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手上一抖差點連書都拿不穩,我又看了眼發現是魁星踢斗沒錯,連忙從地上將快遞包裝紙撿了起來,卻發現寄信人那一欄是空的,一個字都沒有。
會不會是爹或者二叔?
謝雅楠說過魁星踢斗是搬山道人專門卸去僵尸大椎的絕技,我身邊的搬山道人也只有他們兩個,會不會是爹發現事情掩蓋不住,又听二叔講了我在墓中的經歷,所以才決定將這東西交給我?
想到這里我拿起手機撥通了爹的電話,果然還是無法接通,二叔的也是如此。
我坐在燈光下,將魁星踢斗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遍,發現書是用宣紙制成,這種宣紙始于唐朝,有易于保存,經久不脆,不會褪色的特點,有著“紙壽千年”之譽,很多古代字畫和書籍的紙張采用的都是宣紙,為的就是能夠永保于世。
整本書一共也就十來多頁,前面的十頁都是人體骨骼的透視圖,只不過這些“人”的造型,都是些肢體殘缺或是腐爛的僵尸,圖中清晰展示了僵尸的大椎位置和身體上各個部位的薄弱環節。
我粗略的看了一下,這些薄弱環節大概就是能讓人限制住僵尸的行動能力,卻不能造成多大的傷害,真正的一擊斃命,還是得卸掉大椎才行。
在書的第十頁往後,就是一人一尸組合圖案,但是看起來非常復雜,很多騰空而起回旋踢的動作估計放在古代起碼得是武狀元級別之類的,對于我這種連三腳貓功夫豆沒有的菜鳥來說,簡直就是在看武俠小說。
而且越往後動作難度系數越大,連輕功都上了,我是越看越灰心,本以為有了這本書從此以後自己在墓中就打遍天下僵尸無敵手了,結果還是不行。
我走馬觀花般地翻到了最後一頁,頹靡的眼神突然一亮,發現最後一頁的組合動作有些眼熟。
畫中那人翻身在僵尸身後,雙手斜插肋下然後向上扣住僵尸的後脖頸,膝蓋上提頂住腰椎,接著雙手發力向下掰斷僵尸的頸椎。
整套動作的要點就是先限制住僵尸的行動能力,然後借機從身後掰斷頸椎,我想起了無論是二叔和我配合卸掉血尸的大椎還是問我和劉胖子干掉白僵,都是這個原理。
而且這個動作看著難度系數遠比之前那些小得多,主要就是雙手的力量和膝蓋的力量,找準僵尸大椎的首端和尾端,便可做到一擊致命。
我又看了這組動作很久,將每一個細節都記在腦中後才將將書收到了一邊,心里捉摸著這玩意兒光靠理論知識不行,必須得有豐富的實戰經驗才可以,想到這里我趕緊給胖子打了個電話,讓他明天早點過來,胖子雖然在電話里頭有點不明所以,但還是痛快的答應了。
能把胖子這兩百多斤的怪物支付,估計遇到一般的白僵啥的也沒殺問題。。。
我如是想著,腦中又開始浮現墓中的蓮花山,它和西藏的基因神廟之間肯定是有著密不可分的關聯,可惜二叔他們也聯系不上,如果能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估計對他們尋找破解詛咒的方法有著很大的幫助。
心里正捉摸著,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當我看到來電上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時心中一愣,我這個電話卡是回家以後才辦的,中間只給劉胖子打過,按說沒有其他人知道這個號碼啊,會是誰打來的。
該不會是這麼快就泄露給了那幫子搞推銷了的吧,現在的移動公司也太不靠譜了,我一邊想著一邊接通了電話,結果剛一接通,那邊就傳來了一個我最不想听到的聲音。
你是那個白什麼二吧?”
一听這語氣和語調我就知道打電話的是誰了,正是白天的那個小煞婆,唐乙力,只不過她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
我叫白不二,你是唐小姐吧,你怎麼知道我電話的?”我有些沒好氣地問道。
是你那警察同伙告訴我的,你現在在哪呢?”唐乙力的語氣依舊蠻橫霸道,但是劉胖子什麼時候成了為的同伙了,合著她把劉胖子也當成盜墓團伙中混跡在警察隊伍當中的臥底了?
我說︰“我在家呢,到底有什麼事勞煩您親自給我打電話?”
誰知唐乙力在那邊冷哼了一聲之後顧教授的聲音傳了過來︰“白小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啊,要不是你,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栽進去了。”
我一听是顧教授連忙換了種語氣說︰“哪里哪里,顧老您是國家的瑰寶,怎麼能讓您有半點閃失呢,我也有瞎貓撞上死耗子,純屬運氣,您沒事就好。”
顧教授在那邊听著呵呵直樂,語氣一轉說道︰“白小子啊,其實我這次找你是有事像請你幫忙。”
顧教授找我幫忙?
我說︰“您開玩笑的吧,您還能有事找我,我一個混頭小子能幫上您什麼忙,不添亂就夠好的了。”
誰知顧教授的語氣很嚴肅,在電話里說道︰“白小子,你今天白天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想要問我?”
我說︰“沒啊,就是想跟您長長見識,多學習學習。”
我話還沒說完,顧教授徑直打斷我問道︰“你是不是進過魂棺?”
當時我就被問了一個激靈,他是怎麼知道的?我什麼都沒有跟他說過啊,總不會是胖子吧,這孫子出賣我干什麼?
我因為身體的原因需要暫停這邊的工作今晚就回北京,你要是真有什麼想問的,就跟我一起走吧。”
听了顧教授的話我沉默了半響,感覺不應該是劉胖子出賣的我,這人是有點大大咧咧的點,但是還不至于做出這種出事情,這個老家伙難道能看出來什麼東西?
但是有什麼話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呢,還讓我一起去北京干什麼。
听我沒有說話,顧教授說︰“魂棺的事情我只知一二,但是在北京有個老朋友對這個很有研究,我想你要知道的東西他應該能告訴你。”
我腦中突然浮現出在魂棺里姚老大舍身救我出去的場景,就對顧教授說︰“好,可是你幫了我我要如何報答你,雖然不知道你要找我辦什麼事,但是以我的能力多半都幫不上忙。”
顧教授在那邊听了呵呵笑了起來︰“這件事就當是為了報答你的救命之恩吧,至于所求之事,等到了北京再說,幫不幫的完全看你。”
我說行,我馬上就訂明天最早飛北京的航班,但是顧教授卻在電話那頭說︰“不用了,你開門吧。”
我靠!
我當時就想到了當初二叔來我家的場景,怎麼干這行的都愛站在門口給人打電話。
推開門,發現門口正停著一輛黑色的別克商務,後門敞開著正露出唐乙力的腦袋,沖我喊︰“趕快收拾東西,晚了飛機就趕不上了。”
我無奈地哦了一聲,回屋收拾了幾件衣服和二叔留給我的銀行卡,當我看到避塵珠的時候猶豫了片刻,不知道該不該帶這個玩意兒,但是一想起幕後還有兩個從沒有露過面,不知是敵是友的神秘人,想想還是帶著,順帶連著鬼眼玉鳳和陌露以及魁星踢斗都帶在身上,將屋門反鎖之後就上了車。
顧教授和唐乙力坐在後排,我坐在副駕駛,一上車就听唐乙力發牢騷︰“收拾個東西跟個女人似的,比我還慢。”
我沒有理會她的嘲諷,扭過頭發現顧教授的氣色較之前好得多,但仍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臉上的皺紋又深了許多,但是一雙眼楮卻是炯炯有神,我猶豫了片刻問道︰“顧教授,您是怎麼知道魂棺的事情?”
顧教授笑著說︰“從你的眼楮里看出來的。”
眼楮?
我下意識地在臉上摸了摸,沒有搞明白他什麼意思,記得離開西藏的時候我看自己是好好的啊,誰知道這個時候唐乙力忽然從身後遞了個化妝鏡給我說︰“好好看看吧,都要死的人了還整天惦記這惦記那的。”
我疑惑地將化妝鏡接到手中,打開了鏡盒對著臉上照了照,還特意往眼珠子里看了兩眼,但是車里很黑,看不清什麼東西,我隨手將頭上的車內燈打開,當我看到眼楮里的東西時,差點把鏡子都從手上掉了下去。
左眼珠子里全是綠色的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