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後,李蓁蓁命馬車來到了大皇子甦君凌的府上。
此時甦君凌不在府上,倒也自在。曾素素听到府上奴僕的傳話時,立刻讓引了李蓁蓁進來。
李蓁蓁歲引路的僕人來到了花園里,只見曾素素正在打擊那一片蘭草。蘭草一旁,是各色的菊花,開得倒是熱鬧。
“蓁蓁,你來了?”曾素素淺笑,示意一旁的小丫鬟亦遞給了她一把剪刀,“隨我一起打理這些花草可好。”
李蓁蓁並未接過剪刀,只是笑道,“我從小便不擅長種花養草,這剪刀在我上,恐怕不能給這些花草增色,反而成為了它們的催命符。”
聞言,曾素素笑道,“也罷,自古以來術業有專攻,你擅古琴之藝,擅書法,但若是真不擅長種花養草,那也不強求。畢竟,有時候強求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對啊。”李蓁蓁道,“本來一剪刀下去是為了修剪那些長歪了的枝葉,而我的話,容易把本該艷麗的花朵剪了下來,豈不是得不償失?”
曾素素總覺得李蓁蓁話里有話,卻听不出其的玄,于是話鋒一轉,“蓁蓁,你我多日未見,怎麼今日想起來看我?”
“那是因為我有事要言。”李蓁蓁看了看左右伺候的人,緩緩道,“要事。”
曾素素自然明白李蓁蓁的意思,立刻摒退了眾人。
當花園里只剩下曾素素和李蓁蓁兩人之時,她終于開口道,“蓁蓁,你有何要事?”
李蓁蓁緩緩道,“今日來府上,是有兩件事情想要道與小姨知曉。一是皇子欲把我送到江城安置,此次一去,不知道你我二人何時才能相見。所以蓁蓁想要對小姨道一句,珍重。”
“什麼?”曾素素有些難以置信,“蓁蓁,甦君言真的要送你去江城?”
李蓁蓁點了點頭,“就在這兩天。”
“為什麼?”
李蓁蓁淺笑道,“大約就在這幾天,楚帝會給皇子和趙清揚賜婚。昔日在趙國,我曾與那清揚公主有齟齬。為了避免沖突,所以他決定把我送到江城。這樣我與趙清揚不相見,自然不會有沖突。”
聞言,曾素素忍不住冷笑道,“蓁蓁,這就是你真心愛慕的甦君言。你可以為他生,為他死,為他付出一切,然而他卻絲毫不顧昔日情分,把你送走他處。由此可見,世間男人皆薄幸。”
李蓁蓁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自古慧極必傷,情深不壽。我以為我愛他,他便會同等回報我。然而世間無奈之事太多,他雖然愛我,但為了保全我,卻不得不送我離開。”
“蓁蓁,你還在做夢麼?”曾素素大聲道,“甦君言他並不愛你,你不要再自己騙自己了。從今往後管住自己的心,才會避免受到傷害。”
“不,小姨,他還愛我。”李蓁蓁極為篤定道,“他是愛我的,他只是不能只愛我。”
“蓁蓁,你怎麼這麼肯定?”
聞言,李蓁蓁淺笑道,“小姨,我曾養活了兩只情蠱。”
除了這一句,她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但曾素素已經了然。她恐怕是把那兩只情蠱各自種在了自己和甦君言的身上,若是變了心,變回全身被噬咬而亡。
她沒有給自己退路,也不打算給甦君言退路。
“蓁蓁,你這又是何苦?”
李蓁蓁笑了笑,“小姨,我逗你的呢。那兩只情蠱,都沒有養活。”
聞言,曾素素松了一口氣,這個小丫頭,真是把她嚇壞了。
她作勢要打李蓁蓁,卻怎麼也下不了,後來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戳了戳李蓁蓁的額頭,“都是大人了,怎麼還愛玩兒這些小孩子的把戲。”
李蓁蓁無奈地笑了笑,“大約是因為不想承認自己看走了眼,多年的痴心錯付,所以玩兒這樣的把戲。”
她的話,曾素素何嘗不懂。曾經的自己亦是這樣,為了那個不可能的人找了一個又一個的借口。只是,終究是自己一腔痴心錯付了。
“蓁蓁。”曾素素緩緩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美好的東西,不只是情愛。只要放開了心胸,你這樣的女子,走到哪里都會快樂。”
李蓁蓁笑道,“小姨,你曾經是不是亦這樣勸說自己。後來,成功了麼?”
曾素素無話,因為她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好在李蓁蓁也不窮追不舍,而是轉移了話題,“小姨,我要說的第二件事,跟藍國的藏寶圖有關。”
聞言,曾素素的雙眸突然閃現出一絲奇異的光芒,“蓁蓁,你不是道未曾知曉麼?”
李蓁蓁緩緩道,“小姨,我本來未曾知曉。只是前些日子我偶然听到甦君言同底下的侍衛提及藏寶圖,後來整理母親的遺物時,突然想起了一些模模糊糊的記憶來。”
曾素素一臉期盼地問道,“蓁蓁,你想起了什麼?”
李蓁蓁緩緩道,“我想起幼年的時候,母親曾帶著我埋了一個匣子在我們住的別院里,頗為神秘。當時她叮囑我,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哪怕甦君言。現在想來,或許與藏寶圖有關,因為我實在想不到母親身上還有什麼秘密。”
曾素素的臉上突然有了一抹不同尋常的色彩,“蓁蓁,這件事情你沒有對甦君言提及過吧。”
“因為娘親千叮嚀萬囑咐,所以我未曾提及過。”
“那就好。”
馬車上,李蓁蓁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她之所以會對皇後和曾素素說這些謊話,就是為了確定她們究竟是不是來自于同一股勢力。
那院子里的確埋了東西,但絕對不是藏寶圖。真真假假,話說分而已。
若是,她們兩人同時得到如此情報,自然會使那幕後之人信服。
既然信服,那人必然會分心去趙國尋蛛絲馬跡,對他們尋寶得壓力要小很多。
如果她們不是屬于同一股勢力,那麼兩股勢力都到趙國去,到時候相遇,一番廝殺,對君言哥哥亦是有利無害。
當然,她最希望的是,這一切都是自己想太多,小姨就是平靜淡然地過著日子而已。
回到府上後,李蓁蓁來到了自己的暗房,嘆了一口氣,讓阿離命人撤了里面的東西收起來。如果可以,帶到江城,再試一試。
離別的前一晚,李蓁蓁就像瘋長的藤蔓一樣,死死地纏著甦君言不放。
她一遍又一遍地吻著他,帶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悸動。
她從來未曾這樣熱情過,甦君言知道她是舍不得自己。
後來,李蓁蓁甚至翻身上來,柔軟曼妙的腰姿在夜色里一上一下,甚為撩人。
甦君言只知道她撩撥著他的神經,渾身愉悅。他甚至覺得,哪怕自己死在她的床榻上,也是願意的。
狂風暴雨終于停歇了下來,甦君言抱著李蓁蓁,大口地喘著粗氣,“蓁蓁,我歡喜你。”
難怪自古就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樣一句話,甦君言今日才知道,這句話不假。
李蓁蓁此刻已經是筋疲力盡,趴在甦君言的胸膛上,好半天才緩過來,“君言哥哥,我們接下來要分開的這段日子,你要記得我,空了的時候,一定要想我。”
甦君言的指穿過她大片的黑色長發,細細摩挲,“蓁蓁,我愛你,自然會記得你想起你。而且……”
他停了下來,後面的話未曾說出口,引得李蓁蓁一陣好奇,“而且什麼?”
甦君言伸捏了捏她小巧玲瓏的鼻子,笑道,“今夜,蓁蓁這麼努力地給了我一番**蝕骨的滋味,我就是想忘記你都難。”
聞言,李蓁蓁的耳根子一熱,感覺自己整個臉都在發燙。的確,今晚自己太過于熱情。可是,他們分別在即,她的確是想要跟他糾纏的。
幸好,夜色正濃,哪怕借著搖曳的燭光,甦君言也未曾發現李蓁蓁的臉在滴血。
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低聲道,“蓁蓁你就是我的命,我怎麼可能忘記你不想你?你到那里以後,會有人妥善安置你。你不要胡思亂想,我很快就會來接你。”
“知道了,君言哥哥。”
第二日清晨,李蓁蓁是被甦君言細細的摩挲弄醒的。哪怕昨夜已經一夜癲狂,可他還覺得不夠。
李蓁蓁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眸,低聲喚了一句,“君言哥哥。”
她的聲音很小,還帶著一起慵懶軟糯的感覺,讓甦君言欲罷不能。
等李蓁蓁反應過來以後,他已經把她壓在了身下。
此時,言語已經是多余。所有的不舍與眷戀,全部都化為了床笫之歡的悸動……
甦君言替累得快散了架李蓁蓁穿好的衣服,然後在她耳邊低語,“蓁蓁,相信我,等我。”
李蓁蓁點了點頭,緩緩道,“君言哥哥,我會在江城等你,日日盼君至。”
後來,李蓁蓁走到大門前,卻驚訝地發現甦恆和阿離兩個人早已經在那里等候。
李蓁蓁正要說話,卻听見甦恆道,“公主,主子讓我和阿離隨你去江城,護你周全。”
“甦恆,你是君言哥哥的左膀右臂,你要是跟我走了,他怎麼辦?”李蓁蓁緩緩道,“我不需要你保護,你去告訴君言哥哥安排別的人護送我過去。”
原來他道他會安排好,竟然是讓甦恆和阿離一起陪自己過去。
聞言,素日清冷的甦恆微微一笑,“公主,主子身邊的得力助並非我一個人。而且,如果一個人如果有弱點,是不是該好好保護,不被他人抓住,才能心安。”
甦恆話里有話,只是想告訴李蓁蓁她是甦君言的弱點,所以要竭力保護。
李蓁蓁听懂的甦恆的話,便不再言語,上了馬車。
江城,那里等著自己的又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