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門府衙的大門氣派森然,只偶然有錦衣捕快進出,多數的時候這里都是安靜的。那靜越發的襯出這一片建築群的巍峨神秘。外面的人瞧過去,心中總會生出一種時間靜止的錯覺。
冬日的太陽落得總會快一些。就在日輪西沉,光線漸染金紅的時分。那森然神秘的大門中同時掠出幾路錦衣捕快。他們身形快如奔電,勢如風雷。錦繡暗紋的官靴踏在石板路上、點在屋脊樹枝間皆悄然無聲息。便是腰間的佩刀兵刃也沒有發出任何的敲擊響動。那數也數不清的身影明明個個的颯然,卻叫人望著遍體生寒。
長街上的行人有些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往家中奔去,有些卻是不自覺的停住的腳步。待那些錦衣捕快的身影完全的消失在視線中,停在長街上的人互相的交換了眼神,接著他們低聲的交流起來。
“出事了?”
“不知又是誰家倒霉?上一次見到這陣仗,是吏部那位被誅三族。”
“那次我記得。那血腥味兒足足盤桓三日未曾散去。”
“諸位可瞧沒瞧見,這出去的好像不止錦衣捕快,還有錦衣令使。”
“分了幾個方向,不知道會是什麼事情?”
“這個明兒也許就知道了。瞧著像是樁大事兒。”
......
這條新鮮的消息,迅速的在天門府衙前的長街上醞釀出諸般猜測。與此同時,汴京城中的幾個角落里上演著更為新鮮的話題。
一所僻靜處的茶樓外,錦衣捕快如天兵忽降;距茶樓不遠處的民巷中,錦衣令使的身影出現在一座宅院前;金吾衛的營房四周,悄然無息的埋伏下數隊錦衣捕快;宮門之外十多位錦衣捕快默然而立,腰間的雲紋帶顯示著他們不低的品級......
汴京城因為天門的動作而陡生出一種惶惶然的緊張氣氛。這座八街九陌,縱橫繁華的城池中心、那座被萬千建築簇擁著的宮城里,此刻正是一片的歌舞喧樂,笑語歡聲。
因著午間的那樁事,延聖帝的心情並不怎麼好,卻也是依舊的出現在這場慶壽宴上。洛貴妃面上也是帶著笑意的,但那笑意完美的像是一張面具。與其說那是笑,不如說是那是一種處變不變的風範。在什麼時候該做什麼樣的神情,洛貴妃幾乎是不出差錯的。
楚王挨了斥責受了罰戒。此刻他攜著楚王妃同坐,面上沒有帶出分毫的異樣來。依舊的進退有適、言辭風度叫人折服。這般的氣度本事倒叫延聖帝也有些刮目相看起來。
如今細細想來,這個兒子也是有些才能的。更難得是他身上的銳氣。時過境遷,待最初的怒氣散了再想想,呷玩小倌好似也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可惜,他竟與天門名捕有了牽扯。一想起午間的事情,延聖帝心中那才對楚王恢復的一點好感,頓時就又散了。
想到那件堵心事,延聖帝就往下首看了看。見夜遠朝上首的位置空著,便轉了頭又向另一邊瞧向鳳卿城的所在處,“恆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