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堤春水綠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 vw
莫听聲聲催去棹,桃溪淺處不勝舟。
怎樣的去隱藏著自己的情緒,是在一段很長的時間里,我每天起床後要做的第一件事,有很多話經綸了很久的時間里,想要迫切的表達著什麼,就好似一個人再怎麼樣的含住所有自身的一切,也需要一個時間,或者一個鍥機去打開放出,亦或是放松一下,可是這對我來說,這實在太難了,對于一個成人來說都是會很難辦到 ,何況是一個只有八歲的孩童呢。
所以在很久的一段時間里,我自己的內心總是一味的尋找著,釋放一下自身的突破點,可是不論過了多久後,我還是未找到,放著後來的那些先不予去結論著什麼,就現在的日子過著的是我認為自己回憶里最糟心的一段時光了。
我說的糟心,不是指身體,而是來自于心里的,從內心撼動著的,無論身體作何反應,到最後依舊是寂寥無比,即便我身邊開始正常的存在著一個嘰嘰喳喳的鐘樾。
好景不長的是,在那天放學後的談話後,在後來時間里,很久時間內,鐘樾都沒有再主動與我攀談著什麼,不言不語是我們兩個人獨自的相處,而在外人面前,我們還是心照不宣的依舊維持著之前的種種假象,若是說到這里,值得人去多思的是,對于一個八歲的孩童來說,鐘樾比起同齡人中,似乎多了很多旁人沒有的,比如他的心照不宣,他的敏感,還有最重要的是,他的聰明不去點透,好奇全程的這些。
而我亦是毫不點透,順著時間的繼續延續著,也為此省去了再扮演著什麼的疲憊。
從那以後,在大多數的時間里,我的表情就是毫無表情的,經常曬太陽,懶洋洋的可以靜默一個下午 ,或者我會在牛皮本上寫著什麼,甚至有很多時候,我都是微微眯著眼,靜止的動作,在一處地方里思緒飛轉很久很久,這些時間的過渡,亦是在幾年後,到我少年期間開始求學時也依舊習慣著。
而在很久後的某一天里,當時的我與鐘樾坐在軍校的野外場喝酒的某一天里,在那時他形容著當初這般的我時,他是這樣說的我在他心里是什麼樣子的。
他說,幼年的我給他造成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影響,從此以後他覺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有神經分裂,每一個人都無法是善,無法是惡。甚至到了 少年期,對于姑娘他都怕的很,有一度,他覺得每一個沖他笑容紛繁的姑娘的影子里都有一個滿臉陰郁的我存在。
他說,那時候覺得我像個十足的怪物一樣,沒有表情,沒有言語,每天只重復著幾件事情,而偏偏在外人面前的我卻不是單獨相處時的那樣,在外人面前的我,是十足的一個八歲孩童該有的活潑,天真,驕傲,甚至天不怕地不怕,同當初的他是一樣的。只是每當這時候,他都在一角里的方向看著我,看著我百變的表情,看著我時隱時現的冷漠眼神。
記得過了很久後,我終是在某一次開口問他說,為什麼看到當時我這瘋子般的兩面性,沒有去揭發出來,記得很清楚的是,鐘樾當時沉默了很長時間,在這很長的時間里,他抽了半包煙,直到很久很久後,他才平靜的開口說道,他說因為他覺得他如果做錯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比如把我的真實一面告訴別人,那麼,依照我的性格,我一定會提著刀把他全家趕盡殺絕了。
听罷後,很長的時間內,我們都沒有說話,酒照樣是一口一口的喝著,入口時卻不如前面那般入味了,火焰繼續燒著,久到四周一片寂靜時,我才停頓下來,淡淡的開口著不是漠然,而是,無能為力,無法更改。
話音落地時,鐘樾的臉上掛著大大的疑問與深思,一臉皺著眉的看著我,沒有說話,就那麼看著我,看著我時,火焰的光影一次一簇的在我臉上映來來,對于他的內心,我十分明白,對于我的,他卻一無所知。
我想我們從幼年開始一直做朋友,知己的演變來說,鐘樾無疑是我或多或少朋友里,最有分寸的那一個,他只听我講給他的,從不主動去問著什麼。
也許是他從小就摸著我的脾性,我的習慣,能看到別人忽略某一些點,所以直至少年求學後,我們最終還是形影不離,從少年分開,到一起離開家里上軍校。
想了想,我一直準確無比的生活計算,如果要說走錯了哪一步,我想應該就是當初不顧家里的反對,听了鐘樾的一腔奮勇後跟隨他去了軍校。
因為在我最初的計劃里,我沒有一絲想上軍校的念頭,動也未動過,不是我膽小如命,而是,我明白後世對于這場不得不反抗的戰爭是如何如何的深入了解著,亦而,也就帶著多少的血染山河,多少家破人亡的慘烈,多少犧牲,多少流血
只是,倘若 ,讓我再回到當初的選擇之時,我想我還是會選擇去上軍校,去軍隊,去戰場,志願守衛。
沒有原因,沒有緣由,只有,那時的我身處在,不約而同要去做。是每一個青年,是每一個中國男人該做的,必須要做的。
即便我是知道這過程多少人命的消亡,多少血流成河的壯烈,我一直都知道大時代的輪廓,只是我沒有一樣可以幫助著哪一方,我所能做的,從來都是緘默,或者,存亡苟且 ,或者正面迎上
在軍校里的初期時,鐘樾每每面對著我都是滿臉的不相信,不敢相信著,原本當初他只是來和我最後告別的,卻沒有想到的是,我會一臉沒表情的,听著他幾句的憤慨後,就立刻決定跟著他一起上軍校,一直到我們的第一次測驗,第一次演練結束時,他仍舊不相信著,甚至那段時間內,他膽子慢慢的大了起來,在一起吃飯時他總是念叨著,我的父母會如何如何把他撕碎的,因為他鐘樾能耐到把榮氏家族里最小的繼承人拐去了軍校當兵。不過每次他在我面前,念叨著這些時,口氣里卻是叫旁人听不出一絲的慚愧感,反而是帶著無比的自豪說出來的。
每每這些場景,說起這些時,或者是之後把這些告訴與我們同軍校幾個交好的同期時,我都在旁邊靜靜的呆坐著,不應聲去回答著什麼,仿佛當事人並不是我一般,時間一久,很多人也就在鐘樾的潛移默化下,開始習慣了我的異常孤僻,並且當之平常。
看到這樣後,鐘樾于是更加的囂張著在我面前,時常趁著沒有旁人在的時候對我說著一些得意的話。
他說榮哥你看,你還是離不開我啊,從以前是,現在在軍校里更是。每當聞此時,我還是在床上看著我的書,依舊悶聲不吭著,而他似乎也習慣了這種相處方式,繼續他的嘰嘰喳喳,沒玩沒了,不停不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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