包則是為我和梁厚載準備的。

    劉尚昂將個背包放在靠門口的地方,拿了毛巾擦臉,一邊對我們說︰“今天晚上你的兩位師叔和孫先生到別的地方去睡,他們個打呼嚕,怕影響咱們。”

    梁厚載看了看個背包,問劉尚昂︰“怎麼準備這麼多東西。”

    劉尚昂說︰“我之前看過地圖了,石門後面的區域非常大,一兩天估計出不來,多帶些物資,也算是未雨綢繆,嘿嘿。”

    我笑了笑,一語不發地躺在鋪上。

    對于梁厚載和劉尚昂,我都是完全信任的,這種信任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人品,也因為他們的能力。梁厚載聰明,擅長剝繭抽絲地推理,至今為止,他的推理還沒有出過錯。劉尚昂雖然平時一副沒正經的樣子,但他做起事來其實比誰都細心,在每次行動開始之間,他都能準備好我們要用的所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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