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算給我送點早飯啥的麼,我快餓死了。”我看著阿彩道。
哼,在藥浴里面是不能進食的,你體內的垃圾已經夠多了,好不容易排出去,再吃進去,不是浪費麼。”
阿彩著,從我正對面的房屋里推門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一頭黑白相間的頭發,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是依舊看著孔武有力,滿臉皺紋中,一雙眼楮炯炯有神,穿著一身黑色布衣,走起路來虎虎生風。
四爺!”
我詫異地叫出聲,這個時候的陳四爺和之前在湘西見到他完全是兩幅模樣,主要是整個人的氣勢,一看就是習武的高手。
嗯,看來你恢復的不錯,到今晚上就可以提前結束藥浴了。”
陳四爺踏著步子來到水缸旁邊,在我身上細細打量著,點了點頭道︰“你在里面好好靜養,什麼都不要多想,等你出來了,我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
我點頭稱是,其實在和娘通完電話,得知他們確實沒有危險之後我已經沒有想那麼多,只要他們目前沒事,其他的都是次要的,而且陳四爺是娘交代值得信賴的人,在這里心里也非常踏實。
一的時間非常無聊,腦子里不斷地回想著這陣子發生的一些事情,這些完全顛覆我常識的事物,我忽然想到姚老大那時跟我的一句話,干這行很多東西不能深究,一旦認真,就再也出不來了。
經過了早飯,午飯和晚飯的香氣燻陶之後,那幾個大漢在陳四爺的吩咐下將我放了出來,我洗了個澡換了身棉質的布衣,當我站在院子里吹著秋的涼風時,我發誓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神清氣爽過。
感覺怎麼樣?”
陳家大院的主房客廳里,陳四爺坐在正中間的太師椅上笑眯眯地看著我,我活動了下筋骨︰“感覺能一拳打死一頭牛。”
吹吧你就。”阿彩坐在我對面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這個藥浴是失傳很久的古法煉體藥浴,能夠活血通經,固體粹骨,只有我們陳家的未來家主在上任之前才有資格享受的。”
這……”
未來陳家家主才能用的東西?
我頓時有些誠惶誠恐不知道該些什麼,卻見陳四爺擺擺手︰“再寶貴的東西也抵不上一條人命,何況你爹當年有恩于我們陳家,區區一缸藥浴算什麼,就算是你現在開口把整個陳家給你,我也沒有二話。”
我爹有恩于陳家?
雖然對陳家沒有過多的了解,但是在揚州城單是這麼大一座府邸,還有那些大漢以及家里的擺設,這陳家的實力只要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那絕對不一般啊。
我家一個縣城開當鋪的,就算我爹以前是搬山道人,也不至于這樣啊。
見我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阿彩哼了一聲道︰“我們陳家雖然是習武世家,但也對古物收藏比較感興趣,可是當年四爺爺被人陷害,打眼看走了一件鬼物,差點丟了性命,還是白叔叔及時出手相助,不但救了四爺爺的性命,還保住了我們陳家家業。”
鬼物?是不是就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
雖然沒有接觸過古董行業,但是家里的當鋪也經常接觸過這些東西,爹經常告誡我,就算是收冥器,也不能收鬼物。
冥器就是指墓里面出來的東西,但是特指那些放在偏室里的陪葬品,不跟死人沾邊。
但是這鬼物就不一樣了,講究很多,不單單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寶貝,而且得是從死人身體拿出來的護尸寶玉,寶玉一般置于尸口、胸前、三個部分(口中含珠、身覆金玉、胸前護心玉、手中抓有玉如意、塞著寶石)。
都是些墓主人生前最寶貴的東西,也往往是一座墓里最值錢的物件。
我從劉德貴手里拿的那塊單翎鬼眼玉鳳其實頂多算是冥器不叫鬼物,在西藏青銅門里鬼面蛇尸嘴里的避塵珠,才是真正的鬼物。
而且鬼物通靈,墓主人一般死之前的有什麼未了的遺願或者是怨念,常年累積在密不透風的棺槨里,或多或少會被這些鬼物吸到里面,如果將這些鬼物拿出來之後做收藏用,會極大影響一個人的氣運,更有甚者會將墓里那些不干淨的東西帶出來,來找人要回東西。
之前我一直以為是我爹嚇我的,但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已經沒有什麼是我不相信的了,就算這會兒有人跟我打電話秦始皇在秦陵里復活了,我都不帶有任何懷疑的。
那四爺您是被那鬼物的主人給纏上了?”我下意識地問道。
哎。”
誰知四爺不答反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那陣子是怎麼過來的,有人夜里敲門在門口喊我讓我還東西,但是一開門連個鬼影都沒有見著,門外面會留下一個泥腳印,我們陳家雖然是古武世家,但是對這種鬼魅之事完全是毫無辦法,也請了全國有名的道士之類的來看,但是都沒有用,有個家伙來了之後直接瘋了。”
這麼厲害的?”我詫異道。
廢話,後來來個道士,這東西不是一般的邪祟,而是從墓里帶出來的東西,這東西在尸氣極深的地下待了上千年,他們這些道士壓根都不是對手。”
阿彩補充道︰“然後就遇到你爹了。”
那時不知道怎麼了,自從每晚那個敲門聲開始後,不光是我,我們整個陳家上上下下身體沒有一個好的,身上莫名地長尸斑,而且惡化非常快,在你爹來的時候已經尸變了好幾個得意門生了,可惜了,我到現在好記得他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陳四爺著臉上難掩悲痛之色,我能想象到那種身邊好好的人忽然變成走尸的畫面,因為我也差點成為了其中之一。
對了,然後呢,我爹到底和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我爹之前雖然是盜墓的,但是也應該和這些古武的名門望族扯不上啥關系,怎麼會認識他們的。
呵呵,你爹是為了尋找那個東西,從墓里一直追過來的……”陳四爺道。
什麼東西?”
早就被你爹拿走了,而且還幫我們解決了不少麻煩,從此以後兩家來往雖然不多,但是我們陳家一直把你爹當做救命恩人來看的,只要是他有任何吩咐,我們斷不會有一丁點的推辭。”
听了陳四爺的話我心中凜然,其實在現代社會很多這種有錢有勢的人在性命攸關的時候什麼許諾都可以做得出來,但是事成之後能兌現承諾的少之又少,因為傷疤好了忘了痛,你又拿他沒什麼辦法,工于心計是他們最擅長的東西,守財如命又是他們的立身之本,這種事情電視里常見到,農夫與蛇嘛。
雖然不知道陳四爺的事情是什麼時候的了,但肯定是很早以前,因為在記事以後我爹壓根沒有出過遠門,算下來起碼有十幾二十年了,還能讓陳家一直這麼感恩戴德,其人品可見一斑。
而且謝雅楠也過,解決尸斑這種東西對搬山道人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對我爹來應該不是特別難的事情,但是怎麼解決那個髒東西的,陳四爺也不知道,那晚上只覺得院子里跟開角斗場一樣,一整晚都是嘶吼和打斗的聲音,爹之前吩咐過他們不讓偷看,他們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第二亮的時候,院子都快被拆了,而我爹也身負重傷。
所以,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