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渡深悲千載冤,忠魂一去詎能還。小說
國亡身殞今何有,只留離騷在世間。
民國二十六年以前我開始努力的回想一切,這時代,這時間里,所有點滴成氣的事,一切都在隨著時代的前進而做著所有的改變。
江陰保衛之後,我軍迅速布局,而日軍的狼子野心,已經顯然明顯的朝著南京奔來。
12月份,也許對于所有中國人來說,都是代表著最冷的節氣要來了,可對我來說,這一年的12月,有太多的沉重,需要我也好,更多的人,要接受。
1日,江陰失守了,拼死的兵,拼散的隊伍,自打上海以後,重軍布局的長江要塞,再次被日軍所攻破。
而我部,早已明了日軍所有的動作,南京就在江陰身後,南京城里的所有老百姓,就在我們的身後,退一步,後面帶來的後果,單對我來說,那記憶任憑多麼久遠,也始終影響深刻著。
就算我不記得前塵往事的所有,可是南京,在我久遠的記憶里深處中,依舊是醒目著,前塵的世界里,所有人都記得她,記得她曾經所飽受過的折磨,蹂躪。
長官
恩戛然而止的回憶,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所打破,我轉過身去,周遭還是戰地,我還是在戰壕里,如果真要說的上,今天是4號了,距離江陰失守後,我部已經守著這陣地3天了。
什麼事。我開口說道。
沒咋兒,我看您坐在那,合計好久了,以為您咋了。小劉副官說道。
沒什麼,哦對了,鐘長官去城里了沒
去了,上午的時候,已經去城里報道了。小劉說道。
不過長官,有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小劉劉頓了頓。
什麼我抬眼看了他一下,淡淡道。
您為啥在會上,強烈舉薦鐘長官去城里安排防局呢小劉說著撓著頭,一臉不解。
明明鐘長官就不願意干這個活,他更適合帶著部下守陣地,上前線。小劉繼而又說道。
我輕輕地,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有那麼幾秒,我自己也覺得好笑,大概算我偏心,不想看到,慘絕人寰的場面就在我面前上演吧,或者說,我並不想看到,一個沒有被敵人殺死的將軍,最後因為投降而被捆綁雙手,當成了靶子。
我比他更適合這里。我想了想,說道。
可是長官,您是,您是干參謀的,如今您跟鐘長官換了,我這心里,總隱隱地,擔心著。小劉站在我身旁,臉色不好的說道。
放心,我同鐘樾一起上的黃埔,一起當兵,我之所以選擇這個,並不是因為參謀不上前線,而是我想了想。
放心吧,我們都是軍人,軍人不分什麼,我榮圍國,總不能一直是個參謀吧。
可可可,長官,這要是被老太爺知道,您覺得您還能待在這了嗎小劉一臉緊張道。
仗都打到家門口了,他就算想,也管不到了了我不禁自嘲著。
行了,走,去陣地看看。我打斷了小劉還想繼續說什麼的心思,披上了大衣,跨步的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是灰蒙蒙的,灰沉之下,是冰冷的,冷的似乎要融掉了人心。
長官一個兵看到了我走過來一臉嚴肅。
好,按部就班,站好崗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是,長官那個兵立即大聲道。
我點點頭,繼續往前走著,緩慢的進行之中,踫上的都是冬日里沉默的兵,有的打著盹,有著一直在擦著槍,一路看過去,每一個都仿佛視死如歸。
我一直在點頭,一直在說著好,這些兵力,大部分都是淞滬會戰後從上海撤下來的兵,隊伍進行整合,又重新的劃整到一個部隊里,最終由鐘樾管著,而現在這些兵由我接管著。
有時候我自己也犯懵,生怕帶錯部隊,一不小心就帶到了火坑里,千算萬算,那都是人命,對于久遠的時代來說,人命是最重要的,而這個時代,人命是如紙翼一般輕。
長官,天太冷,我們回去吧。小劉適時的在我身後說道,不知幾時,我都已經站在一處地方,想了很久。
恩。我輕點頭,回身準備去臨時的指揮所里,而就在步子還未邁開,身形還未轉正的時候,忽地,隔著老遠的地方,轟隆隆的響著聲音,一瞬間,似乎在這安靜的時間流動之中,潛在所有的威脅,真正的到達家門前一般。
如臨大敵的一下子,訓練尤為的老兵都能听出那是什麼聲音來。
長官小劉率先說道。
停。我打住他,仔細的辨別著聲音從哪來,
我們的前哨巡邏隊,回來了沒有我皺著眉,仔細的听著道。
還沒有。小劉想了想,伸手看了下表說道。
八成是了。我說著話,迅速回身,大步的走著。
馬上派人去前哨巡邏的地方,另外,給我接通指揮部,告訴部隊,作戰應急。
是小劉說著話,趕忙跑開。我繼續快步走著回到臨時指揮地,鋪開地圖,與剛才聲音所響的方向進行對比,兩個參謀一同與我比較距離。
長官,指揮所電話已經接通。通訊員把電話遞了過來,我拿著電話在我部前哨巡邏隊,遭遇日軍,目前情況不明,已經派人前去。
圍國,你看,句容這里周邊的地方。李參謀示意我看過去。
這里,這里,還有這。李參謀拿著筆在地圖上劃著。
怕是鬼子,已經來估摸著我軍的布局了。張參謀道。
不論怎樣,現在輕舉妄動都值得每一方注意,他們不敢大勢妄動。我說道。
長官,長官小劉的聲音在外頭喊道。我心里的弦立刻繃緊了一下。
是鬼子鬼子便衣小劉領著一個滿身泥濘,一頭大汗,話都說不全的兵道。
有多少人李參謀立刻問道。
鬼子大概八人,與我們,與我們正面撞上,我軍損失4人,受傷2人,鬼子便衣死亡3人,剩余人數我們沒有追到。隊長讓我立刻回來報告。
鬼子還拿著地圖,被我軍截獲到了。說著話,那個兵伸手從衣懷里拿出一張染著半邊血跡的牛皮紙來。
我軍布局圖。李參謀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後,說道。
小劉,帶他休息。我說完話,立即跟李參謀進了臨時指揮所里。
這怕是鬼子這次便衣的目的所在了。張參謀說道。
通電指揮部,告訴他們我們截獲日軍對我部的防線圖一張,我軍已經進入戰備狀態。我說道。
是長官。通訊兵道。
鬼子,不會就這麼一直騷擾我們吧張參謀繼續道。
不會。我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道。
怎麼說張參謀和李參謀一同看向我。
這只會是,風雨來臨前的一點起伏。我嚴肅道,而張李參謀只是一臉的疑惑,其余便只專心的看著鬼子的地圖了。
我軍接下來,處境一定會艱難,幾場惡戰都在等著,我們盡管嚴守,也只怕拖一時滯緩我想了,聲音淡漠著,大步的走了出去。
今夜依舊灰蒙蒙,步入12月以來,南京的天,就沒有好過,白天亮的晚,黑夜,來的早,似乎都在蒙蒙之中,詭異的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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