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年,望中猶記,烽火揚州路。 vw可堪回首,佛狸祠下,
一片神鴉社鼓。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有一些話,就像是一場過境之後的夢,在短暫的平靜後,將是無盡的黑暗襲來,而我們,中國四萬萬同胞們,中國的老百姓們,唯有站在無盡,殘酷的黑暗里,等待著光的影子,射下來。
這幾天的報紙,每一個篇幅,每一塊版面,無不都在,向著南京城里的老百姓,向著被佔領地的老百姓,宣布著一件又一件,難以接受的事實。
更多的報紙報道著,慘絕人寰的松江戰事,緊急的為命,大戰著三天三夜,苦盡了中國千千萬萬的軍人,可是最終,我們等來的,仍舊是敵人,不斷的前進的消息。
月夜的中旬間,隔著夜色的彌漫,我好似能透過這一切看到這,日軍強大的火力,從這東,南 ,甚至西三面包圍著,為了得到松江城,不惜一切的人命來此拖入地獄里。
而松江城里的中國男兒們,灑著熱血,不惜所有的代價,為此付出所有,守軍在死亡殆盡,而我軍將領吳將軍,也一刻間都沒有放棄過。
死戰到底是大公報最大的版面,那用墨色染上的字體,,肅穆,卻悲傷遍地,無以挽救。
就像是我們都不知道親臨戰場上,到底是怎麼樣的畫面,就像是我們,都不知道,那樣悲戚難以抗拒的所有場面,最後留存下來的人,是否真的能安眠于此呢
可是我們最後,得知關于松江城的消息,卻慘痛的,不能自己,第六十七軍,全體獻國。
那位英雄,也就此埋入深淵之中,帶著他最大的遺憾,最來不及回過頭,看一眼的親人。
月夜是否可以靜悄悄呢我提筆寫下這句話的時候,醫院的下半夜里,安靜的不能再安靜的樣子,這會讓我想起很多,真正的很多事情,隨著思緒的一點一點擴散 ,而慢慢的打開屬于他們原有的畫面,上海淪陷已經好幾天了,而今天里,在南京城之中,日軍佔領松江的消息也驚呆了所有國人的心,人們不禁去想著,我們面對的,到底是一群侵略者,還是一群, 劊子手。
我想著在這里,我好像上面都不知道,所有人都在每天依靠著僅有的報紙來看著,時態的進行。
我們就像被南京城牆包圍住的脆弱,每一個都無比的膽小,恐慌。
這就像每一天之中,我們都要活在,戰戰兢兢之中,好像隨時,頓覺危險降臨一般。
可是我們只能去依靠在這里,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病殘,稍有作為,就跑去當兵,再也看不見的面孔,在南京城里,每一天都在上演著。
小淑說,我們無以依靠,我們只能待在南京城里,待在這里,因為只有這里是不會被佔領, 這里的百姓,是不會成為亡國奴。
因為這是南京,這是中國最後的城牆
我當然,也同樣這麼想,即使所有的人都倒下,即使所有部隊都會被打散,只有南京在,只要首都在,我們就一天不會低下頭來,我們永遠都會抵抗到底
但這樣的日子,實在平靜不了幾天,9日,日軍切斷我滬杭鐵路及公路,徹底的將中國軍隊所切割兩半。
我實在難以看懂,那些細細密密的地圖,我唯一知道的是,這樣的情況,對于我軍來說,生存的環境 ,將更加的艱難。
我總是害怕,我身邊的一些人,就這樣,見著見著,成了最後的一面。
我也害怕自己會這麼想,即便我總是告訴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但我就是忍不住,那些個畫面,殘破 的樣子,還在我鮮活的記憶里,揮之不去的槍炮聲,飛機的轟炸聲,人們的慘叫聲,都在我的記憶里,每每夢中,印記太深。
晚上倒班的時候,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家里,看著阿媽越來越老的容顏,看著爺爺更加顫顫巍巍的樣子,家里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遠在武漢的阿爹,與大哥。
但每隔著幾天,大哥就會發電報來給家里報平安,余下的也都能稍稍的寬著心了,但阿媽還是去老念叨著,阿爹不顧現在這麼亂的時局下,非要跑去武漢開分鋪子,每一個晚上,我總是能看見,阿媽房間的燈,很晚才滅。
我知道這些,我都明白。
人一旦開始有了牽掛後,所有的周遭的全部,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全部都是,心里的那個人
如今要擔心,太多了,對于我來說,有太多了,無論是誰,無論在哪里,這樣的亂世,唯有希望等光來了。
而更壞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坊間開始在上海淪陷後,不知是誰先說起,下一個就是南京
這些話,連綿成一段一段的,牽動著更多老百姓早已經是,惶恐不安的心了 。
但造謠的話,開始被政府所否定,甚至在民報上,有人特意的刊登著,南京不是下一個,而中國不會亡
我同南京紅十字醫院里的所有醫護人員對此的態度一樣,彷如沒有的無端。沒錯,我們沒有任何的時間去關心這一切的始發,我們能做的,最重要的,就是保住每一條來醫院的人命。
這就是我們的全部了,這也是我為什麼當初在上海選擇著做護士,而不是提筆來此。
我依舊相信著,依舊等待著,我能夠好好的與他告別說再見。再見即是相見。
但我們,都不知道的是。
或許這一刻是平靜之中的浮萍,隨接著的下一刻,就是一場風雨的咆哮
民國二十六年,在上海的浪潮涌動的時間 ,還未過去幾時起, 11月20日國民政府宣布遷都重慶。
自此所有而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太危難,攜著風浪涌潮而來。
而相同的那一天,突如其來的一個電話,讓我告了假,急急的跑回家里,卻遠遠的在大門口,還未看見家里所有的人時,便听見了來自阿媽的痛哭聲,那聲音悲切徹底,遠覺就覺得慘痛的無法形容,我不由的抗拒著自己的腳步,站在那里,半響不知怎樣的動作,臉色的淚,怎麼能比得過心底最深最痛的顏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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