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叔一下子沒有明白顧傾歌的什麼意思,但當看到她胸口那褶皺的t恤時,頓時心中了然。
看來之前估計的沒有錯,你們顧家和七星陰陽門一定是在暗地里已經達成了某種交易,只是你大伯為什麼要把自己煉成蠱尸呢?”
二叔皺著眉道︰“還有這蠱毒有沒有什麼辦法解的?”
顧情歌有些失神地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喃喃道︰“蠱尸在煉制的過程中,那些蠱毒會在喉結處淤積成一塊蠱囊,這蠱囊劇毒無比,是體內皮膚蠱毒源源不絕的分泌處,有極必有反,在蠱囊的里面有一粒芝麻大的黑色顆粒,我們管它叫做蠱核,蠱核是蠱尸體內蠱毒的克星,能解所有同種的蠱毒,大伯如果真的是被煉制成蠱尸話,那他的體內肯定有蠱囊。”
我听了砸吧著嘴︰“不會是要切開你大伯的喉嚨取蠱囊吧,你大伯再怎麼看也是個大活人啊,這不等于謀殺?”
顧傾歌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沒有繼續話,但是可以從她的表情中看出,雖然她離家出走多年,而且不知道她和顧家到底因為什麼鬧翻臉,但那個顧峰畢竟是她的親大伯,想讓她親手殺死他,估計不太實際。
那你們兩個就準備這樣等死麼?”
見我倆低沉不語,二叔有點沒好氣道,“看來這顧家已經和七星陰陽門暗地里達成了某種交易,估計和那個老六差不多,七星門提供巫儺詛咒的線索,而顧家貢獻出他們的實力。
但是不知道你那大伯為什麼要把自己煉成蠱尸,只是既然已經煉成,那就已經成了違反了人間法則的妖,既是妖就不能苟活于世。
咱們搬山一門雖不是什麼除魔衛道的護道者,但當年老祖宗在茅山門下求得驅鬼鎮尸絕技的時候曾立過誓,不求斬盡下妖魔,但求掃淨眼前污濁,今既然讓我遇見了那我就不能坐視不管,你們兩個輩在這等著,我白某人去去就來!”
二叔罷也不管我們兩人站起身就朝著門外走,我看著二叔的背影突然被他剛那一段話給的熱血沸騰,沒想到二叔竟然是這麼一個有著正義感的人,為了正義敢只身勇闖龍潭虎穴,搞得我都想跟著去了。
可是二叔正在往外走的腳步突然一滯,偏過半個頭沖我擠了擠眼楮,我愣了一下差點罵了出來,這老子居然是在用激將法想騙顧傾歌跟著一起去幫忙!
二叔雖然在墓中的本事不,但是從他之前在顧宅外面把蠱踩了一個遍來看,他對這方面的東西完全是一竅不通,這樣去只能白白送死。
可是這顧家顯然已經掌握了部分巫儺詛咒的秘密,這對破解我爹娘身上的詛咒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包括我倆身上的蠱毒,也都得在顧峰的身上想辦法解決,然而這一切都離不開顧傾歌這個巫術高手。
我心領神會地嘆了口氣︰“二叔,這件事什麼也是因我而起,而且我身為白家人,也是搬山道人的門下,既然是道人,那就要除魔衛道,捍衛正義,今日就讓你我叔佷二人去那龍潭虎穴闖一闖,不過奈何這巫蠱你我二人都不熟悉,今日倘若死在這東西之手,咱們見了老祖宗還望二叔多多擔待!”
我著也大義凜然地站起身跟著二叔走了過去,臨走時學著二叔的模樣回頭深深看了顧傾歌一眼,了聲“保重!”
當走出賓館的時候我問二叔︰“你覺她能跟出來麼,畢竟是殺他大伯。”
二叔︰“我哪知道,這得看你和她發展到哪一步了。”
我靠,哪一步也沒有,她要是真不出來咱倆這不是去送死?還有咱們真的要殺人麼?”
想著顧峰之前的樣子,我心里還是犯怵,不管是僵尸還是惡鬼,該下狠手時一點猶豫都沒有,可是這畢竟是個大活人啊,真到那個時候我估計我根本下不了手。
什麼活人。”二叔不屑道︰“這種煉尸的方法和北邊早已失傳的走尸人魔有些類似,只是走尸人魔是尸魔,顧峰是尸妖,這兩種東西雖然本源不同,但卻是殊途同歸,都是吊著活人的最後一口氣,然後在身體上做文章,只要那個顧傾歌能幫我解決那些犯人的巫蠱,我就能讓那顧峰分分鐘原形畢露,到時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人還是妖了!”
呲,還真有妖這種東西?”我差異地問道,二叔︰“妖只是同行內為了將他們和普通僵尸區分開來的一種法,其實就是被人控制的走尸,待會兒咱們去弄點百畜血,澆他娘的,讓他還囂張。”
我問二叔百畜血是什麼東西,二叔就是找出十種家畜的血混合在一起,然後再和上米田共一起攪拌,這種東西是百穢之首,就算它是千年尸魔,也得顯出原形。
我沒有見過這東西是什麼,但是听二叔這麼一描述,頓時有點惡心,而且這三更半夜的到哪去找這些家畜的血。
我和二叔在賓館門口的台階上蹲了半也沒有見顧傾歌出來,二叔呲著呀︰“二娃子,你這不行啊,看來人家都沒有怎麼關心你。”
我撇著嘴正準備本來就沒什麼關系,就听到身後傳來了顧傾歌的聲音︰“你們去除魔衛道蹲在賓館門口干嘛?”
我倆欣喜地轉過頭看見顧傾歌正一臉鄙視地看著我們,二叔連忙站起身咧著嘴諂笑道︰“我就知道佷兒媳婦不會坐視不管的,就算是除魔衛道也得考慮給自己留條根啊,我們白家就二娃子這一根獨苗了,可不能在我手里絕了後,也不能讓你這麼個仙守活寡不是。”
我一听二叔胡八道就知道要壞事,果然顧傾歌臉一黑扭頭就要走,我連忙拉住她︰“別跟這半個身子已經入土的人一般見識,咱們趕緊去辦正事吧。”
顧傾歌點點頭︰“其實你們剛才的對話我都听見了,不管他現在是不是活人,但都是我爹的親兄弟,我可以幫你們解決掉巫蠱的問題,但是不會出手傷他,我有我自己想要的東西。”
我這才想起來顧傾歌帶我回顧宅應該不會是像鬼婆婆的那樣是來求助的,我記得顧教授過他們在傾歌父母失蹤之後在他們房間里找到過有關于無根銅蓮的線索,顧傾歌這次回來是不是就是因為這個?
三人上了車之後,二叔問道︰“咱們這附近有沒有村子啥的?就是那種稍微落後窮點的?”
我知道二叔要干什麼,沒有接話,顧傾歌想了想︰“就在顧宅不遠的地方有一個葛家村,十年前好像挺窮的,你要干什麼?”
二叔嘿嘿笑了笑沒有多解釋,讓顧傾歌徑直開了過去。
那一夜,整個葛家村雞飛狗跳,人畜不寧,當我們三個逃荒似的離開那里已經是兩個時後的事情了,顧傾歌滿臉的雞毛鵝毛鴨毛混在一起,跟從雞窩里爬出來的似的,二叔則身上的衣服一點好的都沒有,全都是被狗咬的痕跡,臉上糊的全都是血。
我拎一桶大糞都快他娘的燻暈了,問二叔︰“齊了麼?”
二叔算了算︰“雞鴨鵝狗驢馬豬羊牛,我靠,還少一個!”
那怎麼辦,那只貓會上房頂,咱們又沒有他爬的快,要不是傾歌機靈撒了一大把紅票子出去,估計咱們這會兒回都回不來了。”
我有些無語道,大糞都他娘的掏了結果少了一個,我將糞桶放在一邊躲得遠遠的,幾個人開始陷入沉思。
二叔突然一拍大腿︰“不能等了,要是等這百畜血不熱了就沒有效果了,趕緊去顧宅,是死是活听由命吧!”
慢著!”
顧傾歌突然開口道︰“鬼婆婆養了一只吃實心肉的尸貓,不知道它的血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