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

三百七十八章 白澤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人面鱟 本章︰三百七十八章 白澤

    ()    山鬼立即狂跳,想把多吉甩開,可多吉的爪子卻深深陷入了山鬼那堅韌的皮膚,任憑山鬼如何跳動,多吉都穩穩地趴在它的背上。

    多吉也只是這樣穩穩地趴著,沒有做出其他的動作。可我卻隱隱有種感覺,我覺得多吉好像是在等待時,它現在做的,只不過是消耗山鬼的體力。和多吉相處了這幾個月,以我對多吉的了解,它絕對有這樣的智商。

    山鬼還在狂跳,多吉則一直巋然不動,漸漸地,山鬼跳動的頻率降了下來,它開始狂喘粗氣,一股股的白霧從它口鼻冒出,隨著草原上的風到處飄散。

    我依稀聞到那股白霧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那股霧氣不同尋常,極可能是有毒的。

    想到這些,我朝多吉投去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可它還是和剛才一樣,穩穩趴在山鬼背上,只不過現在多吉眼楮是半眯著的,那不是虛弱的征兆,多吉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眼楮就是這個樣子的。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山鬼終究跳不動了,它站在那里不停地喘著粗氣,眼神透著疲憊。

    多吉突然在山鬼背上站了起來,它張大了嘴,兩排鋒利無比的虎牙和獠牙同時嵌入了山鬼的後背。

    就听山鬼“嗷”的一聲慘叫,又開始狂蹦亂跳,多吉似乎是覺得它跳得還不夠盡力,一邊用嘴咬著它後背上的皮,腦袋還不停地搖晃著,撕扯的疼痛讓山鬼變得越發瘋狂了,它幾乎是用上了所有力氣狂跳,並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之前山鬼的叫聲听起來像鳥哨,現在它的聲音听上去就像是用鋸子劃過鋼管的聲音,讓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可不管山鬼怎麼跳,多吉就像塊狗皮膏藥似地粘在它身上,根本甩不下來。

    很快,山鬼的最後一點體力也被耗盡了,它先是站在原地劇烈地喘息了一會,片刻之後,小山一般的身體就朝著地面倒了下去。

    在山鬼眼看快要摔倒的時候,多吉突然轉了個身,將重量壓在了山鬼左側的背脊上,同時朝著左方用力撕扯山鬼背上的皮肉。

    山鬼原本是要朝著右側倒下的,被多吉這麼一扯,山鬼從嘴里悶悶地哼了一聲,接著背脊就猛地發生了彎曲,朝著左側倒了下去。

    它的左角先觸到地面,這只被我和劉尚昂弄出缺口的大角根本承受不住山鬼的體重, 嚓一聲,以黑斑為心斷成了兩節。

    多吉在它摔倒的時候才跳下了它的背,我看到山鬼背後的一大塊皮肉都被多吉生撕了下來,在多吉的嘴角和山鬼的背部都沾滿了血跡。

    多吉示威似地朝山鬼叫了兩聲,山鬼很吃力地轉動了一下眼珠,看著多吉。而多吉沒再理它,一路小跑地來到羅菲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去蹭羅菲的。

    羅菲伸出,輕輕撓著多吉的頭,一邊笑著對多吉說︰“你這是邀功來了嗎?”

    多吉嘴里發出一陣歡快的“嗚嚕”聲。

    劉師叔下了馬,查看了一下梁厚載的傷勢,又幫梁厚載把過脈,之後對我們說︰“沒事,就是傷到了頭,暫時昏迷了。這孩子腦殼還挺硬,估計過一陣子自己就醒過來了。”

    听劉師叔這麼說,我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氣。

    孫先生撿起了山鬼的斷角,收進了自己的皮包里,我問他︰“山鬼身上的東西,就這樣拿走沒問題嗎?”

    孫先生朝我笑了笑︰“山鬼陽煞極重,它身上的東西可都是闢邪的聖物啊。今天這支斷角我就先拿走了,你放心,如果下次再踫到這樣的好東西,我肯定不和你搶,最不濟也是一人一半。”

    這話說的,好像我會跟他搶似的,我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嘴上卻沒說什麼。

    其實我也是後來才知道,孫先生這麼做,絕不是因為他貪心,而是因為他的女兒需要山鬼角這樣的東西來維持生命。

    正好劉師叔拿著一個水囊朝走到了我身邊,我就指了指倒地不起的山鬼,問劉師叔︰“怎麼處理它?”

    劉師叔將水囊遞給我,說道︰“不用管它,它自己就會離開。這里不是雪山,怎麼會有山鬼呢?有道,你們看到它是怎麼來的了嗎?”

    我猛灌了幾口水,將水囊遞給劉尚昂,而後抬起,指了指遠方的山丘︰“山鬼是從那個地方下來的。”

    劉師叔用一只遮在額頭上,朝著我指的方向觀望了片刻,對我說︰“帶上多吉和孫先生的馬,咱們過去看看。”

    說完,劉師叔就徑直走向了自己的棗紅馬。

    我將梁厚載從馬背上抱下來,讓劉尚昂照顧好他,之後就跨上馬背,跟上了劉師叔,多吉則跟在我們兩個身後。

    我們沿著山鬼來時的方向策馬前行,很快就爬上了山丘的頂端,駐馬朝著山下眺望,就看見西北方向有一大片區域正泛著白色的光澤。

    我指著那片光澤問劉師叔︰“那里是個湖泊吧?”

    劉師叔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這一代方圓百里都沒有湖泊,那里的光澤很不尋常。等等吧,看看山鬼會到什麼地方去。”

    劉師叔一邊說著話,一邊轉頭朝山鬼那邊望去,此時山鬼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山丘這邊走來了。

    它剛剛幾乎消耗了所有體力,現在走起路來速度很慢,我擔心它上山以後會襲擊我們,右不自主地摸向了青鋼劍。

    卻听劉師叔說︰“不用緊張,現在的山鬼已經沒有凶性了。”

    我也是這時候才發覺,山鬼身上的煞氣已經消失了,它的身上只剩下了一股很純的陽氣。

    我問劉師叔︰“這只山鬼到底是什麼?犛牛嗎?”

    劉師叔點了點頭,又搖頭︰“我們所說的山鬼,都是野犛牛群里的異種,它們是山神和母牛交合的產物,不被族群所接受,只能在雪山孤獨地徘徊。不過好在山神會接納它們,有時候,它們也是雪山的護衛。”

    我︰“山神是什麼?雪山里面真的有神?”

    這一次,劉師叔笑了笑︰“呵呵,山神啊,其實就是雪山里的一種精怪,它們是山魈的一種,但體型巨大,智力也很高,有些古籍上說,這些所謂的山神,還曾在雪山深處創造了自己的明。對了,你听說過西藏雪人嗎?”

    我不由地愣了一下︰“西藏雪人?”

    劉師叔點了點頭︰“幾十年前,有國外的科考隊在西藏發現了一個巨大的靈長類動物腳印,他們只發現了腳印,卻沒找到那個動物,後來就說,那可能是一種尚未被發現的猿人,並將這種猿人取名為‘西藏雪人’。嘿嘿,其實那個腳印,就是山神留下的。不過我估計,這些外國人之所以認為那個腳印屬于某種‘人’而不是某種‘猿’,他們應該是在雪山發現了山神的明。”

    雖然我平時很少看一些探秘類的書籍,但西藏雪人還是听說過的,我沒記錯的的話,最初發現它們應該不是什麼外國探險團,而是西藏本地人。在藏語里稱它們為“米貴”,這個詞就是人形怪物的意思。

    西藏雪人還是一個稱呼,就是喜馬拉雅大雪怪,據說在尼泊爾喜馬拉雅山區曾多次發現它們的蹤跡,但至今沒有人見過它們的真容。

    所謂的山神,其實就傳說的西藏雪人。這個信息對于我來說實在是有些新奇,我又問劉師叔︰“听孫先生說,這些山神有一種特殊的能力,可以讓人得瘟疫?”

    孫先生點了點頭︰“何止是人,當山神的瘟疫爆發的時候,人畜都會受到牽連。百年前就爆發過這樣一場瘟疫,那場瘟疫席卷了一個兩千人的土司部落,到最後,除了老土司和他的兒子,所有人都死了。至今也沒人能說得清楚,山神到底是靠什麼樣的方法來散播瘟疫的。”

    我還有一個問題︰“難道靈長類動物也能和犛牛生育後代?沒有生殖隔離嗎?”

    劉師叔炸了眨眼,問我︰“什麼是生殖隔離?”

    我也沒解釋,只是換了一個話題︰“師叔,你說,當年那些外國人會不會見到了山神,只是秘而不宣而已?”

    劉師叔搖頭︰“不可能,山神的脾氣暴著呢,生人見到它們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說到這,劉師叔突然笑了起來︰“每一個山神的力氣,都和仉家二爺差不多。我听老孫說,你和仉家二爺交過,他的力氣你應該見識過吧。”

    听劉師叔這麼說著,我腦海就浮現出了一副很詭異的場景。

    一隊外國人,在雪山跋涉了十幾天,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著疲勞和饑餓,就在這時候,從雪山腹地突然蹦出來個長得很像仉二爺的人,每個仉二爺里都拿著刀,指著那些外國人大喊一聲︰“我要殺人!”,每個仉二爺身上都裹著一條厚厚的白毛圍裙……

    想到這,我心里就一陣惡寒,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趣味了。

    不過不得不說,如果那樣的一群凡人踫上了和仉二爺一樣凶猛的雪人,的確沒有生還的可能。

    就在我和劉師叔聊天的時候,山鬼終于登上了山頭。

    劉師叔說得沒錯,現在的山鬼已經沒有凶性了,它從我們身邊經過的時候,只是轉動一下眼珠,朝多吉瞥了一眼,之後就沒有理會我們,慢慢地下了山。

    劉師叔對我說︰“牛角斷裂的那一刻,山鬼就已經被多吉降服了。只要多吉還活著,它就不會出來害人。”

    听到劉師叔的話,我又看向了多吉,此時多吉正望著山鬼的後背,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在多吉的身上,似乎還有很多我們未曾發掘的秘密。

    山鬼下了山坡,之後,來到溪邊喝了一點水,接著就就朝遠方的那片白澤走了過去,我們跟在它後面慢慢地走著,途它回過頭來看了我們一眼,嘴里發出一陣“嗡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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