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這時也從地上站了身將穿山甲抓在手中放在鼻子前聞了聞,然後又將它放進了背包里轉身對我說︰“來吧二娃子,開棺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木訥地走到魂棺前看著二叔說︰“你不幫忙麼?”
誰知道二叔听了嗤之以鼻︰“一塊爛木頭還用得著我幫忙?趕快吧,看看你的救命恩人還活沒活著。”
我見二叔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心里又惦記著姚老大的安危,兩只手放在棺板上,卯足了勁兒用力一推,卻感覺到那棺板跟沒有重量一般一下子被我推飛了出去,我也因為用力過度趴在了魂棺上險些摔了進去。
我睜開眼楮看著里面的姚老大,發現他正躺在蛇尸的上面,眼楮閉的緊緊的,臉色發白,但是呼吸卻很均勻,不像是有事。
我伸手就要把姚老大拉起來,可二叔卻在身後猛地朝著我的後腦勺拍了一巴掌說︰“真不知道你踩了什麼品種的狗屎能走到這里來。”
二叔說著一把把我推到一邊,說了句看好了,就翻身上了魂棺,兩只腳穩穩落在兩端的邊上,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根黑繩。
他先是將黑繩的一端系在自己的腰間,然後將另一端盤成一個圓圈之後打了個結,扔下去正好套在姚老大的腦袋上,接著手上用力一拉,那姚老大就被生生拉了起來,身子的姿勢剛好坐直。
二叔趁勢猛地彎下腰拿手掌在姚老大的後腦勺用力一拍,姚老大突然打了個嗝,一股黑氣從他嘴里吐了出來,接著身子一軟又倒在了魂棺里。
二叔至始至終始終沒有進入到魂棺里,見姚老大又倒下眉頭皺了皺,兩只腳依舊踩在魂棺的邊上,然後彎下腰,一把扯住姚老大的脖領子,大喝了一聲將姚老大給抓了起來,接著竟然用雙手把姚老大整個身子硬憑著恐怖的力量舉了起來隨後朝著地上一扔,這才又從黑棺上跳了下來長吁了口氣說︰“媽的少活十年!”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二叔剛從彎腰拽姚老大的舉動,這個動作難度系數扔在奧運會上最次也是個銅牌啊。
二叔看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看什麼看,趕緊看看你救命恩人怎麼了。”
我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連忙跑到姚老大跟前蹲下身子,發現他依舊和在魂棺里沒什麼區別,只是臉色紅潤了一點,沒有之前那麼慘白,可是無論我怎麼叫怎麼拍都沒有醒。
我喊著二叔說︰“二叔,怎麼醒不了啊?”
二叔聞言走了過來盯著姚老大看了半天,臉色有些難看道︰“魂丟了?”
我一听頭發都快炸了起來問︰“什麼意思,魂怎麼丟了?那魂棺不是偽劣失敗品麼?”
二叔說︰“魂棺的凶險遠超過我們所有人的想象,雖然只是個殘次品,但是里面的主卻是位狠主,你們動了它的尸身,他拿走姚老大的一魂三魄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手下留情?”我看著躺在地上的姚老大有些難以接受道︰“那姚叔就這樣了?”
二叔撇了撇嘴說︰“能撿回來一條命算是命大的了,還想怎麼樣?”
我說︰“那鬼面蛇尸還真是地獄通道的使者能奪人魂魄?我可不信,我覺得姚老大應該是在里面受驚過度,緩緩就好了。”
在一行干的久了,很多東西不由得你不信。”
二叔說著又走到魂棺的旁邊眼楮盯著里面看,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我想起剛才魂棺發出的動靜,也跟著過去往里面看,卻驚訝的發現那魂棺的內測兩旁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回想起那慘叫聲和二叔扔進去的穿山甲,就問二叔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穿山甲是什麼玩意兒?
二叔盯著里面目不轉楮地說︰“分山掘子甲,剛才我讓它進去和這玩意兒商量商量能不能和平談判,結果這玩意兒不同意,就打了起來,還沒有打過。”
呲”
那什麼掘子甲居然能干掉鬼面蛇尸?也太厲害了點吧?”我不可思議道。
干掉倒不至于,這鬼面蛇尸被什麼東西給鎮壓住了,沒什麼大能耐,只能蠱惑人,但是想要真正干掉它卻也是不太可能,掘子甲只是封住了它的尸門,要不了多久它還會恢復原樣。”
我听了忙說︰“那怎麼辦,要不把它拖出來咱一把火把它燒了?”
蛇尸上面的鱗片叫橫公蛇鱗,跟山海異獸橫公蛇身上的鱗片一樣出自于恆冰的石湖,刺之不入,水火不侵,想毀了它,得大羅金仙下凡才行。”
二叔無奈地說著,可是我卻記得之前我拿八服刺進去過啊,沒有二叔說的那麼堅不可摧,便對二叔說了之前的情況,誰知二叔將八服往我手上一扔說︰“你再試試?”
我疑惑地接過劍柄,用力朝著蛇尸的腿上再次刺了下去,卻听到“叮”的一聲脆響,劍鋒與黑鱗之間迸出一道火花,我手上被震得一麻,連忙向劍鋒所指的地方望去,別說插進去了,就連一道印子都沒有留下。
這?
我差異地看著八服的劍鋒,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別看啦,漢劍的精髓就是剛正不阿和外圓內方,現在它缺了幾道口,已經是廢銅爛鐵一塊,出去以後找個賣收廢品的看看能不能賣包煙錢。”
二叔淡淡的說著,可是臉上卻掩蓋不住惋惜痛心的神情。
我看著八服劍刃上的缺口一時間竟無言以對,這把萬人追逐的千古帝王劍就這麼毀在我手里了?
你也別太在意,估計你能走到這里全仗著八服,它沉寂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物有盡止,就隨它去吧。”
雖然二叔如是寬慰我,但我還是無法接受這八服漢劍就這麼毀了,不死心地問道︰“沒有辦法修復麼?”
修復?”
二叔眉毛一抬看著我說︰“你以為是這是收音機還是自行車?這種東西沒了就是沒了,哪還來的修復。”
不過說到這時二叔突然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听說湘西的顧家偏愛收藏這種漢劍,而且之前收過幾把殘缺破損的也都被修復好了,但是不知道是真的修復還是只是給它補上缺口。”
二叔看著我眼楮里此刻冒出來的光補充道︰“之前也有人拿著出土的殘劍去求他們幫忙,但是顧家的開價很高,而且只要物不要錢,要的東西很多名門望族都接受不了,以你爹的那點老本,你還是算了吧。”
我剛剛燃起了一點希望的火苗瞬間被二叔澆了個透心涼,可是當听到要物的時候,我目光連忙在地上掃了起來,當看到那個從蛇尸嘴里吐出來的圓球時立馬跑過去撿了起來遞給二叔說︰“二叔,這東西你覺得顧家他們會接受麼?”
二叔將圓球拿在手中仔細觀察了一圈疑惑地說︰“這是什麼東西?哪來的?”
我說︰“是那鬼面蛇尸嘴里吐出來的,姚叔說它好像是鳳凰膽。”
鳳凰膽?”
二叔听到這個名字差點從地上蹦了起來,又將圓球拿在眼前仔細地看了遍,眼珠子都快貼在上面了,可是卻又一直搖著頭。
過了好久才轉過臉對我說︰“這不是鳳凰膽,但是從鬼面蛇尸嘴里吐出來的東西肯定不是凡物,一時半會兒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是什麼來路。”
二叔正說著,突然從外面傳來了一聲很奇怪的聲音。
像是有人說話,也像是有人在笑。
二叔愣了愣神說︰“你們還有其他人?”
我點點頭說是啊︰“不過他在走懸魂梯的時候睜眼了,到現在都還沒醒,就在神廟大門那。”
懸魂梯睜眼!?”
二叔瞪著眼楮看著我說︰“這是世道變了,你們這群人居然一個都沒死,看來二叔是真的老了。”
咯咯咯咯”
那笑聲再一次從外面傳來進來,這次听的非常清楚,像是個小姑娘發出來的,聲音又甜又脆,很是童真,但是在這種環境下,卻異常詭異。
我和二叔面面相覷,盯著神廟外面的石階,沒有發現任何人影,那笑聲也再一次銷聲匿跡,有點像是在和我們捉迷藏!
二叔的眼楮一直盯著外面沒有挪開,表情陰沉,像是在想什麼東西,過了一會兒又好像是想明白了,突然一臉驚恐的對我說︰“你們他娘的把鎮魔浮屠下面的東西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