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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中年男子緩緩走到正中位置, 微微彎腰拱手道︰“屬下見過主子。”
算命先生輕點了下頭。
中年男子會意, 走到左邊第一張椅子上坐下。
“主子辛苦了。今日可有巧遇那人?”
算命先生掃了他一眼,放下茶盞冷哼道︰“今天發生的事兒應該都有人跟你匯報過了吧,知道還跑到爺跟前礙眼。瞧你那副德行,想笑就笑,小心憋出病來。”
“主子說笑了。”中年男子一手輕搖鵝毛扇,一手捋著胡須道,“主子被那些莽夫稱為……這等羞辱之言, 屬下心中甚是憤慨。”話雖是這麼說, 但他卻眉眼彎彎, 顯然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
算命先生翻了一個白眼。對于一個喜歡看自己笑話的人所說的話, 他自是一百二十個不相信。
遲早有一天把你那礙眼的胡子全刮掉, 他在心里暗暗盤算著。
感受到絲絲“惡意”, 中年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不知主子想怎麼處置這幾個口出妄言之人?”
“爺可不是那種挾私報復的人。老規矩, 把這些人全都投進西山礦窯做苦力。有那等力氣和時間欺壓百姓, 還不如多出幾分力報效朝廷。什麼時候改造好了, 什麼時候再將他們放回來。”
說是苦力,其實也就是普通的長工,在國家專營的礦窯工作。提供正常的吃住以外, 每月還能拿到可觀的俸祿。只是像他們這種人, 初時進去可能會因為不服管教而受些苦頭, 其次他們所得的俸祿也不會發放到他們手里,而是送到他們家里交給他們的父母妻兒。等到他們的惡習盡除,不會再危害鄉里,就會讓他們自行選擇是回家鄉還是繼續留在這里工作。當然,這時候是有假期的,總要讓人家一家老小團聚不是?即使這些人全都選擇回家鄉礦窯也不愁沒有苦力,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惡人。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中年男子了然的點點頭,“主子英明,屬下這就派人去將他們的家庭狀況調查清楚。”
“順便再把爺的令牌給這里的縣令示一下。事情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爺可不想在這之前沾上些不必要的麻煩。”
中年男子聞言微微一笑,捻須道︰“主子就不想去那牢里轉上一圈?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轉上一圈?”算命先生輕抬眼皮,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要不爺送你進去體驗一下?上至天牢,下至這個偏遠縣城的牢房,你想挑哪個就挑哪個。”
中年男子神色十分鎮靜,鵝毛扇也搖的穩穩的,“若是這樣倒也不錯,屬下也可以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算命先生頓時笑容一僵,郁悶的瞪了他一眼,再不言語。
手下人太能干是好事,尤其是像他這樣懶得管那些俗事的人。但若是這人甩手不干,那對他來說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中年男子見他一臉郁悶之色,于是收斂了一些,轉移話題道︰“想那縣令看到主子的令牌,估計以後的日子都會坐立難安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吧。”
算命先生冷聲道︰“這起子目無王法的國之蛀蟲,不想著為國為民做個好官,只一心想著從百姓身上剝削。一個小小縣令的便宜小舅子就敢這麼囂張,也難怪那時候那些人敢那般行事。這些個敗類,爺總有一天會讓他們知道拿著朝廷俸祿卻敗壞朝廷名聲的下場。”
中年男子輕笑,“屬下相信,主子不是早就有‘弒血王爺’這個稱號了嗎?”
“你今兒就是來氣爺的是嗎?”算命先生沒好氣道,“不知道爺最听不得這個狗屁稱號?若不是那個昏庸的混賬,爺本該是逍遙王爺中的翹楚才是。”
中年男子垂下眼簾,不好多加評論。因為這個所謂的昏庸混賬,專指的是現在的太上皇。雖然太上皇已經退位而且沒有了實權,但身為臣子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即便這個太上皇確實沒有多少讓人值得尊重的地方。但舉國上下,唯一能夠出言訓斥太上皇的人,只有他追隨的主子,開國皇帝太/祖聖文皇帝時期最年幼的皇子,水靖。
要說水靖的出生,在當年可算是一大奇事。
太/祖聖文皇帝與太穆皇後感情頗深,即使披上龍袍登上皇位,也從未有過不甩糟糠充盈後宮的念頭。縱使多有世家之女小家碧玉在御花園與□□來個巧遇,但直到太/祖駕崩,後宮里依舊只有太穆皇後一枝獨秀。
而水靖出生的時候,太穆皇後已經四十有七,帝後二人的一子兩女早已成家立業,當時還是皇長孫的太上皇也已經大婚。太/祖皇帝既擔心太穆皇後的身體,又因十多年後即將再次迎來小生命而激動不已。帝後二人嚴陣以待,不僅讓太醫院的太醫們十二個時辰隨時候命,還從民間請來了神醫為太穆皇後調養身體。
大約是調養得當,水靖的出生十分順利。太/祖聖文皇帝大喜,因為先前的緊張話都說不利索的情況下就宣布大赦天下。而同一天,皇長孫妃被發現有喜,太/祖聖文皇帝認為這是水靖帶來的福氣,直接將他這才剛出生的嫡次子封為瑞親王。而當時太子,後來的高/祖英武皇帝對這個血緣上最為親近年齡上可以做他孫子的弟弟也甚是喜愛,即使“瑞”這個字有很深的含義,卻也頗為支持太/祖聖文皇帝的決定。
太/祖聖文皇帝為了和太穆皇後享受養兒樂趣,在冊封水靖之後就直接退位將皇位傳給了高祖英武皇帝。高/祖英武皇帝認為這是水靖帶給自己的福氣,對這個比自己小了近三十歲的弟弟更加喜愛。
深受兩代帝後的寵愛,水靖原本應該做個逍遙王爺快活自在一輩子。若不是後來發生了那件事,他也不會那般行為,最後還被安個“嗜血王爺”的名號。
思及此,水靖不覺有些煩躁,“文東延,你再提那些個糟心事,本王就跟你急。”
見真的惹急了主子,文東延忙干咳兩聲,從袖子里拿出一封信遞過去,“那邊已有消息傳來,主子可要過目?”
“你說呢?”水靖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快速的瀏覽了一遍,他把信扔在桌上,冷聲道︰“原來是在那個地界兒。呵,這也難怪,有那些蠹蟲在,豈不最是藏污納垢的好去處。”
“主子何必動怒。所謂盛極必衰,他們早就已經身在坑里了。這土,遲早會填上。”
次日,算命攤處已有人換上新的桌子,頂著周圍人驚詫的目光,水靖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閉目休息。
眾人暗自佩服水靖膽量的同時,又想到他是外鄉人,恐怕不知道劉爺和縣太爺的關系,不禁暗自嘆了口氣,但也不敢上前提醒,唯恐被縣太爺認為自己是同黨一起抓起來。
等了大半日,卻不見半個官差的影子,眾人在心底不由暗暗稱奇,原來太陽也會有從西邊升起來的時候。
市集上來買東西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小販們也不再胡亂猜想,開始競相吆喝,一片熱鬧景象。而與這番熱鬧景象形成反差的,除了水靖的算命攤子,還有從市集東頭走來的一個年過半百的婦人。
那婦人身著灰色布衣,頭發花白,表情木然,兩眼發直,仿佛跟木刻似的。若不是她緩緩走動著,還真會以為她就是個死物。街上的百姓們見她那副神態也是心生恐慌,不約而同的都遠著她走行。
水靖卻頗有興趣地看著那婦人。待她走到攤前,緩緩開口道:“既已心生死志,不如算上一卦,解心中執念。”
那婦人身形猛地一頓,腳像長在地上般遲遲邁不開步子。只有身側攥的緊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著,泄露了她內心的掙扎。
水靖也不著急,只耐心等待著,不再出言勸說。
算命先生輕點了下頭。
中年男子會意,走到左邊第一張椅子上坐下。
“主子辛苦了。今日可有巧遇那人?”
算命先生掃了他一眼,放下茶盞冷哼道︰“今天發生的事兒應該都有人跟你匯報過了吧,知道還跑到爺跟前礙眼。瞧你那副德行,想笑就笑,小心憋出病來。”
“主子說笑了。”中年男子一手輕搖鵝毛扇,一手捋著胡須道,“主子被那些莽夫稱為……這等羞辱之言,屬下心中甚是憤慨。”話雖是這麼說,但他卻眉眼彎彎,顯然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
算命先生翻了一個白眼。對于一個喜歡看自己笑話的人所說的話,他自是一百二十個不相信。
遲早有一天把你那礙眼的胡子全刮掉,他在心里暗暗盤算著。
感受到絲絲“惡意”,中年男子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不知主子想怎麼處置這幾個口出妄言之人?”
“爺可不是那種挾私報復的人。老規矩,把這些人全都投進西山礦窯做苦力。有那等力氣和時間欺壓百姓,還不如多出幾分力報效朝廷。什麼時候改造好了,什麼時候再將他們放回來。”
說是苦力,其實也就是普通的長工,在國家專營的礦窯工作。提供正常的吃住以外,每月還能拿到可觀的俸祿。只是像他們這種人,初時進去可能會因為不服管教而受些苦頭,其次他們所得的俸祿也不會發放到他們手里,而是送到他們家里交給他們的父母妻兒。等到他們的惡習盡除,不會再危害鄉里,就會讓他們自行選擇是回家鄉還是繼續留在這里工作。當然,這時候是有假期的,總要讓人家一家老小團聚不是?即使這些人全都選擇回家鄉礦窯也不愁沒有苦力,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惡人。
這種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中年男子了然的點點頭,“主子英明,屬下這就派人去將他們的家庭狀況調查清楚。”
“順便再把爺的令牌給這里的縣令示一下。事情應該很快就會結束了,爺可不想在這之前沾上些不必要的麻煩。”
中年男子聞言微微一笑,捻須道︰“主子就不想去那牢里轉上一圈?這可是個難得的機會。”
“轉上一圈?”算命先生輕抬眼皮,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要不爺送你進去體驗一下?上至天牢,下至這個偏遠縣城的牢房,你想挑哪個就挑哪個。”
中年男子神色十分鎮靜,鵝毛扇也搖的穩穩的,“若是這樣倒也不錯,屬下也可以趁這個機會休息一下。”
算命先生頓時笑容一僵,郁悶的瞪了他一眼,再不言語。
手下人太能干是好事,尤其是像他這樣懶得管那些俗事的人。但若是這人甩手不干,那對他來說可就是滅頂之災了。
中年男子見他一臉郁悶之色,于是收斂了一些,轉移話題道︰“想那縣令看到主子的令牌,估計以後的日子都會坐立難安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了吧。”
算命先生冷聲道︰“這起子目無王法的國之蛀蟲,不想著為國為民做個好官,只一心想著從百姓身上剝削。一個小小縣令的便宜小舅子就敢這麼囂張,也難怪那時候那些人敢那般行事。這些個敗類,爺總有一天會讓他們知道拿著朝廷俸祿卻敗壞朝廷名聲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