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情況變得十分焦灼,再這麼下去,我遲早是會體力不支的,可對于她這樣的邪尸來說,體力幾乎是無限的。
當我又一次將羅剎的腕挑開的時候,仙兒從我肩膀上鑽了出來,有些焦急地沖我喊︰“有道,這樣下去你會死的。”
“我命硬著呢……”
我剛張口說了前半句話,羅剎突然抓向了我的臉,我趕緊俯身躲閃,可左臉上還是傳來了一陣火辣的痛感。
我當即就知道自己已經被她破相了,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竄了起來。
羅剎這時又朝我伸出了,我一時間怒火攻心,也沒想那麼多,一持劍,挑開了她的,另一只舉起番天印,直接將番天印按在了她臉上。
就听“啪”的一聲,當番天印打她的臉盤時,我就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東西碎了一樣。
我收回番天印,就見羅剎那張原本就布滿皺紋的臉上,出現了一道道半指寬的裂痕,她的臉色原本就是黃透著一絲綠色,這一下看上去,她那張臉就像是一塊被砸裂了的黃玉。
被番天印擊,羅剎總歸是後退了一小步,可她依舊死死盯著我,眼楮里幾乎要噴出火來。
很顯然,她也被我激怒了。
如果我里沒有拿著番天印的話,大概還會考慮一下接下來該怎麼避開羅剎憤怒之後的鋒芒,可番天印在,我的心智受到影響,當時心里除了憤怒,還是憤怒。
她撲向了我,我也撲向了她。
現在回過頭去想想,我那一次的舉動,也真真是夠驚險了。
她這一次,直接伸出了指,插向了我的眼楮,我避都沒避一下,又舉起番天印,朝著她的臉砸了過去。
她害怕了,當我舉起番天印的時候,她就快速後退了一步。
我怕她逃走,竟然扔了青鋼劍,一把抓住了她的腕,當我的掌和指將她的腕整個握住的時候,強烈的尸毒頓時順著我的掌涌向了我的肩膀,我的整個前臂幾乎是在一瞬之間就麻木了。
可我在麻木之前,我上已經發力,將羅剎拉了回來,番天印結結實實地蓋在了她的臉上。
又是“ ”的一聲脆響,羅剎那玉石般的面皮頓時被拍碎,脫落了一大片。
我也沒特別去留意她那張殘缺不全的臉現在是什麼樣子,趁著她身子一頓的功夫,我快速轉身,用了一記鐵山靠,用後背狠狠頂住了她的胸口。
當黑水尸棺接觸到她之後,立刻從爆發出了異常強勁的呋間@ 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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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負黑水尸棺這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見它如此的暴躁,似乎是要將羅剎一口吞掉似的。
而就在下一刻,羅剎竟然伸將我推開了,她猛地後撤了幾步,我也轉過身,面對著她。
她的臉皮還在一塊塊地脫落,每次脫落之後,又會有一張新皮慢慢長出來,那真的是新鮮的皮肉,不但色澤鮮亮,而且十分光滑,遠遠望去,就如同新生嬰兒臉上的嫩皮。
她身上的尸氣被黑水尸棺吞噬了一部分之後,冒出了青灰色的煙,就像是從身體內部被點著了一樣。
我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青鋼劍,另一只依舊舉著番天印,靜靜地盯著羅剎。
羅剎在我里吃了苦頭,此時似乎也不敢妄動了,我盯著她,她也盯著我。
我和她,一人一尸,就這麼默默地對峙著。
我掂了掂里的番天印,大腦飛速運轉著,試圖想出對付羅剎的方法。
她不怕青鋼劍,被番天印打之後還能快速恢復,就連黑水尸棺都無法將她鎮住。
我現在還剩下最後一道殺 ,就是走罡。
可走罡的話,耗時太長,羅剎顯然不會給我足夠的時間。
剛來的時候,我還以為黃大仙口的羅剎娘娘,頂天也就是一只頗有道行的飛僵,沒想到竟這麼難對付。
就在我心里正盤算著這些的時候,羅剎突然朝我邁出了一小步,我一直留意著她的動作,她剛一伸腿,我立刻揮動了青鋼劍,這一次我沒再用劍刃去刺、去砍,而是翻轉了劍身,結結實實地砸在了羅剎的肩膀上。
隨著“當”的一聲脆響,青鋼劍打在她身上,就像是打在了一塊生鐵上一樣,整個劍身都不停地顫動起來,羅剎也急急地後退了一步,她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再亂動,重新和我保持了對峙的勢態。
說真的,面對這樣一具邪尸,我有些黔驢技窮了。
之後我又開始努力回想守正一脈代代流傳下來的那些秘術,當初師父將《行尸考錄》交給我的時候,還給了一本沒有名字的書,那本書上記載的,就是守正一脈的各種秘術。
只不過這些秘術很多都是流傳千余年,卻從未被門人驗證或者使用過,到底有什麼效果,還真是很難說。
可現在也沒別的招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那本書我看得不多,只記得兩種最簡單的術法,一種是“血符”,另一種是“大空術”。
血符就是血畫符,用灌注了念力的血液繪制符 ,可以擺脫符紙這種介質,在任何地方畫符都可以,一棵樹、一棵草,甚至是一片土壤,都可以是我們的符紙。
大空術則是一種沉練心境的術,那道術和我平時練的定禪有點相似,不同的是用大空術進入思存狀態之後,可以溝通九幽天地,在很短的時間內將念力提升到一個極高的境界。
由于大空術對施術者的反噬很大,師父給我的秘籍上說,這種術一年只能用一次,如果實用次數超過一次,就可能對人的大腦和魂魄造成不可逆的破壞。
而要施展這兩種術都有一個前提,就是陽神完整。
也正是因為這個苛刻的條件,導致這些術法在一千多年的時間里,一直沒有人被守正一脈的門人施展過。
血符施展起來對念力的要求非常高,所以我打算,先用大空術,再畫血符。
我試著沉下心來,按照大空術的方法讓身上的氣息和靈韻混在一起,而後讓身子松弛下來,鼻口同時呼吸,以竅通五髒,五髒通會陰,會陰通涌泉,再從涌泉提煉出念力,最後才是進入思存境界。
我這麼說,似乎會給人一種大空術施展起來很麻煩的感覺,可事實上,當我將它施展出來的時候,時間才過了兩秒鐘而已。
我試著去感知那種“通九幽、連天地”的感覺,可除了感覺自己的感官能力似乎提升了很多之外,卻絲毫沒有其他的奇異感覺。
不對,也不能這麼說,至少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念力比以往強了好多倍,當我的念力浮現在身外的時候,我都從余光里看到由念力團聚而成的那一抹白光。
我的念力什麼變成白色的了?
羅剎似乎也發覺了我身上的變化,她先是愣愣地看了我一眼,之後就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事情,我就覺得她眼前仿若精光一閃,緊接著,她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先是後退一步,同時出劍,在我的左食指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由于感官比平時強了很多,指被劃破的那一剎那,我竟然感受到了一種如同被萬箭穿胸的痛楚。
我忍不住哼了一聲,可上的動作卻不敢停,我先是將青鋼劍扔在地上,之後又將番天印從左交到了右。
這時候羅剎已經到了我面前,我舉起番天印,在她的肩膀上狠狠砸了一下。
從羅剎的肩膀上傳來 嚓一聲脆響,在她的衣服里,好像有什麼東西碎裂了。
我知道,那是她玉石一般的皮膚。
她的身子頓了一下,我沒有停,拉住她的腕,將她拉到了我面前,他竟然張開了嘴,朝著我的脖子咬了過來。
我早就想到他會有這麼一出,用番天印頂住她的臉,然後深吸一口氣,放空大腦,抬起鮮血直流的左食指,用最快的速度在她的額頭上畫下了封魂符的符印。
這應該算是我平生第一次成功地畫出了封魂符,而且還是血畫符。
在大空術的加持下,我畫出的這道血符,幾乎能達到我師父的一半功力了,羅剎在成符的瞬間劇烈顫抖了幾下,然後噗通一聲就跪倒在地。
而畫完血符的我,也立時感覺到渾身上下一陣虛脫,也呼的一聲坐在了羅剎對面。
讓我沒想到的事,就算我在羅剎頭上畫出了這樣一道血符,竟然還是無法完全將她鎮住,她跪在地上,還是用膝蓋蹭著地,一點一點地朝我靠近,同時她還舉起了,依然掐向了我的脖子。
好在她已經很虛弱了,行動很慢,胳膊也幾乎無法抬起來,我用盡了剩下了力氣,一把將她推到,然後直接躺在她身上,讓黑水尸棺貼著她的胸口。
黑水尸棺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一踫上羅剎就變得無比躁動,龐大的呋間m偈貝庸濁閾憾 觶 奚駁納硤逭 靄 似鵠礎 br />
沒多久,我就听到身後傳來了一陣“吱啪吱啪”的聲音,那聲音,就好像是肉類被鐵鍋煎炸時發出的聲音。
羅剎身上的尸氣和陰氣都在以極快的速度被黑水尸棺吞噬著,可她沒有掙扎,我也看不到她當時的表情,只是听見她聲音很輕地嘀咕了一聲︰“寄魂莊,莊君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