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一旁,看著容易胳膊上已經紅了,一串的指甲印。
這時,藍 昱掙脫了宋琦蕾的手,看著宋琦蕾,“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吃日本料理的?還有,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吃飯?”
宋琦蕾卻還保持著微笑,眼巴巴地望著藍 昱,“你難道忘了,我們本來就準備一起去吃飯的。如果你覺得跟我姐姐和我未來姐夫一起吃飯沒有關系的話,我也沒問題的。”
“你沒問題,我有問題。天天這麼跟蹤我,有意思嗎?”藍 昱居然對我勾起了嘴角,他在對我笑?
宋琦蕾看著藍 昱,鼓著個腮幫子,好半天,又是準備把藍 昱拉到一旁去說話。
藍 昱一如既往地看著我,“有什麼話在這里不能說?我的正牌妻子可在這里,別搞得我像是在外面找了個不合格的情人似的!”
宋琦蕾的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看了看我們三個人,拎著包就落荒而逃。
我對上了藍 昱的眼楮,那一刻,心忽然有些溫暖,但冰封三日也非一日之寒。
容易笑著把我跟藍 昱拉著坐了下來,“要不你們有事就先聊,我一會正式上菜再過來。”
我拉著容易的袖子,讓他就坐在了我的身邊。
“不是說好了,我們倆的飯局嗎?你讓他來的?”我盯著藍 昱,卻問容易。
容易攤手,“這個世界本來就有這麼巧的事情,不是嗎?!”
藍 昱看著容易,“你先去隔壁桌,等會我們吃完了會叫你。”
容易瞪大了眼楮,“藍 昱,我發現你這個人少爺脾氣還不是一點點,真的,我要是女人,我嫁給一個殘廢都不嫁給你。”
藍 昱勾起了嘴角,“殘廢是她親哥,她沒得選擇。”
容易站了起來,“行行行,你贏了!”說完就是看向了我,“有什麼事情,大聲喊我的名字。”
我點了點頭,目送著容易去了隔壁桌。
“怎麼?對我死心了,就瞄上了容易?”藍 昱陰陽怪氣地問道。
我蹙眉,“你有什麼話,就趕緊說,我還有正事。”
“什麼正事?又要喝酒?然後抱著路邊的垃圾桶又吐又哭?”藍 昱端起了茶壺,開始涮洗面前的杯子。
我一把搶了他手中的壺,“你又不在這里吃飯,你洗什麼餐具?”
藍 昱這才是收了手,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串鑰匙,“地址你知道,我等你。”
我哭笑不得地看著桌上的鑰匙,“等我做什麼?”
“你還要我把話說到什麼程度?季曉,我們是夫妻,你也浪夠了,該回家了!”藍 昱死死地盯著我。
我咬牙,浪夠了?
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望著鄰桌的容易,他正在給我加油鼓起,不停地給我做加油的手勢。
“我不會跟你回家的,我我就算住在路邊,我也不會跟你回家的。”我十分堅定地說道。
藍 昱起身,把鑰匙送到了我面前,“那我就在餐廳外面等你。”
我抓起鑰匙扔在了藍 昱的身上,“我已經說過了,我不會跟你再在一起的。你也說了,你再不會勉強我的,我不要跟你在一起!滾啊!”
藍 昱蹲下身子,撿起了地上的鑰匙,用一旁的紙巾擦了上面的灰,再次放在我的面前,“如果,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我我當然可以成全你。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但你有一雙眼楮,不是拿來看人的,是拿來看心的。”
我低頭你看著面前的鑰匙,我不明白他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
“我的車就在餐廳外面,我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藍 昱說完就轉身走了。
我卻雙眼模糊了,不停地在心里問著自己。
容易趕緊坐了過來,一把抓起我面前的鑰匙扔進了垃圾桶,“看樣子,你是不會回頭了。”
我哽住了眼淚,重新坐了下來,“回頭做什麼?等藍 昱再次利用再次把我推開嗎?”
容易點了點頭,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陸萌萌的資料,“通過這幾天我找私家偵探對她的調查,從小到大,她跟你是沒有任何聯系的。至于上一輩,也是沒有任何瓜葛的。所以,這個問題很棘手。我準備明天飛香港,借著旅游的名義去找她。”
我壓根就沒有翻開資料,容易的話讓我咋舌,沒有任何關系,她又為何對我痛下殺手?
“陸萌萌作案很老道,而且她很沉得住氣。其實,我覺得這件事情很棘手,你得做好心理準備。”容易拿了紙巾遞給我,指了指我臉上的淚水。
我擦了眼淚,心里確實都快崩潰了。
“容易,這件事情就麻煩你了,以後你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忙的,肯定不會推辭。”我看著容易,“這段時間我確實太累了。”
“我明白,就算你再恨高美心,她成了植物人,你也會難過。畢竟血濃于水,母女的心也是會有感應的。加上,之前藍 昱讓我把你送到香港,當時連我都以為宋琦蕾死了,結果這居然是藍 昱的一場好戲。身上背著這麼多的事情,曉曉,要挺住啊。”容易拍了拍我放在桌上的手背。
其實一個人的勇敢也真的只能做到一個人的時候,當有人問及亦或者是有人說出理解的話,那高高豎起的圍牆就會瞬間崩塌。容易的話,讓我再度哽咽,我狼狽地說道,“我就怕我挺不住。容易,為什麼要讓我一個人經歷這麼多。我害怕生死離別,偏偏,老天爺就這樣捉弄我。我今天在車站附近見到了宋崇明,他在那邊擺地攤,這就是報應嗎?不敢回家,只能靠這樣來維持生計?”
容易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好了,都會過去的。其實,有的事情我跟藍 昱的看法不太一樣,就好比當下你要面對的事情。如果讓藍 昱給你建議,他一定會說,那些人不值得同情可憐。但我卻覺得,既然他們願意懺悔,何必非要折磨彼此。要麼就老死不相往來,這樣對誰都好,如果能釋懷當然最好,一個人不能永遠活在仇恨當中。”
我怔怔地望著容易,他跟藍 昱本就不是一樣的人。
“當然,這都只是建議,我只想你以後想起來,不會後悔而已。”容易拍了拍我的手背。
服務員這時來上菜了,他就把手收了回去。
我食之無味地吃了一點東西,實在難以下咽的時候,我放下了筷子。
容易依然大塊大塊的肉往自己嘴里塞,還不停地跟我說道,“如果你要出去跟藍 昱談談,沒關系的。記得注意安全!”
我看著容易,“那你”
他笑著抬頭,“我怎麼?我一直都是一個人吃飯的,難道沒了你,這頓飯我就不能吃了?”
我低下了頭,仿佛去見藍 昱是一件特別見不得人特別羞恥的一件事情。
容易起身抓起我的包塞到了我的手里,甚至還把我往外面推,“走走走,你這樣吃飯我也胃口大減,有什麼話,都今晚說清楚得了,免得糾纏不休的!”
我回頭看著容易,他已經抓起了筷子,又狼吞虎咽了起來。
以前我每次跟容易吃飯,總覺得不管是吃什麼,都十分有胃口,容易的吃相雖然不是很好看,但他的胃口總讓人有錯覺,吃進口中的食物格外好吃。
我走到餐廳門口,猶豫再三,還是上了藍 昱的車。
他坐在車里抽悶煙,見我上來了,立即把煙頭扔出了窗外。
“別開車!”我並沒有看藍 昱。
“行!”他應了一聲。
我抿了抿嘴,看向了窗外,正好有一對情侶吵吵鬧鬧地經過,男人大致在說女人不懂人情世故讓他沒面子,而女人又是在說男人成天去加班不顧及她的感受。但是就算吵得再凶,他們的步伐是一致的,誰都吵紅了臉,但兩個人卻默契地往回家的路上走。
“那天,宋琦蕾給我打電話,說是你在你酒吧把她弄傷了,還說你跟一個男人正打得熱火朝天。我想也沒想就過去了,結果過去的時候,你已經醉得一塌糊涂,還抱著一個酒鬼。宋琦蕾躺在血泊里,我從酒吧把監控錄像拿走了。我把宋琦蕾交給梁素瑤的時候,她還有呼吸的”
“說重點!”我顯得有些不耐煩,那對情侶早已走遠,就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我依然渴望這樣簡單的感情。
藍 昱又是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支煙,點燃抽了起來,“主意是我想的,對!因為因為當時你要是繼續留下來,我不一定能保護好你。”
“所以你跟宋琦蕾一起騙我嗎?藍 昱,你難道不知道我跟宋琦蕾是什麼關系嗎?”我欲哭無淚地望著藍 昱。
藍 昱猛吸了一口煙,一支煙就見底了。他將煙頭扔出了窗外,再次拿出一支煙。
我有些要咳嗽,一把搶了他的一包煙,盡數扔出了窗外。
藍 昱看向了我,“我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但是宋琦蕾就算沒死,她手里還有別人錄像的證據,我不能看著你進監獄!”
我笑了,“原來無所不能的藍 昱也會被人牽著鼻子走。保護我?這樣的理由可真算是冠冕堂皇。”
我說著打開了車門,一只腳邁出了車,“早知道你要跟我說這些,我也懶得飯都沒吃就出來。”
藍 昱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不是無所不能的,我也有死穴,我的死穴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