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 把溫嵐阿姨接回家以後,她們兩人坐在大廳里絮叨了好一會兒。
早上我準備了一些早餐,把顧昊辰、辛怡送走之後,我就在廚房里忙活了一陣,滕柯一直在幫我打下手,好似這個從來不近油鹽醬醋的男人,也變得有了人情味起來。
我端了兩杯牛奶,走去了大廳,送到了溫嵐阿姨和曲 的手中。
只見,兩人一見如故的在沙發里敘舊,都忘了眼下的時間。
我踫了踫曲 ,說道︰“你別忘了,今天你要去你父親的公司,董事會那邊的人,都在等著你,你是公司的合法繼承人,今天,你要露面的。”
曲 神情恍惚的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我催促著曲 去收拾自己,她走後,沙發上只剩下我跟溫嵐阿姨,溫嵐阿姨在屋子里巡視了一圈,說︰“早上我兒子送我過來的時候,我還在感慨,這麼多年了,這老房子都沒怎麼變樣,也就一些地方裝修了一下,好多角落,都讓人觸景生情。”
溫嵐阿姨回憶過往時,連眼角的皺紋都帶著一絲絲的留念,我微微笑了笑,說︰“溫阿姨,听您的意思,感覺您兒子應該是事業有成的樣子,為什麼您一把年紀了,還要出來做家嫂啊?”
溫嵐笑了笑,“因為我閑不住啊!而且我兒子啊,最近打算買房了,我怕他一個人負擔太重,就想著給他分擔一下。”
溫嵐低著頭,右手在褲子上蹭了蹭,說道︰“我兒子自己有一個咖啡館,雖然平時也在接一些廣告上的零活,但你也知道,現在好地段的房價……哎,年輕人的壓力太大了,我丈夫離開的早,所以啊,我能幫孩子分擔一點,就分擔一點。”
咖啡館?廣告零活?
不知道為什麼,听到這些關鍵信息時,我的腦子里,一下子就浮現出了凌南的身影。
而且,我越看溫嵐阿姨,越覺得她和凌南,有幾分相似的地方。
我忍不住的問道︰“溫嵐阿姨,您的兒子……是模特嗎?”
溫嵐自豪的點了點頭,“是啊,我兒子又高又帥的,之前還給滕風集團拍過化妝品的廣告。”
所以,當這個驚人的消息從溫嵐的口中脫現時,連站在大廳角落里把玩古物的滕柯,都忍不住的回過了頭。
我的雙手瞬間就有些發抖,我問道︰“那您的兒子……是叫……”
溫嵐阿姨自豪道︰“凌南!凌雲壯志的凌,南北的南!”
我始終無法想象,這些看似錯綜復雜的人際關系,到底會糾纏出怎樣的瓜葛。
溫嵐是凌南的母親,那曲 知道這件事嗎?
按著曲 的陳述,溫嵐阿姨是從曲 出生的時候,就一直在曲家做保姆的,而後到曲 大二的那一年,溫嵐阿姨才從曲 家辭職離開。
如今,又回到了曲 的家中。
曲 大學那四年,追了凌南整整四年,所以,曲 應該早就知道,這溫嵐就是凌南的母親。
心里慌亂之時,我禮貌的跟溫嵐點了點頭,說道︰“您先休息,我去看看曲 。”
“嗯好,去忙吧!”
我走上了樓,站到衣帽間門口時,曲 拿著兩件暗色系的套裙,說︰“你說我穿哪一件?哪一件,會比較有氣場?”
我指了稍稍莊重一點的那件,說道︰“曲 ,你對溫嵐阿姨,了解多少?”
曲 對著鏡子反復試著衣服,說︰“她應該,算是我的奶媽吧!她丈夫死的早,自己一個人拉扯一個兒子,以前她給我家做家嫂的時候,她還出去打零工,挺不容易的。”
我問道︰“那你對她的兒子,了解多少?”
曲 開始在我面前脫睡衣,隨意道︰“我了解她兒子做什麼?我連她兒子是誰我都不知道,不過……以前應該見過吧,但我沒記憶了。”
看著曲 的眼神,我覺得她沒在說謊,她忘掉了有關凌南的一切,包括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曲 說道︰“為什麼要問這些?”
我思考了片刻,說道︰“要不……你換一個阿姨吧,換一個年輕點的,溫嵐阿姨,歲數有些大了。”
曲 搖著頭,“不了,我本來是沒打算找家嫂的,因為家里髒了的時候,雇鐘點工就行。我找溫阿姨,是因為我覺得我們挺熟悉的,她做的飯菜,我還吃得慣,正好有個人陪我。”
我說道︰“我可以陪你,所以你……”
曲 換好了衣服,背對著我說︰“幫我拉一下拉鏈。”
我提拉著她的拉鏈,繼續勸道︰“不要雇佣家嫂了,如果你覺得孤獨,那我搬到你這里住,然後等你和阮竹生和好,我再搬出去。”
曲 停頓了一下,轉過身,看著我說︰“你忘了我昨天是怎麼傷害他的了?他現在都要恨死我了!還和好呢,他現在啊,估計正在草擬離婚協議呢!”
我問道︰“那你昨天跟他說的那些話,都是發自內心的嗎?”
曲 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抬頭看了看掛鐘上的時間,轉移話題說︰“走吧,今天是不是滕柯送我們?正好我沒力氣,不想開車了。”
看到她不想回答的樣子,我也就沒再問下去,而對于溫嵐阿姨的事情,我並不打算現在攤牌,因為我很怕,一旦我說出了溫嵐和凌南的身份,那麼曲 ,就會對凌南產生無限的好奇。
人們曾說,喜歡一個人,就是身體里荷爾蒙的分泌,不論你失憶或是遭受了神經上的創傷,你再次看到你曾經喜歡過的人時,你還是會對他心動。
所以,為了避免悲劇,我還是不要自投羅網的好。
我們把溫嵐阿姨留在了家中,隨後,便坐著滕柯的車子,去了曲 的公司。
為了給她壯膽,我打算陪著她開董事大會。
滕柯把我們兩個送到公司樓下以後,他嚴肅的看著我說︰“晚上我去你單位接你,你乖乖等我。”
曲 盯了滕柯一眼,不屑道︰“切,進入角色進入的還挺快,現在就把自己當未晚的男朋友了?”
滕柯哼了一聲,“我和她是合法夫妻。”
曲 沒理他,直接就下了車。
我偷笑了兩聲,同滕柯道了別。
一進公司大廳,曲 就拿出了她女主人的風範,一路風光的走上了電梯,隨後到了行政那一層。
走去會議室的一路,曲 都沒低過頭,可剛抵達會議室門口,我們就看到了,同樣裝扮端莊的甦燕。
(今天的結束啦,明晚九點我們繼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