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照片庫里調出了一張照片,這張照片好像是電腦上的截圖,上面還有鼠標的箭頭,在照片上,有一個環抱著雙的男人,年齡大概在五十歲上下,頭發花白,他的五感看起來很普通,就是扔到人堆里就很難有辨識度的那種,只不過在這個人的眼神里,帶著幾分莫名的凶煞,而且他的印堂明顯有些發污。
我曾听莊師兄說,一個人如果眼藏凶煞而印堂發污,如果不是殺過人,就是最近要走背運了,而且不是普通的背運,這是一種“凶”字運,很難化解。
劉尚昂收起,對我們說︰“這是兩年前,當地媒體采訪朱剛的時候留下的照片,那篇新聞的采訪日期,正好就是朱剛將大筆資金投放連鎖酒店的第二天。”
梁厚載就問他︰“這張照片你是什麼時候搞到的?”
听梁厚載這麼一問,我也就得有點奇怪,我們個看過胡南茜給的件之後,就和閆曉天一起離開了別墅,之後就是一路奔波,在這段時間里,劉尚昂應該沒有時間去查資料才對啊。
劉尚昂回應道︰“出門的時候我給老包發了短信,讓他調查一下朱剛這個人,這張新聞截圖是老包反饋給我的,老包發給我的短信上說,朱剛的連鎖酒店破產,好像也是因為一個靈異視頻導致的,雖然後來查明了那個視頻就是幾個高生的惡作劇,可這種事,即便那幾個孩子站出來澄清了,朱剛的生意還是無可避免地受到了影響。”
梁厚載接上了話茬︰“也是,對于大多數人來說,還是更願意相信酒店鬧鬼的傳聞,現在信息這麼發達,謠言傳得也快。”
“也不知道那些散播謠言的人都是怎麼想的,”劉尚昂說︰“人家錄視頻的都出來澄清了,可他們還是喋喋不休的,說什麼當時就在現場,視頻的鬼他們都親眼見到了,還污蔑那些出來闢謠的人,說人家是朱剛花錢請來的。”
我擺了擺將他們兩個打斷︰“行了,朱剛的生意怎麼樣和咱們關系不大,以後再討論吧。”說完我就指了指地圖,準備告訴他們兩個我打算住在靠近靈堂後門的一間房子里。
可這時候我就听劉尚昂說︰“關系不一定不大哈,老包短信上說,那幾個做惡作劇的高生,都不太正常。”
我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順著劉尚昂的話頭繼續往下問︰“怎麼不正常了?”
劉尚昂說︰“那幾個高生都是在不同的學校上學的,原本也不認識,可不知道怎麼就湊在了一起,弄了那麼個視頻出來。而且事發之後,這幾個人雖然承認那個視頻就是他們搞出來的惡作劇,可對于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出惡作劇,個人的口徑卻特別一致︰‘忘了’,他們竟然忘了自己為什麼要干這種事了,當時審問他們的時候,為了防止串供,用的是分別隔離審問,可他們的口供就是出奇得一致。不光這樣,當他們被審問的時候,他們還互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而且他們也忘了那天是如何去了朱剛的酒店,只記得錄視頻的過程。”
當劉尚昂把話說完之後,梁厚載對我說︰“這幾個孩子,不會是被什麼東西操縱了吧?”
我不了解整個案情的經過,也不敢隨便下結論︰“有可能,不過也不一定。這樣吧,我先說一下我的計劃,那些孩子的事情,估計包師兄會著調查。我打算先在靈堂後面的房子里住下來,靈堂那邊有個後門,如果朱家老太爺起尸,咱們可以及時出。”
梁厚載看著我里的地圖,對我說︰“為什麼不住在正對靈堂大門的那間房子里呢?之前路過靈堂的時候,我留意到靈堂的院門是虛掩著的,在這個地方,應該更容易觀察靈堂里的動向。”
我搖了搖頭︰“這個位置太顯眼了,咱們住在這,就相當于住在了黃大仙的眼皮底下。”
梁厚載摸了摸下巴,之後也點了點頭︰“嗯,也對,那個黃大仙確實很可疑。”
我將地圖折疊了幾次,裝進口袋里,又對劉尚昂說︰“你再聯絡一下包師兄,麻煩他查查這個黃大仙的底細。”
劉尚昂嘆了口氣︰“自從離開停車張之後腳就沒信號了,這地方太偏僻,不屬于信號覆蓋區。”
他一邊說著,還拿出來讓我看看,在屏幕的左上方,用來顯示信號強度的個小方格都是灰色的。
怪不得這兩個月來,朱剛的老婆一直聯系不上他。
我讓劉尚昂把收起來,然後就帶著他們出了土屋,朝靈堂方向走了。
我走在村路上的時候,村子里依舊沒有人,只不過在路過靈堂的時候,依舊能听到有人在哭喪,那聲音真的十分微弱,遠遠听上去就像嚶嚶的鬼叫。
靠近靈堂後門的地方有四座連在一起的土房,我們挑了一個看起來還比較干淨的房間,簡單處理了一下沉積在屋子里的塵土,暫時安頓了下來。
這里的土房,窗戶都是木制的,原本貼在窗上的白紙早就脫落了,只在窗欞的邊緣上還粘著一些落滿灰塵的碎紙片。
透過東牆上的窗戶,我們正好能看到靈堂的後門,可別人透過後門上的縫隙,也能看到我們。
我就讓劉尚昂拿出了一些白紙,將木窗重新貼了一遍,當所有事情都收拾好了以後,梁厚載就坐在門檻上,面朝天空地發起了呆。
在這種沒事干的時候,梁厚載還是像以前一樣喜歡發呆。
劉尚昂就和我坐在了一起,一如既往地喋喋不休起來,詢問我他不在的這一年多里,我和梁厚載經歷過的那些事。
可我說了一會就口干舌燥了,劉尚昂就聊起了他跟著包師兄一起干的那些事,剛開始我還饒有興趣地听,可他嘴太碎,听了一陣子我就煩了,然後就像從前那樣開始胡亂琢磨一些別的事情。
回想起來,那時候的我們還真是神經粗大,在那樣一個妖氣盤生的地方,竟然還那麼放松。
當劉尚昂的表走到午十二點的時候,黃大仙的助跑來找我們了。
他是一個年紀在二十歲出頭的小青年,留著一頭淡黃色的披肩長發,耳朵上打著六個耳釘,左耳四個,右耳兩個。
他進來的時候,我遠遠就聞到了他那一身的匪氣。
不過這個年輕人雖然外形夸張,說話還算客氣,他簡短地做了自我介紹,說他叫黃樞,是黃大仙的助,又說已經準備好了午飯,讓我們到靈堂那邊和大家一起吃。
在他說話的時候,我留意到他的眼神很渙散,一番話說下來也是有氣無力的。
而且他也不等我們回應,說完轉頭就走了,在他路過靈堂後門的時候,還特意檢查了一下後門上的門鎖。
梁厚載靠在門框上,一直目送著那個叫黃樞的人走進了靈堂旁側的胡同口,才轉過頭來對我說︰“咱們去不去?”
我說︰“去啊,當然去,有免費的午飯為什麼不吃?對了厚載,你那里有能抵御妖氣的符 嗎?”
听我這麼一說,梁厚載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應一聲︰“用闢邪符就行了。”說著他就站起身來,走到劉尚昂身後,掀開了劉尚昂背上的衣服,又將一張闢邪符貼在了他背上。
劉尚昂不知道梁厚載在他背後貼了什麼東西,就問梁厚載︰“你干嘛呢?”
梁厚載笑了笑,對他說︰“你啊,沒什麼修為,容易招,必須先做好保護措施。”
劉尚昂又問︰“招,什麼招?”
“村子里有妖物,現在也說不好它們接下來會干什麼。”梁厚載說話的時候,又在劉尚昂的胸口上貼了一張闢邪符。
劉尚昂看了眼胸口上的靈符,說︰“村子里有妖怪?是黃皮子嗎?”
梁厚載給他整理好衣服,對他說︰“這種事也不好說。放心吧,有這兩張闢邪符,一般的妖物傷不了你。”
我朝他們兩個招了招︰“快走吧,別�@鋁耍 換岱苟劑沽恕! br />
說著我就跨出了土房的門檻,朝著靈堂那邊走了。
當我拐進了靈堂左側的那條小巷子時,梁厚載一路小跑地跟上我,有些擔憂地問︰“閆曉天怎麼還沒到,不會出事了吧?”
劉尚昂也湊過來說︰“道哥,你說閆曉天會不會走過了路,跑到蘆葦蕩去了。該不會是那地方的黃皮子把他纏住了吧?”
我說︰“不用擔心他,這家伙身上的念力很強,幾只黃皮子動不了他。我估計,那家伙弄不好是迷路了,要不然就是被交警抓了,你別忘了他現在可是肇事逃逸。”
劉尚昂突然變得十分擔憂︰“那我還是無證駕駛呢,要是閆曉天被抓住,你說他會不會把我供出來?無證駕駛可是要拘留的啊!”
梁厚載就在一旁調侃他︰“你自己不還說,拘留十五天也比死了強?”
“那不一樣,”劉尚昂想了想,說︰“我要是被拘留了,這次的事,我不就沒辦法插了?唉,這麼好玩的事少了我怎麼能行呢?”
就在劉尚昂和梁厚載說話的時候,我們已經走出了巷子口,此時,被敞開的靈堂大門離我們很近,一股濃濃的妖氣正從那扇門里不斷飄蕩出來。
我頓時皺了皺眉頭,對劉尚昂說︰“等會進了靈堂,盡量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