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笑夠了,婆婆的怒氣值,也達到了燃點,眼看著她就要撒潑了,我拿出手機,就做出了報警的姿勢。
我說道︰“對付你這種無賴呢,好心好意的勸導,是肯定沒用了,不過,找警察叔叔肯定好使。”
我作勢就要報警,婆婆忽然就做出了讓步,“唐未晚!我今天來不是找你的!你少在這里添亂!”
我笑了笑,“可是你現在已經給我制造麻煩了啊!”
婆婆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接著,她拉過了大嫂的手臂,扯著她就要走,“我是來找蔣勤的!跟你沒關系!”
大嫂本性懦弱,所以,在婆婆拉著她走的時候,她連反抗都沒反抗。
我看不慣婆婆這樣,畢竟,自己也曾在她的暴力虐待下,苦熬了兩年之久。
我上前就拉住了大嫂的手,說道︰“如果你今天跟她走了,你的這份工作,就別想要了。”
我給大嫂施壓,很快,大嫂就推開了婆婆的手臂。
婆婆傻了眼,估計……是大嫂從來沒有這麼當面的反抗過她吧。
即刻,婆婆將怒氣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在她發瘋之前,我微微笑了笑,說道︰“現在是蔣勤的上班時間,如果你硬要來添亂的話,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話落,婆婆怒視了我好一會兒,可忽然,她又把矛頭對準了大嫂,說道︰“行!你不跟我走也行,那你把我當初送到你們家的彩禮還給我,只要你還給我了,以後我們就一刀兩斷。”
大嫂驚恐的瞪大了眼,“彩禮?你怎麼好意思說彩禮?當初你給我的那一萬塊錢,不是當做陪嫁又回到你們家了嗎!那錢我壓根連看都沒看見!”
婆婆無賴的搖著頭,“我不管,反正我們家已經給你彩禮了,村里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想跟我們家一刀兩斷,你就把錢還給我!要不,我就回村里說,說你騙錢,還出去做不正當交易!”
面對婆婆的卑鄙行為,我當真想不到,她竟然還有這樣的過去,而更令人意外的是,接下來的談話,讓我知道了更多的“驚喜”。
關于這一萬塊的彩禮,婆婆和大嫂周旋了好一會兒。
最後,大嫂被氣哭,她指著婆婆的臉,大喊道︰“從我嫁到你們家,你們有給我花過一分錢嗎!還不是要靠我在外面做農活,養活那個不爭氣的老公,養活你這個貪婪的婆婆,甚至,還要拿錢供周子昂讀書!我給你們家當牛做馬那麼多年,換過你一句好話嗎!”
婆婆同樣憤恨的嘶吼道︰“你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干活賺錢,那是你應該做的!反正你必須還我一萬塊!”婆婆惡狠狠的戳了兩下大嫂的肩膀,“蔣勤你別忘了!當初你女兒病重的時候,醫藥費都是我拿的!那筆錢,我還沒和你算呢!”
說到這個女兒,我跟著愣了一下,如果我沒記錯,大嫂的女兒,已經逝世了。
這時,大嫂的情緒徹底失控,她涕泗橫流的抽噎著身子,喊道︰“如果不是因為你亂就醫,我的女兒也不會死!她是被你害死的!被你害死的!”
原來,大嫂那個逝世的女兒,是被婆婆害死的……
听到這個消息,我心里除了驚訝之外,更多的是嘆息,我甚至都能想到,婆婆當初是如何幫大嫂的女兒尋找各種“神醫”和“神藥”的。
可這時,婆婆忽然冷笑了兩聲,她靜默的看了大嫂好一會兒,語氣陰森森的,“你女兒?你還惦記著你女兒呢啊?那我現在告訴你,你女兒根本就沒死,當初我給她送去醫院,其實都是幌子!”
霎時,周遭的氣氛安靜無比,甚至就連忙亂的醫院走廊,都安靜了下來。
我听到了大嫂的沉重呼吸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緊迫。
大嫂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了婆婆的面前,她面色大變的抓過了婆婆的衣領,痛恨道︰“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婆婆揚手就狠狠的扇了大嫂的腦袋,她整理著自己的衣領,說道︰“怎麼,我說你女兒沒死,你很驚訝是麼!我告訴你蔣勤,你看不到你女兒,只能怪你的肚子不爭氣!我們周家不需要女兒!你生出來,也只是個累贅!”
猛然間,大嫂沖到了婆婆的面前,抓狂道︰“我女兒呢!你把我女兒弄哪去了!你說她沒死,那你把她弄哪去了!她現在在哪!”
大嫂發瘋的一刻,醫院走廊里忽然就圍上來了好多人,包括病房內我的父母,都跟著走了出來。
婆婆絲毫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繼續冷嘲熱諷的說道︰“你女兒?讓我賣了啊!一個女孩而已,你至于這麼激動嗎?”
婆婆繼續說道︰“我就告訴你吧蔣勤,女人呢,是要以生兒子為榮的,如果你當初生的是兒子,我肯定會好好對你!但你不爭氣啊,生個沒用的女兒,我們家又沒那麼多閑錢給你養孩子,只能賣掉啊!”
賣掉……婆婆說她把孩子賣掉了……
當大嫂得知這個真相的時候,她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她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嘴里喃喃的說了很多話。
“怪不得……你們不讓我看我女兒的尸體,原來你們一直在算計我……一直都在算計我……”
大嫂冷笑著,繼而,又痴笑著。
她的樣子很癲狂,像是得了心病那般。
我猜不出她真正的心思和感情,但我能感覺的到,她的笑容里,有劫後余生的成分。
起碼,她的女兒沒有死,只要人還活著,大嫂就是慶幸的。
眼前,婆婆一臉不屑的看著地上的大嫂,說道︰“你還不打算跟我走是嗎!好,現在我不強迫你了,你愛走不走!反正現在,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女兒在哪,你不跟我走,我就永遠都不會告訴你!”
話落,地上的大嫂就爬起了身,她佝僂身軀,拉住了婆婆的手臂,懇求而毫無尊嚴的說道︰“我跟你走!我跟你走!只要你告訴我女兒的下落……你讓我做什麼都行!”
(今天的第三章∼)