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推薦︰
</strong>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低于50%, 防盜時間為24小時 “呵呵, 就是太清楚了, 老爺我才敢這麼說。”賈赦嘲諷的一笑, “不就是老太太和王氏讓你這麼干的嗎?你就別替她們掩飾了。她們是什麼人我還不清楚?子不言母之過,我就不說老太太了。就說說你那個好二嬸,表面看著慈眉善目,其實心腸比墨水兒還黑, 性子比茅坑里的那些髒污還臭,陰險狡詐又貪婪狠毒,這麼一大筆錢放在她眼前,她能不千方百計的弄進自己的私房里?要是一個銅板都沒撈著, 她才會嘔的晚上睡不著覺呢。”
賈赦的語速很快, 尤其是形容王夫人的那些話,中間都不帶喘口氣的。其實這些年, 賈赦幾乎每天都要在心里問候一遍王夫人的祖宗。沒有問候賈政的,是因為他倆是一個祖宗。不過只能在心里問候卻不能說出來,也著實讓人憋屈的很。現在終于有機會發泄一下, 賈赦覺得心里舒服多了。
而賈璉再次懵了。
他雖然早就知道他爹不喜歡二叔和二嬸, 但他一直以為是他們住了榮禧堂的關系。但二叔夫婦住榮禧堂是老太太的意思, 他爹縱使心里有怒,也不好怨恨老太太, 只能將怨氣發泄在二叔和二嬸身上。不過從他爹剛才的話語來看, 又好像不是那麼回事。相比二叔賈政, 他爹似乎更討厭王夫人。
賈璉回想了一下王夫人這些年的作為,雖然王夫人確實不像外人以為的那般是仁厚人兒,但也不像他爹說的那般不堪啊,會不會是哪里誤會了?或許是有人想要挑撥他們大房和二房的關系?
賈璉直覺這里面有陰謀,還是大陰謀,因此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鄭重其事的問道︰“老爺,是不是有什麼人在您跟前胡說了什麼?您老實跟我說。”
賈赦此時還正沉浸在把王夫人諷刺一番的快感中,賈璉如此一問,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老實說什麼?還有什麼誰在我跟前胡說話了?胡說什麼了?”
賈璉見他目光沒有閃爍,不像是心虛的樣子,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那老爺您怎麼會說那些話?二嬸……不是挺好的嗎?對兒子也很照顧。”
賈赦總算明白賈璉是個什麼意思了,他這個傻兒子的心還向著二房呢!
賈赦覺的,他應該給賈璉敲一記重錘。父慈子孝以後有的是機會,先把兒子引到光明大道上才是正理。畢竟小路走多了,容易跌到陰溝里。
這般一想,他嘖嘖了兩聲,搖搖頭,失望道︰“我和你娘都挺聰明的,怎麼就生出了你這麼個傻兒子了呢。平時瞧著挺精明的,結果一遇到那心眼多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賈璉一臉的不服氣,小聲道︰“兒子哪里傻了?”
賈赦道:“你來揚州不就是等你姑父死的嗎,然後把林家的財產全都帶回京城?你若是能把這些錢全都撈進自己的私房里,爹也不會說你什麼。但這些錢你就拿個雞毛蒜皮,余下的全都被別人佔了去,你說你跑前跑後勞心勞力,絞盡腦汁做了這麼多事,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裳,你不是傻是什麼。”
“老爺您亂說什麼呢!”賈赦說的太過直白,賈璉臉上很是掛不住,辯白道:“有件事情您可能不知道,姑父已經和老太太商議好了,林妹妹將來是要嫁給寶玉的。姑父也說了,林家的一切都要留給林妹妹做嫁妝。兒子只不過是將林妹妹的嫁妝提前帶回咱府里。”
“照你這麼說,這嫁妝以後全都會還給林丫頭?”
賈璉張了張嘴,很想斬釘截鐵的說“是”,但看到賈赦嘴角嘲諷的笑意,又給吞了回去。林家的錢是要補榮國府虧空的,等林妹妹長大了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呢!他爹又是個混的,現在說的太滿的話,以後他可有的排頭吃。他于是折中的一下,模糊說道:“以後林妹妹總歸是咱榮國府的人。”潛在意思就是她的嫁妝還是榮國府的,給不給都一樣。
“你覺得你那個好二嬸會讓林丫頭進門嗎?你可別忘了,林丫頭去榮國府的第一天她就給人家一個下馬威,那時候林丫頭可才六歲大。之後她對林丫頭是什麼態度想必你媳婦也跟你說過。”
賈璉一直以為賈赦除了女人古董萬事不管,沒想到他竟會注意到這些,詫異的同時不以為然道:“一切都有老太太呢!只要老太太同意了,二嬸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接受。”
“王氏可不是容易甘心的人。不如我來給你說說她會怎麼做。”賈赦嘲諷的笑了笑,道,“想不讓林丫頭嫁給寶玉還不簡單?只要人沒了,婚事自然就不成了。”
“老爺慎言!”賈璉驚道,“老爺真是越說越離譜了,這等話若是傳出去,我們榮國府可就完了!”
“林丫頭死了又如何?人是你接回來的,林家的錢也是你運回來的。即便有人追究謀害官家嫡女侵吞財產,那找的也是你。榮國府怎麼會完?老太太哭一哭,你那個好二叔好二嬸再來個大義滅親,說你做的事情他們全然不知,他們就能撇個干淨。畢竟事情都是你經手的,他們可沒沾一星半點。到頭來,只有你被犧牲,你說你這是不是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啊?不過人家都是賣身,你卻是在賣命!”
賈璉只覺得渾身發冷,腦袋一片空白……他很想對賈赦大吼說你說的都不對,但心里卻有個聲音在說你爹說的都是真的,你就是個被人利用的徹頭徹尾的傻瓜。
因為他清楚的記得,王夫人在說起林家財富時眼里的貪婪,和提及林妹妹時眼中那一閃而過的厭惡。至于老太太……她一向偏心二房,就是為了寶玉,她也不會讓王夫人出事的。
賈璉舔了舔嘴唇,很是艱難的說道:“他們犧牲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難道就不怕外人說他們狠心無情?老太太他們平時連下人都不忍心處罰……”
“好處?好處大了。朝廷爵位傳嫡不傳庶。你我都死了,榮國府和爵位就能名正言順的歸二房了。”
“怎麼會?”賈璉渾身癱軟,一臉死灰,顫聲道,“我可是他們親佷子和親孫子啊!”
“若不然,你以為你娘和你大哥是怎麼死的?”
賈璉怔了一下,猛地抬起頭,渾身的血液凝結成了寒冰,猶如墜入了萬丈深淵。
“主子英明,還真是蒙對了。”文東延面帶喜色,拈須微笑,道:“癩頭和尚確實曾去過薛家,而且為的就是薛家姑娘。”
水靖本來還想謙虛一下,沒想到文東延居然用了“蒙”這個字。他明明就是經過一番推敲的。水靖連白眼都懶得翻了,佩服他一下有這麼難嗎?
水靖撇撇嘴,“也是讓薛家舍了這丫頭?”
“這一個倒不是。”文東延搖著扇子娓娓道來,“薛姑娘和林姑娘一樣,也有些先天不足,听病癥似乎是痰疾。薛家為了她這個病,不知請了多少大夫,藥也吃了不少,但總不見一點效果。然後那癩頭和尚就出現了,直說薛姑娘是從胎里帶來的一股熱毒,吃凡藥是不中用的,定要吃海上仙方才行,還給了一包末藥作引子,與其他物一起制成藥丸子,說每每犯病時吃一丸就好了。倒也奇了,薛姑娘病癥還真是壓制住了。”
水靖沉吟了一下,“可有藥方?”
“探子抄了一份。”文東延勾起嘴角,“這藥還有個不錯的名字,叫冷香丸。”
不過這種單調的生活卻在近幾日被打破,起因是城東面新來了一個算命先生。而這位算命先生,打破了他們以往對于算命先生的認知。
一般看相算卦的,大都已經上了年紀,而且模樣清瘦、長髯飄飄,讓人一看就覺得此人閱歷深厚散發著一股仙風道骨之氣。但這個新來的算命先生,看年齡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面龐光潔白皙,眉目英秀,端的是高貴氣質,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某個微服出巡的貴人。
因著這人長得好看,引得整個縣城的人們,不拘男女,上至八十歲的老人,下至四五歲的孩童,都喜愛無事找事的跑來城東瞧他一眼,也算變相的提高了周圍的經濟。
按理說人流量這麼大,這個算命先生的生意應該很好才是。但奇怪的是,他的算命攤子前空無一人,在周圍進行的如火如荼的買賣的對比下,更加顯的慘不忍睹。有不知情的人想要算上一卦,不管準不準,能和這麼好看的人近距離的交流一番,也算是人生一大幸事。只是當看到他身旁算命幡上的字的時候,也只能駐足不前、遺憾而去。
這也是這位算命先生與一般算命先生不同的地方。一般算命先生的幡子上都寫著“問卜算卦”“x半仙”“神機妙算”之類的,但他的算命幡上卻寫著“每卦十兩愛算不算”幾個大字,端的是牛氣十足。
只是縣城里多是務農的窮苦人家,十兩,抵得上他們家里一年的開銷,即使家里稍稍有些富裕的,也不願意把這錢用在算命上。因此一連幾日,也無人知道這個算命先生姓氏名誰、看相算命的本事準不準。
這一日,眼瞅著日落西山,這個算命先生又要落入“沒有開張”的窘迫境地,此時從街口卻走來一群虎背熊腰滿臉凶相的大漢,不大的眼楮里隱隱泛著凶光,而他們的腰間,全都配有一把黑鞘鋼刀。
周圍的小商販們一看到他們全都瑟縮起了身子,低著頭不敢言語。出來買東西的百姓也都垂著腦袋小心翼翼的邁著小碎步快速朝著相反方向離去,唯恐踫到這群凶神惡煞。
听見動靜的算命先生只懶散地睜眼瞧了一眼,又繼續闔眼酣睡。
這群大漢先惡狠狠的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將眾人壓的越發大氣不敢出,這才氣勢洶洶的走到算命先生的攤前,為首的人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惡聲惡氣道︰“算命的,來給我們弟兄幾個算上一卦!”
他臉上的橫肉顫了幾顫,濃濃的找茬氣焰幾可沖天。
周圍的人無不在心里祈禱這算命小哥識相些,不要得罪這群閻羅。否則,想要再看到這麼俊俏的小哥就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了。
算命先生顯然沒有听到他們的心聲,只半睜著眼楮盯著被拍的顫顫巍巍的桌子,等桌子停止了晃動,這才抬眼看向這群大漢,“每卦十兩,先給錢後算卦。”聲音淡然清朗,不懼不怒。
這群大漢相繼發出一聲嗤笑,為首的大漢用鼻子鄙夷的哼了一聲,“臭算命的,你知不知道爺幾個是誰!?這片兒地都歸爺管,想在這里算命就得給爺交集市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