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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到都是他害的,余真不想理他, 與他隔開距離站到邊上。
許戈偏一偏頭, “跟我走。”
余真跟他隔得更遠, 還是不理他。
許戈好笑,“啞巴?”
“你才啞巴。”余真終于忍不住出聲。
許戈笑得肩膀都抖動, “會說話了, 叫你跟我走,聾了嗎?”
余真又陷入沉默。
“你還真打算在這里站一個小時,傻不傻。”許戈伸手拎著她後領就往學校h u m n去。
“你松手,許戈, 我叫你松手!”許戈腿長手長, 余真揮舞的手連他衣服邊都沾不到。
“听一遍就把我的名字記住了?”別提許戈的表情有多欠。
余真臉都紅了,“我再說一遍, 松手!”她像被惹怒的貓,頭發絲都要立起來。
許戈見她是真跟他急了,“馬上就要出早操,有人給我們開h u m n,在這等著就是了。”
他一松手,余真又與他隔著遠遠。
果然學校大喇叭響起來, 出操隊伍浩浩蕩蕩。
“許哥。”頭發梳成雞冠的男生朝他們狂奔過來,校服胸前不知被誰甩了一排藍色墨水, 北斗七星陣似的。
男生麻利開門, “趕緊, 蟹老板這會在隊伍前面, 你站到隊伍最後他看不到。”他們班主任姓謝,所以大家給他取外號叫“蟹老板”。
許戈將手里的書往男人懷里一扔,又卸了余真的書包,“送教室去。”
男生被余真的書包砸得後退了一小步,“靠,這書包里是不是裝了金磚。”男生這會兒才注意到余真,“這不是新來的插班生嘛,叫什麼來著,余真?”
余真背了滿滿一書包牛奶,這個男生她好像有印象,和她一個班,叫什麼名字還真沒記住,她轉到這個學校才三天。
“還不走?等著蟹老板親切接見你?”許戈慢悠悠混入隊伍。
余真站到隊伍最後一排,心怦怦亂跳低著頭生怕被發現。
“余真。”有人喊她一聲,她小心髒差點跳出來。她抬頭,是站在她右手前面三個的班花胡雅麗,胡雅麗沖她眨眨眼,“我想跟你換個位置,可以嗎?”
換個位置?余真松口氣,“好啊。”兩人不動聲色調換完位置余真才發現,剛剛站在她左手邊的是許戈。
很神奇,許戈像是有地心引力似的吸引著女生往他身邊靠,一節廣播體操下來,許戈身邊站滿了m i n 。
早操結束,回教室的路上有人拍了下余真肩膀,“你怎麼進校門的?”姚圓圓,余真的同桌,人如其名長得圓滾滾的很可愛。
余真答︰“走進來的。”
姚圓圓笑起來露出小虎牙,“你還挺幽默。”
余真笑笑。姚圓圓挽住她胳膊湊近一點,“那個,前面那個又高又帥的叫許戈,請了有一個月病假吧,今天回來上課估計學校又要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太夸張了吧。請病假?1個打10個像是生病的樣子?
“他也是我們班的?”余真問。
姚圓圓點頭,“打架曠課卻常居年級第一。”
余真第一次露出吃驚表情。
“意外吧。”姚圓圓指指許戈身邊的雞冠頭男生,“他叫吳俊,富二代,許戈發小。這兩人,全校都沒什麼人敢惹,連老師都管不了,我們見了都繞道的。”
“我知道了,謝謝。”余真不太習慣別人跟她這樣親昵,剛好到教室門口她禮貌抽回手臂。姚圓圓也不介意,跟著她進去。
老師還沒來,教室鬧哄哄,翻書的嘩嘩聲,聊天聲,挪椅子聲。余真默默將擱在桌子上的書包塞進抽屜,找出語文書。
“換個位置。”許戈一出聲教室里的嘈雜突然靜了一下,一捆書砸在余真後面的桌子上,後座的四眼男生抱了自己的書趕緊讓位。余真坐在靠h u m n那組的倒數第二排,她後面是個單座位,以前那個男生上課不是看m n hu 就是睡覺,那里儼然是視覺死角,許戈換到那里也不奇怪。
同學們收回目光繼續做自己的事,余真開始有點焦慮了,慢慢發展成惴惴不安。
語文老師抱著書進來,教室立刻安靜。語文老師是個打扮很有品味的中年女人,丹鳳眼。老師說了什麼余真一個字都沒听進去,她的背挺得很直,像是背後有麥芒針尖頂著。直到教室雜亂無章的背起昨天學的文言文她才反應過來。
蟹老板出現在教室門口,跟語文老師說了句什麼話,語文老師上台拍拍教案示意安靜。
“許戈出來一下。”語文老師明顯是替蟹老板傳話。
余真听見後邊有挪凳子的聲音,許戈路過余真偏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跟昨天警告她“不要亂說話”時一模一樣。余真低著頭,不覺手心里已有冷汗。
“余真也出來下。”蟹老板突然發話。
同學之間開始竅竅私語,余真一直低著頭。姚圓圓踫她一下,小聲提醒她,“余真,老師在喊你。”
余真一慌站起來,“到。”
哄堂大笑,蟹老板吼了句,“笑什麼,讀書。”招手示意余真過去。
余真從來沒有像這樣丟臉過,低著頭快速走出教室。
許戈是辦公室常客,熟門熟路自己先去了。余真跟在蟹老板後面,心里七上八下亂糟糟,挨批她倒是不怕,就怕要叫家長。
辦公室來了兩個j ng ch ,余真進去的時候剛好听見他們問許戈話,“你認識二中這些學生嗎,昨天放學後你們是不是在學校水庫那聚眾斗毆?”
許戈塌著背看一眼手機拍的zh o pi n,很模糊只認得出二中校服根本分不出誰是誰。
“不認識。”
“昨天有人說看見你了。”
許戈抻一抻背,“我請了一個月病假,今天才回學校上課。”
蟹老板趕緊接下話,“是啊,許戈同學請了一個月病假休學在家,今天才來上課。”
j ng ch 往蟹老板身後看一眼,“你就是余真?”
余真揪著衣擺,抬眼,“是。”
“有學生說昨天放學後看見你往學校後的水庫方向去了,你去干什麼?”j ng ch 直接問她。
余真手指揪緊,“我……去喂貓。”
“喂貓?”
余真低著頭很緊張,“水庫橋洞里有一只被遺棄的小奶貓,我拿牛奶去喂貓。”
j ng ch 皺一皺眉,問到正題,“那你昨天有沒有看見聚眾斗毆那群人,有沒有他?”j ng ch 指許戈。
余真看一眼許戈,這個點的太陽已經燥熱起來,辦公室只有一架老式吊扇還沒開,蟹老板跑上跑下背上已有汗漬,兩個j ng ch zh f 嚴實臉上也有汗跡,只有許戈清清爽爽站在那里,風光霽月。
余真低著頭,心里早就天人交戰幾百個回合。
蟹老板怕她被嚇著了,笑眯眯引導,“余真同學,別怕,j ng ch 就是來了解下情況,你照實說就行了。”
余真的衣擺都快被揪破,抿了抿唇,“我,沒有看見聚眾斗毆,也沒有看見他。”
她說完,j ng ch 起身對蟹老板說︰“打擾謝老師真是不好意思,我們沒什麼問題了。”
蟹老板擺手,“沒事沒事,事情弄清楚了就好。”他轉一轉頭對許戈,“你們倆,還不回教室上課。”
余真如蒙大赦逃也似的離開辦公室,許戈慢悠悠跟在她後頭。
余真低著頭回自己座位,教室瑯瑯讀書聲都蓋不過許戈拉凳子的聲音,特別刺耳。余真低著頭感覺所有人都在看她,所有人都在竅竅私語議論她。
姚圓圓拿書檔住臉手臂踫一踫余真,“沒事吧?”
余真豎起書搖搖頭,“沒事。”
兩人中間突然伸過來一只手,兩指間夾了張紙條直接扔到余真桌子上。余真慌亂按住紙條抬頭看老師,老師這會兒正在黑板上寫學習要點,上午第一二節課是語文。
余真一手撐著書,一手展開紙條,就兩個字︰好乖。字跡張揚。
余真使勁撐正傘,手勁實在有限,傘被風吹得東倒西歪。
“風好大。”
許戈把她往上背一背,“貼緊我,抱緊我脖子,兩只手撐。”
余真听話抱緊他,發現他前胸衣服都濕了。
“你衣服濕了。”
“別說廢話,好好撐傘。”
余真抿緊唇,閉嘴。雨點打在傘上 里啪啦,好像比剛才還大了。路上落了厚厚一層黃葉,路燈一照,滿城盡帶黃金甲。
兩人都不說話,q ch 從身邊疾馳而過,路人行色匆匆,仿佛傘下方寸之地是屬于他們的世界,不受打擾寂靜安好。
她听著自己的心跳聲,好似要蓋過雨聲。她得說點什麼,一定要說點什麼。
“許戈,你累嗎?”
“你說呢?”他好像在生氣,明明該生氣的是她,“我沒那麼難受了,你放我下來吧。”
“別動!”許戈反手在她屁股打一巴掌,余真在他背上臉紅了個透,不敢動了。
“就一把傘,我們現在這種姿式是最不容易淋濕的。”
余真一點都沒有淋濕,上面有雨傘遮著,前面有人牆擋著。
雨有越來越大的趨勢,許戈找了家奶茶店放下她,“雨太大,走不了。”
下雨奶茶店都沒什麼人,許戈找了個靠窗的雙人沙發座,“在這里等我。”
余真想問他干嘛去,他已經撐傘沖進雨里。
店長給她上了一杯紅棗熱奶茶,笑眯眯說︰“小男朋友好細心哦。”
余真臉紅低頭喝奶茶,心里說,不是男朋友。
許戈很快回來,明明撐了傘倒比剛才濕得還多。他從兜里掏出四四方方粉色包裝袋,“給你。”余真臉紅得要 血,不敢看他。許戈臉也紅,他跑得太急,屋里空調溫度太高。
余真從洗手間出來,臉紅褪不去。許戈不在坐位上,店長說他去吹干衣服。余真微微松口氣,不用那麼尷尬了。她給家里打了個di n hu ,告訴阿姨可能要晚一點回去,忘了帶傘。阿姨問要不要去接她。她慌亂說不要,阿姨叫她自己小心。
外頭的雨一點兒都沒有要停的樣子,店長又給她上了蛋糕點心,人一吃飽就犯困,加上空調的溫度實在是適合睡覺。
余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好像是趴在桌子上睡著怎麼睜開眼楮自己躺在沙發上蓋著許戈的外套還枕在他腿上。他身上很干燥有淡淡的煙草味,她居然覺得不討厭還挺好聞。
余真慌亂要起身,許戈蓋著她額頭不讓她動,“睡好了?”
余真睫毛一下一下刮著他手掌,聲如蚊吶,“睡好了。”
許戈松手,她趕緊坐起來與他隔開距離,外邊,雨已經停了許久。
許戈長腿抻一抻起身,“走吧。”
余真抓著他外套,“你的衣服,外面冷。”
“知道冷還不穿上。”許戈去結帳。余真拿著他衣服,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一推門迎面一陣冷風,從空調房出來最容易感冒。許戈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像連衣裙。一前一後,水窪里兩人的影子漣漪蕩漾。
其實從奶茶店出來往前走幾步就是地鐵,許戈停下,余真低著頭差點撞上他。
“不用送了吧?”許戈表情冷冷清清。
“不用了。”余真跑進地鐵入口,想說聲謝謝的,說不出口。她一直跑上車才發現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脫下來塞進書包,不能被阿姨發現。
這一個小插曲,誰也不知道。
余真還是三組,許戈在一組。余真站隊中間,許戈站隊最後。日子如常,平淡如水。
馮陳來七班找余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
“那不是學校最受女生歡迎和許戈齊名的馮陳嗎!”
“真是馮陳咧。”
“好帥。”
“沒許戈帥。”
“許戈的帥不一樣,馮陳是暖男,對每個女生都好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