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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賈赦帶回來的兩個暗衛懵了,兩人疑惑的面面相覷了一眼, 其中一人道︰“回主子的話, 屬下們親耳听到賈府的奴才們喚他大老爺,應該不會有錯。”
“爺已經不認得我了嗎?”賈赦幽幽的說道, “也是,已經很多年沒見了。爺不認得我也是理所當然。只是……”他哀怨的看了水靖一眼, “我可是一眼就認出爺了呢!”
賈赦覺得自己很委屈,很委屈。他們主僕二人這麼多年沒見, 再次相遇難道不應該有個激動人心的場面嗎?戲文里面不是都這麼演的嗎。怎麼到他這里, 就變成噴他一臉茶水了。最可惡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主子竟然不記得他了。怎麼說他們也曾是一起f n qi ng一起上樹掏鳥蛋一起下水撈魚誓要做京城紈褲的好伙伴啊!
水靖被賈赦那幽怨的眼神瞅的渾身一激靈, 沒好氣道:“你當年是長這個樣子嗎?爺沒認出來有什麼稀奇的。”
想當年賈赦可是濃眉大眼高鼻梁,雖然稱不上美男子,但也當得起英俊二字。但看現在,原本的大眼在一張發福的圓圓的臉上硬生生被襯托成了鼠眼, 而且眼底發黑面色發黃,嘴唇青烏沒有血色……整個一個猥瑣老男人的經典造型。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同名同姓或是有人故意頂著賈赦的名字敗壞他名聲呢!
听到熟悉的語氣,賈赦忍不住回嘴道:“我現在都是快當祖父的人了,當然不能和年輕的時候比。”
水靖在心里“呵呵”兩聲,人家都是發生“量”得改變, 他倒好, 直接是發生“質”一般的飛躍了。
他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轉頭對重九說道:“趕快給你們赦大老爺拿面鏡子來,讓他好好照照自己現在的模樣。”
說完又想不過,指著賈赦的鼻子說道:“你和當年唯一相似的就是臉皮厚這點了,哦,可能比當年還厚。就你現在這猥瑣至極的一張臉,當年你要長這模樣,爺絕不會讓你給當爺伴讀。”
賈赦縱使臉皮再厚,但近四十歲的人還被人當著面罵猥瑣至極,即便罵他的人是水靖,他也羞的恨不得立刻暈過去。
當然,如果能在暈倒之前吐一口郁悶血就最好了,這樣還能博取到一些同情。可他別說吐口血了,醞釀了半天連個血絲都沒有——
心理素質太好有時候也是個問題啊……
賈赦莫名的升起一股自豪感,那點子郁悶之情也隨之飛到了爪哇島。不過他還是決定晃晃身體,裝出一副快要暈倒的模樣,提醒提醒水靖別埋汰的太過火了。
他身子剛朝後踉蹌了一下,一個明明如沐春風在他听起來卻萬分討厭的聲音突出響了起來,“主子,賈恩侯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想來也是有緣由的,您還是別太苛責他了。”
賈赦立刻穩住身子,也不裝暈了,憤憤的瞪向說話的人。
文東延察覺到他的視線,于是回過頭來,沖他點頭微微一笑。
賈赦更氣了,眼楮瞪的溜圓,胸膛一鼓一鼓的好似要炸裂開來。
文!東!延!
他惡狠狠的在心里念著這三個字。說起他和文東延的恩怨,那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文東延身為一個連中三元的狀元郎,放著好好的大官不做,偏偏要去給水靖當個小小的管事,這不是有病嘛!他說這話絕對沒有詆毀水靖的意思,只是表達了當年這件事發生以後許多人的心聲罷了。即便水靖的地位很超然,但當個管事總沒有做大官來得強。
其實他有沒有病不關他的事,但他搶了他瑞親王面前大紅人的位置,大大的損害了他的利益,那就關他的事了。想當年水靖出京四處雲游,都沒有帶他,反而把文東延這才出現沒一年的家伙給帶走了。
賈赦越想越氣,又狠狠地刮了他好幾眼。
水靖敲敲桌子,不滿意道:“眼楮往哪兒看呢!說說吧,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他皺了下眉頭,“該不會整日的強搶民女、混跡青樓、仗勢欺人吧?”
賈赦申辯道︰“我什麼時候強搶民女了?那些姑娘可都是自願跟著我的。”
水靖仍用懷疑的目光打量他,就賈赦現在這副長相,他很難相信會有姑娘心甘情願的伺候他,就算是青樓的姑娘,心里八成都不樂意。除非是年輕時候的賈赦。
不過若是當年的賈赦,也不會對那些個花花草草感興趣。
他不禁感嘆道:“若是顯芳知道你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也不知道會怎麼想?”
“她會怎麼想?肯定會氣的擰我耳朵讓我跪搓衣板。不過,她也得先從下面爬上來才行,呵呵……”賈赦笑著說道,眼眶卻迅速紅了起來,“不過也不一定,她都能這麼狠心的把我們爺倆拋棄了,我做什麼她估計也懶得理會。其實現在這樣也挺好的,有妻有妾還能不時的逛個青樓,比當初只守著她一個人……要快活多了……”
水靖原本以為賈赦成了浪蕩子肯定早就將張顯芳給忘在腦後了,沒想到他才剛提了個名字,賈赦就哭成了個淚人,他頓時有點懵。
張顯芳是賈赦的原配嫡妻。說起來賈赦能娶到她,當年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
張顯芳出自書香世家,家里當官的全是文臣,與他家結親的也都是書香門第。賈赦雖然有爵位,但卻是武將家出身。自古文人瞧不起武將,張顯芳的爹娘給她看親時,賈赦壓根就不在考慮的範圍內。
賈赦也很奇怪,明明看到書就頭疼,卻對當時是京城第一才女的張顯芳一見鐘情。賈赦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入不了張顯芳他爹的眼,便每天拿著本書找張顯芳的爹虛心請教。
但賈赦對于文學就是那種石頭腦袋屬于無可救藥的一類,跟他講文章無異于對牛彈琴,講了幾次後,張顯芳的爹一听到賈赦的名字就頭疼,完全造成了反效果。
對此,當時的水靖表示愛莫能助,他身份雖然貴重,但總不能逼著人家把女兒嫁給他吧。仗勢欺人,也不是這麼個用法。
“火是你們放的?”他好奇道。
“主子曾說過,不管用何種辦法,務必要保證甄封氏的生命安全。”那暗衛低聲回道,“封家的人剛開始確實被嚇住了,但等回過神來,那把剪刀卻頂不了多少用。屬下們當時見情況緊急,便自作主張了,還請主子治罪。”
“那五百多兩銀子……?”
“柴房著火後,封肅怕救火不及,整個房子都燒起來,便叫他兩個兒媳婦去拿他屋里藏著的錢。屬下們在封家監視多日,知道甄封氏在封家是個什麼情景,都有些同情她……”暗衛偷偷看了水靖一眼,見他沒有生氣的意思,又繼續說道,“屬下們就自作主張將那兩個女人打暈,把她們放在甄封氏經過的地方……”
“還把布袋松開些好讓甄封氏看到里面的銀子?”水靖挑了挑眉毛,反問道。
暗衛忙低下頭,不做聲了。
文東延搖著鵝毛扇感嘆,“為了十兩銀子都能把女兒往死路上逼,這一下子丟了五百多兩銀子,封肅怕是要氣暈了。不過他那兩個兒媳婦也不是個善類,封家未來的日子恐怕會很熱鬧了。”
水靖想了想,不解的問道︰“那封肅不是個守財奴嘛,能放心讓他兩個兒媳婦去他房里拿銀子,不怕她們把他的錢財都給t n w 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封家的兩個兒子和兒媳婦看起來孝順,那是因為封家的財產全掌握在封肅的手里。若封肅一文錢都沒有了,被扔出家門雖不至于,但肯定也不能再享受老爺的待遇了。
暗衛回道︰“據屬下們所查,封肅將大額的銀票、房契、地契、田契全都單獨藏了起來,可能也是為了防著別人趁他不在的時候把這些東西偷走。封家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這些東西藏在哪里。”
水靖了然的點點頭。這才對嘛,喜歡坑人的人疑心病特別多,就怕哪一天掉進別人的坑里了。“那甄封氏呢?現在在哪兒?”
“現在在城郊的一處已經破敗了的關公廟里,看樣子是打算休息一夜等天亮再上路。甲六正守在附近保護她的安全,屬下則回來向主子稟報,請求下一步的指示。”
水靖沉思了一會兒,道︰“可以用去金陵的商隊做名頭,需要個針線娘子……這件事就交給瑾娘去辦。等甄封氏到了瑾娘身邊,你和甲六就不需要保護她了。”
“是。”
待暗衛離開,他看向文東延,一臉的壞笑,“你說爺叫人把封肅偷藏起來的那些個銀票、田契、房契、地契都挖出來,然後送給這里的縣令怎麼樣?”
文東延勾起唇角,“狗咬狗……好一出大戲。只是,明日就該啟程去金陵了。”語氣里帶著一絲絲的可惜。
“金陵啊……”水靖垂下眼簾,收去眼中一閃而過的嗜血之色。
鐘靈毓秀紫金山,福地原來別有天。
金陵,有“六朝古都”之稱,自古就是南邊的政治文化中心,有著濃厚的的文化底蘊與繁華的經濟。此地人才輩出,有文人騷客諸多風流人物,漫漫歷史長河中,更不知出過多少大儒與治國良弼。
也因此,金陵魚龍混雜,各種勢力犬牙交錯的盤踞在這里,繁華的表象下盡是烏煙瘴氣,自然也是拐子最好買賣的據點。
封氏的女兒英蓮,被拐時年僅五歲。說起她被拐的緣由,水靖看的時候一臉無語。如果甄士隱此刻在他面前,他能一口茶水噴死他。
元宵花燈佳節,本來就人多雜亂,他竟然敢把五歲的女兒交托一個叫霍啟的小廝看護,自己卻足不出戶……他對霍啟得有多大的信任才能做出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或是太過相信自己的人格魅力,要不就是對姑甦的治安狀況期許太高。
而且這英蓮還是甄家唯一的千金xi o ji ,是甄士隱年過半百才得的獨子,怎麼說也是他唯一的血脈,他難道不應該當成眼珠子一樣護著防止她哪里磕著踫著的?再說甄家好歹也是姑甦的鄉宦人家,小廝丫鬟婆子應該有不少,為什麼不多安排幾個人跟著,卻只安排了一個小廝?就是小戶人家,幼童身邊至少也得跟著兩個人吧。
也不知道甄士隱當時是怎麼想的,如果不是他智商有限總是識人不清,比如賈雨村,又比如封肅……水靖都要以為他是故意的了。
至于為什麼要害自己唯一的孩子,水靖以為,有些人就是天生的思維方式異于正常人,所做的事情自然為正常人所不能理解,就像那位一樣。
根據調查,拐了甄英蓮的拐子是個慣犯,做這行當已經有十多年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停手。
這拐子是個聰明人,一般只在一個地方拐一到兩個孩童,然後迅速離開,絕不戀戰。因為孩童丟的少,當地縣衙也就重視不起來。即便有那重視的,這拐子也早已去了別的地方,因此,他到現在都沒有失過手。
而拐來的孩童,大部分都集中在金陵買賣。
金陵這地兒形勢復雜,應天府尹光應付各色勢力都已經頗為疲憊,再加上拐子又從不在金陵拐孩童,是以眼不見為淨,讓他平安無事許多年。
不過拐子雖然拐了許多孩童,英蓮卻是他唯一拐到的大戶人家之女,畢竟一般大戶人家的孩子身邊都有許多人跟著,哪像英蓮的爹娘跟不長心眼似得。也因為這樣,英蓮的氣質容貌都比其他孩子要好,他便思索著多養她幾年,等到年齡大了,就將她賣到大戶人家換個好價錢。以至現在,英蓮還跟在拐子的身邊。
水靖對應天府尹的不作為甚是憤慨,想著不親受其害就不能體會丟了孩童家里人的痛苦,正巧紫金山廟會馬上就要舉行,于是如此這般的對暗衛吩咐了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