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防盜章, 購買比例未達30%的兩天後才可看哦。 結果目光就直直的撞進了他幽深漆黑的眸子里去。
沈沅立時就垂下頭,矮身屈膝對他行了一禮,聲音平靜的說道︰“多謝李公子好意。但家僕正在樓下等候, 小女還是先告退了。”
說著,帶著采薇, 轉身就下樓去了。
雖然剛剛那一眼教她心驚,但這當會她已是迅速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心內復又古井無波一般。
李家的人, 這輩子她是不想再招惹任何一個了。能不見就最好不見, 實在遇到了, 那也就只有躲了。
屋中伺候著的齊明見狀, 心中就嘀咕著, 這位沈姑娘絕對是在躲著他家公子啊。上次在碼頭分別的時候是這樣,現在在酒樓相遇又這樣。到底這位沈姑娘為什麼要躲著他家公子呢?難不成他家公子以前得罪過她?
不過這樣的話他也只敢在心中想一想,並不敢說出一個字來。上次在碼頭的時候李修堯看他的那一眼仿似還在眼前一般。
但李修堯雖然面上神情不變,心中想的卻是和齊明差不多。
沈沅這到底是在避男女之嫌, 還是在刻意的躲著他?
若只是避男女之嫌倒也罷了, 除卻他救她的那次, 還有上次同船回京,他們之間倒也不曾見過,原也算不上熟悉。但她若是刻意的躲他......
李修堯眸光微凝。不過他也並沒有說什麼, 而是又在桌旁的椅中坐了下來。伸手拎著小伙計剛剛送上來的一壺天池茶給自己面前的茶杯里續滿了, 捧著茶杯慢慢的喝著茶水。
他不過是心中念著她那個時候讓他搭船的恩情罷了。她不收他的船金, 他心中就總覺得像欠了她什麼似的, 所以才會邀她同坐。既然她不願,那便罷。
*
沈沅還在樓梯上往下走的時候就一眼看到了徐媽媽。
徐媽媽正坐在靠窗的一張黑漆方桌旁,目光看著窗外,想是在看沈府的馬車有沒有過來。
直至沈沅和采薇走到了她跟前她都不曾察覺,還是采薇開口叫了一聲徐媽媽,徐媽媽這才轉過頭來。
然後她就一臉訝異的問著︰“姑娘您不在雅間里坐著,怎麼下來了?咱們府里的馬車還沒有過來呢。”
沈沅也不想同她多說李修堯的事,所以就只簡短的說道︰“那間雅間早先就已經被人給定了。”
徐媽媽听了,面上就有了惱意,立時就要去找櫃台後面的老張問清楚,又要他退還自己的銀子。但被沈沅伸手給攔住了︰“徐媽媽,算了。”
樓下大堂里也有好幾個人坐著,若徐媽媽過去同人爭執,總歸是很麻煩的。索性大家安安靜靜的在這里坐一會,興許家里的馬車馬上就會過來,到時就能離了這里了。
徐媽媽听沈沅這樣說,也只得罷了。
當下她起身讓沈沅坐,自己則和采薇隨侍在一旁。
小伙計上了一壺茶和兩碟子茶果來。這當會老張也曉得自己鬧了這樣的一出誤會,趕忙的過來同沈沅致歉,又主動的退還了徐媽媽定雅間的銀子。
沈沅一直面上帶著淺笑的听他說話,最後又說道︰“不妨事的,您自去忙您的。”
面上笑意清婉,語聲柔和。
二樓的李修堯透過開著的半扇窗子,冷眼將這一幕都收在了眼中。
寧願坐在這樓下人來人往的大堂中也不願意同他坐在樓上幽靜的雅間里,看來她這確實是在躲他了。
也不曉得他以往到底做過了什麼事,竟然這位沈姑娘對他如此的避如蛇蠍。
李修堯慢慢的喝著杯中的茶水,面上神情漠然。
一旁的齊明不曉得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好好的喝著茶水,最後卻捧著茶杯站到了這窗子前面來......
若是說要看風景,看風景的窗子在另外一邊呢。而這一邊的窗子,也就只能夠看到大堂里面了。不過大堂里面有什麼好看的?來來去去的都是人,嘈雜的很。
但隨後他在旁邊探頭一望,就曉得李修堯在看什麼了。
公子站著的這個角度可不正好能看到沈姑娘,還能讓沈姑娘看不到他?只是這兩個人到底要做什麼?一個躲著,另一個則是這樣的在背後偷窺......
不過齊明不敢問。李修堯的心思他從來不敢亂猜的,更不敢亂問。
這時又听得一路靴子響,齊明抬眼看過去,就見酒樓門口來了一群人。
是一群隨從擁著一位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哥兒進來了。
那位公子哥兒眉眼雖也生的還算清秀,不過面色羸弱,眼底青黑,沒什麼精神氣。一看就知道是在床事上面操勞過度,腎虧導致的緣故。而且他一雙眼兒到處亂瞟,就顯得他這個人輕浮,落了下三路了。
就有一個穿鸚哥綠色夾襖的隨從大刺刺的走到了櫃台前面去,語氣狂橫的說著︰“給我們來一間雅間,要能推開窗子便能看到湖水的。”
這家醉霄樓在京中比較出名的緣故便是建在一面大湖旁邊,推開窗子便能看到外面轔轔的湖水和岸邊的紅桃綠柳,所以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很喜歡來這處酒樓中吃酒相會。
櫃台後面正忙著算賬的老張听到這來者不善的語氣,忙面上堆滿了笑的陪笑說道︰“這位爺,實在是不巧的很,今日酒樓里的雅間都被人定了。不然您明兒請早?小老兒一定給您預備一間最好的雅間。”
那隨從听了,就瞪起了一雙牛眼,伸了蒲扇大的一只手去,隔著櫃台揪住了老張前面的衣襟子,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我們爺可是廣平伯世子,肯到你這小小的酒樓里來那都是給你臉。還沒有雅間,都被人定了?你就不會立時上樓去將那些人都趕走了,請我們的爺去坐?倒沒的在這里扯幾把淡,讓我們爺明兒再來?”
說著,攥緊了拳頭,就要劈面砸老張一個桃花朵朵開。
但卻被一道聲音給止住了︰“來福,慢著。”
被稱為來福的這惡僕就停下了手,轉頭看過來。
就見他們家爺正面上笑嘻嘻的往臨窗桌旁坐著的一位年輕姑娘面上瞅。
那姑娘穿著丁香色撒花緞面的夾襖,白色繡折枝梅花的細褶裙。只是她雖然穿的素淨,相貌卻是生得如霞光一般的明艷,教人見了就移不開眼去。
來福這些年跟著自己主子也見過不少美人,但如眼前這樣的美人,那還是頭一次見到。當下來福一雙牛眼也看直了,捏著的拳頭也悄然的松開了。
但美人卻皺起了眉。
這個廣平伯世子她也是有些听聞的。她知道他名叫做王信瑞,極是好色的一個人。但京中也並沒有多少人膽敢管束他。
一來他老子是廣平伯。廣平伯現在在京軍三大營中的五軍營里擔著職務。手中是有實權的。而這二來,廣平伯的嫡長女,也就是這個王信瑞的長姐,在宮中剛剛晉升為了安嬪。
而且沈沅還知道,這個安嬪,後來是生了皇三子的。最後宋皇後不滿李修堯通過二皇子把持朝政,就有心想要廢黜二皇子,扶了三皇子登基為帝。
不過這事最後到底成沒成沈沅就不知道了。她那個時候已經中毒眼瞎了,整日待在一處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小院落里,哪里還曉得外面到底是個什麼天地?
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位廣平伯世子她暫時都是惹不起的。但偏偏他又搖搖的走到了她的面前來,同她笑著說道︰“這位姑娘,我能坐在這里嗎?”
但他口中雖這樣問著,身子卻已經坐到了沈沅的身邊去。而且伸手就要去拉沈沅放在桌面上的手。
美人不關臉長的好看,手也長的極其的好看。
白白嫩嫩的,手指又柔嫩縴細,簡直就如同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出來的一般。
沈沅察覺到他的意圖,刷的一下就抽回了自己的手。同時她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徐媽媽和采薇這時都已經擋到了沈沅的面前去。徐媽媽更是開口怒道︰“這位公子,請你自重。”
王信瑞沒看她,目光反倒在采薇面上轉了一轉,隨後笑的極其不正經的說著︰“丫鬟也是個小美人兒。只可惜跟你主子比還是差遠了。”
說著就揮手讓她們兩個走開︰“滾開。不要打擾我和美人兒溫存。”
徐媽媽氣的全身都開始哆嗦了,而沈沅這時已經起身站了起來。低聲的同徐媽媽和采薇說著︰“我們走。”
說著,轉身快速的抬腳就往酒樓門口走。
但如何走得了?王信瑞一招手,先前跟隨著他的那些個惡僕立時就笑嘻嘻的堵住了沈沅的去路。
王信瑞還在一旁笑的下流︰“可別驚嚇到我的美人兒。”
沈沅的一張臉徹底的撂了下來。
她轉身面對著王信瑞,冷聲的就道︰“天子腳下,這樣當街阻攔他人,小女子倒要請問公子一句,王法何在?”
采薇就說道︰“姑娘您先到院子里略站一站,等奴婢們進去打開了窗子通通風,您再進來罷。”
沈沅點了點頭,就和常嬤嬤站在院子里。
常嬤嬤這些日子一直暈船,今兒回來之後也沒歇過片刻,一直陪著她在父親的外書房。這時沈沅眼見常嬤嬤面上的疲憊之色,就歉意的同她說著︰“勞煩嬤嬤了。您現在還是趕緊去歇著吧。”
常嬤嬤卻搖頭︰“老奴不累。再陪姑娘一會兒。”
沈沅心中感激。想了想,她就說道︰“過兩日我就會打發人去莊子上將您的女兒和女婿都接過來同您相見。听說您還有個外孫子,今年十二歲了?到時也一塊兒接了過來見您吧。”
常嬤嬤听她說起這個,心中就高興起來,笑道︰“是呢。我那個外孫子,說起來現下都十二歲了,但老奴也就他一周歲的時候見過他一面。”
“往後可好了,大家離得近,您若想見他們了,您說一聲,我立時就遣人送您去見他們。”
但沈沅還是有私心的︰“嬤嬤,有件事我要同您商議一下。”
“姑娘您這說的是什麼話?”常嬤嬤忙道,“您有什麼事,但憑吩咐就是了,老奴無有不從的。”
沈沅就伸手來握著她的手,看著她,慢慢的說道︰“嬤嬤您也知道,我有個一母同胞的三妹妹。只是我這個妹妹,性子也驕縱蠻橫的緊,女紅針鑿也不好。她身邊的人也都良莠不齊,保不齊就有別有用心的人故意的要教壞她。我的意思,想過幾日稟明父親之後,讓嬤嬤您過去教我這妹妹女紅針鑿,同時也可看著她。有您在我妹妹身邊,我是放心的。”
在常州的時候她就在想這件事了,所以才會去和外祖父請求要常嬤嬤隨她一同回京來。
薛姨娘管了一年多的沈府內宅,不消說這沈府里的許多人都听從于她的,也有許多她的眼線。而自己剛回來,身邊總要有自己信得過的人。
常嬤嬤對此自然是沒有什麼不願的。而且她還感慨著︰“姑娘您的這番苦心,還希望三姑娘心中能明白。”
沈沅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知道沈湘素來不喜她,想要改變沈湘對她的態度哪里會那麼容易呢?不過她總是要去盡量嘗試的。
這時又見采薇過來,說著︰“姑娘,屋子里的氣味都散盡了,您請進來吧。”
沈沅就和常嬤嬤一同走到了屋子里去。
屋子里幾盞燈籠亮著,倒也照的各處明亮。就見里面堆了許多的箱櫃,還有桌椅圍屏之類。不過上面都落滿了灰塵,看來這一年中都無人打掃。
沈沅讓青荷和青竹將那些箱櫃都開了,見里面放的都是些書畫瓷器,綢緞皮貨,寶石珍珠之類。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樣多的好東西。而且薛姨娘那樣貪財的一個人,在她離開的這一年中,就沒有打過她這些東西的主意?
沈沅且不去想這些,而是讓采薇拿了些素淨的花瓶瓷器,厚重的青銅器之類的去將屋內那些金光閃閃的陳設全都換了下來。又讓青荷和青竹從櫃子里拿了玉色的帳幔窗紗替換了屋子里現在的桃紅色帳幔窗紗。至于帳子就用雪青色的綢帳子,倒也素淨。
又讓青荷去叫了幾個粗使的婆子和丫鬟進來,幫著一起換帳幔窗紗之類。
青荷答應著去了。沈沅就看著青竹關上了庫房的門,又轉頭同采薇說著︰“剛剛我看著櫃子里放的那些綢緞皮貨都很有些時候了,這幾日若天氣好就拿出來曬曬。天冷了,我要給老爺和三妹五弟各做件冬衣。再有庫房里的這些東西,這兩日你和青荷青竹辛苦些,仔細的清點一下,都登記在冊,拿來給我看。”
采薇一一的應了下來,又去看著丫鬟婆子換帳幔窗紗之類。
一時又有小丫鬟過來通報,說有人送晚膳來了。
來送晚膳的婆子態度極恭敬,對著沈沅一口一個大小姐的叫著。沈沅知道這是因為先前沈承璋特意吩咐下的讓廚房給她做些豐盛的菜色,這府里的下人誰一雙眼不是雪亮的?立時就曉得沈承璋對她的態度如何,所以自然就不敢怠慢她了。
說到底,不論是誰,在這沈府中過的如何,還是要看沈承璋到底是個什麼態度。
不過沈沅還是讓采薇給了這婆子幾百個錢買酒吃。這婆子接了錢,對沈沅磕了個頭,歡天喜地的走了。
沈沅微笑。
以往她在府中的名聲並不好,其中自然不乏她自己的緣故,但想必也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的緣故。往後她倒要好好的改變一下了。
只是換換帳幔和帳子之類的倒也快。等都換好了,沈沅也讓采薇給了那些粗使的丫鬟和婆子每個人幾百錢。
說起來也只是些小恩小惠罷了,但每個人接了錢都喜氣洋洋的,對著沈沅謝了又謝。
沈沅心中就想著,想以往她給了沈瀾多少好東西,但到最後沈瀾也就是個白眼狼而已,還要心里恨她。還不如將這些東西都給這些人呢,至少還能落得一聲謝謝。
沈沅一面想著自己以前的那些愚笨,一面慢慢的吃著飯菜。
既是沈承璋吩咐下去的,廚房里的人自然不敢不听。送來的都是些極豐盛的菜色,但沈沅卻不大吃得下。
她只吃了幾筷子杏仁豆腐,又吃了兩勺子炖鴿蛋,又略略的吃了幾口飯便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了。
青荷和青竹早先已經用過飯了,這時就站在一旁伺候著。見她不吃了,青荷忙捧了茶水來給她漱口,青竹則是忙著收拾炕桌上的碗筷。
一時外面又有小丫鬟通報了進來,說是徐媽媽來了,想要見姑娘。
沈沅听了,趕忙的就道︰“快叫她進來。”
徐媽媽是母親身邊的老人,從陳家一直跟了過來的。極忠心的一個人,也極得母親信任。
小丫鬟應了一聲,退了出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見一個穿藏青色夾襖的中年婦人走了進來。
看到沈沅,徐媽媽就跪了下去,哭著叫了一聲︰“姑娘。”
又說道︰“您可算回來了。”
沈沅眼眶也開始發熱。
她起身從炕上站了起來,親自彎腰扶了徐媽媽起來,眼中落下淚來︰“徐媽媽,您快別這樣。您是母親身邊的老人,那就是我的長輩。還要多謝您一直盡心的照看著母親。”
“這都是老奴應當做的,姑娘您這樣說,可真是折煞老奴了。”
沈沅讓青荷端了圓凳過來,請徐媽媽坐下。徐媽媽再三推辭,最後卻不過沈沅的意思,就側身在圓凳上坐了。
沈沅也落了坐,讓小丫鬟上了茶上來,問著母親得病時的一些事,請的又是哪位醫生,吃的是什麼藥,後來又是如何病故之類的話。
徐媽媽都細細的說了︰“......姑娘您是知道的,夫人素來就有哮喘的毛病,胎里帶來的,這也是沒奈何的事,一到春秋這樣的時節就容易發作。只是這麼些年吃了周大夫的藥,又精心的調養著,總是不見貓狗這些有毛的東西,夫人的這哮喘病也漸漸的好了,連著兩年都沒有發作了。只是去歲秋季上,夫人的這哮喘病忽然就發作了,吃著周大夫開的那些藥也不見好,還一日的重似一日。”
沈沅听到這里,就蹙了眉頭,問著︰“當時徐媽媽可查過母親為什麼會忽然發病?”
徐媽媽看了沈沅一眼。沈沅直覺這里面必然有蹊蹺,忙說道︰“母親素來最疼愛我,您是知道的,她病故了,我剜心掏肺一樣的痛。若這里面有什麼隱情,您盡管說出來。徐媽媽,您還不信我麼?”
徐媽媽面上的神色有些躊躇,不過最後還是輕聲的說道︰“這事其實也是老奴私下的猜測罷了,並沒有什麼切實的證據,姑娘您暫且先听著。”
“徐媽媽,我明白。”沈沅正色的點了點頭,心跳卻漸漸的快了起來。
若母親的死是有隱情的......
沈沅猛然的捏緊了自己的手心。
徐媽媽這時就在慢慢的說著︰“那時候夫人忽然犯病了,老奴心中也覺得詫異,就和夫人身邊的紅薇、翠薇兩位姑娘細細的將屋內院中都查看了一遍,結果竟然在夫人的床底下發現了一只貓。也不曉得那畜生到底在夫人的床底下待了多長時候了。不過老奴讓小丫鬟趴下去細看的時候,她說床底下還有吃剩下的一截魚尾。倒像是有人會時常往床底下放這些吃的,窩盤住了那只貓不走一般。”
沈沅的一顆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母親的哮喘是見不得貓狗之類的,所以母親住的听雪居里從來不養任何寵物,且看的也緊,從不許野貓野狗的進去的。但怎麼就有一只貓在她的床底下,而且還不曉得到底待了有多長時候?
若說這只貓是自己走去的,而不是有人故意的放在那的,誰信?
而能這樣悄無聲息的將這只貓放到了母親的床底下,必然是母親院子里的人,只怕還是能隨意進出屋子的人。
听雪居里的丫鬟婆子雖多,但一般粗使的丫鬟婆子是不能隨意的進出母親的臥房的,想來也就只有那麼幾個人了......
沈沅就問道︰“以往伺候母親的那些丫鬟在哪里?徐媽媽,您叫她們過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