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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糾纏以後,終于停歇下來。甦君言替李蓁蓁擦干了身子,然後抱著她上了床。
她靠在他的胸膛上,覺得很滿足。從他們相依為命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一直期盼著相濡以沫的那一天。而現在,他給了她所有的柔情。
“君言哥哥。”李蓁蓁低聲道,“有你在身邊,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甦君言吻了吻她的額頭,“蓁蓁,給我時間,我會讓你更幸福。”
現在,他還不夠強大,還要有所妥協。那被強加給自己的趙無言,就是證明。總有一天,他可以安排命運,把所有的一切都捧在她面前,獻給她。
“我知道。”
她相信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因為他從來未曾讓自己失望過。
“蓁蓁,今晚你見到了那被提及的藍國琴師麼?”
她搖了搖頭,“也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並沒有見到。不過,倒是發生了一些有意思的小事情。”
“哦?說來听听。”
聞言,李蓁蓁爬起身來,滿頭的青絲落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癢。
“君言哥哥,那相府小姐顧薇之是不是思慕你?”
此時,甦君言的指正纏繞在她的青絲上,漫不經心地道,“她思慕我與否,我怎麼可能知道?我只要知道,我的蓁蓁心有我就好。”
言罷,他擁她入懷,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蓁蓁,說你愛我。”
“君言哥哥,別鬧!我……”
話還未說完,他的吻就壓了下去。此時,他們都是身無寸縷,肌膚相親,身體好似在灼燒。
良久,他放開了她,看著她美麗的眼楮,聲音低啞,“蓁蓁,說你愛我。”
她無處可逃,只有伸摟住了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呢喃,“君言哥哥,我愛你……”
這句話,對他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催-情-藥。他早已經隱忍不住,開始攻城略地……
最後,狂風暴雨驟歇,李蓁蓁可累壞了。她趴在床上,一動不動,雪白的肌膚有了一些青紫的痕跡。
甦君言知道,自己剛才一時沒有克制好,所以造成了這些痕跡。他很心疼,也很自責。
“蓁蓁,對不起。”
她抬頭看著他,笑意盈盈,“君言哥哥,你我是夫妻,不用說對不起啊。而且……”
“而且什麼?”
她突然趴在他耳邊低語,“而且我喜歡你這樣。當然,如果能輕一點兒,我會更喜歡。”
言罷,她銀鈴般的笑聲響了起來。她是真的歡喜他這樣,因為她喜歡看他褪去素日清冷的偽裝,為她瘋狂的樣子。
“是嗎?”甦君言笑道,“原來蓁蓁喜歡這樣,看來以後……”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說,但她也能猜到是什麼意思。
李蓁蓁爬到他的懷里,低聲道,“君言哥哥,我們之前在談論顧薇之,你硬生生地打斷了。”
“顧薇之有什麼好討論的。”甦君言道,“無非是曾經父皇曾替我們倆指婚,我立刻入宮請求父皇收回了這個決定。”
“然後呢?”
甦君言笑道,“哪里還有什麼然後?我們本來就不熟悉,自然是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罷了。”
“可是她今晚假裝與我交好,然後對我下毒,她是想要我的命。”
“什麼?”甦君言眉頭緊皺,立刻抓住了她的,問道,“蓁蓁,你沒事吧。”
她笑了起來,“君言哥哥,我現在好好地在你身邊,自然是沒事的。再說,這天下之大,比我還要精通毒藥的人並不多。”
“這顧薇之竟然敢對你下,實在是活的不耐煩了。”
此刻,甦君言眸是壓制的怒意,聲音高冷無比。她知道,他是動了殺。
“君言哥哥,你不要生氣。你知道,我是睚眥必報的人。”李蓁蓁緩緩道,“所以,我發現她下毒的時候,也趁給她下了毒,讓她受了不小的罪,收回了利息。”
甦君言不依不饒,“蓁蓁,不該這樣算的。她是想要你的命,而你只是小小懲戒,怎麼算也不對。她敢這樣做,自然該付出更大的代價。”
李蓁蓁知道多說無益,甦君言肯定不會放過顧薇之,于是把剩下的話說與他听。
“君言哥哥,我問過顧薇之,她道是趙無言讓她下此毒。”
甦君言看著她,問道,“那蓁蓁心真正懷疑的人是誰?”
他太過于了解她,如果真的懷疑是趙無言,那她第一句話就該是道趙無言指使顧薇之下毒害她,而不是言其他。
聞言,李蓁蓁淡淡道,“君言哥哥,我也不能夠確定。但是我懷疑,此事與甦君諾有關。因為,顧薇之靠近我的時候,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而我曾在甦君諾的身上,問道過一模一樣的味道。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喜歡同一種燻香罷了。”
“蓁蓁,我會讓甦恆去查。”甦君言緊緊地抱住她,低聲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君言哥哥,還有學士府的高婉婉,跟你是否有瓜葛?”
甦君言看著李蓁蓁,略一沉吟,道:“她倒是寫過幾首隱晦的情詩給我,都被我燒了。”
此刻他不得不佩服女人的觀察能力,不過是去參加了一場宴會,怎麼蓁蓁就把這些曾經跟他有過一絲瓜葛的女子都找了出來。
“我不過是在心猜測,沒想到事實竟然真的如此。”李蓁蓁感嘆道,“君言哥哥,你的桃花怎麼可以這麼多?”
甦君言很無奈,“蓁蓁,除了你,我從來未曾招惹過別人。”
“看來,是君言哥哥你太好,所以這麼多的女子思慕你。”李蓁蓁低聲道,“為什麼我活了十六年,就沒有別的男子愛慕呢?”
聞言,甦君言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沒有別的男子愛慕她?當年在趙國,世子趙啟便是對她情根深種,只不過她那時候一來年齡尚稚,二來眼只有自己,所以未曾知曉趙啟的心意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他的蓁蓁,只要明白自己的愛意就好。
“君言哥哥,我不喜歡高婉婉,因為她對我也不友善。”
今夜,高婉婉執意讓自己彈奏古琴,後來又跟趙無言交好,李蓁蓁便猜測她是有意針對自己。原來,她是真的覬覦她的夫君。
甦君言笑了起來,“蓁蓁,除了我,你不需要喜歡任何人。”
其實,懷里這個小女人吃醋的樣子,他很喜歡。
第二日,李蓁蓁不停地把玩兒著那枚血紅玉鐲,隱隱約約總覺得不太對勁兒。
最後,她讓阿離打來一盆熱水,把鐲子放了進去。因為熱水的溫度,鐲子散發出一股沉水香的味道,氤氳在整個房間里。
有些事情不太對勁兒,這沉水香的味道還夾雜著一絲別的味道,若有若無,若不是自己浸淫毒藥多年,斷然也不會聞出來。
這毒藥,會慢慢侵入人的身體,輕者不孕,重者喪命。李蓁蓁不禁在心計較,曾素素送自己這個鐲子帶有毒藥,她究竟知情不知情?
若是知情,為何獨獨對自己下,會不會是甦君凌的意思?
若是不知情,據言這鐲子是曾素素的嫁妝,自然是出自國公府,那這就牽扯到了另外一府的後宅之事,自己究竟要不要言語。
阿離聞著沉水香的味道,忍不住道,“這味道倒是好聞。能把這香浸染在貼身的血紅玉鐲里,這匠人的確花了一番心思。”
李蓁蓁點了點頭,意有所指道,“的確啊,費了很大的心思。”
能在血紅玉鐲里浸染沉水香和毒藥,豈是一朝的功夫,恐怕養了個十年八年。這幕後的人,究竟是策劃了多久?而這鐲子到自己上,究竟是巧合,還是刻意。
正思量間,曾素素讓人送了帖子,道是與李蓁蓁一見如故,希望她今日能夠再到府上一敘。
大皇子府有太多的謎團,那未曾見到的藍國琴師,這血紅玉鐲,還有琴音似滄海的甦君凌,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趟,所以接下了帖子。
李蓁蓁讓阿離備下了禮物,然後準備去大皇子府。
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盛裝打扮的高婉婉。只見她蛾眉淡掃,輕點絳唇,梳著飛雲髻,點綴著兩只金步搖,緩緩地走過來,搖曳生姿,一雙眼楮柔媚得快要掐出水來,倒是個玲瓏的女子。
不用問,李蓁蓁都知道高婉婉這身打扮究竟是為了誰。李蓁蓁忍不住搖了搖頭,只怕她這腔心思如不了願。
以色事人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事,總有一天色衰而愛馳,更何況高婉婉想要的那個男人根本對她不屑一顧,他心里眼里只有李蓁蓁。
高婉婉根本不知道,過去的那些年里,甦君言和李蓁蓁早就已經相依共生,再也沒有人能插進去。
退一步來講,就算甦君言是好色之人,那李蓁蓁比她美麗了不少。至于柔媚,每每兩人在床榻之時,他總是愛說她是小狐狸變的,專門勾他的魂。
高婉婉亦看到了李蓁蓁,于是福了福身,“見過長安公主。”
李蓁蓁似笑非笑道,“高小姐今日來府上,所謂何事?”
不知道為何,高婉婉總覺得李蓁蓁洞察了些什麼,所以有些不自在,“今日聘婷郡主發帖相邀一敘,所以婉婉前來府上拜訪。”
“原來如此,那我就祝高小姐和聘婷郡主”李蓁蓁頓了頓,笑道,“相處融洽。”
突然,李蓁蓁又補了一句,“高小姐今日真美,恐怕任何人見了都會心動。”
高婉婉訕笑,“長安公主說笑了,婉婉哪里及得了你分毫?”
“高小姐過謙了,人世間有百媚千紅,各有各的美,誰又能知道我們心的人喜歡的又是哪一種呢?”
言罷,李蓁蓁帶著阿離飄然而去,獨留高婉婉在那里回味這句頗有深意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