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低于3o%,防盜時間為24小時 甄英蓮聞言跪在地上,對瑾娘磕頭道:“多謝嬤嬤路上照顧我娘,英蓮感激不盡。”
“使不得使不得。”瑾娘忙將她拉起來, “也是你娘先幫了我, 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嬤嬤不能這麼說。”甄英蓮靦腆的笑道:“如果不是嬤嬤,娘也不會這麼快來到金陵, 若是晚了幾天, 英蓮那時就不知道在什麼地方了。嬤嬤隨手做的一件善事, 對我和娘就是天大的恩德。”
“瞧這孩子小嘴兒甜的, 跟吃了蜜一樣。以後可見是個有大造化的。”瑾娘笑眯眯的夸獎道,“如今英蓮找到了,也算是了結了姐姐一樁心願,等再把英蓮她爹找到, 到時候姐姐一家團圓,那可就真的圓滿了。”
“哪有這麼容易?”甄封氏皺眉苦笑, “能把英蓮找到我就已經很滿足了, 別的, 我也不敢期望。”
甄英蓮听得是關于自己爹爹的事情, 小臉立馬繃緊了起來。
瑾娘覺得這話題小孩子听到不好, 于是打英蓮去找小丫鬟們吃點心,待她離開後, 才小心翼翼開口問道:“以前听姐姐說過, 英蓮她爹跟著個跛足道士走了, 當時就覺得奇怪,如果英蓮她爹有拋棄世俗的念頭,怎麼不找個正當的寺廟或道觀出家,為什麼要跟個來路不明的跛足道士離開?莫非……他們以前有過什麼淵源?”
甄封氏沉默許久,沉沉的嘆了一口氣,“也是姐姐,我才說,若是別人,我是半點不說的。英蓮三歲的時候,他爹帶她去街前看熱鬧,誰知半路上遇到個賴頭和尚和跛足道士。那道士看到英蓮突然大哭了起了,對她爹說道,‘你把這有命無運、累及爹娘之物抱在懷內作甚!把她舍我罷!’他爹以為那道士不是瘋子就是拐子,于是趕忙抱著英蓮回家。然後那個和尚又指著他爹大笑,說道,慣養嬌生笑你痴,菱花空對雪澌澌。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
“……好防佳節元宵後,便是煙消火滅時……”水靖反復念叨了幾遍,看向瑾娘,“當時那和尚就說了這四句?”
瑾娘點頭道:“甄士隱對這件事十分在意,一直在家里反復念叨,甄封氏也就把這些話記在了心里。”
“甄英蓮在兩年後的元宵佳節丟失,緊接著甄家又生了大火,難道和這些話有什麼聯系不成?”
“奴婢旁敲側擊了一番,倒是從甄封氏嘴里得了些實話。甄士隱自這件事之後就對英蓮冷淡了許多,再不似以前那般關懷。又對家里有火的地方防範了許多,就怕引起火災。卻不想隔壁的葫蘆廟先失了大火,讓甄家也跟著遭了殃。”
文東延沉吟片刻,凝眉道:“也難怪甄士隱會在意,命理上克父母的子嗣也不是沒有,很多人家都對此諱莫如深。那賴頭和尚和跛足道士行為又怪異,甄士隱說不定把他們當成了世外高人。等到元宵節後家里生了大火,他恐怕更對他二人深信不疑,所以才會在大如州毫不猶豫的隨著跛足道士離開。”
“只是有一點奇怪……”文東延面露疑惑,“若甄英蓮是有命無運會累及爹娘的命數,那甄家大火應該生在甄英蓮丟失之前才是。而元宵節後,甄英蓮已經不在甄氏夫婦身邊,無法再克他們,他們的日子豈不是應該越過越好?但事實上,他們與甄英蓮分開以後,日子反倒越過越差,最後勉強混個溫飽,和那跛足道士口中的會累及爹娘的批語明顯不同。”
“恐怕甄英蓮其實是甄氏夫婦命中的貴人,有她在身邊,他們才能富貴,沒了她,他們就會窮困潦倒。不過那一僧一道卻橫插一杠,將甄英蓮的命理往反的說。”
水靖總算明白為什麼一個年僅五歲的鄉宦小姐去看花燈,甄士隱連個奶娘都不讓跟著,卻只派了個小廝。他恐怕早就有了丟棄甄英蓮的念頭。只是但凡有點良心的人家即便家里揭不開鍋都不會將自己的孩子丟掉,甄士隱身為一個有名望的人,若是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肯定會被人唾罵死,他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水靖覺得,甄英蓮被小廝帶著出去肯定不止一次,一開始那個叫霍啟的小廝可能會緊張的要命,不敢讓甄英蓮離開他的視線,但時間長了,次數多了,他的膽子也就大了起來,對甄英蓮的照顧就不如以前周到了,這才生了甄英蓮在元宵節被拐的事情。
听說甄士隱在甄英蓮丟了以後晝夜啼哭,比甄封氏還先一步得病,也不知道是心虛還是後悔,總之肯定有了心病。這倒也能解釋的通為什麼甄家大火以後甄士隱搬去了十萬八千里外的大如州居住,說是投奔岳父,其實是內心不安沒膽子再留在姑甦了。否則一般丟了孩童的人家,都不會願意搬離原先住的地方,因為他們害怕孩子回來找不到地方,在他們心里,如果換了地方,孩子就再也回不來了。
瑾娘又道︰“那賴頭和尚和跛足道士還提過什麼北邙山、太虛幻境、三劫之類的,但因甄士隱在甄封氏跟前只提過一次,她也記不清楚了。”
“北邙山……”文東延搖著鵝毛扇緊住了眉頭,“北邙山可是歷代王公貴族安葬的地方。他們提到北邙山難道在暗喻什麼不成?還有太虛幻境,屬下聞所未聞,而那三劫又是什麼?”他沉吟片刻,“不過有一點卻是肯定了,這賴頭和尚和跛足道士果然在謀劃什麼,就不知當年的事情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環。”
水靖手指緩緩敲打桌面,目光晦澀不明。
瑾娘遲疑了一下,說道︰“主子,可否將甄封氏母女都留下來?奴婢和甄封氏相處了幾天,現她品性著實不錯。而且英蓮這丫頭年紀漸大,又長相不俗,難的是心思還單純,若是到了外面,恐怕會被宵小打上主意……”
水靖本就有留下甄封氏母女的打算,畢竟找了這麼些年,才終于找到和賴頭和尚及跛足道士有點關系的人物,他豈能輕易的放她們離開,自然要將她們放在眼皮子底下。
“你看著辦吧。”他揮揮手讓她下去,“若是她們有什麼奇怪的舉動或是有什麼奇怪的人來找她們,再來向我稟報便是。”
“是,奴婢告退。”瑾娘松了一口氣。
雖然一開始帶著目的接近甄封氏,但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她和甄封氏倒真的處出了些感情,也希望她將來能有個好結果。跟在主子的身邊,只要忠心,不說榮華富貴,但平安富足的過完一輩子卻是沒問題的。還有英蓮,那長相放在普通人家就是妥妥的禍水,一個不小心就會鬧出人命,但主子這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有時候藏木于林,也是生存之道。
水靖突然覺的有些對不起賈赦。張顯芳逝世的時候他並不在京城,也不知道那段時間賈赦是如何舔舐傷口的。後來他回京城的時候倒是見過他一次,那時候的他身形瘦削,但精神氣看起來卻不錯,現在想來,應該是在強顏歡笑安慰自己。
看著哭了好一會兒還沒止住淚的賈赦,水靖嘆了口氣,感慨道:“人死不能復生,顯芳在下面……也不希望你這般糟蹋自己身子。你也起來吧,別老跪著了。”
他說著沖重九使了個眼色,重九立馬心領神會,上前將賈赦扶到椅子上坐好。
水靖又道:“說起來,爺確實挺對不起你的。這麼多年對你的關注太少,也不知道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賈赦抹了抹眼淚,“爺有難處,我心里面都明白,所以這些年不敢給爺添麻煩,自然也不會因為這個而怨恨爺。後來生了那件事,我知道,爺肯定連我們榮國府也一起怨恨上了,我就更不敢到爺的面前礙眼了。如今能再見爺一面,我就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這番感人肺腑的話讓水靖更愧疚了。
他自小就與太上皇不和,正確的說是太上皇看他不順眼,他又懶得用熱臉貼這個年齡上可以做他爹的佷子的冷屁股,而且因為某些事他們之間還數次生沖突——雖然每次都是自己佔了上風,雖然也不認為自己有錯,唯一後悔的是當時太年輕,只知道蠻干不懂得迂回——于是乎他和太上皇的梁子越結越大,等到太/祖和高/祖全駕崩後,太上皇登上皇位,他榮寵不斷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不過他倒沒有想不開甚至出現怨天尤人的情緒,反而想著大丈夫能屈能伸,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你嫌我礙眼,我還懶得往你跟前湊呢!因此他非常瀟灑的揮一揮衣袖,離開了京城。
而賈赦……雖然自己跟他的交情不菲,但賈赦可是榮國公的嫡長子,已經不打算待在京城的自己當然不能將榮國府未來的繼承人帶走,讓榮國府沒有了繼承人。再加上自己那時候即便不過問政事,也還是受到太上皇的忌憚,為了避免自己身邊的人跟著一起遭殃,他唯有遠著他們。他雖然不怵太上皇,卻不想連累身邊人。
而那件事生以後,其實不只榮國府,他將四王八公都怨恨上了。但賈赦畢竟是他的伴讀,所以他開始謀劃的時候刻意避開了榮國府,但是卻不想再理會有可能是無辜的賈赦,也不許有人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本以為賈赦承襲了榮國公的爵位,即使沒有他的照拂應該也會過得不錯,現在看來,好像不盡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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