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

二百四十六章 陰陽師

類別︰科幻小說 作者︰人面鱟 本章︰二百四十六章 陰陽師

    ()    窗戶上的黑布蒙住了光,屋子里非常暗,劉尚昂就拿出了電,在屋子里照了照,這時候我們才看清楚,在廂房陰暗的角落里,囤積著大量的紫僵,這些僵尸全都是活的,當電的光束打在它們臉上的時候,它們還朝我們作出齜牙咧嘴的表情。

    正常來說,受到這樣的驚擾,這些紫僵應該暴起傷人了,可它們竟然只是朝我呲牙瞪眼,卻沒有如想象那樣起尸。

    我從劉尚昂接過電筒,直接進了屋,劉尚昂看到這麼多僵尸,顯得很緊張,他原本想跟在我身邊,我朝他搖了搖頭,讓梁厚載在外面陪著他。

    說真的,雖然紫僵不難對付,可它們的數量畢竟太多,萬一等一會起尸了,我也沒百分百的把握能保護好劉尚昂。

    我走到尸堆前,用電仔細照了照紫僵的臉,紫僵之所以叫紫僵,就是因為它們的皮膚收尸氣影響,呈現出一種青帶紫的異色,如果身上沒有尸氣,它們的顏色應該是青綠色的。

    可眼前這些紫僵,臉上的紫色很淡,說明體內的尸氣應該是被壓住了,滯而不聚。

    我就拿著電在紫僵身上照了照,果然發現在其一具僵尸的腰上貼著張靈符,上面的符印,乍一看和梁厚載的闢邪符有點相似,但仔細一看,又不太一樣。

    我揭了靈符,同時抽出青鋼劍,一劍劈在那具紫僵的身上,鋒利的劍刃從它的喉嚨上劃過的時候,它身上的尸氣就已經散了。

    對于這樣的邪尸,只用青鋼劍就夠了。

    我走出廂房,將那張靈符遞給梁厚載︰“這種符印你見過嗎?”

    梁厚載拿著靈符看了看,朝我搖了搖頭。

    我咂了咂舌,也沒說什麼,又到對面的西廂房看了看。

    兩座廂房的情況基本相同,也是堆積了大量紫僵,也出現了那種奇怪的“闢邪符”,只不過在西廂,地板和牆壁上都有一些爪痕和劍痕,顯然是有人在這里和僵尸進行過一場激戰。

    之後我們就朝正堂那邊走,快到堂口外面的時候,梁厚載從地上撿起了一個外形怪異的東西,對我說︰“御祓串。”

    我看看梁厚載里的東西,那就是在一根尺長的木棍上拴了一張白色的硬紙條,紙條和木棍是用紅繩相連的,在繩頭上還幫著一個金黃的鈴鐺。

    我沖梁厚載挑了挑眉毛,問他這東西是干什麼的。

    梁厚載說︰“我前陣子看過一本奇物志,上面說,御祓串是倭國陰陽師常用的一種法器,用法好像有點類似于咱們的浮塵。”

    听他這意思,馬神婆屋里的牛皮本子,其擁有者似乎是個陰陽師。

    過去我曾听師父提起過陰陽師這個職業,師父好像很看不上那些人,說他們不陰不陽的,不修心只修術,本末倒置。

    我之前也沒在現實見過陰陽師,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樣,可既然我師父都這麼說了,對于陰陽師這個職業,我多少也是有些偏見的,不對,不是偏見是鄙夷。

    “這麼說,那張符也是陰陽師留下的了?”我問梁厚載。

    梁厚載皺了皺眉︰“有可能吧,我就是想不明白,陰陽師不好好在倭國待著,跑陝北干什麼來了?”

    “誰知道呢。”我說話的時候,伸推開了正堂大門。

    頓時就有一股濃郁的陰氣鋪面而來,這陰氣濃而不烈,撲在人臉上的時候,也只能讓人感覺到一絲涼意。

    它甚至都無法侵入我的體內,光是我自身的陽氣就能將其化解了,黑水尸棺也沒有發動。

    正堂的面積很大,在正對門的位置,還放著一個狹長的供桌,上面擺了一些點心樣的貢品,還點了香火。

    那些香火顯然是不久前才點燃的,還有大半截沒燒光。

    不只如此,地面也被清理得很干淨,在屋子的一角還有一把干淨的太師椅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幾盤沒吃完的菜,有葷有素。

    看這樣子,王二麻子的祖宅一直都有人住啊。

    可究竟是什麼人會住在這樣一個到處都是邪尸的地方。那個倭國陰陽師?確實有可能是他,可他為什麼要住在這呢。

    在堂子里轉了圈之後,我最終確定,陰氣的源頭就在地板的正下方。我試著和仙兒溝通,讓她看一看地下有沒有關和暗道,可她雖然醒著,卻發神經似的怎麼都不肯理我。

    最後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靠一雙肉眼在屋子里探查起來,梁厚載和劉尚昂也一起幫忙。

    我們仨折騰了快一個小時把堂子找了個遍,就差把地板掀開看看了,可依舊沒什麼收獲,仙兒也依舊不肯理我。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此時天色雖然還算明亮,可在天空的南部邊緣卻能隱約看到一道陰霾,加上今天又是刮得南風,估計再有幾個小時,那片陰雲就要飄到村子上空了。

    看著這樣的天色,我心里就有些煩悶,對仙兒說︰“趕緊出來幫忙,等天色陰下來,這邊的事就不好處理了。”

    這次仙兒回應我了︰“你這麼著急干什麼,弄完這邊的事,好去找你的羅菲啊?”

    我︰“我說你這人,怎麼還……”

    仙兒打斷我︰“別跟我說話,煩著呢!”

    說完就又不理我了。

    她不幫忙,我們仨也不能直接把地板給拆了吧,我也是沒辦法了,就帶著梁厚載和劉尚昂離開了正堂,重新回了院子。

    當我們出門的時候,供桌上的香火正好燒完。

    香火一滅,宅子里的陰氣陡然重了幾分,梁厚載皺了皺眉頭︰“這些香火還有壓制陰氣的作用?”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也轉身朝著供桌上望去,就看到香爐里的香灰竟然自己撲出來了,一小捧一小捧地向外撲出來,遠遠望去,就像是有一個人正湊在香爐跟前,斷斷續續地朝香爐里吹氣,將那些香灰吹了出來。

    不過兩分鐘之後,陰氣的濃度不再變化,香爐里的香灰也停止了外撲。

    梁厚載就對我說︰“看起來,這個供桌應該是做過特殊的布置。”

    我點點頭,但沒多說什麼,離開正堂之後,就徑直朝著後寢那邊過去。

    雖然我已經可以確認,陰氣的源頭就在正堂地板下面,可當我們走在宅院的時候,還是能明顯感覺到,隨著我們離後寢和後院越來越近,陰氣也變得越來越濃了。

    後寢的門是敞開的,我沒進去,只是在門外朝里面望了一眼,就看到正對門的地方擺著一張榻榻米,牆上還掛著一把彎弓和一柄體積巨大的白羽扇子。

    陰陽師大概一直住在後寢,以至于後寢的陰氣沒有那麼重,可繞過後寢,當我們來到後院的時候,卻能感覺到陰氣變得非常濃郁,在這個後院的上空,就飄著那朵陰氣團聚而成的黑雲。

    我在本來就不算寬敞的後院轉了兩圈,最終確認這些陰氣來自于院子東南角的一口老井。

    之後我趴在井旁,拿電朝里面一照。

    井不深,從井口到井底也就是兩米左右的距離,這口井早就枯了,井里沒水,而在靠近井底的井壁上,開出了一個足夠一人通行的洞口。

    我朝梁厚載和劉尚昂招了招,然後就縱身下了井。

    我沉重的身子落入井底的時候,又是一陣塵土飛揚,我揮著,一邊驅趕著鵬飛的塵土,一邊側著身子鑽進洞口。

    根據我的經驗,像這樣的洞,一般來說都會連通著一條狹長的隧道,這個經驗在這里也同樣適用。

    洞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可洞的隧道卻是天然形成的,由于隧道很窄,我也只能側著身子行走。

    我听到身後傳來了兩聲悶響,接著又听見一陣稍顯急促的腳步聲,是梁厚載和劉尚昂跟上來了。

    我稍稍加快了腳步,在經過一個拐角之後,隱約看到前方閃爍著淡淡的黃光。

    電的光束和那道黃光混在一起,讓我很難看清黃光周圍的景象,直到我關了電才看清楚,在距我十米左右的地方站著一個老人,他穿著一身很奇怪的衣服,頭上還帶著一個黑色的高帽,在他上,有一盞燭燈,此時燭火正隨著隧道里的風聲微微搖曳。

    梁厚載在我身後喊了一嗓子︰“陰陽師的打扮!”

    梁厚載喊話的時候,那個老人也張開了嘴,似乎要對我說什麼。不過我沒給他這個會,一個箭步沖上去,抓住了他的肩膀。

    也是看他上了年紀,身子又瘦弱,我也沒敢下重,只是扯了他一下,然後就將他按在了牆上,另一只就搶了他里的燭燈。

    他試著扭了幾下身子,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力氣還不錯,不過那也看和誰比,當他扭動身子的時候,我單猛一發力,掰了一下他的肩胛骨,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之後就老實了。

    在我身後就是劉尚昂,梁厚載和過去一樣走在最後。

    劉尚昂湊到我跟前的時候,因為動作太快帶起了一陣風,燭燈的燈火本身就很微弱,又受到這陣風的驚擾,當場就滅了。

    誰想燭燈一滅,被我壓著的人就大叫起來,他說的是日語,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說什麼。

    梁厚載遠遠沖著他喊︰“說人話!”

    他愣了一下,才換了說︰“快走,它要醒過來了!”

    他的說得很流利,基本听不出口音。

    我就問他︰“它是誰啊?”

    “惡鬼,”那人幾乎是咆哮著說道︰“從地獄逃出來的惡鬼!”

    我重新打著了電,對劉尚昂說︰“你留下,看住這家伙,我進去看看。”

    一邊說著,我就將那個人交到了劉尚昂,然後拔出青鋼劍,朝著隧道深處移動。

    結果我剛沒走出多遠,那個人又嚷嚷起來︰“別進去,那是惡鬼,你們對付不了的,我是道摩的蘆屋倉鐮,我是蘆屋倉鐮!你們一定听過我的名字。”

    我轉過頭來,拿電照了照他的臉,又問梁厚載︰“你听說過這名字嗎?”

    梁厚載沖我搖了搖頭。

    我們兩個相視一笑,也沒再理會那人,繼續前行。

    他還不死心地朝著我們喊︰“你們把這些東西帶上,沒有我的陰陽符,你們鎮不住那只惡鬼。你們快回來,這不是鬼屋探險,真的有鬼!”

    接著又傳來了劉尚昂的叫嚷聲︰“老實點,別動!”

    鬼屋探險?開玩笑,他把我們個當什麼了?

    走了一段路之後,我感覺到陰氣變得更強了,就停下了腳步,對梁厚載說︰“厚載,你在這守著吧。這地方太狹窄了,咱們兩個一起行動,空間有點施展不開。”

    梁厚載沖我點頭,留在了原地。

    說實話,對于那個日本陰陽師的話,我也是半信半疑,留梁厚載在這,主要是怕我一會出了什麼事,他好第一時間去通知劉尚昂。

    隨著不斷深入,空間漸漸變得寬敞了一些,我已經可以正著身子走路了。

    又是幾分鐘之後,我來到了一個十平米左右的洞室,在正對著我的地方,有一具很怪異的邪尸,從它身上散發出的濃烈尸氣上我就知道,那就是一具邪尸。

    可看它的外表,真的就像是聊齋里描繪的厲鬼,它的身子很結實,一根根膨起的肌肉就像是專業的運動員一樣,可它的皮肉卻浮現出一種類似于金屬的光澤,而且它的頭發是火紅色的,下頜骨上的兩顆獠牙斜著鑽出嘴唇,又粗又長,就像是里兩根野豬牙。

    它是活的,當我看它的時候,它也在轉動著眼珠打量著我。

    而且我留意到,在它身上貼著大量的靈符,它的尸氣被鎮住了,可身上的陰氣卻完全不受靈符的制約,依舊不斷地揮發到空氣。

    我走到它跟前,一邊仔細打量著它,一邊琢磨著怎麼處理它。

    不能用黑水尸棺,不能用天罡鎖,不能用青鋼劍,也不能用封魂符和罡步,我這些年練的這些東西,隨便拿出一樣來就能讓它灰飛煙滅。

    它要是灰飛煙滅了,我辛辛苦苦帶來的棺材不就沒用了嗎?

    怎麼才能鎮住它,還能讓它的尸身保持完整呢。

    麻煩,果然很麻煩。

    我想來想去,還是打算用天罡鎖對付它,不過不能用全力,只要將它的尸氣封住一半,然後再帶著它出去,將它扔在烈日下暴曬半個小時,同時做一場法事,散了它身上的陰氣。

    這樣的話,應該還能給它留具全尸,我帶來的杉木棺材也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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